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9章 搜索小隊

我不禁一愣,心想做幾個套松鼠的陷阱也花不了多少時間啊,他怎么這么久都沒回來?一時間,我又想起了兇猛的狼獾。想起薩彥嶺上無數潛伏在黑暗中的猛獸,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不行,必須去找找。”里維的眉頭擰成了一塊:“這些學者自由散漫慣了,但絕不是會無故離隊的人。”說完,他果斷的點了三個人的名字,和他一起組成搜索小隊,上山去尋找那人的下落。

由于我和那個文保師都沒想到做陷阱會花這么長的時間,認為來去也就半個鐘頭,加上他的帳篷已經搭好了,晚餐前后也沒什么事做。所以他沒有向隊長里維打招呼就離開了,還讓我替他隱瞞行蹤,如果里維問起來,就說他找地方方便去了。

現在想想,我真后悔當初沒有攔住他,心里非常過意不去,主動要求加入搜索隊伍。里維開始執意不肯,但他見我態度非常堅決,以為我是個很有國際主義援助精神的人,經不起我的再三請纓,他終于同意讓我加入,但前提是,萬一遇到危險,我必須有能力保護自己。

很快,搜索小隊取出了另外兩個包裹,從里面取出必要的攀登器材和照明用具,末了,里維還從一個黑包里里掏出幾只多功能步槍,這些槍大多配了兩到三個槍管,可以根據需要,快速轉換成輕機槍,卡賓槍或突擊步槍,連發精準度高,重量卻比沖鋒槍輕許多,非常適合這種危險的野外搜尋行動。

里維先把槍分配給身邊的三個成員,然后看了我一眼,猶豫一下,取出一把狩獵用的霰彈槍遞給我說:“你還是用這個吧。”

我知道他始終防備著我,畢竟大家是互相利用的關系,所以也沒說什么。接過槍來簡單熟悉了一下,這把霰彈槍的做工非常精美,槍托和槍管一體式設計,上面還雕刻著漂亮的花紋。可惜畢竟是把狩獵用槍,容彈量五發,而且有效射程只有七十米。如果遭遇叢林戰,我這把霰彈槍根本不是突擊步槍的對手。

分配好武器,我們整裝出發,現在是凌晨四點,按照西伯利亞的天氣,至少還要等四個小時,太陽才會出來。

我被四個特工夾在中間,他們全是典型的北歐人種,每一個人都比我高出半個頭,而且身材魁梧,我站在他們中間,從遠處看就像大人帶著小朋友。

我將文保師上山逮松鼠的事告訴里維,他的神情非常惱怒,但又無可奈何,指示小隊往山上走。開始一段路還算好,我們踩著遍布苔蘚和草根的地面前行,雖然路很滑,但好在坡度也不陡,所以沒什么危險,只是遠處不時傳來的狼嚎聲讓我有些心驚膽戰,不過我們每人手中都有一個火把,狼群也不敢靠近。

大約走了二十分鐘,前方突然出現一堵陡峭的碎石坡,坡度足有八十度,而且四周可供著力的凹凸巖石很少。里維取出登山鎬,對著陡坡猛砸了兩下,搖著頭說:“不行,這地方的泥土太松了,爬不上去。”

另一個人走上前去,試了試旁邊一塊凸出的大巖石,覺得還可以受力,打算從這里爬上去,里維一把抓住他,掏出手電筒往上照了照,所有人立即心頭一沉,巖石上方有一大塊凹陷的巖檐,爬上去難度非常大,而且誰也不知道這些巖石是否牢固,能不能承重。

里維和那個人用俄語交換了一下意見,對我說:“只能從這里爬上去試一試,你跟在我后面。”

說實話,看到如此陡峭的巖壁,我還真有點兒后悔剛才腦子一熱跟了來,不過事已至此,我只能跟在里維身后往上爬。大家滅了火把,戴上頭燈,里維讓我捏緊登山鎬,用力敲鑿能夠著力的凹槽,直到確認能受力后再往上爬,攀巖是技巧活兒,也是體力活兒,雙臂的力量消耗尤其大,我沒爬幾下就吃不消了,登山鎬的下端有一根腕帶,我累的時候就把手腕套進去休息一下,可是很奇怪,越休息越覺得沒勁,下面兩個人不時催我加快速度,他們都受過專業訓練,這樣的攀爬對他們來說難度并不大,可里維命令他們殿后,這兩個倒霉蛋吃了不少我鑿下去的石屑,心情本來就郁悶,又見我老半天也不挪一步,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其中一人不時拍拍我的腿,用俄語罵著臟話。我索性破罐子破摔,愛怎么罵就怎么罵,反正我也聽不懂。

里維的速度非常快,不一會兒就爬到了巖檐下,這處巖檐很寬,往外延伸至少兩米多,里維試了很多次,認為我們不可能倒過來往上爬,于是橫著爬到一邊,想尋找其他的出路。很快,他指著身旁不遠處說:“這里有棵樹。”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忍不住又是一陣頭疼。巖檐的左手邊有一條寬四米的管狀裂縫,從山頂一直延伸下來,裂縫另一端有一塊凸出的巖石,一顆針葉樹的枝椏從裂縫中探出來,其中一根枝椏距離巖檐很近。裂縫另一端有一塊凸出的巖石,看樣子應該夠結實。里維沖其他三個隊員做了一個‘躍過去’的手勢。然后朝枝椏靠攏了些,伸手拉了拉樹枝,覺得可以受力,于是抓住枝椏縱身一躍,就這樣蕩到了對面的巖石上。

緊接著,又一個隊員也蕩了過去。

我是第三個,前面兩個人看似很輕松,其實擺蕩本身也是需要技巧的,對我這種沒有接受過任何訓練的人來說,難度可想而知。三米的距離不算寬,關鍵是這個施力點很別扭,我抓住枝椏試了幾次,又看看下面一望無際的黑暗,不禁有些腿軟,里維不耐煩了,在對面大聲喊:“不要害怕,抓住樹枝,一跳就過來了。”

我心想你說得倒輕巧。就在這時,后面突然有人推了我一掌,我抓住樹枝,直接朝對面蕩去,針葉很細,非常刺人,一下子就刺中我的顴骨,距離眼睛只有一公分的距離,我哎喲一聲,身體已經懸了空,不由自主地往前蕩去,突然,又一根針葉突然扎進我的耳朵,我只覺得一陣刺痛,雙手下意識松開了,這時我正處在縫隙中心位置,身邊沒有任何可攀附物,就這樣直直往下落去,我暗叫一聲“完了”,雙腳突然被人死死抓住,身體懸在了半空。我定神一看,抓住我的人是里維,他整個人倒掛在巖石下,完全靠一雙腳背承受重量。這可是真功夫,普通人沒有三五年的訓練,根本達不到這樣的程度。

另一個人也來幫忙,他取出安全繩,將繩子一頭栓在凸出的巖石上,然后將另一端捆在里維的腰上,有了繩索的幫助,里維稍微輕松一些,我撐起來抓住他的手,順著他的身體一點點往上爬。等我終于爬上巖石時,背上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里維爬上來后嘆了口氣,正想說什么,另一個人突然對他說了句什么。里維眉頭一皺,站起來看了看四周的環境,臉色更加陰沉。

這時候,兩個殿后的人也過來了,我們五個人擠在一小塊巖石上,遠遠看過來,就是五盞頭燈懸在半空中不停亂晃。巖石明顯有些承受不住,我們只覺得腳下一震,巖石已經向下傾斜了二十度。

“不行,必須往上爬。”里維說:“這上面是一堵冰壁。你們要跟緊。”

說完,他掄起登山鎬,狠狠砸向巖壁,然后試了試力道,開始往上爬。巖石的受重減輕了五分之一,但依舊在繼續坍塌。我緊隨其后,學著里維的樣子,用力將登山鎬鑿進他剛才鑿過的地方,這一鎬下去,冰壁和巖壁的區別馬上顯現出來,首先,冰壁的硬度不比巖壁低,但冰壁更加濕滑,登山鞋根本無法著力,必須使用冰錐和冰爪。但現在是秋季,冰壁的厚度十分尷尬,說它薄,用冰斧和冰鎬砸碎很費勁,說它厚,又不夠冰錐打入的厚度,冰錐無法承力,等于沒用。冰爪我們都沒帶,就算帶了,像這種厚度的冰,爬上去一兩個人還行,如果我們五個人一起上,每個人都穿著冰爪,冰壁容易成塊碎裂,那么爬在最下面的兩個人就會遭殃。

現在,走在最前面的里維正在用蠻力將受力點的冰層鑿碎,即便是他,這樣做也相當耗費體力,但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他一邊爬,一邊尋找看似可以著力的凹槽,然后鑿開凹槽上附著的冰,等到確認可以受力了,才繼續往上爬。我們的速度一下子慢了下來,而且冰壁上的凹槽是純天然的,當然沒有規律,有時候間隔很高才有一個,這時候就全靠雙臂的力量硬撐上去,非常累人。

我們在冰壁上艱難爬行,就在快要到頂的時候,我突然看見里維停了下來,登山鎬鑿進一個凹槽中,他卻沒有拔出來的意思。

“怎么了?”我問。

“我好像砸裂了一大塊冰。”里維的聲音很鎮定,但從他凝重的神色不難看出,情況很嚴重,估計那塊冰的大小足夠砸死一兩個人。冰是傳震導體,里維剛才那一鎬,估計是砸中了冰層最脆弱的部分,冰塊裂縫迅速延伸,形成很大一塊碎冰。

我的猜測再次應念。腳下兩個人一聽,頓時停了下來,開始下意識往兩邊爬,可是冰壁十分狹窄,里維砸裂的那塊冰又十分巨大,不管他倆怎么躲,也避不過去。距離里維最近那人很有經驗,他很快爬了上去,和里維平行,開始從碎裂冰塊的邊緣小心敲鑿,將一大塊冰鑿成小塊掉落。我也爬到里維的另一邊,學著那人的樣,從邊緣一點點敲鑿。這樣做很費時間,當我們終于將一大塊冰壁化整為零時,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

爬上這段冰壁耗費了我們很多體力。我甚至懷疑,那個文保師也許根本沒有爬上山來,因為他沒這個膽量,也沒這個力氣。

我將自己的疑問告訴里維,里維搖搖頭說:“一開始我也這樣想,不過這里是無人區,我們走的那條路是這附近唯一一條上山的路,除非文保師非常熟悉地形,知道先下山,再繞道另一個方向上山,但這明顯是不可能的。”

我點點頭,記得那個文保師確實是直接往山上跑的,并沒有下山,可如果我們的方向沒錯,他怎么可能爬上如此陡峭的碎石坡和冰壁?而且我們一路走來,沒有發現任何痕跡。

“走吧,再往上走一段試試。”里維站起來,帶頭往前走去,我跟著站起來,突然覺得雙腿發軟,經歷了高強度的攀爬運動,加上一宿沒睡,我的體力已經接近極限。

不過,其他四個人的體力消耗也不小,爬上冰壁后,我們的隊形開始散亂,人走路的姿勢也不像剛開始那么穩健。也許是太累的緣故,沒有人意識到我們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前面出現了一片寬闊的野生針葉林,有了剛才被扎的教訓,我現在非常小心,遇到茂盛的地方,寧愿從樹下鉆過去,也不愿側身通過。四周一片寂靜,我突然覺得少了點兒什么,但究竟是什么,我一時又想不起來。

突然,我聽見身邊傳來輕微的響動,似乎是什么動物發出的悉索聲。但聲音轉瞬即逝,四周很快又恢復了死寂,我們五個人的腳步聲反而格外清晰,一陣風迎面吹過,夾雜著原始泥土的氣味,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猛一回頭,頭燈光束掃過之處,我分明看見一頭野狼正望著我們,眼神中露出兇惡的光芒。我心頭一緊:躲在背風面,隱藏自己的氣味,以便出其不意的發起攻擊正是狼群慣用的伎倆。難怪我剛才總覺得周圍少了點兒什么,原來是少了狼的嚎叫聲。自從搜索小隊上山后,遠處不時會傳來狼的嚎叫,但我們攀上冰壁后,聲音就消失了。而我們又一時疏忽,忘了點燃火把,只用頭燈照明。狼群趁機跟在我們后面,已經不知跟了多長距離。

狼顯然發覺自己暴露了目標,側身一閃,消失在光束之中,與此同時,我們周圍傳來密集的悉索聲,顯然狼群正在迅速靠近,里維等人也發覺了異樣,他們立即停下腳步,圍成一個圈,把我護在中間,然后一手拿槍,一手反握匕首,做好戰斗準備。

“不管發生什么事,也不要離開這個圈子。”里維用命令的口吻對我說。

緊接著,一群人開始緩慢地朝上移動,一頭狼率先猛沖過來,那人握住匕首一個橫切,動作又快又狠,狼發出一聲慘叫,迅速滾落到地上。我很奇怪這個人為什么不用槍。因為用匕首自衛必須很好的把握時機,如果動作稍快一點兒或稍慢一點兒,狼就會避過匕首,直接咬住人的手臂或肩膀,加上眼下的黑暗環境明顯對狼更有利,用槍防衛肯定安全許多。

來不及思考,又一頭狼撲向里維,里維同樣沒有開槍,只是微弓下身體,匕首朝上一劃,就見野狼的身體在空中側翻九十度,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隊形還在往上移動,我知道剛才那兩只狼只是前來試探的先鋒,群狼一探虛實后,很快就攻擊過來。一時間,我心中焦急萬分,護住我的四個人反而異常鎮定。我下意識看了看他們,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頭燈的光束中,這四個人的表情居然完全一樣,他們大睜著布滿血絲的雙眼,眼中投射出極度興奮的嗜血光芒,嘴角微微上翹,對著黑暗中的狼群,展露出殘忍的微笑。

我突然明白過來,他們之所以不用槍而用匕首,是為了狩獵狼群。

一個人,究竟要經受什么樣的訓練,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狼將我們當做獵物,可對這群經受過殘酷訓練的人來說,狼才是真正的獵物。他們之所以不開槍,是希望狼群進一步聚攏過來,這時候開槍才能將野狼一舉殲滅,否則,狼群一旦分散開來,在這種復雜的森林環境里,我們會非常被動。盡管如此,像這樣狩獵野狼絕對是玩兒命的舉動,換成其他人,肯定巴不得狼群分散開來,以便逃跑。

我突然想到了楊sir,我們在黑狼巖上被逼入絕境時,他也露出過同樣的表情。也許,每一個希德爾特工的血管里,都流淌著亡命徒的血。想到自己居然落入這樣一群人的手中,我就覺得渾身發寒。比起和這些人呆在一起,我倒寧愿和狼呆在一起。

狼群果然上當,從四面八方聚攏過來,我們的頭燈光芒覆蓋面有限,但從周圍雜亂的腳步聲不難判斷,一決生死的時刻馬上就要來到了。

圍著我的四個人都捏緊了武器,我甚至能聽見他們骨節響動的聲音,轉瞬間,群狼從四周猛撲過來,速度極快,黑壓壓一片,看得人頭皮發麻。與此同時,響亮的槍聲響起,四個人單手握槍,朝著狼群一陣密集射擊,由于他們圍成了一個圓形,射擊范圍是360度。一時間,我只看見黑暗中火光四射,濃重的火藥味彌漫開來,在四周騰起一陣煙霧,狼群當中立即發出一陣凄厲的慘叫,只是四人的子彈只能覆蓋一定的高度,而狼群數量眾多,同時從半空和地面發起進攻,所以難免出現死角,個別沒有中彈的野狼猛撲過來,其中一只狼咬住了里維握槍的手腕,他竟然沒有將手松開,只是順勢蹲下,用帶倒鉤的戰術直刀猛刺進狼的側脖,那里是狼的動脈所在,刀一拔出來,一股滾燙的鮮血立即從傷口噴濺而出,里維瞬間變成了血人,他抹了一把臉,全身都是淋漓的鮮血,只剩下兩只眼睛透露出兇狠的光芒。他看了我一眼,目中的凌厲絲毫未退,我忍不住渾身一顫,那樣的眼神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鬼,一個嗜血成性的厲鬼。

另一只狼猛沖過來,眼看就要咬住他的肩膀,身旁一人突然用槍筒猛戳過去,正好抵住狼的嘴巴,槍聲一響,狼應聲倒地。

四人很快打退了狼群的第一波攻擊,但真正艱難的戰斗現在才開始,狼群知道了熱武器的厲害,停止了主動進攻,轉為防御加偷襲的戰術,在這種高山樹林之中,偷襲最讓人防不勝防。沒有發起攻擊的時候,狼群就在距離我們七八米的地方就地埋伏,加上到處都是可用作天然遮擋物的樹木,我們的防御變得愈發困難。

里維讓我點起火把,之前攀巖時,有幾只火把落入了山谷,加上剛才的一番惡戰,能用的火把只剩下,而且燃料都不夠,只能支撐很短的時間。但有總比沒有好,我將三支火把同時點著,然后告訴里維:“火撐不了多長時間,必須起個火堆。”

里維看了看四周,我們腳下正好是一片貧瘠的礫石地,必須就近尋找樹枝和苔蘚。可狼群無處不在,我們很難搜集到足夠的可燃材料。里維果斷地沖另外三人作了一個手勢,其中一人居然離開隊伍,主動朝前走去,我睜大了眼睛,現在這種緊急關頭,大家聚攏在一起才能保命,這么簡單的道理,他不可能不知道。但隨即我明白過來,這個人是想用自己引出群狼,讓狼主動攻擊,總好過我們被動遭受伏擊。這完全是一種不要命的作戰行為,目的不是保命,而是最大限度的殺傷敵人,看來這四個人的興奮勁兒還沒過去。

一時間,四周出奇的寂靜,我想,也許狼群這時也蒙了,見有人單獨出列也不敢貿然進攻,它們龜縮在不遠處,仔細觀察那人的周圍,兩分鐘后,一只狼終于按耐不住沖出去,狼很聰明,沒有選擇正前方,而是選擇從側面出擊,那人目光一凜,反握匕首的手在半空中劃過,雖然把握好了方向,動作卻快了半秒,野狼閃過他的匕首,一口咬中他握住匕首的手臂,我以為那人會用槍點射,沒想到他卻扔下槍,從褲腿里又抽出一把匕首,狠狠扎進狼的側脖,又是一股鮮血噴濺而出,狼還沒來得及松開口,又一只狼猛撲過來,緊接著是第二只,第三只,轉眼間,那人四周已經圍攏了五只狼,里維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他做了個手勢,另外兩人立即舉槍點射,又是一次屠殺。狼群之中火光四濺,慘叫聲不絕于耳。雖然作為誘餌那人受了傷,但里維等人成功誘殺了六只野狼。

接下來的幾分鐘,四周徹底安靜下來,就連狼群急躁的腳步聲也消失了。但我知道群狼依舊沒有走遠,它們損兵折將,肯定不甘心放棄到手的食物。我簡單檢查了一下四個人的傷勢,他們全都有傷,剛才作為誘餌那人傷勢最重,肩部和手臂的皮膚都豁開了,露出淋漓的血肉,可那人居然沒有絲毫痛苦的表情。他依舊緊握著槍和匕首,指節發白突出,眼中布滿血絲,寒氣逼人。

看著這四個亡命徒,我不禁有些發怵。正常人會這樣對付狼群嗎?他們簡直就是瘋子,和一群瘋子呆在一起,我遲早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過,雖然他們的舉動十分瘋狂,卻也有效降低了狼群的戰斗力,最重要的是,狼群現在的氣勢明顯弱了下去。看著四個渾身沾滿同類鮮血,像魔鬼一般的人,即使是以兇殘著稱的西伯利亞狼也會害怕。看來,在天山臺臺爾石窟時,希德爾的特工們真的是手下留情了。

我見周圍安靜下來,就想去附近找些樹枝和苔蘚來起個火堆。里維原本想阻止,但他也意識到這樣下去不行,火把的光芒本來就弱,肯定支撐不了多久,我們又無法判斷狼的具體數量。如果沒有火堆,一旦狼群再次發起總攻,我們都會有危險,于是他親自保護我,留下三個人在四周戒備。

我們依舊保持著剛才的隊形,小心翼翼地朝前移動,突然,我看見前面的一處斜坡下有一片水蘚,水蘚足有五公分厚,用途非常廣泛,即可以做燃料,又可以鋪在地上作床墊,另外,水蘚含碘,在缺少藥物的情況下,可以將水蘚敷在傷口上,起到殺菌的作用。

我快步跑過去,用匕首割下一大塊,有了這塊水蘚,再找些樹枝,應該可以支撐比較長的時間了。就在我抱起水蘚的一瞬間,一顆子彈‘嗖’地從我耳邊飛過,在我的脖子上留下一道燒灼的血痕,我猛一側身,發現里維正用黑洞洞的槍口瞄準我,他的身體遍布鮮血,眼露兇光,此刻的面目十分猙獰,和之前那副墨鏡男的形象辨若兩人。我頓時一驚,心想難道這群人殺紅了眼,見神殺神,遇佛殺佛,想把我一塊兒干掉?

主站蜘蛛池模板: 漠河县| 峡江县| 宿迁市| 西和县| 新民市| 明星| 崇阳县| 东阳市| 安西县| 万源市| 海安县| 太白县| 太仓市| 开封市| 连江县| 水富县| 崇文区| 富源县| 卢龙县| 肥乡县| 分宜县| 从化市| 保山市| 绵阳市| 永登县| 苗栗县| 翁牛特旗| 汤原县| 安宁市| 图木舒克市| 长汀县| 东丰县| 偏关县| 沁水县| 共和县| 万山特区| 中方县| 彩票| 武鸣县| 长兴县| 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