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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十五。渾沌

再次醒來時,我還是躺在我來時的床上,好似剛剛發生的一切又是一場夢,而手中的念珠卻是真真實實的在我手中。

還有這心中的悸動久久不能散去。

緊緊抱住頭,拼命的穩住自己的動亂的神識。

父親……

是孩兒無用。

緩了好一會兒抬頭向窗外望去。

只是此時應該是傍晚了吧,有些涼意,我看著窗外的紫霞流轉。可能還得下雨,天上白光與紫電的交替夾雜著陣陣雷鳴煞是好看。

往大堂走去。

路邊的大小仙娥都抬頭望著天,并未對我多加留意。

難道天族下雨這么難得?還都抬頭觀摩。

“不對啊,我們家主上明明已有神格怎么還打不過那個穿白衣服的?莫非....”

“你以為神格是想用就用的?!”

耳邊傳來仙蛾們的陣陣交談。

聽聞后我猛地抬頭看,這時才發現,這是兩個人打的不可開交,周身氣息轉變成白、紫兩色向外擴散。

“白畢之,我百里家自詡以禮相待,你倒好,一來就刀劍相向?”遠遠便聽到了百里司律的冷喝聲,聲音中滿滿的嘲諷。

“以禮相待?你來我云外天時我云外天難道沒有以禮相待?可是你卻拐走了我的徒兒招呼都不曾打過一聲。”白畢之拂了拂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低聲冷笑,訴著百里司律的狀責。

我看著這天上豐神俊逸,就連打架都顯得十二萬分儒雅閑逸的白色身影,不是我未過門的師尊白畢之還能是誰。

“哦?你徒兒?我不是都讓你翻了嗎?我百里家都快讓你翻了個底朝天了你還有何不愿?別以為你與上任白家家主有些淵源便可在此放肆!我告訴你,就連現任白家的家主也不敢在我這里造次!”百里司律眼神冷的嚇人,冰封百里,殺氣重重。

“那我今日便為白家漲一次臉罷。”而我師傅白畢之依舊是笑著的,只是臉上的笑是那么的單薄。在我的記憶中好像很少看到白畢之情緒有很大的起伏,好像不管何時他總是能笑的一臉淡然,就算是板起臉教育也不過幾次。

“呵,白畢之,白畢之啊白畢之,瞳兒轉世投胎你都不與我說一聲?呵,你究竟把我當成什么?瞳兒被我接回來也是天經地義的事,你怎敢在此造次?”百里司律就那么斜斜的盯著白畢之陣陣冷笑,聲音卻透著撕心裂肺的沙啞。

“他不是瞳兒。”不知怎得,白畢之忽而之間好像泄了氣,嘆息一聲。

“不是瞳兒?不是瞳兒那你藏什么?”百里司律窮追不舍“我知道,白畢之你還是放不下你的心魔,還是像從前一樣把所有的一切攔到自己身上。可是白畢之,你受得起嗎?你當真受得起嗎你!”

白畢之微微垂下眼簾不語。

“你走吧,今天這一切看在我們曾經的面子上我不會與你計較。瞳兒交于我照顧便好。你放心,這一世我定會好好待她。”百里司律聲音也漸漸緩和了下來,像是安撫著自己這個曾經的師弟。

“他不是瞳兒,我今日必須帶走他!”白畢之苦笑著抬頭,眼中的悲涼無人看懂。

“好啊,那便讓我看看你這個曾經的師弟如今有何能耐了。”百里司律見白畢之沒有收手的樣子,逐漸又站直了身子。

箭懸一劍,眼看兩人就要拔劍相向。

忽而一陣劍音凌冽,直直的墜入兩人的中間,寒霜百尺,震退了兩人。

瞬間恐怖的威壓來襲,壓迫的我有點直不起腰,旁邊的仙蛾早已匍匐在地,誠惶誠恐。

“癡嵐?”白畢之后退數步后,看向眼前的劍。

“卜淵?!”百里司律抬頭看向飛來的金色身影,喚道。

金色身影落在了兩人中間,召回自己的佩劍。

“振延塔倒了,我追了一路尋到這里,本座懷疑他藏在了你府中,真是笑話,天庭那么大動靜爾等居然沒有注意?還有心思在這里為一己私情吵鬧?”那人的聲音滿是嘲弄卻又保函十足的威懾力,向百里司律道。

隔著這么遠我都能感受到那股壓迫,可真不好受。

“還有你白畢之,本座怎不知你如此驍勇善戰?”

白畢之緊緊握著自己的佩劍低頭不語。

“管事呢!”

卜淵包含威懾的一聲命下,立馬有管事跑了出來,

“這....上……上神..小的這就命人封府!”那個管家模樣的人彎著腰態度畢恭畢敬的安著排。

“本座已經設了結界,現在誰都別想出去了。”

“振延塔怎么會倒了?”百里司律好像現在才反應過來,遲疑道。

“因為南甲午的陣眼跑了,你們沒有感覺天界的結界變弱了?”他斜眸看著百里司律,滿是促狹的回答。

“陣眼跑了?”在場所有人,除了不明真相的我與剛剛來攪局的那人都狠狠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些事情隨后再議,本座現在要搜府,爾等還不給本座把府中大大小小的結界都打開。”

“你是在懷疑我百里家包藏你所說要犯?!”百里司律皺著眉看他,眼中不滿的情緒明顯。

“本座自以為說的很清楚了。”

“卜淵!”

“本座也沒辦法,畢竟那個陣眼可不是一般的人物,而助他逃脫的定也不是一般人物。本座以為汝掌管司部應該明白。”卜淵低垂下眼簾說話語氣透著滿滿的不容置疑。

說話間他停頓了一下望向了我的方向,有絲詫異。

我在這個方位恰巧看到了他的眼眸,是一種雨落黃泉的美,驚心動魄,卻總感覺這種眼眸不應該生在男兒身上平添了一絲妖異。如此美眸,怪不得不與他人對視。

只是剎那間我身體便不由自主的飄向了他。

“阿辭!”

“瞳兒!”

同時聽到兩聲擔憂的叫喊。

起落之間我便隨著巨大的吸力我落在他面前,他望著我,我望著他的眸子,出神,總感覺似曾相識,甚至與我的靈魂的某部分有種微妙的牽引。

“哦?有意思。”他用指尖輕觸我的額頭,霎那間我的元神受到了猛烈的撞擊,隨之而來的撕裂感讓人痛不欲生卻無法出聲。

“呵呵,打擾了二位的雅致真是不好意思。本座要抓的人,也算是抓到了,那么先行告辭,你們繼續。”

“卜淵!”緊隨其后的便是百里司律的怒喝。

白畢之好像在這人出現后便出奇的安靜。

只是此時的我實在是太過痛苦,無暇關心其他,為了逃避痛苦我又進入了混沌。

真是久違的混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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