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與大腦

2004年5月4日 陰雨間晴

我按約定，下午三點到語言學與文字學中心找克拉姆教授，就一些語用學和話語分析方面的學術問題，和他一起探討。我們談得很投機，對我啟發不小。我還請他審閱了我從博德利圖書館查詢列出的閱讀書目。他看了這個將近50本的書單后說，這是一個超長的書單（a hefty reading list），恐怕你一年也讀不完，況且你在這里只能待半年。因此，他建議我再精簡一下，涉及面再縮小一點兒。他還說，雖然譚雅·萊因哈特（Tanya Reinhart）的《照應與語義闡釋》（Anaphora and Semantic Interpretation）是一本很好的著作，但那是1983年出版的，已經有些過時。所以，他推薦我閱讀《語用學手冊》（The Handbook of Pragmatics）中的有關論文，從中可以找到一些最新資料線索。這本書我在布萊克威爾書店翻看過，是今年剛出的，主編是勞倫斯·霍恩（Laurence Horn）和格雷戈里·沃德（Gregory Ward），覆蓋面廣，內容包括語用學以及相關業界研究的最新成果，是一本不可多得且極具參考價值的好書，定價為89.9英鎊。我還沒舍得買。

之后，我們倆一起去三一學院（Trinity College）聽了一場學術報告，題為“語言與大腦”（Language and the Mind）。報告人引經據典，詳細列舉了大腦中語言分區的過去與現在。他的結論是，到目前為止，科學界還沒有確鑿證據表明大腦的哪一部分與語言直接有關，或者說，還不能確認大腦中的哪一區域是分管語言的。那么，喬姆斯基所說的說話人大腦中的普遍語法（universal grammar）到哪兒去找呢？

我猜想，人和語言是不能分離的，人離開語言無法生存，語言離開人則不復存在。人腦中肯定會有某一個區域管轄語言。否則的話，人會用哪個器官或哪個部分來處理從外界接收到的各種信息呢？又會有哪個器官把人的所思所悟組織起來傳遞給其他人呢？所以，我想，人腦中負責語言的區域肯定存在，只是我們還沒有發現，或者還沒有確認而已。我相信，人類遲早會把它找出來的。至于喬姆斯基說的人腦中的普遍語法，似乎應視為一種很有想象力的假設，只是還沒有得到證實或證偽而已。一旦實驗科學發展到相當的程度，實驗結果會給我們一個可信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