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省城風州的斯文人與彪悍男直言踢館,鐘揚聲豪放應戰。
張如虎說道:“二位,你們年輕氣盛一定要踢館,我們館長接下了。但是大家無怨無仇,就沒必要生死大戰。互相切磋,交流一番就好。”
中央帝國武風鼎盛,自是不可能強行限制武者交手。雙方自愿的情況下進行的武道交流,是合法的,更是朝廷提倡和鼓勵的。
武者,要的是血性,要的是實戰。
武者自愿交戰,只要不是故意殺人,無罪!
當然,有人挑戰,受方也可以選擇拒絕避戰。
但是如果同等級別的武者挑戰,你選擇避戰。那么恭喜你,你出名了,懦夫、病夫之名必將伴你一生。
武者世界,鄙棄懦夫。
有血性的武者,視聲譽比生命更重要。
達蘭武館前任館長蘭雕的丑聞已經外傳,對達蘭武館的聲譽造成嚴重的損害,所以鐘揚聲和張如虎才會高調宣傳劉步的“奇跡”。
說白了就是沖喜。
可是蘭雕丑聞的影響已經顯現,嫉惡如仇的風州來客,前來踢館。
斯文的文人和冷聲說道:“你們不是蘭雕,我們當然不想要你們的命。但是武者交戰,一切皆有可能。這是挑戰書,我們師兄弟已經簽好名字?!?
文人和手一揚,一式兩份的挑戰書直射鐘揚聲。
鐘揚聲伸手接住,抬眼瞧過。中規中距的挑戰書,雙方不可故意殺人,其他后果自負。
“筆來!”鐘揚聲喝道。
一個三星中尉莊嚴的向鐘揚聲敬了一個武士禮,遞上一只筆。
鐘揚聲大手一揮,在挑戰書上簽下自己的名字,順手遞給張如虎。
達蘭武館只有張如虎是二星上尉。武家雄的挑戰,只能由張如虎出戰。
張如虎向武家雄狠狠的瞪了一眼,簽好名字。
把簽好的挑戰書射回一份,張如虎問道:“你們兩個誰先來?”
武家雄搓了搓手掌,說道:“師兄,我先上吧?!?
文人和點頭說道:“行!小心了,別陰溝里翻船?!?
武家雄走到演武場中間,叫道:“那個誰,來啊!別磨磨蹭蹭的?!?
張如虎不理他,吩咐一個少尉去取了自己的大刀。
兩分鐘后,大刀取來,張如虎持刀霍霍向武家雄走去。
鐘揚聲高聲問道:“你們兩個需要什么武器?”
文人看了鐘揚聲一眼,說道:“我們不需要武器,謝了!”
張如虎走到武家雄前方五米處止住腳步,大刀橫在身前,嚴肅的說道:“達蘭武館副館長張如虎,二星上尉,請指教!”
武家雄似乎等急了,急速說道:“風州武家雄,二星上尉,請指教!”
語畢,武家雄躍起,右掌心吐出黃色光芒,朝張如虎襲去。
“哼!浮躁!”張如虎冷聲道,心里卻是松了一口氣,雙手緊握刀柄,大刀高舉后傾,向武家雄奔去。
躍在空中的武家雄突然張開大嘴,“啊喔鵝衣烏吁……”
演武場上空,響起武家雄的聲音,好像是在讀拼音字母,又好像是在唱歌,超級難聽。
別人只是覺的難聽,張如虎卻察覺到陣陣音波震動,頭暈目眩。
這音波是定向攻擊的。
“不好!”張如虎不愧是老江湖,幾十年的經歷不是活在狗身上。
張如虎搖頭晃腦,驅除昡暈感。緊閉耳識,雖然還有余音繚繞,但是好多了。
張如虎臉色卻是大變,武家雄已經近前,右掌心的黃色光芒已至胸前。
張如虎急忙一刀劈下,黃色光芒被一刀兩斷。后半段的黃色光芒被張如虎劈散,前半段的黃色光芒卻依舊襲向張如虎胸部。
“噗!”張如虎吐出一口老血,向后倒退十幾步方才止步站穩,面如金紙。
一個回合,張如虎就遭到重創。
場邊的鐘揚聲冷聲喝道:“五音門!你們是風州五音門的人!”
風州五音門,傳說開派祖師五音不全,卻喜歡唱歌。開創了音波功為主要功法的門派,更是以五音為門派之名。
五音門發展至今,雖然不是南風省內三大宗門之一,實力卻也不容小覷。
文人和淡淡的說道:“正是,鐘館長見識不凡?!?
演武場上,武家雄乘勝追擊,嘴里持續發出“啊喔鵝衣烏吁……”的難聽歌聲,雙掌不斷的揮出黃色光芒,攆著張如虎滿場跑。
張如虎憋屈!
沒有預防之下,被武家雄擊傷,已失先機。
而五音門的音波攻擊,不是你閉上耳識就能夠完全抵御的。
武家雄的歌聲,震得受傷的張如虎心神不寧,攻擊力大減。只能釆取守勢,且戰且退,勉強防守。
鐘揚聲皺眉,久守必失,張如虎已經受傷,拖久了更加不利。
果然,一刻鐘后,被魔音折磨的頭暈眼花的張如虎一個不慎,被武家雄一道黃色勁氣擊實胸前。
張如虎連噴老血,手中大刀脫手,頹然坐在地上,嘴里大喊:“認輸!”
張如虎認輸了,武家雄連忙左掌一偏,一道黃色光芒在張如虎右側擦肩而過。
張如虎認輸,達蘭武館的人倒是沒人覺得不妥。
敗局已定,再打下去也沒有意義,畢竟不是生死之戰。
場上的張如虎很是凄慘,胸前皮開肉綻,胸骨不知斷了幾根,嘴角兀自淌血。
兩個達蘭武館的武者跑上場,攙著張如虎回去療傷。
劉步一直站在鐘揚聲的身邊,望著凄慘的張如虎,心里更加擔憂,輕聲說道:“館長大人,小心!”
武者注重榮譽,此時讓鐘揚聲臨陣退縮是不可能的。劉步只能存了個小心眼,把揚聲大哥改成館長大人。
鐘揚聲點了點頭,一臉肅穆,走向場中。
武家雄已經退回場邊,文人和走進場中。
“鐘揚聲,三星上尉,請指教!”
“文人和,三星上尉,請指教!”
兩人對視,誰都沒有輕舉妄動。
文人和突然笑道:“鐘揚聲,你的名字不錯,更像是我五音門的弟子。”
鐘揚聲看到文人和張嘴閉嘴的,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然后擺了擺手。
原來鐘揚聲早就第一時間閉上耳識,根本就聽不到文人和說什么。
文人和看懂了,一臉無語,半響才道:“和我五音門弟子交手,你不是應該搶先出手,搶占先機嗎?”
鐘揚聲再次指了自己的耳朵。
管你說什么,我閉上耳識就好。
文人和笑了,說道:“其實你搶不搶先動手,對戰局沒有任何影響。哎喲哎喲哎喲哎……”
文人和一句話未說完,突然引亢高歌。在劉步等人聽來,居然很好聽,很有節奏感。
文人和居然五音俱全,六律精通。唱歌不跑調,音色飽滿雄厚。
鐘揚聲雖然早已閉上耳識,卻依然覺得很刺耳,音波震蕩的腦海起波瀾,頭有點暈眩的感覺。
鐘揚聲大驚,急忙調動功力于耳部抵抗音波入侵,頭腦才得以恢復清醒。
文人和閉嘴,忽然仰天張大嘴巴,吸氣。
斯斯文文的文人和,肚皮開始急劇膨脹。
文人和顯然是在準備發大招,鐘揚聲當然不會坐以待斃。
鐘揚聲動了,猶如一只利箭直奔文人和。
鐘揚聲沒有什么花招,只是渾身上下都冒出黃色光芒,就像是一個黃色光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兇猛的撞向文人和。
文人和停止吸氣,面朝鐘揚聲,呼出單音節“啊……!”
“啊”聲抑揚頓挫,猶如音樂學院的學生在用美聲唱法唱歌,很好聽,很震撼。
文人和的嘴里呼出的不僅是聲音,還有黃色勁氣。
聲音震腦,勁氣撼體。
鐘揚聲的黃色光球與文人和呼出的黃色勁氣碰撞在一起,場面更黃了。
鐘揚聲黃色光球受阻,球體在晃動,卻是鐘揚聲在搖頭晃腦。可是球體還是在緩慢的移動,繼續向文人和逼近。
文人和眼角微縮,居然主動向鐘揚聲奔去,一邊呼出抑揚頓挫的啊啊聲和黃色勁氣,一邊右手握拳,狠狠的一拳擊向黃色光球。
五音門的弟子不僅只有音攻,還有其他的攻擊手段。斯文的文人和顯然也擅長肉搏之術。
文人和的拳擊出人意料,場邊武館眾人無不大吃一驚,暗呼不妙。
黃色光球被文人和的拳頭擊陷一大塊,鐘揚聲體表的黃色光芒突然全部自動消失。
黃色光芒消息的一瞬間,鐘揚聲的拳頭出現了,擊中文人和的拳頭。
文人和此時正是舊力已歇,拳頭正要回縮之際,卻被鐘揚聲發力擊中。
“啊……”文人和發出慘叫聲,右拳指骨盡數折斷。
文人和的慘叫聲蘊含著強力的音波攻擊,鐘揚聲不得不停下腳步,調集功力在耳部抵御。
文人和乘機后退,拉開安全的距離。
“好好好!鐘揚聲,你差點廢了我的右手!”文人和恨聲道,眼中露出果決之色。
鐘揚聲一擊之下,文人和不僅右手指骨全部折斷,右手臂也遭到重創。
望著耷拉著右手的文人和,鐘揚聲沒有放開耳識,沒有說話,時刻警惕著。
文人和蹲下馬步,雙手搭在嘴邊呈喇叭狀,未見吸氣肚皮已癟。
“嚶嚶嚶……”
文人和發出極低的嚶嚶聲,如同蚊子在發音。
演武場邊上的武家雄突然臉色大變,驚叫道:“不要!”
嚶嚶聲出,鐘揚聲如遭重擊,雙手抱頭,全身劇列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