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貢品已經(jīng)拿回來了。”
“六盤山還沒有摸清楚,難道每年都要走這么一趟?”
明軒想了想點點頭,“你說的沒錯,可是我們只帶了一隊騎兵。”
“所以,四哥還需回臨安帶些兵來,我留在此處周旋,待你回來,我在與你細細籌謀。”
明軒看著云川皺了眉頭,“明涓,你和我一同回去。”
云川心里清楚,倘若他們一同回去,皇上不愿派兵此事就擱下了,她必須留在這里,就算不能將六盤山搞定,她有云家堡保命,也無大礙。
“四哥,時間不能耽擱,你聽我的,快去快回。”
云川叫人寫了封信給曲江昇,大意是六盤山已有眉目,還請丞相向皇上進言,派兵攻下六盤山。
明軒等人先帶貢品回去復命,云川則找到先前在茶樓遇見的那位田鏢師,希望他們鏢局給她護鏢,送她過六盤山,保人要出重金的,云川只是笑笑,咱不差錢,也不知道遠在臨安的曲丞相作為本次行動的總投資方會做何感想。
云川已經(jīng)隨著興隆鏢局上了路,換了身裝扮,卻還是一身短打,罩著披風,那田鏢師因為拉來大主顧,叫鏢頭高看一眼,派他專門照顧云川。
“我叫田東,他們都叫我東子,姑娘,你怎么孤身一人要過六盤山?”
云川牽著韁繩沒回答,反而問道:“田大哥可知道云家堡的云林?”
田東嘿嘿一笑,“姑娘可問對人了,我知道的,云林是云家堡的大弟子,醫(yī)術(shù)高明,鄴城好多藥鋪子都是他的產(chǎn)業(yè)。”
云川點點頭,看著前面的貨物,“您們這趟是保得什么?”
田東轉(zhuǎn)頭看了看周圍的人,打馬靠近了云川,“按理說是不能告訴您的,不過您也是我們要保的人,這箱子里押的不是鏢,是用給六盤山的甜頭,真正要保的東西我們也不知道。”
云川盯著那箱子瞧了一會兒,便一開眼睛,不再多言。
出了鄴城,就進了六盤山的地界,方圓百里別說茶鋪就是一戶山野人家都沒有。
已經(jīng)入夜,鏢局就派人尋了塊空地,砍了一些樹干,搭個簡易的棚子,正是冬日,與夏天不同,搞不好就要被凍死在夜里,顯然他們是經(jīng)常走鏢,沒一會兒就在地上挖好了坑,將樹干綁成圓錐頂,鋪好了準備的獸皮,夜里大家都睡在一起。
云川是女子,這反倒叫鏢頭有些為難,云川笑了笑表示可以睡在馬車上,鏢頭就命人將兩張獸皮都給她墊在馬車里,而馬車上的箱子則被轉(zhuǎn)移到棚子里,這倒叫云川有些不明白。
鏢隊自有專人燒火做飯,有云川半路求帶,這只隊伍的伙食也得到及時的補充,自然是要對大財主好些,田東為她端了碗粥,又扯了一條兔腿給她。
云川笑著道了聲謝,便吃起來,田東見她沒有嫌棄,憨憨的笑了一聲,就走了,云川卻對那幾個箱子頗感興趣,如果田東沒有說謊,那么這幾個箱子里會裝什么?
云川剛靠近箱子就聽見鏢頭叫她,“黎小姐,過來烤烤火吧,山里濕氣重,生了病難免耽誤行程。”云川笑了笑,攏了攏披風走至篝火旁坐下。
“快到年關(guān),鏢局都歇業(yè)了,鏢頭怎么還走鏢呢?”
“越是這個時候,生意反而多些,還不是討個伙計,多掙幾個錢。”
云川點點頭,“每次都過六盤山,這過路費也不少呀。”
鏢頭往火堆了扔了些干柴,神情被火光映的忽明忽暗,“我們也是沒辦法。”
說完嘆了口氣,便沒了再說下去的意思,云川心里一緊,有種不好的預感,無論如何,她都要知道這箱子里裝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