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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 海陸豐蘇維埃政治文化研究

中共黨史學界對1927年11月至1928年3月的海陸豐蘇維埃已有一定的學術關注,普遍高度肯定海陸豐蘇維埃在土地革命中的歷史地位。筆者注意到,盡管海陸豐蘇維埃得到當時中共中央和廣東省委的高度重視,但是海陸豐蘇維埃被顛覆后,其經驗并未成功復制到其他蘇維埃土地革命的政權中,反而成為一個孤例,并不具有任何典型示范意義。通過全面考察海陸豐蘇維埃的內在機理,可得出如下結論:與井岡山斗爭以后中國各地工農武裝割據相比,海陸豐蘇維埃在政治認同上,試圖復制“十月革命第二”的革命圖騰,在斗爭手法上追求通過大規模群眾暴動和軍事化實現對群眾的動員,并且把法國大革命雅各賓專政式的革命恐怖作為維系民眾對革命和蘇維埃信仰的有效手段。最后,海陸豐蘇維埃的斗爭周期,隨著革命激情的過度釋放而不可避免地走入遣散期,并最終被占絕對優勢的國民黨新軍閥正規軍隊顛覆。

一 海陸豐蘇維埃的政治認同

(一)革命圖騰的鑄造

喚起共同的政治認同對于海陸豐革命領導人將大革命時期的農民運動轉化為蘇維埃運動,具有重要的號召作用。“斗爭政治的參與者始終操縱、謀劃、修改和重新解釋包括他們自己在內的斗爭各方的身份。”[134]革命領導人尤其具有這樣的主動意識和手段。共同的政治認同使革命參與者獲得某種身份,“它將人們與某些社會情境而不是其他人聯系起來,通過將這些人吸收進那些情境來激活這些身份”。[135]海陸豐蘇維埃領導人是通過鑄造赤色革命圖騰和向群眾灌輸對共產黨的絕對信仰來實現這一目的的。

革命領導人通過鑄造赤色意義的革命圖騰,渲染赤色的革命氛圍,從而有效攝取群眾的集體崇拜心理,深刻感染革命群眾的情緒,在政治認同完成的同時實現對群眾的革命動員。為此,革命領導人刻意營造出一派沸騰的赤色革命氛圍。如1927年11月7日的十月革命紀念日群眾集會上,“會場一切裝飾都用紅色,一切旗幟都用國際旗,并有第四團之軍樂隊參加”。[136]革命領袖彭湃也極力渲染這種赤色氛圍:“滿天的紅旗招展,馬克思馬路列寧馬路中山馬路兩旁都寫著紅字的標語,我們的會場墻壁棟柱都捆著紅布,蓋會場的也都用紅布,顯然把全城變成紅色的海洋。”他用過新年來形容革命的未來:“從此以后,我們若能很堅決的大殺土豪劣紳地主資本家把一切的反革命殺得清清楚楚,把一切田契租簿燒掉,明年便可分配土地,后年便可從外國買大機器來耕,大后年便可于各鄉村建設電燈自來水娛樂場學校圖書館……我們的新年愈過愈大。”[137]

革命領導人為制造赤色革命氛圍,還特意鼓吹海陸豐蘇維埃的獨尊價值,甚至把現時的革命與十月革命直接聯系起來。在海豐全縣工農兵代表大會上,一位革命領導人宣稱:“這個代表大會,第一次在俄國莫斯科舉行,第二次在我們小莫斯科的海豐舉行”,仿佛海陸豐蘇維埃就是那場劃時代革命的最直接的翻版。因此海陸豐蘇維埃的任務便是:“海豐肅清之后,我們還應當幫助其他各縣去肅清反革命派,使全廣東全中國全世界都是我們親愛的革命同志,然后我們的革命才能夠成功。”[138]彭湃也在這次大會上宣稱:“現在不是單單要海豐的革命成功,還要使全廣東全中國全世界的革命成功。”[139]另一位革命領導人也宣稱:“今日就是成立海豐蘇維埃政府,還要擴張我們的力量,去幫助別縣別省,以至全中國全世界,我們得到一日政權,就要做一日工作,以達到最后的成功。”[140]這些革命領導人儼然以新的中國乃至世界革命的中心和策源地自居,頗有幾分“世界革命”的豪情和“十月革命第二”的自我陶醉。

(二)對共產黨信仰的灌輸

為樹立群眾對革命領導者中國共產黨的政治信仰,革命領導人首先對現時的革命對象、曾經的革命領導者之一的國民黨進行了言辭激烈的揭露和抨擊,指責國民黨在“四一五”政變后“已成為屠殺工農壓迫群眾之反動政黨、各派軍閥玩弄之工具,青天白日之旗幟,亦已成為白色恐慌之象征。中國垂成之革命,遂斷送于反動國民黨之手”。[141]在革命領導人的引導下,農民對國民黨的信任發生崩潰,以至于“蔣介石在廣州專政時,國民黨三個字在海陸豐的農民看來已經是臭爛的了。他們說:‘國民黨已于三月二十日壽終正寢了,五月十五是出葬的日子’”。結果,共產黨人贏得了農民的信仰,“全體的農民傾向于共產黨,覺悟和堅決的便加入了共產黨,他們知道只有受中國共產黨領導才能保障已得的勝利不致失墜,亦只有共產黨才能完全解放他們”。[142]

在揭露國民黨反動本質的基礎上,革命領導人號召群眾擁護中國共產黨,從而為革命中工農群眾的政治認同指明了方向。彭湃在海豐工農兵代表大會上向工農群眾莊嚴宣布:“我們要免受一切痛苦,更要起來擁護中國共產黨,實行土地革命。因為土地革命是共產黨目前要緊的工作。”[143]另一位革命領導人也明確指出:“蘇維埃政府完全是中國共產黨組織的,完全受中國共產黨指揮的,沒有中國共產黨,當然沒有蘇維埃政府,中國共產黨完全為工農兵謀利益的,蘇維埃政府也當然是為工農兵謀利益的。”[144]一位紅軍領導人也號召農民團結在共產黨人的旗幟之下:“中國共產黨是始終為農民階級謀解放的,中國共產黨是領導我們和敵人斗爭的唯一領導指揮機關。所以我們要一致加入中國共產黨,站在中國共產黨旗幟下和我們奮斗。”[145]一位農民代表甚至用極生動而形象的比喻號召農民加入共產黨。他說:“國際旗內的鐮鉤刀,好比耳爬一樣,大家拿來將耳屎鉤出,將各同志的佳言納入,回家后把這里極緊要的話轉告其余各同志,并叫他快快加入中國共產黨。”[146]

二 海陸豐蘇維埃的斗爭手法

(一)對革命赤色恐怖的推崇

海陸豐蘇維埃的赤色恐怖,一方面是法國大革命雅各賓專政式革命暴力和俄國十月革命赤色恐怖在中國革命中的重現,另一方面又是土地革命初期革命暴力的典型表現。赤色恐怖被革命領導人作為鼓舞工農群眾革命情緒,啟發階級仇恨,訴諸階級斗爭實踐的有力手段,又是維系群眾對革命事業熱情與信仰的有效工具。革命領導人鼓勵群眾有組織地對革命對象土豪劣紳和地主階級展開集體性暴力甚至屠殺行為,將之視為鍛煉群眾革命意志,體現無產階級覺悟的具有標志性意義的行動。

一位革命領導人在海豐工農兵代表大會上公開鼓動:“將一切土豪劣紳大地主要殺盡。這都是非常簡單的,不獨要殺盡土豪劣紳大地主,還要殺盡鄉村間的女巫僧侶以及一切無用的人,然后才能夠說是肅清封建勢力。”[147]另一位革命領導人則明確指出殺戮土豪劣紳與土地革命的必然關系,從而為農民的暴力行為提供理所當然的理由。他認為“因為一切土地是天然的公共的,不是大地主自己產生出來的,所以一切大中地主土豪劣紳應該把他殺得干干凈凈,把土地歸還農民”。[148]

海陸豐革命領導人認為農民只有在對土豪劣紳等反動勢力的自覺殺戮中,才能體現出其無產階級的階級覺悟,因此海陸豐蘇維埃時期對土豪劣紳地主階級的殺戮成為這次革命運動不可缺少的關鍵環節。革命領導人自豪地宣稱:“有階級覺悟的海陸豐農民,有階級斗爭的經驗和教訓的海陸豐農民,對于豪紳地主及一切反動勢力之盡興搜捕殺戮,在此次暴動中及暴動后更加顯明的表演出他們徹底的階級性了。”在他們看來,工農群眾“第一視為重要的工作,就是自動手的鏟除一切剝削階級的勢力。他們毫不顧惜的搜捕各處的豪紳地主及重利盤剝者。他們完全站在階級觀點上將這批豪紳地主剖腹割頭,無論任何反對分子,都毫不客氣的就地殺戮,直無絲毫的情感以為好惡生殺的標準”。[149]于是,在以階級斗爭名義進行的暴力行動中,農民便事實上與共產黨領導的土地革命的命運聯系在一起。換言之,革命領導人是通過引導農民自覺的暴力行動,來喚醒他們的階級意識,振奮他們的革命熱情,錘煉他們的革命意志。

革命領導人盡可能發揮群眾在革命暴力行動中的自覺意識,引導他們主動沖擊舊統治階級的統治秩序。革命領導人自信地表示:“屠殺土劣地主的工作是很容易做的。我們決定由各鄉區農民自己去干,就地殺戮,不用解送,財產一概沒收,房屋一概焚毀。海豐各區農民大部分都能很勇敢的在本鄉村做這工作,約計全縣殺戮土劣地主五百余人,有的拿來割頭剖胸腹。”[150]革命領導人認為群眾暴力寧濫毋缺,甚至上升到經驗高度:“歷次斗爭的經驗使黨及群眾深切知道,對反革命寧可過度的殘酷,不能有絲毫姑息。故準群眾自由殺人,殺人是暴動頂重要的工作。”他們宣稱:“‘寧可殺錯,不要使其漏網’,這是時時警告各級黨部及同志的。”于是他們欣喜地看到:“反動的鄉村有些全鄉焚燒了,因為這是群眾要求的,焚燒反革命的鄉村或屋宇的時候,群眾特別踴躍。”[151]

革命暴力往往被升級為政治狂歡。在1927年11月7日的十月革命紀念日群眾集會上,“在開會前槍決八九個反動派,割首剖胸者有之,露尸于街衢馬路上,并在會場焚毀許多田契,民眾頗為熱烈”。[152]在1927年11月22日的海豐全縣工農兵代表大會上,“先在會場焚燒紅印契十余擔,并于各處槍決反動派十余人,赴會群眾無不稱快”。11月21日,當捷勝戰斗中的俘虜被押解到會場時,會議“付全體代表表決時,全場皆堅決齊呼處以死刑,于是全場又歡呼鼓掌不絕。及后遂唱歌高呼口號閉會。閉會后,該被獲反動派,即在會場就地處決,圍觀者人山人海,皆極口稱快”。[153]

截至1928年1月,海豐縣蘇維埃共處死反革命分子1922人,“多是由赤衛隊殺頭,或交由農工婦女殺”。[154]在海陸豐蘇維埃的推動下,鄰近的普寧縣也展開了暴動。在“暴動絕對群眾化”的指示下,普寧縣委要求各區在暴動發起三天內至少做到“殺戮三十人以上的反動分子;焚燒三十間以上的反動分子房屋,沒收其財產,努力宣傳及領導農民實行燒田契租簿及毀田塋債券等”,把暴力作為衡量革命成果的量化指標。在這一原則指導下,第八區的暴動群眾“分四次出發進行燒屋殺人”,第九區暴動群眾“分四路進行燒屋殺人”。第五區暴動群眾沒收西社土豪黃勵生家房屋,沒收谷子及烏糖數百擔,“可笑一般婦人搶到烏糖涂得一面黑黑,還是拼命的搶著”。[155]

(二)正規軍事力量和群眾武裝的抵牾

海陸豐蘇維埃的革命武裝包括正規軍隊工農革命軍和地方武裝農軍、赤衛軍兩種類型。前者番號為工農革命軍第二師、第四師,分別由南昌起義軍二十四師余部和廣州起義軍教導師、警衛團以及工農武裝余部改編而來;后者純粹為海陸豐土生土長的工農群眾武裝。在海陸豐蘇維埃的創建和發展過程中,革命領導人忠實貫徹了中共中央和廣東省委以群眾暴動為主力、正規軍隊為副力的動員路線。但在實踐過程中,由于地方主義的干擾,正規軍隊與群眾武裝之間又產生了一些抵牾。

1927年廣東省委指示海陸豐縣委,在暴動和土地革命中,“切實的使各區鄉農民群眾自己動手,沒收地主財產,不特不可依賴二十四師,且不可完全依賴農軍,不可完全以二十四師去殺豪紳地主,必當以農民為主力去干,二十四師只是一種副力,當然要盡力幫助農民”,并特別指出:“只要廣大農民群眾起來殺土劣地主,沒收土地,才是真正勝利。”[156]1928年2月,廣東省委指示東江特委在暴動中“必須以農民群眾之沖擊在敵人所在地及其左右與后方,農民群眾之騷亂與包圍,及敵人內部之崩潰瓦解,為主要的方式”。正規軍隊“最好分散到各方面,幫助鼓動各方面農民群眾起來。軍隊既不是戰斗的主力,最好在行動中以連為單位,至多以營為單位,與其單靠合軍隊全力進攻一處,不如聯合各方農民進攻多處”。[157]即使是在最危急的時刻,省委仍然對群眾武裝力量懷有堅定信心。海陸豐失守后,省委要求東江特委在反攻中,“主要的方法就是號召廣大群眾四方八面去包圍敵人,四面沖鋒,使敵人恐慌瓦解,決不是專靠正面的沖擊來決勝負”。[158]中央也指示廣東省委:“必須整頓擴大軍隊,實行各村農民各業工人的集體兵役制,徹底改造現有的舊軍隊,以創立工農革命軍,調遣出去作戰,擴大革命地域。同時各鄉各縣本地只編民警性質的赤衛隊”,從而做到“只有少數的現役軍隊而有普遍廣大的軍事訓練”。中央希望海陸豐現有外來正規軍隊能夠在本地得到擴充,“每師須盡量的充實,務使一師達到三團的組織。每師的槍械除以一團保留其新式者外,余下的兩團可以把農民的土槍編入”。中央希望地方赤衛軍如能“不僅在保衛其所隸屬一個區域的政權,并應聯絡其鄰區的赤衛隊員共同保衛政權的聯絡責任”,那么正規軍的工農革命軍就可“在這個聯防的責任外更負有向外發展的最大前途”。[159]

海陸豐革命領導人堅決貫徹中央和省委既定的以農民為主力、軍隊為副力的軍事路線,自豪地宣稱:“此次偉大的暴動,殺人更攻城,完全由工農自己為主力的斗爭,第四團的武裝,完全僅在協助之列,完全系工農民眾自動手的斗爭,而毫無軍事投機的傾向。”[160]海陸豐第三次暴動后,東江革命委員會宣布開始組建工農革命軍,“先在海陸豐兩縣招一千名(海豐六百陸豐四百),凡攜槍來報名者則特別優待,或由東江革命委員會將其收買,如不愿意者,退伍后該槍由農民自己攜回。在伍時期,一切裝備費用,革命委員會負擔。以下兩種攜槍來報名者,皆給與相當獎金”。從收買槍支以及給予獎金情節觀之,此招募類似雇傭兵制。但從海陸豐縣委表示“現在因為沒有槍彈及軍事人才可訓練,故所招募之兵,不能集中來訓練。我們決定先將額數招足,每人發二毫錢,暫時給他回家,準備于槍彈及軍事人才一到,便可馬上集中起來訓練”來看,[161]尚屬權宜之計,今后軍隊建設方向仍可向義務兵役制發展。革命領導人因應募者過多,“遂決定各鄉則組織赤衛軍,為鄉政府政治警戒之用,所有各鄉武裝農民,均編入赤衛軍,輪流為鄉政府服務。同時并由農軍中挑選千余人,編成工農革命軍,以作鎮壓一切反動勢力及鞏固政權之武力”。[162]可見,在革命領導人的設計中,赤衛軍和工農革命軍性質顯著不同,前者為非正規本土化武裝,后者為正規軍隊。1928年1月,海豐縣委希望群眾武裝做到“每鄉定至少應有赤衛隊三十名,每區各應有九十名,此赤衛隊應由工農自己擔任,不發薪水伙食,工農能全數武裝”。[163]

但是,海陸豐蘇維埃武裝力量的建設始終受到農民鄉土意識和地方黨組織地方主義觀念的制約。相對正規化的農軍的發展甚至不及純粹本土化的赤衛隊。革命領導人把責任推脫給農民的落后性:“要農民自己拿槍出來當兵,他們是不大愿意的,叫他們鏟除本縣尤其是本區的土劣地主和民團保安隊作戰,他們死也愿出來干,要他們攜槍出來編練成軍調到別處打戰,就不大愿意干了”。這說明海陸豐蘇維埃的革命圖騰尚不能凌駕于農民的鄉土意識之上。更何況革命領導人自己對正規軍事力量的建設態度也并不十分堅定。他們擔心“在第二師方面固得擴充兵力,但海陸豐本地農民未免失了一批武裝力量”。所以他們也只不過“主張把這些農軍補充入第二師去訓練”,為的是“因為將來不一定要隨紅二師遠離海陸豐,而農軍則已得到一個訓練的結果”罷了。相反,純粹本土化的赤衛軍的建設在有條不紊地進行。海陸豐蘇維埃要求“凡各區鄉所有武裝農民都須編入赤衛隊,一切軍裝由各區籌款去做,將某一區中赤衛隊編為若干中隊小隊分隊,輪流向區政府服務”。[164]海陸豐革命領導人甚至抱怨上級在工農軍事化方面沒有給予他們必需的支持:“東江特委雖曾一度的請求省委設法幫助槍彈,以便武裝農民,加強海陸豐蘇維埃的鞏固,而省委初則承認,請國際設法,后乃云:你們需要槍彈,即是犯了軍事投機。”[165]在海陸豐各類武裝中,外來的正規軍的待遇反而不如本土武裝。“紅軍每月生活,除伙食外,無論官兵,每員發給零用一元或二元不等,而農軍赤衛隊每月除伙食外發給五元至七元不等。”問題的根源仍然是地方主義,這導致紅軍與農軍、赤衛隊的隔閡:“農軍赤衛隊每次斗爭喜歡發洋財,少有勇敢善戰者。并間有地方觀念,即是士兵同志,不愿離開本境,否則私逃。如是,紅軍對農軍赤衛隊往往輕視”,盡管“外表彼此絕無界限分別,親愛如故”。[166]地方觀念對海陸豐蘇維埃工農武裝建設危害極大,“海陸豐民眾階級革命性固有,但地方觀念亦甚重,只愿充任農軍與赤衛隊,而不愿充當工農革命軍,因農軍赤衛隊較自由,所獲亦多”。外來的工農革命軍,“既不自由,生活亦較苦,故曾應募工農革命軍者,無論同志或非同志,十之八九皆潛逃”。[167]此外,地方武裝之間也存在隔閡。海豐縣委抱怨:“海豐軍隊指揮很不容易,因多系農民出身,地方觀念太濃厚,故調動不易,而且薪水多,至影響于其他軍隊。”[168]

廣東省委希望通過把本土武裝調出本地到異地服務的輪換制來解決地方主義的問題,為此要求“軍餉不必太高,以打破雇傭兵制的舊習慣,而發農民自動武裝的觀念,這是由募兵制轉到自愿兵制的必須經過的階段。因打破鄉里觀念,易于調動問題,就要加緊政治的訓練,同時多與海陸豐等地的農軍換防,并且加入非海豐人混合編制起來才可以慢慢打破的”。[169]但是難以克服的地方主義積習干擾了省委的上述設想。

盡管中央、省委和海陸豐革命領導人反復強調在暴動和蘇區發展中農民武裝的絕對重要性,相應降低正規軍隊為輔助性副力,但客觀上正規軍紅二師和紅四師在推動革命發展中發揮了關鍵作用,至少非輔助性可以形容。紅二師“前后幫助海陸豐農民建立了蘇維埃政府,肅清了紫金第三區的大地主,在惠來普寧兩縣亦幫助農民發展暴動”,紅四師“幫助了普惠潮陸四縣農民發展暴動,解除了逆軍一團余的武裝,擊潰逆軍二團以上的兵力”,兩處白色頑固據點捷勝、碣石更非正規軍難以攻取,實際上承擔了主要軍事任務。因此革命領導人亟呼:“如此少數紅軍,如仍不設法保存,將來影響東江暴動極大。”相反,“農軍之成立,大致征募農民,大半有家室,其組織無軍隊紀律;無事時除少數在團部外,其余均回家工作”。[170]群眾也在斗爭實踐中日益認識到正規紅軍的實際價值。“起初農民說紅軍打軍隊,農軍打民團,后來有幾處民團也是紅軍打的,于是農民覺民團都要紅軍來打了。”因此農民對紅軍產生依賴心理。這迫使革命領導人策略性地順應了農民的這種心理,從而被省委批評為“表現出重視武力輕視民眾的弊病”,指責他們一方面“對于紅軍的鼓吹過分夸張”,結果“養成農民倚賴紅軍。一切問題均不肯自己動手,而求助于紅軍,作戰時農民亦完全不肯上前”;另一方面,“宣傳均只是夸張各地戰勝或暴動等不盡實在的消息,或是提出打到潮汕打到廣州等夸大口號,全不注意根據工農本身實際問題”。[171]但是紅軍因地方黨的地方主義而日益情緒低落,他們抱怨:“東委只要我們去拼,我們打勝了只是農民更加依賴我們,打敗了使農民更加氣餒,我們何必送死。”結果四連紅軍加上五千農軍尖串隊居然被六百敵軍打敗。[172]

這一抵牾現象是土地革命初期人民軍隊建設中的普遍現象。井岡山斗爭時期也曾發生過當地農民群眾對正規紅軍參與不足的問題。這一問題將會隨著蘇維埃運動的開展逐漸解決。可惜海陸豐蘇維埃建政短促,沒有很好解決這一問題便告失敗,從而留下沉重的歷史遺憾。

三 海陸豐蘇維埃的斗爭遣散期

(一)革命暴力宣泄后的厭倦

任何一場社會運動,不管其激烈程度如何,暴力風格是否明顯,都不可避免具有斗爭周期。斗爭周期的主要特點是:“集體行動傾向以發起者向無關群體和對手的擴散。無關群體會響應成功挑戰的示范影響,或至少避免鎮壓;對手則會制造對抗運動。”[173]正如海陸豐蘇維埃是以大革命時期就基礎深厚的海陸豐農民運動為策源地,向周邊東江地區擴展。而社會運動進入遣散期的關鍵在于動員力度的減弱,“最簡單的原因可能就是力量衰竭”。[174]海陸豐蘇維埃雖然通過革命圖騰的鑄造和赤色恐怖的渲染,特別是鼓勵自覺的集體暴力,爭取了群眾對革命的積極參與,實現了革命動員的目的,但是因為革命激情在高潮期的過度釋放,特別是伴隨著激烈的集體性暴力,作為一場社會運動的海陸豐蘇維埃理所當然地也走向這種遣散期。

靠殺戮階級敵人維系的革命激情,實際上是赤色恐怖的幻影。這種激情其實來源于對勝利前景理所當然的自信。這種自信隨著暴力活動的升級而日漸膨脹。然而當赤色恐怖難以持續,換言之,當農民成為敵人暴力行動的對象時,這種自信立刻轉化為對革命前途的失望,而且往往任憑革命領導人的鼓動也難再重新振作。隨著戰斗失利的增加,赤色恐怖的強心劑逐漸失效。革命領導人抱怨:“農軍是有進無退,可以勝利而不能失敗的。原來暴動要勇往直前,不能有絲毫退守的心理,要天天得到勝利,才能維持群眾的勇氣,而在農民中間為尤甚。”戰斗的失利使“參加戰爭的許多人認為完全失敗而沒有希望了,幾次攻城不成,群眾以至一般同志,總以為我們的將來是兇多吉少”。順利的時候,“在有多少勝利的時候,你要多的交通員運輸或偵探都有許多在盡義務”,不順利的時候,“如有一點不利的消息,他們就馬上心灰意冷,覺得什么事都完了,那時你要一個人送信,就同志也還要發生問題”。[175]

革命激情通過暴力行動盡情宣泄之后,負面作用開始暴露。“因為廣東鄉村或異姓的械斗的封建習性最深,因此在屠殺反動派的時候,還是舊的械斗宿怨封建的遺毒,使到一村一村的人整個的屠殺或逃走。這是不甚好的。”希望通過革命暴力和赤色恐怖維系群眾與革命的情感聯系,并且在這一過程中錘煉群眾階級覺悟的革命領導人,顯然不可能事先考慮到上述因素。于是他們不可避免地要為這些負面影響承擔后果,盡管省委仍然肯定他們“當然一在開始的時候不得不過分一點,以發動群眾革命的情緒”。[176]過度的暴力不僅引起群眾反感,也給敵人以攻擊革命的口實。“對于大殺大燒主義中發生一種不好現象,如海豐之捷勝城、陸豐之碣石城、惠來的葵潭城、惠來縣城,攻下后完全焚燒,竟有成千成百的無產階級也被殺燒了。嗣后反動群眾利用此機會向農民作反宣傳。如是,有許多農民都是以為共產黨是殺人黨,并且造出殺盡老少的謠言出來。”[177]中央也注意到這一問題,于1928年1月指示廣東省委:“多少有原始性的農民暴動固然不必能免原始性的恐怖現象,但是我黨的領導除掉勇猛領導這種熱烈情緒去肅清反革命外,還應努力于有組織有政治意義的行動。”[178]

革命激情的過度釋放必然帶來精神渙散,如1928年1月召開的東江農民代表大會,居然出現了“代表精神頓覺渙散,在每天開會中,都不能依時赴會,在開會后,仍有三三兩兩的入場,他們只有在其寄宿的地方談談或到街上去玩玩,看看舞獅唱曲。在會場的表現又不是好,一部分不是交頭接耳,就是瞌案和怕冷的縮作一團,尤其是對于報告過長的煞尾更沒有注意”。[179]這與兩個月前海陸豐蘇維埃建立時群眾集會上亢奮的精神狀態相比,充分暴露出革命激情釋放后的心理倦怠。在革命高潮時期過度膨脹的黨組織,在危機到來時頓時渙散甚至土崩瓦解。“海陸豐發展太快,對于黨的訓練缺乏,故每個黨員鮮有對黨有正確的認識。當每次改變叛變灰心不干以及逃走的,至少在百人左右。”[180]本來就不及海豐黨組織堅強有力的陸豐黨組織更不能經受住殘酷斗爭的考驗。“在各部分工作的人員不是用火燒出來的同志,更是受了處罰及投機分子。”當敵人進攻時,他們表現得“簡直是沒有黨的事,沒有我們的民眾”。[181]過度的宣傳也開始產生副作用。省委指示特委,“不應專事宣傳捷報,似乎是炫耀征服之武功,使群眾產生許多錯誤心理。而且若專說捷報,一無此項消息,便使群眾感到沉悶,反產生不良之影響”。[182]

1927年12月28日的所謂“二八事件”,使海陸豐蘇維埃的虛弱暴露無遺。一個國民黨軍隊入侵的謠言頃刻間使黨政機關慌忙撤離自稱“小莫斯科”的海豐,以至于東江特委無奈地承認:“二八事件的虛驚時,民眾的組織既已是一個空殼掛,蘇維埃政府也是掉了很多行李爬墻自相逃散,縣委的同志變零丁孤苦迷路的孩兒可憐。”[183]東江特委在“二八事件”后,也感到有必要對黨員進行訓練。他們看出“黨的同志不明了土地革命的意義,沒有暴動的決心和煽動領導群眾之能力,無處不表現其低能狀態”。[184]“二八事件”還使知識分子干部的威信跌落,與工農干部的矛盾也因此激化。廣東省委甚至認為“二八事件”的發生“是各級指導機關充滿智識分子的原故。智識分子的動搖不定怯懦退縮,這次‘二八事變’又教訓我們”。知識分子被從階級立場方面加以否定:“智識分子沒有階級立場,其所以跑到革命方面來,好的是受了工農革命的影響或感覺到自身沒有出路,壞的完全是一時的投機,來做官拿錢。”[185]

對自身力量和革命圖騰的過分自我陶醉,深刻影響革命領導人對海陸豐蘇維埃武裝割據前景的評估。他們過分夸大軍閥混戰局面對革命的積極影響,認為:“海陸豐的蘇維埃政權,在此東江軍閥互相火拼之中。張發奎李漢魂要取潮汕則不愿經過共產黨的老巢海陸豐,因為若取道海陸,而張黃部必先與共產黨的老巢火拼后才能直達潮汕。”他們自信地認為:“事實上海陸豐的赤色暴動,不是短時期及少數部隊能鎮壓下去的”,所以他們料定:“如此先將自己的精力去與各個軍閥所反對的大敵共產黨消耗,才能奪取潮汕,這是張黃所不愿為者。”張發奎如此,“陳銘樞、錢大鈞等要取惠州,亦基上的理由,不敢通過海陸豐而與惠州敵人作戰,蓋恐海陸豐的共產黨折崩陣腳也”。因此他們理所當然地認為:“海陸豐的政權必然繼續穩定下去是毫無疑義的,并且雙方的軍閥怕共產黨比怕他自己前面的敵人還要厲害。”[186]海陸豐革命領導人只片面地看到軍閥混戰帶給自己的有利條件,而忽視軍閥也有暫時妥協一致鎮壓革命的可能,更沒有考慮自身精神渙散等消極因素。

(二)群眾心理的倦怠

導致海陸豐蘇維埃的斗爭周期必然走向遣散期的另一重要原因,是群眾政治性格的天然弱點,導致群眾不可能如革命領導人期待的那樣能夠始終保持鮮明的階級自覺意識和旺盛的革命熱情。相反,農民作為私有小生產者唯利是圖的本性往往使革命領導人對他們殷切的期待,頃刻化作巨大的失望和憤懣。如陸豐東南各區群眾在攻打碣石戰斗中的表現就足以證明這一點。“他們聽見第四團來幫助攻擊碣石,他們也通通起來了,男的女的老的幼的通通都到陣地來。但他們并不是攜帶武器來殺敵的,他們都手攜布袋預備乘這機會大發橫財。”革命領導人把這種令人失望的表現歸咎于“數萬的農民群眾因為黨不能去組織他領導他遂致很散漫的,把他們的革命性階級性變成為發橫財和城鄉的斗爭”。[187]其實,群眾的“反叛和破壞行為的爆發總是十分短暫的,群體強烈地受著無意識因素的支配,因此很容易屈從于世俗的等級制,難免會十分保守,對他們撒手不管他們很快就會對混亂感到厭倦”。[188]事實證明,海陸豐蘇維埃時期群眾有組織的、受到革命領導人有目的鼓動的集體性暴力行動,并沒有真正喚起廣大農民群眾自覺階級意識的形成。因此黨對農民群眾階級意識的灌輸,絕不僅僅如海陸豐革命領導人設想的那樣簡單和便捷。

農民的小生產者本性使他們的鄉土觀念根深蒂固,絕非短期內的教條灌輸和感情鼓動可以撼動。于是,“農民雖在前敵作戰的時候,如果敵人騷擾他們家鄉,那么他要放棄一切,回去對付或去搬家攜帶妻子去避難”。[189]陸豐的群眾首先對革命產生倦怠。在大安戰斗中,“群眾并未見一個起來幫助。據同志報告,他手持紅旗吹角叫農民來助戰,農民有的只跑求免戰,謂敵人敗時我們才來追擊的”。[190]“二八”事件使群眾對黨的信心大減,加之“民眾眼見海豐工農革命軍調往他處,駐防縣城甚少,同時汕尾方面日有兵艦到來耀武揚威,害怕成分莫不為少”。1928年新年武裝集會竟然“群眾虛驚,散撞亂跑”。海豐縣委認為“這就是二八事變后最明顯的余波”,說明“黨對于群眾能力不是日益增加,反是日益薄弱”。[191]

綜上所述,海陸豐蘇維埃試圖通過鑄造革命圖騰和灌輸對共產黨的信仰,建立群眾對革命的政治認同。為維系群眾對革命的熱情,啟發群眾的無產階級覺悟,革命領導人鼓勵群眾在赤色恐怖的氛圍中主動參與暴力行動,實現對革命的積極參與。革命領導人忠實貫徹上級黨組織的以群眾為革命主力、正規軍隊為副力的軍事路線,但在實踐中又受到地方主義的影響。由于革命情緒的過度宣泄后的必然倦怠和群眾天然的政治弱點,海陸豐蘇維埃運動不可避免地進入遣散期,并最終在占有絕對優勢的敵軍圍攻下失敗。雖然與井岡山斗爭以后中國各地工農武裝割據相比,海陸豐蘇維埃的經驗在中國蘇維埃運動中不具備典型示范意義,但是其獨特的政治文化仍然值得學術界研究和反思。


[1] 唯一對1927年、1928年武裝暴動做綜合研究的著作為黃琨的《革命與鄉村:從暴動到鄉村割據》(上海社會科學院出版社2006年版)。該書仍然在重復傳統黨史著作對革命暴動為“左”傾盲動錯誤表現的指責。特別是該書反復強調共產黨方面力量的薄弱和國民黨方面的壓倒性鎮壓力量之間懸殊的對比,似乎革命暴動根本就是多余的、無意義的政治行為。

[2] [美]道格·麥克亞當、西德尼·泰羅、查爾斯·蒂利:《斗爭的動力》,李義中、屈平譯,譯林出版社2006年版,第259頁。以后所引此書均為同一版本,恕不一一注明。

[3] [美]查爾斯·蒂利、西德尼·泰羅:《抗爭政治》,李義中譯,譯林出版社2010年版,第140頁。

[4] 同上書,第192頁。

[5] 《中國共產黨的政治任務與策略的決議案》(1927年8月21日),中共中央黨史征集委員會、中央檔案館:《八七會議》,中共黨史資料出版社1986年版,第129頁。以后所引此書均為同一版本,恕不一一注明。

[6] 劉伯承:《南昌暴動始末記(1928年6至7月)》,載南昌八一起義紀念館《南昌起義》,中共黨史資料出版社1981年版,第156頁。

[7] 李立三報告:《八一革命經過與教訓(1927年10月)》,載《南昌起義》,第85頁。

[8] 任弼時報告:《關于秋收暴動的情況與計劃(1927年9月27日)》,載中共湖南省委黨史資料征集研究委員會湘贛邊界秋收起義協作組《湘贛邊界秋收起義》,湖南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84頁。以后所引此書均為同一版本,恕不一一注明。

[9] 《中共湖南省委給潤兄并轉中央的信(1927年7月23日)》,載《湘贛邊界秋收起義》,第32頁。

[10] 秋收暴動之始末:《潘心源向中共中央的報告(1929年7月2日)》,載《湘贛邊界秋收起義》,第120頁。

[11] 《中共湖北省委關于湖北農民暴動經過之報告》(1927年10月),載紅安縣委黨史資料征編委員會《黃麻起義》,武漢大學出版社1987年版,第63頁。以后所引此書均為同一版本,恕不一一注明。

[12] 《黃安縣委關于黃麻暴動經過情形給中央的報告》(1927年12月14日),載《黃麻起義》,第78頁。

[13] 鄭位三:《紅色的黃安》,載《黃麻起義》,第135頁。

[14] 《中共廣東省委通告:關于最近工作綱領》(1927年10月15日),載中共中央黨史資料征集委員會、廣東革命歷史博物館《廣州起義》,中共黨史資料出版社1988年版,第64頁。以后所引此書均為同一版本,恕不一一注明。

[15] 《中共廣東省委報告:關于張李之戰及廣州暴動之準備和策略》(1927年12月11日),《廣州起義》,第114—115頁。

[16] 《斗爭的動力》,第71頁。

[17] [美]查爾斯·蒂利:《集體暴力的政治》,謝岳譯,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112頁。

[18] 《中央委員各省區特別市海外各黨部代表聯席會議宣言》(1927年8月1日),載《南昌起義》,第20頁。

[19] 《張國燾報告》(1927年10月9日),載《南昌起義》,第165頁。

[20] 《共產國際代表羅明納茲的報告》(1927年8月7日),載《八七會議》,第54頁。

[21] 《中央常委代表瞿秋白的報告》(1927年8月7日),載《八七會議》,第71頁。

[22] 《中共湖南省委目前工作的計劃》(1927年7月),載《湘贛邊界秋收起義》,第27頁。

[23] 《中共湖南省委給中共中央的信》(1927年8月20日),載《湘贛邊界秋收起義》,第50頁。

[24] 《中共中央復湖南省委函》(1927年8月23日),載《湘贛邊界秋收起義》,第55頁。

[25] 《彭公達同志關于湖南秋暴經過的報告》(1927年10月8日),載《湘贛邊界秋收起義》,第99頁。

[26] 《兩湖暴動計劃決議案》(1927年8月29日),載《八七會議》,第150頁。

[27] 《中共廣東省委通告:關于最近工作綱領》(1927年10月15日),載《廣州起義》,第66頁。

[28] 《賀龍告全體官兵書》(1927年8月),載《南昌起義》,第36頁。

[29] 《中共中央通告第十三號:為葉賀失敗事件》(1927年10月24日),載《南昌起義》,第58頁。

[30] 劉伯承:《南昌暴動始末記》(1928年6—7月),載《南昌起義》,第145頁。

[31] 《中共中央關于湘鄂粵贛四省農民秋收暴動大綱》(1927年8月3日),載《八七會議》,第103頁。

[32] 《最近農民斗爭的決議案》(1927年8月11日),載《八七會議》,第39頁。

[33] 《毛澤東關于農民問題決議案的發言》(1927年8月7日),載《八七會議》,第73頁。

[34] 《共產國際代表羅明納茲關于農民斗爭決議案的發言》(1927年8月7日),載《八七會議》,第74頁。

[35] 《彭公達同志關于湖南秋暴經過的報告》(1927年10月8日),載《湘贛邊界秋收起義》,第96頁。

[36] 《中共湖南省委給中共中央的信》(1927年8月20日),載《湘贛邊界秋收起義》,第51頁。

[37] 《中共湖北省委關于湖北農民暴動經過之報告》(1927年10月),載《黃麻起義》,第29頁。

[38] 同上書,第57頁。

[39] 《暴動后各縣市工作大綱》(1927年8月20日),載《廣州起義》,第32頁。

[40] 《中共中央致南方局并轉廣東省委信》(1927年9月9日),載《廣州起義》,第37頁。

[41] 《中共廣東省委通告:關于組織暴動建立工農兵政權問題》(1927年11月25日),載《廣州起義》,第86頁。

[42] 《中央政治報告》(1927年9月15日),載《南昌起義》,第50頁。

[43] 《中共中央最近政治狀況報告》(1927年10月),載《南昌起義》,第64頁。

[44] 《中共中央致南方局暨廣東省委信》(1927年10月上旬),載《南昌起義》,第51頁。

[45] 《中共中央通告第十三號:為葉賀失敗事件》(1927年10月24日),載《南昌起義》,第57—58頁。

[46] 《八七會議農民運動決議案》(1927年8月),載《八七會議》,第40頁。

[47] 《兩湖暴動計劃決議案》(1927年8月29日),載《八七會議》,第148頁。

[48] 《中共中央復湖南省委函》(1927年8月23日),載《湘贛邊界秋收起義》,第54頁。

[49] 《中共中央致南方局并轉廣東省委函:關于葉賀軍隊失敗后廣東的工作及善后工作》(1927年10月12日),載《廣州起義》,第60頁。

[50] 《彭公達同志關于湖南秋暴經過的報告》(1927年10月8日),載《湘贛邊界秋收起義》,第97頁。

[51] 《中共湖北省委關于湖北農民暴動經過之報告》(1927年10月),載《黃麻起義》,第53頁。

[52] 《中共廣東省委指示各區縣目前應注意之十件事》(1927年9月22日),載《廣州起義》,第46頁。

[53] 《中共廣東省委通告:關于組織暴動建立工農兵政權問題》(1927年11月25日),載《廣州起義》,第86頁。

[54] 《中共廣東省委關于廣州暴動問題決議案》(1928年1月),載《廣州起義》,第249頁。

[55] 《集體暴力的政治》,第38頁。

[56] 趙惆:《關于南昌暴動中二十軍的斗爭情況報告》(1927年10月22日),載《南昌起義》,第107頁。

[57] 《周逸群報告:關于南昌起義問題》(1927年10月30日),載《南昌起義》,第120頁。

[58] 《張國燾報告》(1927年10月9日),載《南昌起義》,第164頁。

[59] 劉伯承:《南昌暴動始末記》(1928年6—7月),載《南昌起義》,第156頁。

[60] 《中國共產黨的政治任務與策略的決議案》(1927年8月21日),載《八七會議》,第135—136頁。

[61] 《中共中央政治報告》(1927年9月15日),載《八七會議》,第157頁。

[62] 《毛澤東關于共產國際代表報告的發言》(1927年8月7日),載《八七會議》,第58頁。

[63] 《聶榮臻對廣州暴動的意見》(1927年12月15日),載《廣州起義》,第177頁。

[64] 《李立三報告:八一革命經過與教訓》(1927年10月),載《南昌起義》,第93頁。

[65] 劉伯承:《南昌暴動始末記》(1928年6—7月),載《南昌起義》,第155頁。

[66] 《八七會議文件中國共產黨中央執行委員會告全黨同志書》(1927年8月),載《八七會議》,第34頁。

[67] 《中央通告農字第九號:目前農民運動總策略》(1927年7月20日),載《八七會議》,第87頁。

[68] 《中共湖南省委目前工作的計劃》(1927年7月),載《湘贛邊界秋收起義》,第30頁。

[69] 《任弼時報告:關于秋收暴動的情況與計劃》(1927年9月27日),載《湘贛邊界秋收起義》,第89—90頁。

[70] 《中共湖南省委給潤兄并轉中央的信》(1927年7月23日),載《湘贛邊界秋收起義》,第33頁。

[71] 《中共中央給湖南省委的信》(1927年8月5日),載《湘贛邊界秋收起義》,第33頁。

[72] 《彭公達同志關于湖南秋暴經過的報告》(1927年10月8日),載《湘贛邊界秋收起義》,第104頁。

[73] 《平江報告:暴動之經過與現狀》(1927年9—10月),載《湘贛邊界秋收起義》,第116頁。

[74] 《中共湖南省安源市委工作報告》(1928年5月),載《湘贛邊界秋收起義》,第117—118頁。

[75] 《中共湖北省委關于湖北農民暴動經過之報告》(1927年10月),載《黃麻起義》,第56頁。

[76] 《黃安縣委關于黃麻暴動經過情形給中央的報告》(1927年12月14日),載《黃麻起義》,第80頁。

[77] 鄭位三:《紅色的黃安》,《黃麻起義》,第137頁。

[78] 《中共湖北特別委員會致黃安縣委信(二)》(1927年12月12日),載《黃麻起義》,第68頁。

[79] 《工農的廣州》(蘇聯《真理報》1927年12月13日),載《廣州起義》,第142頁。

[80] 《暴動后各縣市工作大綱》(1927年8月20日),載《廣州起義》,第32—33頁。

[81] 《廣東政治報告(二)》(1927年12月5日),載《廣州起義》,第101頁。

[82] 《中共廣東省委關于廣州暴動問題決議案》(1928年1月),載《廣州起義》,第250頁。

[83] 《聶榮臻對廣州暴動的意見》(1927年12月15日),載《廣州起義》,第176頁。

[84] 徐向前:《參加廣州起義》,載《廣州起義》,第417頁。

[85] 《陸定一向共青團中央報告廣州暴動的經過及廣州共產青年團在暴動中的工作》(1927年12月29日),載《廣州起義》,第187頁。

[86] 惲代英:《廣州暴動與工會》,載《廣州起義》,第391頁。

[87] 《集體暴力的政治》,第134頁。

[88] 《中共中央給湖南省委的信》(1927年8月5日),載《湘贛邊界秋收起義》,第45頁。

[89] 《中共中央通告第十三號:為葉賀失敗事件》(1927年10月24日),載《南昌起義》,第58—58頁。

[90] 《張太雷報告:八一事件之經過、失敗原因及其出路》(1927年10月15日),載《南昌起義》,第99頁。

[91] 《兩湖暴動計劃決議案》(1927年8月29日),載《八七會議》,第151頁。

[92] 《鄧乾元對于醴陵暴動經過的報告》(1927年9月),載《湘贛邊界秋收起義》,第91—92頁。

[93] 《彭公達同志關于湖南秋暴經過的報告》(1927年10月8日),載《湘贛邊界秋收起義》,第104頁。

[94] 《中共湖北省委關于湖北農民暴動經過之報告》(1927年10月),載《黃麻起義》,第28—29頁。

[95] 同上書,第42—43頁。

[96] 同上書,第48頁。

[97] 《中共湖北省委致黃安縣委的信(三)》(1927年12月25日),載《黃麻起義》,第71頁。

[98] 《黃安縣委關于黃麻暴動經過情形給中央的報告》(1927年12月14日),載《黃麻起義》,第85頁。

[99] 《中共廣東省委通告:關于最近工作綱領》(1927年10月15日),載《廣州起義》,第67頁。

[100] [美]西德尼·泰羅:《運動中的力量:社會運動與斗爭政治》,第194頁。

[101] 同上書,第198頁。

[102] 《葉挺告第二方面軍同志書》(1927年8月3日),載《南昌起義》,第27頁。

[103] 劉伯承:《南昌暴動始末記》(1928年6—7月),載《南昌起義》,第154頁。

[104] 朱德:《在編寫紅軍一軍團史座談會上的講話》(1944年),載《南昌起義》,第178頁。

[105] 《中共中央致前委信》(1927年8月1日),載《南昌起義》,第40頁。

[106] 《立三給中央的報告》(1927年12月28日),載《廣州起義》,第236頁。

[107] 《彭公達關于湖南秋暴經過的報告》(1927年10月8日),載井岡山革命根據地黨史資料征集編研協作小組、井岡山革命博物館《井岡山革命根據地》,中共黨史資料出版社1987年版,第29、37、39—46頁。

[108] 《湖南政治任務與工作方針決議案》(1928年2月21日),載井岡山革命根據地黨史資料征集編研協作小組、井岡山革命博物館《井岡山革命根據地》,中共黨史資料出版社1987年版,第79頁。

[109] 《湖南省委來信》(1928年5月),載井岡山革命根據地黨史資料征集編研協作小組、井岡山革命博物館《井岡山革命根據地》,中共黨史資料出版社1987年版,第105—106頁。

[110] 《杜修經向中共湖南省委的報告》(1928年),載江西省檔案館《井岡山革命根據地史料選編》,江西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第17頁。

[111] 《中共湖南省委給中共湘贛邊特委的信》(1928年6月26日),載江西省檔案館《井岡山革命根據地史料選編》,江西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第39頁。

[112] 《湖南省委通告第二號——要擴大援助紅軍與湘東湘南暴動的宣傳》(1928年7月13日),載井岡山革命根據地黨史資料征集編研協作小組、井岡山革命博物館《井岡山革命根據地》,中共黨史資料出版社1987年版,第156頁。

[113] 《中共湖南省委給中共湘贛邊特委的信》(1928年7月20日),載江西省檔案館《井岡山革命根據地史料選編》,江西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第57頁。

[114] 《楊克敏關于湘贛邊蘇區情況的綜合報告》(1929年2月25日),載江西省檔案館《井岡山革命根據地史料選編》,江西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第116、128、132、114頁。

[115] 《兩湖暴動決議案》(1927年9月),載中央檔案館《中共中央文件選集》第3冊(1927年),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1983年版,第309頁。

[116] 《中共中央給朱德并轉軍中全體同志的信》(1927年12月21日),載井岡山革命根據地黨史資料征集編研協作小組、井岡山革命博物館《井岡山革命根據地》,中共黨史資料出版社1987年版,第54—55頁。

[117] 《中央給前敵委員會的信》(1928年6月4日),載井岡山革命根據地黨史資料征集編研協作小組、井岡山革命博物館《井岡山革命根據地》,中共黨史資料出版社1987年版,第116—118頁。

[118] 《中共中央給潤之玉階兩同志并轉湘贛邊特委的信》(1929年2月7日),載江西省檔案館《井岡山革命根據地史料選編》,江西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第103頁。

[119] 毛澤東:《中國的紅色政權為什么能夠存在》(1928年10月5日),載《毛澤東選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49—50頁。

[120] 《陳毅同志關于朱毛軍的歷史及其狀況的報告》(1929年9月1日),載江西省檔案館《井岡山革命根據地史料選編》,江西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第186—187頁。

[121] 《寧岡縣第三區第八鄉蘇維埃政府布告》(1928年),載井岡山革命根據地黨史資料征集編研協作小組、井岡山革命博物館《井岡山革命根據地》,中共黨史資料出版社1987年版,第180頁。

[122] 《陳毅同志關于朱毛軍的歷史及其狀況的報告》(1929年9月1日),載江西省檔案館《井岡山革命根據地史料選編》,江西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第193頁。

[123] 《紅四軍前委致中央信》(1929年4月5日),載井岡山革命根據地黨史資料征集編研協作小組、井岡山革命博物館《井岡山革命根據地》,中共黨史資料出版社1987年版,第296頁。

[124] 高華:《紅太陽是怎樣升起來的》,香港中文大學出版社2008年版,第3—9頁。

[125] 毛澤東:《井岡山的斗爭》(1928年11月25日),載《毛澤東選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77頁。

[126] 《紅四軍前委致中央信》(1929年4月5日),載井岡山革命根據地黨史資料征集編研協作小組、井岡山革命博物館《井岡山革命根據地》,中共黨史資料出版社1987年版,第302頁。

[127] [法]勒龐:《大眾心理研究》,中央編譯出版社2005年版,第37頁。

[128] 《前委致福建省委轉中央的報告——關于四軍攻克汀州城及獨立團的情況》,載井岡山革命根據地黨史資料征集編研協作小組、井岡山革命博物館《井岡山革命根據地》,中共黨史資料出版社1987年版,第289頁。

[129] 《紅四軍前委致中央信》(1929年4月5日),載井岡山革命根據地黨史資料征集編研協作小組、井岡山革命博物館《井岡山革命根據地》,中共黨史資料出版社1987年版,第297—298頁。

[130] 《給林彪的信》(1929年6月14日),載《毛澤東軍事文集》第1卷,軍事科學出版社、中央文獻出版社1993年版,第74—75頁。

[131] 《中共中央給紅軍第四軍前委的指示信》(1929年9月28日),載《周恩來選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32—36頁。

[132] 毛澤東:《關于糾正黨內的錯誤思想》(1929年12月),載《毛澤東選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86頁。

[133]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1930年1月5日),載《毛澤東選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97—98頁。

[134] [美]道格·麥克亞當、西德尼·泰羅、查爾斯·蒂利:《斗爭的動力》,李義中、屈平譯,譯林出版社2006年版,第71頁。

[135] [美]查爾斯·蒂利:《集體暴力的政治》,謝岳譯,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112頁。

[136] 《中共海陸豐縣委關于海陸豐第三次暴動勝利后的形勢和黨務工作報告》(1927年11月9日),載汕尾市革命老根據地建設委員會辦公室、中共海豐縣委黨史研究室、中共陸豐縣委黨史研究室《海陸豐革命根據地》,中共黨史出版社1991年版,第20頁。以后所引此書均為同一版本,恕不一一注明。

[137] 《海陸豐蘇維埃》(1928年),載《海陸豐革命根據地》,第135頁。

[138] 陳舜儀:《海豐全縣工農兵代表大會開幕詞》(1927年11月18日),載《海陸豐革命根據地》,第26頁。

[139] 《中國共產黨中央執行委員會代表彭湃同志演說詞》(1927年11月18日),載《海陸豐革命根據地》,第28頁。

[140] 《中國共產黨海豐縣委員會代表楊望同志演說詞》(1927年11月18日),載《海陸豐革命根據地》,第33頁。

[141] 《東江革命委員會關于工農革命軍進駐海陸豐紫金各縣通電》(1927年11月3日),載《海陸豐革命根據地》,第11頁。

[142] 《海陸豐蘇維埃》(1928年),載《海陸豐革命根據地》,第81頁。

[143] 《中國共產黨中央執行委員會代表彭湃同志演說詞》(1927年11月18日),載《海陸豐革命根據地》,第27頁。

[144] 《東江革命委員會代表劉琴西同志演說詞》(1927年11月18日),載《海陸豐革命根據地》,第31頁。

[145] 《中國共產黨特別委員會工農革命軍第二師代表顏昌頤同志演說詞》(1927年11月21日),載《海陸豐革命根據地》,第35頁。

[146] 《農民代表莫捷流同志演說詞》(1927年11月27日),載《海陸豐革命根據地》,第37頁。

[147] 《東江革命委員會代表劉琴西同志演說詞》(1927年11月18日),載《海陸豐革命根據地》,第32頁。

[148] 《中國共產黨海豐縣委員會代表楊望同志演說詞》(1927年11月18日),載《海陸豐革命根據地》,第33頁。

[149] 《中國第一個蘇維埃(廣東通信):海陸豐工農兵的大暴動》(1927年11月25日),載《海陸豐革命根據地》,第42頁。

[150] 《中共廣東省委:海陸豐十月暴動略記》(1927年12月),載《海陸豐革命根據地》,第65頁。

[151] 《海陸豐蘇維埃》(1928年),載《海陸豐革命根據地》,第102頁。

[152] 《中共海陸豐縣委關于海陸豐第三次暴動勝利后的形勢和黨務工作報告》(1927年11月9日),載《海陸豐革命根據地》,第20頁。

[153] 《海陸豐蘇維埃》(1928年),載《海陸豐革命根據地》,第122—123頁。

[154] 《中共海豐縣委關于目前政治形勢和土地革命工作報告》(1928年1月13日),載《海陸豐革命根據地》,第156頁。

[155] 《中共普寧縣委報告》(1928年1月7日),載《海陸豐革命根據地》,第148—149頁。

[156] 《中共廣東省委關于占領海陸豐后的工作致海陸豐縣委函》(1927年11月),載《海陸豐革命根據地》,第13頁。

[157] 《中共廣東省委關于保衛海陸豐蘇維埃政權與發展東江暴動的關系致東江特委信》(1928年2月26日),載中共海豐縣委黨史辦公室、中共陸豐縣委黨史辦公室《海陸豐革命史料》第2輯,廣東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第243—244頁。以后所引此書均為同一版本,恕不一一注明。

[158] 《中共廣東省委關于海陸豐軍民積極反攻的策略致東江特委信》(1928年3月10日),載《海陸豐革命史料》第2輯,第264頁。

[159] 《中共中央致廣東省委信:海陸豐蘇維埃和軍事組織與策略》(1928年1月),載《海陸豐革命根據地》,第224—227頁。

[160] 《中國第一個蘇維埃(廣東通信):海陸豐工農兵的大暴動》(1927年11月25日),載《海陸豐革命根據地》,第41頁。

[161] 《中共海陸豐縣委關于海陸豐第三次暴動勝利后的形勢和黨務工作報告》(1927年11月9日),載《海陸豐革命根據地》,第18—19頁。

[162] 《中國第一個蘇維埃(廣東通信):海陸豐工農兵的大暴動》(1927年11月25日),載《海陸豐革命根據地》,第43—44頁。

[163] 《中共海豐縣委關于今后工作問題的報告》(1928年1月19日),載《海陸豐革命根據地》,第176—177頁。

[164] 《中共廣東省委:海陸豐十月暴動略記》(1927年12月),載《海陸豐革命根據地》,第69頁。

[165] 《巡視員給中央的報告:海陸豐蘇維埃政權黨務軍事土地分配的情況》(1928年4月),載《海陸豐革命根據地》,第277頁。

[166] 《巡視員給中央的報告:海陸豐蘇維埃政權黨務軍事土地分配的情況》(1928年4月),載《海陸豐革命根據地》,第277—278頁。

[167] 《王備關于海陸豐蘇維埃政府成立前后及其影響的報告》(1928年5月26日),載《海陸豐革命根據地》,第304頁。

[168] 《中共海豐縣委關于目前政治形勢和土地革命工作報告》(1928年1月13日),載《海陸豐革命根據地》,第157頁。

[169] 《中共廣東省委致東江特委并轉全體同志信:“二八”事變與指導機關的知識分子問題》(1928年1月24日),載《海陸豐革命根據地》,第210—211頁。

[170] 《巡視員給中央的報告:海陸豐蘇維埃政權黨務軍事土地分配的情況》(1928年4月),載《海陸豐革命根據地》,第272頁。

[171] 《中共廣東省委關于海陸豐失敗的教訓和繼續暴動的策略致東江特委信》(1928年3月20日),載《海陸豐革命史料》第2輯,第273頁。

[172] 《中共廣東省委關于海陸豐失敗的教訓和繼續暴動的策略致東江特委信》(1928年3月20日),載《海陸豐革命史料》第2輯,第268頁。

[173] [美]西德尼·泰羅:《運動中的力量:社會運動與斗爭政治》,吳慶宏譯,譯林出版社2005年版,第194頁。

[174] [美]西德尼·泰羅:《運動中的力量:社會運動與斗爭政治》,吳慶宏譯,譯林出版社2005年版,第198頁。

[175] 《海陸豐蘇維埃》(1928年),載《海陸豐革命根據地》,第96頁。

[176] 《中共廣東省委致東江特委并轉全體同志信:“二八”事變與指導機關的知識分子問題》(1928年1月24日),載《海陸豐革命根據地》,第208—209頁。

[177] 《巡視員給中央的報告:海陸豐蘇維埃政權黨務軍事土地分配的情況》(1928年4月),載《海陸豐革命根據地》,第279頁。

[178] 《中共中央致廣東省委信:海陸豐蘇維埃和軍事組織與策略》(1928年1月),載《海陸豐革命根據地》,第225頁。

[179] 《中共東江特委關于東江農民代表大會經過情況的報告》(1928年1月14日),載《海陸豐革命根據地》,第166頁。

[180] 《巡視員給中央的報告:海陸豐蘇維埃政權黨務軍事土地分配的情況》(1928年4月),載《海陸豐革命根據地》,第279頁。

[181] 《中共東江特委發展暴動的計劃》(1928年1月14日),載《海陸豐革命根據地》,第169頁。

[182] 《中共廣東省委關于保衛海陸豐蘇維埃政權與發展東江暴動的關系致東江特委信》(1928年2月26日),載《海陸豐革命史料》第2輯,第246頁。

[183] 《中共東江特委發展暴動的計劃》(1928年1月14日),載《海陸豐革命根據地》,第169頁。

[184] 《中共東江特委關于開辦黨校問題給省委報告》(1928年1月19日),載《海陸豐革命根據地》,第180頁。

[185] 《中共廣東省委致東江特委并轉全體同志信:“二八”事變與指導機關的知識分子問題》(1928年1月24日),載《海陸豐革命根據地》,第196頁。

[186] 《中共東江特委發展暴動的計劃》(1928年1月14日),載《海陸豐革命根據地》,第167—168頁。

[187] 《中共廣東省委:海陸豐十月暴動略記》(1927年12月),載《海陸豐革命根據地》,第66頁。

[188] [法]勒龐:《大眾心理研究》,中央編譯出版社2005年版,第37頁。

[189] 《海陸豐蘇維埃》(1928年),載《海陸豐革命根據地》,第96頁。

[190] 《中共東江特委關于大安公平汕尾之戰給省委報告》(1928年3月7日),載《海陸豐革命根據地》,第261—262頁。

[191] 《中共海豐縣委關于“二八”事件給省委的報告》(1928年1月13日),載《海陸豐革命史料》第2輯,第17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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