第7章 中篇(一)
- 私小說呱呱
- 呱呱就是我
- 6274字
- 2019-04-06 22:26:46
初二
為了證明我并未無病呻吟,為了證明我的的確確陷入了無法自拔的境地,為了證明抑郁情緒會讓人變成怎樣的,我一直在盡力說能說的真話,在這里我將闡述我所做過的事。
我因為得不到愛,所以拼命地愛人,但發現愛不到,我就開始記恨人;因為我自卑,所以拼命地要面子,結果發現仍然沒面子,我便將自己封閉在不需要面子的世界里。
暴躁(一)
人都是有陰暗面的,不,任何生物都是有陰暗面的,只是為了生存,不得不極力克制而已。
我曾給自己定位為溫柔善良的人,卻也否認自己是個好人。
無厘頭是貼切我的詞,而中二病也不例外。
中二病,網絡流行詞,該詞源于日本,“中二”即初中二年級的意思。顧名思義,“中二病”指的是青春期少年特有的自以為是的思想、行動和價值觀。隨著這個詞在網絡上的廣泛運用,“中二病”現在主要指那些自我意識過盛、狂妄,又覺得不被理解、自覺不幸的人,尤其是那些“成形的價值觀與尚未脫離的幼稚想法互相混雜”的成年人。
這病與叛逆期共存,在家人的說法里,我是沒有叛逆期的一個人,但我自己卻清清楚楚,正好在初二這段時間,我做了現在想起來令我自己也害怕的事。
但我所做的事,絕非只是因為叛逆期的到來,而是伴隨著孤獨帶來的消極情緒。
一是之前提到過四合院里的瞎子祖祖,我在某個荒唐的下午閑來無事,看見他杵著拐杖在院壩里游走,我突然心生歹意。
趁著他眼瞎看不見,我便去摸了摸他的衣裳。
他以為有人叫他,便問道:“是誰啊?”
我默不作聲,跟在他的后面,隔了一會兒又去摸他一下。
他又問是誰。這一次變成了追問。
“李明夢?王xx?(大概是外婆或者幺外婆的名字)”
我仍然不回答。
那時已近傍晚,天色昏黃,實在是陰暗的昏黃。
第三次第四次之后,瞎子祖祖便認為是與他一輩已經死去的人來拉他了。
他的聲音變得有些憤怒,當我拉他時,他非常凌厲地將拐杖往后甩,我差一點沒躲開。
那時我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但我仍然沒有停止我的行為。
瞎子祖祖開始咒罵起來,大意是“你”要來帶我走了嗎?那就來吧?別他媽裝神弄鬼的。
同時他不停揮舞著拐杖,顯得十分無助。
我被他的咒罵驚訝了,總覺得自己沾上了不干凈的東西,于是我跑回了屋里躲著。卻仍然聽見他在罵。
沒多久從田里回來的幺外婆聽見了,她安撫好瞎子祖祖,將他領回來。
瞎子祖祖還在重復著那些話語,這時幺外婆便來問我了。
“李明夢,是不是你去扯祖祖的衣服?”
我猶豫了一會兒,如實回答了。
于是幺外婆去告訴了祖祖,這才讓他安心。
事后,我內心便十分地愧疚,我做了如此的事,似乎太過大逆不道了。
高三寒假我回老家給他上墳的時候,邊磕頭心中邊充滿歉意地向他道歉。
第二件事是對陪伴我給我安慰的花花以及來福做的。
首先看看當年寫的日志,這日志是在來福咬了人之后被賣到狗肉店寫的。
可能三個星期前它就被賣了。而我昨天才知道。我的狗,屬于我的,它是我的!
它有個很土的名字,來福,呵呵,許多狗都是這個名字,但那又怎樣,它始終是唯一的。
它是什么時候來的,我記不到了,也許是上學期。總之,它自己跑到我外婆家來了,那時它還一小個,很可愛。外婆怕有人來找,便將它鎖在屋里面(自私心,不過我也自私,因為我太喜歡它了)它就在屋里面一直嚎叫,叫得很悲傷。我實在受不了了,我就(進去抱著它,它身上全是泥巴,我也抱得緊緊的。它漸漸不叫了,它就靠著我,我以為它好了,就準備走,它就抱著我腳。我就不走了,陪啦它很久。要不是最后外婆來了,我也不會狠下心走的。(我不想在上上一代人露出真實自己,裝得自己很單純,很二b,她們以為我只會開心的傻逼的學習!)
之后好像就是星期天了,我便去學校了。等到第二個星期回來,我第一件事都去看它在沒。還好它在,不過外婆說一個老頭來找啦它的,給了老頭5元就打發了。我到現在都覺得很人渣,一只狗為什么要用錢這種污穢的東西來交易。多么卑微的生命,對嗎?
我做了很多對不起它的事,我覺得我也是個人渣。那段時間心情不好,我居然,帶它到堆稻草的那個屋子里,我將它丟很高,它又摔下來,雖然沒事,但是它也被嚇得夠嗆,我現在想來,真尼瑪人渣,老子怎么會是那種人。(今晚自殘,不出血老子對不起它)
這只是一件事,其它的我朦朦朧朧的,也不想說,總之記住我是個人渣就行了。
上學期,它幾乎是被我虐過去的。
而這學期,我便知道了自己的錯,我從貴陽回來之后,第一眼看見它,它已經長得和普通狗一樣大了,它居然沒躲我,它在我身邊轉悠,不住的搖尾巴,它忘了曾經嗎?我差點哭出來當時。不過,有大人在,還是要掩飾自己的情感。
我便對它很好了,院里有兩只狗,還有一只叫花花,來福來的時候一小只,而花花對它來說就很大了。花花估計那時也人渣了,居然和它搶食,甚至咬它,好幾次我如果沒拉開,它都不知道會怎么樣。來福很命苦。
它真的很命苦,我虐它,同伴咬它,吃又吃不飽什么的,外婆外公對它也不好。它下輩子希望別當這樣的狗了。我寧愿我和它換,我死,它當我。
也許小時候它被我摔傻了,頭看人總是歪的。很可憐的樣子。
它是一只土狗,毛全是灰色的,長得又瘦。大娘的女兒說它長得好丑,花花好乖。我當時就想打她了,沒想到,這樣一個小姑娘都不喜歡它,我愈發覺得它可憐了。
我對它,很好啊。不過細想來,也最多2個月。它卻一直把我當它主人,它大度的忘了我以前對它的不公。真尼瑪對不起它。
上上個星期,聽幺舅說,它咬人了,賠了400元。
我當時沒在意,以為只是把它鎖得更久而已。它被外公一天鎖12小時,只有下午6點到早上6點是自由的,但是還包括它睡覺的時候。所以它自由時間久少得可憐了。
它是只命苦的悲劇的忠心的世界上最美麗的狗!為什么卻受到這樣的待遇
我想著它被無情的屠夫殺的樣子,想著它無助的眼神。老子只想哭了。可是我不能,要把眼淚憋到晚上,不能讓大人看見。
我本可以阻止這一切,如果我兩個星期前回去了,便可以讓外公不賣它,它賣了150.無情的人。我發誓我從此不吃狗肉(以前也只吃過1,2次)
它在另一個世界,不知道,會不會還是這樣的遭遇。希望我下輩子還遇到它,還做它主人。這世界上的生物,哪有什么平等。都是人,都是我們自己。誒,為什么啊。如果人能做到狗那樣的品格。
來福祝福你,真的下輩子別這樣了,你主人我永遠不會忘記你的。我會一生一世帶著你的記憶。我會,關心動物
如果還要寫,我也許寫不完。而我也不敢了,眼淚好幾次差點出來。
謹以此紀念
只屬于我的狗
再一次被真相打敗。那些個吃狗肉的人,來了外婆家,然后將狗用棒子打死。勞資聽了好冒火。
(我一直放嗨歌,希望自己高興點,可是我完全聽不到聲音)
(本來我手機有它照片的,我居然刪除了,這下連想它都不知道怎么想了)
(希望看了之后的人,對動物好點,求你們)
到這里,我再以現在的記憶口述一遍事情的前因后果。
來福是在初一下的一個周末迷路的小土狗,那時我剛帶著花花從田間回來,聽見外公的臥室里有聲音,便好奇去看。
一開門,一條灰溜溜的小狗崽便連連后退,然后用黑黑的眼睛看著我,想來在我來之前,它一直在撓門。
這樣的小生物,實在可愛,我將門掩上,然后蹲下身來看著它。
可是它并不對我感興趣,我讓了路,它又邁著稚嫩的腿走到門邊,然后不停地用腳丫或者頭刮著們,同時嗚嗚地哀嚎著。
我立馬又跑出去問在燒火的外婆,外婆說:“這狗不知道是從哪里跑來的”
然后我又問為什么不放它出去。
“開了門,狗就跑了”
于是我又跑回屋子里。
我不能放它出去,因為我也不想它走。
我不停摸著它的身子,不一會兒,它就不再掙扎著想出去了,而是往我的懷里鉆。同時還在嗚咽著。
那時我想不到它是如何來到這的,突然與它有了一絲同病相憐的感覺。
我與它說話:“你,也迷路了嗎?”
這之后,它被關了兩天,我不得不回學校了。
周五一放學回來,我就直奔屋子里,這時它已經在屋子里走動了,同時外公外婆還給它起了來福的名字。
外婆說,有一個糟老頭子來找過它。外婆給了糟老頭子五塊錢,就算是把來福買下了。
我感到十分驚訝,這種小土狗,這么不值錢嗎?
再用那時中二的思想說:“人們就這樣賤賣著其他生物的生命嗎?”
這之后我又多了一個玩伴,但現在想來,它這一生,受盡了不公的折磨。
首先是花花的欺壓,花花仗著來福還未長大,便與它搶食。
吃飯的時候,花花與來福都守在飯桌旁,起先我并不知道他們倆還不是朋友,于是我隨意地丟下一塊骨頭肉,花花便吃了。
接著我又往來福的跟前丟了一塊,來福動作慢吞吞地,花花一下溜過來便搶了來福的食物。
我覺得這樣不公,便想著法子喂來福。
我先捻起一塊肉在花花面前晃悠,花花與來福便同時跟著搖頭晃腦。我將肉丟到較遠的地方,結果來福還是傻乎乎地跟在花花后面想去吃。
我哭笑不得,再將法子做了幾次,來福知道自己搶不到了,便只是回頭望望不搶了。
于是我趁著花花去較遠的地方吃肉的時候,趕緊丟下一大塊肉給來福,它便狼吞虎咽著下去。
可是我只有周末能保證他們倆都公平,想來我在學校的時候,大人們不關心這事兒,來福會少吃很多東西吧。
(暴躁)二
我已記不清具體的時間,大概是在初一上兩到三個月之間。總之那些天天氣很熱,太陽怕是發了天大的春,我的沉默已經到了一個瓶頸點且必需要爆發了。
早不爆發,晚不爆發。偏偏在那個下午爆發。對人不爆發,對豬不爆發,偏偏對狗爆發。
我站在院壩中間,陽光占據了幾乎所有的空地。
我只字不語,任由汗如雨下,緩緩抬起頭來盯著太陽看。
我的眼睛接觸到太陽,變得很小卻很亮起來。
我不自覺地張開了滿是不整齊牙齒和好久沒漱口的嘴,黑漆漆的如無底洞一般。
我有病。
煩躁,急躁,暴躁。我的陰暗之處被太陽灼燒著,痛了起來。我漫無目的地游蕩在院壩里,想尋找什么東西,也許是一個人。但是只有頭頂讓我揮汗如雨的太陽。
這時我卻看見了窩在角落里的狗。
一個念頭閃過。
我叫道:“來福”。于是正躲在石板底下遮擋劇烈太陽的來福邁著灰溜溜的步伐跟著我走到了院壩旁邊的谷倉。
谷倉里面堆滿了谷子和稻草,里面的頂上還有蜘蛛網,我慢慢走了進去,站在谷倉的陰影里。
看著一小只不知道我叫它做什么的來福。我招了招手,說:“來福,過來”
它便跟著進了谷倉,然后抬頭看著我。
我絲毫沒猶豫地把它抱起來,就好像它是一個狗娃娃玩具一樣。
我說:“小黑我們來玩飛的游戲好不”。
然后將它拋向高空中房頂上的蜘蛛網,小黑垂直地四蹄向上的被甩上去,又垂直的掉下來。
我說小黑我來接你了,然后露出齙牙笑著,卻任由它往下落,落在稻草上,谷子上。
小黑便趴在那兒一動也不敢動,顯然剛才的舉動把它嚇到了。
我說:“不好意思啊來福我沒接住你,我們再來一次吧”
我再次試圖抱起它,這時它很明顯地不愿意再感受從很高的地方落下來的感覺,它無力的四蹄抓緊稻草,我輕輕地抱還抱不動,于是我一用力,小黑哀嚎了一聲,我就把它抱起來了。
我再將它往天上丟,小黑在空中恐懼地嗚咽著,這次我接住了它。
我說:“來福不要怕嘛”
我第三次它丟起來,這次它摔在了只有薄的稻草鋪墊的地方。它已經開始瑟瑟發抖,它怕了,爬起來就試圖往谷倉外跑。
我哪里肯放它走,于是一把把它揪住就丟在稻草堆上。它不甘心,繼續試圖逃跑。
這一次,我故意等它要到門邊時把它揪回來,或者是當它過一半門時把門關著夾住它,再將它拖回來。
如此地循環往復,到最后我抱著已經渾身發抖的來福,走到壩地右邊的池塘旁,再次冷眼地將它丟下去。
我說:“來福你洗個澡吧”
接著也不在意它是否會游泳,我徑直走了。
回到四合院的院壩,我又看見了花花,花花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我叫道:“花花。”
于是花花搖晃著尾巴竄過來,我卻冷不防地一腳踹過去。
花花在離地幾公分時被踹飛了。
它立馬僵住了,盯著我一動也不動。
我再喊到:“花花,過來。”
它畏畏縮縮地還是過來了,我又是使勁全力的一腳踢在它肚子上,它慘叫一聲就往廳室里跑,我在后面一步一步慢慢地追著。
那時我感覺自己就像電影里的壞人一般,一步步地走著,我使勁地傷害花花,再跟它說對不起,然后接著傷害它。
我在三外婆家的灶屋里又找到了它。又是一腳。
然后我撫摸著它,說花花對不起啊對不起。
我說:“花花跟我走吧”
它猶豫了許久,還是跟我走到了田坎上,走到了池塘旁。
這時來福已經不見了。我不知道來福是否已經死掉了。
我和花花并排走著,走著走著我說:“去!”然后自己瀟灑著一腳把它踢下了河。
我再慢慢地回到屋里,發現小黑在灶屋的灶具旁烤火。
這時,外婆幺外婆三外婆也都回來了。她們問我:“來福怎么這么濕呢?胡丕丕,你去河里給它洗澡了嗎?”
“哎呀,花花。”幺外婆叫起來,花花同樣一身濕漉漉地回來了。
我點了點頭,露出無恥的笑容,說:“嗯,我給它們洗澡了。”
這樣的事不止一次,從我寫的日志來看,這事發生了很多次。
我對此充滿了愧疚,那時的我活像一個神經病,但是我并不會為自己開脫,因為我想著:無論我在抑郁狀態下做出了什么事,都不是我逃避罪責的理由,這事,確確實實是我做的。
來福在最弱小的時候到來,然后遭受了我的暴力,周末我沒讓它好過,而我在學校的時候,外公用鎖鏈將它鎖著,每天下午六點才讓它自由一會兒。
它的頭是歪的,想來大概是被我摔歪的,而我的頭也是歪的,在拍一寸照的時候,攝像師總會把我的頭不斷擺正。
周末我回家的時候,將來福解放了幾次,我解開鎖鏈,它便瘋了似地奔出去,我追著它叫著它的名字,它回頭來我這里轉了一圈然后又接著往前跑,那時夕陽照下來,一條狗不要命地奔跑,我仿佛看見了自由。
而它是怎么被賣到狗肉莊的呢?
讓我幻想一段吧。
首先是來福自由的時候,它在馬路上不要命地奔跑,然后遇見了楊毛兒的爺爺。
“死狗,去”他用隨身的棍子打了來福一下。
來福忍不了這委屈,于是反咬了他一口。
狗是我家的狗,所以外公賠了很多錢。
這狗,使不得了,外公聯系了狗肉莊的人。
新來的,走,今天我們有活兒”一個滿臉胡渣肥肉縱橫的中年胖叫著一個小伙子。
“好嘞”年齡不大卻看起來很油滑的小伙子應了一聲,到廚房收拾好器具后便坐上中年男子的摩托車,突突突地從鎮里往村里開。
他們到了一條公路上,慢慢從一條滿是石子和雜草的路上剎下去。
一個年歲有點高但精神抖擻的老人在等他們。
老人不說話,背著手轉頭就往屋里走,兩人連忙拿著工具跟上。
“來了來了”胖子笑笑,臉上的肉全擠在一起。他摩拳擦掌地準備大干一場。
“這狗,多少錢?”老人指著院子里一條灰溜溜的狗問道。
“這狗皮薄肉少,一百五,嘿嘿”
“行”
“這里還有一條嘛,那條也要賣嗎?”胖子指著在一旁的花花。
“沒,就一條,那條灰的,脖子歪的那條。”
胖子打量了一會兒,對著小伙子說:“你來動手吧,這只不值得我動手,那只還將就”
說著他盯了一眼花花。花花感受到了戾氣,開始嚎叫起來。
這時走出來一個婦女說:“走,花花,我們進去,不要看不要看”
小伙子答應了胖子,同時從布袋里拿出一個可以收縮的布袋,再拿出一根黑漆漆的棒子。
他樂呵呵地朝那條又黑又灰又瘦的頭還是歪的狗走過去。
來福被鏈子鎖著,無處可躲。
小伙子心想道這狗可真丑啊,在它用黑溜溜的眼睛看著他時,他把布袋往狗頭上一套,然后麻利地拉緊繩子,來福的眼前便一片黑暗。
它還沒弄清怎么回事,一聲悶棍便打了下來。
它的眼睛在里面被打爆了。
它倒在地上,聽見有人說:“再補一棍吧,死得徹底一點”
于是小伙子學著電視上打高爾夫的樣子揮桿,“全壘打!”然后使勁砸下去。
來福死了。
來福,它臨死前最后一個念頭,會不會是:主人呢?
小伙子用布袋把死狗裝進去,跟著拿過錢給老人的胖子坐上了摩托車,突突突地開回狗肉莊。
胖子流著口水想著,這狗這么精瘦,一定要讓廚師做燉狗肉的時候讓他給我留一塊。
那條狗被拉回狗肉莊后,粗漢子們解開布袋,一只帶著血黑溜溜的眼珠盯著他們。
然后它被剝皮,被紅燒清蒸或是做成火鍋,進了幾個十幾個幾十個人的油膩膩的嘴里,進入他們的胃里,然后變成屎拉出來。
這事發生之前幺舅已經在璧縣買了房子,我已經三個星期沒有回去了。于是就有了開頭的日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