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18章 (2)

我和行蕭見面的第二天,就是我把自己交給他之后的那個早上。

不,沒有早上。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中午了。

家里規(guī)矩很嚴(yán),他們從不讓我睡懶覺,更別說一覺睡到中午。每天我都要在規(guī)定的時間內(nèi)做著規(guī)定的事情.

這個床很硬,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打進(jìn)來斑駁的光影。我茫然地審視著周圍,很陌生的環(huán)境,這里不是我的家。

我想坐起來,發(fā)現(xiàn)下身痛得厲害。掀開毛巾被,我身上居然一絲不掛!

看著床單上的鮮紅血跡,我有些害怕。我突然回想起昨天晚上的荒唐,忍不住面紅耳赤。第一次夜不歸宿,我居然就跟一個只認(rèn)識了幾個小時的男人上了床!還那么主動,丟掉了我所有的矜持,也丟掉了我保留了十八年的童貞。如果我爸知道,他一定罵我有辱門風(fēng),然后把我打死。有可能也不會,畢竟我也很久沒見過他了。

對了,他好像叫葛行蕭,是個小混混。他的睫毛很長,這就是我對他的全部了解。

天吶!我到底在干嘛?

房間倒是很整潔,里面有一股淡淡的熏香,還有一股濃厚的煙味。桌子上的煙灰缸里放滿了煙頭。

他不在房間里,好像是出去了。

我忍痛坐了起來,審視著周圍的環(huán)境。

他對我說不上溫柔,也談不上憐惜。像一只沒有感情的野獸,在我身上發(fā)泄著欲望。幸好這個野獸不算太粗暴。

后來的事情我記不得了,也許是我不想去記得。

我抓起床上的毛巾被,裹在身上。天氣不冷,我卻在顫抖。

我突然很害怕,我從來不敢想象我會做出這種事。萬一他是個壞人怎么辦?哎,他本來就不是什么好人。

而現(xiàn)在,我一個人在這個陌生的房間,更不知道該怎么辦。

可是有些事情,總是要去面對的。

我抓緊被子,滿懷恐懼,緩步往客廳走去。

他在客廳里,坐在圈椅上,閉著眼睛,面無表情。他左手拿著煙,右手抱著一只小白貓。煙灰掉得老長,那只貓,好像叫二二。

二二看到我,露出警惕的表情,然后掙扎起來就要跑。二二的舉動讓他有些不爽,他皺了皺眉,突然想起了什么,側(cè)過身,看著我。

“起來啦?”他強(qiáng)行抹出個笑容。

我茫然地點(diǎn)著頭,不知道該說什么。

“本來給你買了早餐的,看你睡得正香,就沒叫你。”

他說著,將手中的貓放在地上。二二可能在他手上鬧累了,有些暈,在地上偏偏倒到的。突然,二二抖了抖身上的毛,飛快地往沙發(fā)底下鉆去。

“我給你熱一熱,先吃點(diǎn)東西吧。”他自言自語地說著。

我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里,看著他把蛋糕和牛奶放在我面前,卻沒有一點(diǎn)胃口。

“吃不下嗎?”他貼近我,伸出右手,輕輕地捋了捋我額前凌亂的發(fā)絲。我有些不習(xí)慣,突然一陣激靈,往后縮了縮。

他倒是不以為意。把手中的蛋糕放在桌上,把圈椅搬到我面前,坐下,低著身子,昂著頭,想要看我的臉。

我的心亂如麻,手足無措。我不難受,只是很慌張,不知道為什么,眼中的淚水一圈圈,潰堤般地落下。

“怎么哭了?”他有些為難地看著我。

我還是沒有說話。

“昨天晚上,對不起啊!”他說得很隨意,絲毫沒有道歉的誠懇。

“我真的不知道你是第一次。我知道你很委屈,但是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你看我也是第一次碰到這種問題……”他撓著腦袋,把頭發(fā)抓得很亂,一副很難辦的樣子。

我看著這個裝模作樣的渣男,氣不打一處來。我冷漠地看著他,沒有說話,眼神里透露著憤怒。

“哎,你別不說話啊……其實(shí)我倒是真的挺喜歡你的!這樣吧慢慢,你如果也喜歡我呢,你就抱抱我。如果你不喜歡我的話……”他皺著眉頭,好像在努力地思考,“如果你不喜歡我的話,你就劃出個道來,要打我要揍我,要讓我寫檢討都行!”

打他罵他?寫檢討?這算什么?這樣就能彌補(bǔ)對我的傷害了?他到底是個怎么樣的無賴!

我滿肚子委屈,正要發(fā)火,可是他好像絲毫不覺得有什么不妥。他抬著頭,十分認(rèn)真地觀察者我的臉,這模樣,十分的可愛。

我忍不住輕輕一笑,很快又收斂了去,繼續(xù)面無表情地板著臉。

可能是我這一絲笑容被他捕捉到了吧,他也笑了。然后起身往我面前靠了靠,輕輕地抱了抱我。

“好啦,現(xiàn)在我們兩情相悅了!該吃飯了……”

他舒了口氣,仿佛真的做成了一件什么大事。

“誰跟你兩情相悅了!”我瞪著他道。

“不是說了你喜歡我就抱抱我嗎?你看你抱也抱了……”

我實(shí)在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嗔道:“哪兒有你這樣的無賴!”

“無賴就無賴吧,愿意說話了就好!愿意說話了就吃點(diǎn)東西吧……”

他輕聲地說道,然后伸出手,輕撫著我的臉,對著我的唇吻了過來。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煙香味,不同于我爸身上的那種煙灰味,是烤煙香,我居然覺得很好聞。他剛洗了澡,他用的沐浴露很好聞。

烤煙香,沐浴露的香氣,還有桌子上正在燃燒的梵香,種種香氣交織在一起,我有些恍惚。

二二躲在沙發(fā)下,只露了個屁股出來。小尾巴一搖一搖的。

我感覺自己好像很喜歡他。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喜歡。

也許只是因?yàn)樗娴拈L得很好看,也許是因?yàn)槲冶荒莾蓚€人追殺的時候,他突然出現(xiàn)在我面前。也許是開始于他面對警察的緊張與平靜,也許是開始于他給我上藥時候的體貼與細(xì)心。也許只是因?yàn)樗持已刂鴱奈拇蠼肿吡艘宦贰?

我也不知道,我沒有談過戀愛,不知道喜歡是種怎樣的心情。但是我確定,我沉醉于他的嬉皮笑臉,迷戀他的漫不經(jīng)心。我很喜歡跟他在一起,喜歡他的各種無賴。

他真的是個很特別的人。

當(dāng)然,我不曾想,在這個特別的早晨,有一個人在客廳里,抱著他的貓,進(jìn)行了怎樣的心理斗爭。我也不知道,這個人,其實(shí)也是第一次戀愛,我不知道他做出了怎樣的決定,不知道他用他的方式,隨意而熱烈地愛著另一個情竇初開的女孩。

其實(shí)一直到最后,我從不曾真正地了解過他,他也沒有真正地了解過我,可是那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喜歡,總歸是件很簡單的事情。

他將面包撕成一條條的,喂到我嘴里。

我從來沒有這么嬌貴,也沒有對著男人撒過嬌,連我爸都沒有。可我就是很享受他喂我,沉醉于他認(rèn)真的神情,眷戀他對我的癡迷。我滿心歡喜地看著他每一個動作,可能這就是喜歡吧。

“慢慢,你的名字為什么這么奇怪?”

我們正在泛舟,就在那條穿城而過的河里。聽起來很好玩,但其實(shí)一點(diǎn)都不浪漫。這條河時不時地泛著腥臭味,熏得我難受死了。可是我不好意思說出來,因?yàn)槭俏医兄獊碜摹?

“哪里奇怪了!”我瞪著眼睛望著他。

“徐是慢的意思,本來就夠慢了,還要再慢兩個檔,那就是慢慢慢,哎呀,這不變成老大媽了?”他一本正經(jīng)地分析道。

“你才是老大媽!”我翻了個白眼。

“那你為什么叫這個名字?”

“我爺爺給我起的。我們家本來就姓徐,所以我也姓徐。然后爺爺覺得我們家發(fā)展得太快了,說要我慢一點(diǎn),再慢一點(diǎn),讓我能看到沿途的風(fēng)景,就給我起名緩緩……”

“這樣啊……”他若有所思地點(diǎn)點(diǎn)頭。

想到故去的爺爺,我突然有點(diǎn)傷心。

爺爺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人了,從小到大都是。爺爺從來都對我沒有什么要求,也從來不責(zé)罵我。我記得每次犯了錯,只要躲在爺爺背后,他就會把爸爸媽媽的責(zé)罵都攔下來……

爺爺?shù)男艽认椋灰粗鵂敔數(shù)男Γ业男那榫蜁芎谩?

可是爺爺在我九歲那年就去世了,之后再沒有人愛過我。

愛你的人總會一個個離去,世上也再不會有那么多不講道理的溺愛,我們總是在不斷地失去。

他好像讀懂了我的情緒,緊緊地握住了我的手。

我對著他淺然一笑,壓制住心底的一絲憂傷。

他將我摟在懷里,微風(fēng)吹拂,陽光和煦。這河水,其實(shí)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難聞。

“那你呢?你為什么叫葛行蕭?”我望著他問道。

“我?我們家本來就姓葛,所以我也姓葛。”

“不準(zhǔn)學(xué)我講話!”我翻了個白眼,輕輕地拍了拍他的手。

“不準(zhǔn)學(xué)我講話!”這個無賴,居然惟妙惟肖地模仿著我的語氣。

我瞪著眼,不想理他。

“好啦好啦!”他揉著我的頭發(fā),把我腦袋掰了過來。

看著他的臉,我突然一陣慌亂。

“你為什么叫葛行蕭啊!”

他思索了一會,認(rèn)真地說道:“當(dāng)時我外公隨便說了兩個字,被我媽聽到了,就拿去給我做名字了……”

我本來以為他會合理地編個理由,沒想到居然是這般瞎說一氣。

“哪有你這般解釋的!”我不依道。

“那應(yīng)該怎么解釋?本來就很簡單。”他聳了聳肩,然后在船上像個小孩一樣左搖右晃了起來。

“蕭哥!等會船蹦翻了!”

見行蕭在木船上蹦了起來,船工嚇得大呼小叫。

“好好地劃你的船,蹦翻了我撈你!”

行蕭絲毫不以為意,對著船工挑挑眉說道。船工還想說什么,行蕭已經(jīng)轉(zhuǎn)過頭不再看他。船工擔(dān)驚受怕地看著左搖右晃的船,一臉苦澀。

我只好代替他對船工報(bào)以歉意的微笑。

“我媽就是這么給我說的!趕哪天我去改個霸氣點(diǎn)的名字!叫個葛天地什么的!”

葛天地?這什么人吶!我聽得一陣好笑,這么傻的名字,哪里霸氣了?

可還沒等我笑出來,我就要哭出來了。

葛行蕭扶著我的腰,拉著我跟他一起蹦。我不愿意,可是我拗不過他……我記得那個下午,我和行蕭蹦得沒心沒肺的,河水濺到船里,打濕了我們的褲腳,只留下船工的哀嘆和我們的歡聲笑語。血紅的夕陽,拉滿了一江余暉。

“對了,你認(rèn)識那天那個穿白衣服的那個女孩嗎?”

行蕭隨手抓住二二的屁股,把二二倒提了起來。二二在空中嚇得手舞足蹈,蹭到行蕭的肩膀上,死活不肯松手。

“徐天來正滿世界找她呢。”

聽了行蕭的話,我身體一顫,輕輕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知道徐天來嗎,就創(chuàng)世集團(tuán)那個。”

我又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認(rèn)識啊?也是,他倒是挺有名的。”行蕭隨口說道,“陸輝和白閻王把他女兒綁了,跟他要一千萬。這大老板拖了幾天,好像是不愿意給,聽說白閻王撕票了。你說這些人啊,要那么多錢干啥?女兒都保護(hù)不了。”

跟二二相處了幾天,它對我也熟悉了,不再那么怕我,不需要再隨時都要把自己藏起來。

行蕭在給他的風(fēng)信子澆水,他養(yǎng)了很多風(fēng)信子,他說他很喜歡這個花。二二就在一旁搗亂,在花盆中間跳來跳去,哪兒有初次見面那靦腆而嬌羞的模樣?

“那你呢,如果我被綁了,你愿意給一千萬嗎?”我忍住內(nèi)心的悲戚,裝作一臉平靜地問道。

“一千萬?”行蕭有點(diǎn)發(fā)愣,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我。

我正一臉期待地看著他。他的遲疑,讓我有些難受。我很想他不管不顧地回答我愿意,哪怕是騙我也好。

“我哪兒來一千萬啊?”他撅著嘴,搖搖頭。

“如果,我說的是如果,如果你有一千萬呢?你愿意用一千萬換我嗎?”我焦急地補(bǔ)充了很多條件。

他將二二抱起來,搖著二二的爪子,疑惑地看著我,不明白我為什么執(zhí)著于這個問題的答案。

“怎么可能?”他不屑地說道,搖著腦袋。

我的心一沉,一陣刺痛從最心底處傳來。也許世界上,除了爺爺和媽媽,沒有誰會愿意用一千萬去換我吧?

我強(qiáng)撐著,露出個慘然的笑容,只是沒忍住決堤的淚水。

“怎么就哭了!?”他有些不能理解,把二二放在地上,湊到我面前,想要抱著我。

“走開!”

看著他過來,我哭得更難受了,揮舞著手,不愿意讓他靠近我。

然而我就是這么沒出息。即使在那一刻,我的心里無比的厭惡他,可是他忍著痛,被我打了兩拳之后,我又忍不住心疼他。然后他趁著我失神的片刻,趁機(jī)抱住了我。抱得緊緊的,我怎么都掙扎不開。

“你以為陸輝和白閻王是什么人啊?給不給他一千萬,他都會撕票的。”他抱著我,認(rèn)真的說道。

“那你就不管我嗎?”聽著他的話,我的心里好受了些。

“誰說不管你啦?”他一臉無奈地看著我,說道:“你一天到晚想這些干嘛?就陸輝那個逼崽子也敢綁我的女人?老子把他祖墳都給刨了!”

行蕭說的臟話不多,起碼他在我面前很克制。但不知道為什么,聽他說起臟話來,我覺得他很……可愛!

“二二過來!”他對著二二招了招手,二二一下子躥到了他的手上。

他把二二塞到我的手上,二二好奇地蹭了蹭我的下巴,毛茸茸的,很癢。

“如果誰把你綁了,天涯海角我都把你找到!我會拿著槍,一槍一個!砰砰砰!”他一臉豪情,夸張地說道:“如果沒把你救出來,那我就陪著你一起死!所以你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干嘛?你們女人啊,總是吃飽了沒事干,喜歡胡思亂想。”

我聽著他的話,滿是感動,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來。也不再理會他后面說的那堆亂七八糟的話。我情不自禁地抱住了他,去親吻他的嘴。

他笑吟吟地抱著我,他總是很沉迷很我的親近。

二二跳到他的肩膀上,伸出小爪子,好奇地扒著我們的臉。我第一次覺得這小東西,怎么這么煩人!

“徐天來是我爸……”

我坐在圈椅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強(qiáng)裝鎮(zhèn)靜地說道。

他正蹲在地上,撓著二二的下巴。二二瞇著眼睛,很享受的樣子。

“哦……”他隨口答道,然后……“啊?”

他吃驚地看著我。

他的樣子很好笑,但是我根本笑不出來。

“你不是叫徐緩緩嗎?那你是徐子藝的姐姐還是妹妹?”

“我跟她沒關(guān)系。”

“等等,等等!”他有些捋不清關(guān)系,拉著我的手,坐在沙發(fā)上。

“徐天來和媽媽八年前離婚了,那時創(chuàng)世集團(tuán)還沒有名氣……”我開口說道,語氣平淡,似是訴說一件跟我不相關(guān)的事情。事實(shí)上,過去了這么久,我也談不上憎恨。有些事情,總該過去的,只是忘不掉而已。

“其實(shí)徐天來在我媽懷上我的第二年,就有了外遇。那時媽媽剛生下我。我媽媽知道這件事后,他找到媽媽,一臉誠懇地道歉。因?yàn)槲业脑颍瑡寢尵驮徚怂:髞硇焯靵硪惨恢北憩F(xiàn)得像個好丈夫,好父親,直到我十歲的那一年。”

“那一年,創(chuàng)世集團(tuán)剛剛步入正軌。那個女人找上了門來。對,還是那個女人!不是我媽發(fā)現(xiàn)了,也不是徐天來自己坦白,是那個女人找上了門來!大搖大擺地找上了門來!”我輕蔑地笑著,語氣里有些瘋魔。

行蕭拉著我的手,把我摟在懷里,不斷地揉著我的背。

“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創(chuàng)世集團(tuán)所有人都知道,徐天來他媽也知道,就只有我們娘倆不知道。我們一直傻傻地以為,他是個好丈夫,好父親!”

“那女人要我媽跟徐天來離婚。這么多年的苦日子都過來了,沒他也不是過不下去。我媽就同意了跟徐天來離婚。過了兩年,徐天來的創(chuàng)世集團(tuán)做大了,他

怎么會容許這樣的斑斑劣跡存在?他和那個女人,開始到處造謠,說我媽媽出軌,說我媽媽對不起他。對,他還四處宣揚(yáng)他給了我媽媽一大筆錢!說什么即使我媽媽做得不對,他畢竟是個男人,男人就該心臟大一點(diǎn)……你見過這么不要臉的人嗎?哈哈,我見過!我還認(rèn)識!后來,終于把我媽媽逼瘋了,我媽媽從十七樓上跳了下去……”

行蕭靜靜地聽著,給我梳著頭發(fā)。

“對了,他除了是個好丈夫,還是個好爸爸呢!”我恨聲笑道,“大家都知道他有個女兒,而我不肯任認(rèn)他。所以他又收養(yǎng)了個女兒……”

“他跟那個女人沒有孩子嗎?”他問道。

“可能是報(bào)應(yīng)吧……”我笑道。

“他收養(yǎng)的女兒就是徐子藝?”

“對。”

“你很她嗎?”

“恨?當(dāng)然恨!他逼死了我的媽媽,毀了一個家庭,我為什么不恨他!”我大聲吼道。

“你恨他就恨他唄。我又沒惹到你,你兇我干什么?”他撇撇嘴,嘟囔道。

和行蕭呆在一起就是這樣,不論多浪漫的事情,他總能說一句煞風(fēng)景的話破壞氣氛。不論多么令人難受的事情,他又能說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讓你開心。

也是啊,他又沒惹到我,我兇他干什么!他被殃及池魚,實(shí)在有些可憐。我輕輕地摸了摸他的臉,算是安慰。

經(jīng)過這個插曲,我的心情好了許多。事實(shí)上,事情過去這么久了,想起來我也不再那么難受。

只是聽到徐子藝被撕票,心里還是有些難過。

“不是說徐天來,我說徐子藝,她搶了本屬于你的生活。”

“徐子藝?我為什么要恨徐子藝?”我不解地看著他,“那種生活有什么好羨慕的,我還要謝謝她,替我遭受那些罪責(zé)!辛苦她這么多年滿懷惡心地跟那個男人生活在一起……”

“這么說,那天陸輝和白閻王是來綁你的?你不才是徐天來的親生女兒嗎?”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吧……”我想了想,不確定地說道:“那天威伯來找我,說有人要綁架我。就讓我跟徐子藝換身份……”

“但是我一想,徐子藝也是無辜的,我沒理由讓一個無辜的女孩子再替我遭受危險,所以我就沒換。后來我走出校門,剛剛準(zhǔn)備上車,一輛車就撞了過來。我剛剛從地上起來,有兩個人又綁住了我。然后我在半路的時候,咬了那個瘦猴子一口,趁機(jī)逃走,再后來,就遇到了你……”

“那他們到底是想綁誰啊?是你還是徐子藝?”

我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反正事情都過去了。我們不去想了!”行蕭輕輕摸著我的頭發(fā),把我抱在懷里。他的聲音很溫和,春雨一般,滋潤著我干涸了許久的心靈。

“慢慢,我會一直愛你!”他又補(bǔ)充道。

我賴在他的懷里,哭得一塌糊涂。

主站蜘蛛池模板: 许昌市| 曲松县| 营山县| 正安县| 尼木县| 弋阳县| 余干县| 朔州市| 奉化市| 祁东县| 虎林市| 定南县| 平顺县| 伊宁县| 广东省| 沂南县| 甘谷县| 类乌齐县| 九江市| 抚顺县| 都兰县| 浦北县| 皋兰县| 永济市| 永寿县| 北辰区| 甘南县| 怀远县| 怀化市| 沙坪坝区| 临清市| 安阳县| 盘锦市| 界首市| 蓝山县| 宝应县| 开鲁县| 五台县| 香格里拉县| 乌什县| 四平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