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瀟灑地消失了五天。
我的身體已經快熬不住了。
他是個很好面子的人,被我揭穿傷疤,他肯定要躲起來的。我沒有心情去理會一個過去的人,在陽光溫熱的午后,一個人驅車前往青丘墓地。
薔薇花開得繁茂,墓地小老板收了我的錢,他把我的墓地照顧地很好。
我孤零零坐在小墓碑前,看著孩子那張黑白照片。她是那樣懂事的孩子,生了病,不哭不鬧,每個醫生都喜歡她。
她走的那個晚上,她說想要見爸爸。
我打電話給他,即使他早就忘記了自己還有個女兒,我的話還沒說出口,他冷漠又疏離地回了一句,“我很忙。”
他一直都很忙。
我聽見電話那頭,他那青梅竹馬的溫柔嗓音。
孩子問我,“媽媽,做了這個手術,爸爸就會回來嗎?”
“會的,爸爸去給小悅買糖果,很快就回來。”
孩子進了手術室,永遠停止了呼吸。
孩子走的時候,他還在另一處,抱著另一個女人親昵曖昧。直到現在,他也不知道孩子走了。
這樣的人,我怎么會輕易原諒他呢?
半夢半醒之間,我聽見沉重的腳步聲。我睜開眼睛,順著陽光照耀的薔薇花瓣,我看見一身筆挺黑色西裝的男人。
他用震驚的眼神看著我,看著我孩子的墓碑。
我忽然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