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約》與“流寓客子”：李贄流寓寺院及其流寓觀^[1]

王小巖^[2]

內(nèi)容提要 李贄在《豫約》中賦予流寓反抗現(xiàn)實政治秩序和倫理道德的可能性，把流寓作為思想進入、進取的方式，流寓是思想超越的路徑之一，這是李贄賦予流寓的新內(nèi)涵。同時，李贄以自身流寓寺院的體驗，落發(fā)，自任異端，到超越生死，將這些宗教儀式、自我孤立、獨任大道的思想，注入到他的流寓觀里，不僅實現(xiàn)了身體流寓，也實現(xiàn)了思想流寓，做到了雙重的自我放逐。

關(guān)鍵詞 李贄 《豫約》 流寓 寺院 異端

敏澤先生《李贄》一書，介紹李贄生平時，專設(shè)一節(jié)：“‘流寓客子’及其遭遇的迫害”，介紹李贄晚年辭官后，在湖北黃安、麻城、南京、北京等地流寓和遭遇迫害的經(jīng)歷。“流寓客子”是李贄的自稱，見于其晚年所作《豫約》一文。當時李贄已經(jīng)七十歲，為了他死后，龍湖上院的僧人能夠嚴格自我約束，“豫作戒約”。在這篇文字里，李贄不僅寫下了嚴格的寺院管理規(guī)定，且娓娓講述自己一生的流寓生涯和思想大略，《豫約》也成了晚年李贄的自我總結(jié)。本文就李贄在《豫約》中的流寓觀作一闡釋，并進一步揭示他流寓寺院的“自我放逐”式生涯與其思想形成的關(guān)系，以期對流寓文化研究作些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