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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幻云揭假面

凍梓林內,風尋、霜斷及雨怒三人瞬間就將云澤族留下的霧簾斬碎,毀掉插在地上的木質法杖,卻不見云澤族三人的身影,也看不到天落、靈狐及齊予安,更沒有殘魂神矛的絲毫氣息。

這三人回頭看向晏樺,只見他立于數十丈之外,心脈內的氣息凝滯,面色慘白。他們心中皆是驚駭不定,飛躍至晏樺身旁,卻聽到他氣息微弱地說道:“他,他奪了,神矛之,之......”言未及盡,便暈死過去。霜斷與雨怒立即將他扶住,使其平臥于上,心中驚懼之情更甚。

風尋一言未發,立即從腰間取出血色骨笛與一方白絹,喚來血燕,咬破指尖,急寫血書,書寫之時,雙手竟然有些顫栗。

送走血燕,風尋探了探晏樺的氣息心脈,除卻凝魂鎖氣,并無傷情,概因神矛被奪,急火攻心而致暈迷。

霜斷思之再三,低聲說道:“四大神器各有戰魂附體,若非奪去戰魂,神器斷不可能脫手而去。難道......難道于片刻之間,便被那人奪了戰魂?世間有這種匪夷所思之事嗎?”

風尋憂心忡忡地說道:“有無此種事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以自己的重傷之軀作為誘餌,與云澤族妖人聯手,進而奪了神矛。或許,這才是他昨日不離開暮宗山的理由。昨夜,他先行巧言令晏總將心生動搖,教我們在冷杉林躊躇徘徊,再設計毒殺明掌門與齊總將。而后假意重傷至此,既不躲亦不逃,明目張膽地坐于官道旁,暗中卻是早有安排。他已有天石圣物在手,難道其意還在四大神器?”

話音剛落,雨怒大呼一聲:“不好!”

風尋與霜斷齊齊看向雨怒,只聽他繼續說道:“昨夜我從閬丘出發時,聽聞寧郡王接到晏總將的求援急信,已領素鳶胄急赴暮宗山。若是他親自領兵,那滅靈神戟豈不是隨身攜帶!”

霜斷急切言道:“不如我們即刻出發,將寧郡王半路攔住罷!”

風尋搖了搖頭,說道:“我曾細觀那人,似是傷勢頗重,倚樹而坐勉強支撐,全靠齊予安幫他與晏總將周旋。而且云風破已經急信圣都,相信齊郡王必定會親至此地,應該能帶離其子。若是沒有齊予安的維護,我們正好圍殺此人。些許妖人助他,不足為慮。”

雨怒暗自揣摩一番,不禁反駁言道:“我曾與齊予安拼斗,他眼見落于下風,僅是一聲隱約的琴音相助,他便將我擊退。這個少年雖然身帶重傷,仍是將我們玩弄于股掌,心機叵測至極。而且,你們可記得那一聲凄厲的琴意,好似助了我們,同時卻困住了晏總將,他能心分兩處,著實教人后怕。”

霜斷亦點頭說道:“他本人雖是倚樹支撐,靈體仍然能夠幫助齊予安點亮星輝形成星陣。據說,完整的北斗星陣已是百年未曾面世了,此種天賦怎能不教人憂心?”

風尋思之再三,便對雨怒說道:“你速去將詳情告訴寧郡王,我與霜斷在此守護晏總將,待齊郡王到了暮宗山后再作定奪。”言罷,雨怒便飛馳離去。風尋與霜斷則端坐于晏樺兩側,警惕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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禎龍石橋對岸便是潛龍峪,不足丈寬的官道依憑南側石壁鑿山而建,光滑的石質山壁如同刀切一般,千仞直入云端。

此刻,山壁頂端一處方圓數十丈的平地上,站立著兩名男子。其中一人身穿明黃色的衣衫,頭戴精致華貴的赤金假面半遮面容,黑紫短發及肩,赤金發冠束髻,身高七尺,健碩孔武;另一人長發如潑墨,暗紫色的發帶緊束發髻,一襲華貴的黑色錦衫暗繡山水,精致的面容幻云浮動,體態修長優雅。

兩人相距數丈對面而立,沉默片刻之后,黃衫男子說道:“人稱幻云先生的便是你了吧?何故阻我?”

幻云先生輕笑一聲,淡淡地說道:“司馬子義,不要以為戴個假面,我就不知道你的來歷。”

“你怎會知道我身份?”司馬子義不由一驚。

幻云先生緩緩言道:“你因天賦異秉,十七歲便已統領圣都玄鎧軍的先鋒營。圣天九十二年,圣帝司馬明弘欲立儲君為其長子司馬子卿,你便心生奪位之念,暗自擁兵,意欲協迫圣帝傳位予其弟司馬明宣,亦即你的父親。卻因行事不周,先機敗露,被處斬首之刑,你頸上的疤痕正是斬刑所留。而你的父親被幽禁于寒宮,不足三月就重病而逝。行刑之前,有人助你留魂,斷首卻未喪命。而后,又有人助你替換刑場尸首,續接斷首并得以還魂,后來在堂弟司馬子仁身邊隱匿,茍活至今。”

司馬子義越聽越驚,他早已將知情之人悉數滅口,如此機密之事,幻云先生卻是如何得知?

幻云先生見司馬子義沉默不言,又說道:“知情人皆被你滅口,但是幕后策劃之人你卻至今不知。當年,你能以十七歲的年齡統領先鋒營,并非僅僅是因為你的天賦過人。”

司馬子義又是一驚,脫口問道:“難道你正是這一切的幕后之人?”

幻云先生冷冷一笑,說道:“茍活了二十多年,如今終于是明白了,也是不易。”

司馬子義心中震驚萬分,若非是年紀輕輕便了統領先鋒營,怎會有后來的擁兵謀叛之事?細想此中因果,不由心生寒意。

幻云先生接著說道:“幾十年前的事情,如今不必過于糾結。此刻,你應立即離開暮宗山。你想劫持的人,我還有用。”

司馬子義眼中寒光閃過,沉聲說道:“我若是不把他劫走,他也不可能活著走出暮宗山。一個死人于你有何用?”

幻云先生冷冷笑道:“司馬家的兩個死人,不是一樣有用么。不過,說句實在話,你們兩個廢物皆是遠遠不如這個少年。來此暮宗山不過一兩天的時間,就已經得了天石,奪了神矛,更讓人族上下驚恐不安,我都忍不住要贊嘆了。這個少年,我要他活著,誰都不可能要他的命。所以,你就安靜地返回圣都去罷。告訴你弟,偷來的命不要浪費了,畏縮于帝宮之內也延不了壽。”

司馬子義聽此一席話,既驚又怒,手中氣息漸聚,雙眼寒光更甚。

幻云先生輕哼一聲,沉聲而言:“我勸你還是三思為妥,鬧出動靜來,來到這山中的總將掌門可是不少,幾個郡王也在路上了,你是已經作好準備去面對眾人了嗎?”

司馬子義心中頗為無奈,見他言語之間好似要保此少年的性命,便就此作罷,轉身離去。

見黃衫之影消失在遠處,幻云先生將目光移至山壁之下,暗自說道:“沐天落,你的弱點當真是與你的天賦一樣顯而易見,這樣可就省事許多了。”

石壁底部的山洞之內,天落從木琴暗盒之中取出火折與炭條,燃起炭火,山洞之內頓時充盈著暖意。接著他又拿出裝著葡萄釀的皮囊讓靈狐遞給齊予安,便再也不愿有一絲動作。

齊予安見他這般模樣,不由擔心地問道:“你是不是傷得很重?”

天落搖搖頭,側臥于地,頭倚木琴,懶懶地說道:“我只是累了。心分幾處,真不是鬧著玩的,我睡一覺就好了。”

齊予安坐在一旁飲了一口葡萄釀,也不再言語。過了一會,聽見天落迷迷糊糊地說道:“予安,有些事情沒有告訴你,只是不想教你為難。你溢大哥的事,確是我考慮不周全......”眼見身旁蹲坐的靈狐身影消失,天落也就再沒動靜。

數息之后,齊予安感知到山洞外忽有細微的異樣氣息,便緊握銀斧,暗暗凝聚氣息,目不轉睛地盯著洞口密密的藤蔓。下一刻,卻聽到一聲輕語:“是我。”云風隱悄然出現在山洞里。

齊予安低聲問道:“小隱,你怎么過來了?”

云風隱看了一眼不遠處熟睡中的天落,忍住心中的恨意,坐到齊予安身旁,輕聲說道:“我要時時盯著他,我就不信他不會露出破綻。待我找到實證,要教你親眼見到,才不負明先生和溢大哥。”

齊予安沉默了很久,想到一事,輕聲問道:“小隱,在青風鎮時,你為何要暗殺他?”

云風隱回答道:“是王爺的指令,說他危及圣都,必須將其暗地速殺,并且不得讓任何人將他劫走。”

齊予安又問道:“后來你又為何沒有繼續殺他了?”

“同樣是王爺的指令,他既然提到了天石,王爺明面上要我暗中保護你,我猜測是要我監視他,得以查清他的身世。”

齊予安深深嘆息,無奈地說道:“他的身世就那么重要嗎?”

云風隱狠狠地說道:“天下皆知,妖族之人心冷意邪,本性難改。方才,難道你沒有看到云澤族所用毒陣之邪惡嗎?而你們恰恰從毒陣方向脫身,卻沒有沾染絲毫的巫毒,若非是對毒陣了如指掌,事先計劃,與之配合,怎么可能既閃過刀劍又避開巫毒?而且,你們一脫困,云澤的三個妖人就溜之大吉,這分明就是特意去救他的。我不信世上哪有那么多的意外巧合,還偏偏都讓他遇到了。”

齊予安看著熟睡中的天落,眉宇舒展,面容安寧,腦海之中實在無法將他與奸邪二字聯系在一起,搖著頭輕聲說道:“除非親眼所見,我始終難以相信他是奸邪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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