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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天威收戰(zhàn)魂

當凍梓林中的刀海劍陣勢起,飛刀門三弟子朝著林中的霧簾躍去,晏樺手中的殘魂神矛亦直指天際,虛宿星陣瞬間便將天落及齊予安籠罩其間。星陣之中,鬼泣之聲凄厲不絕,冰凍之寒凜冽刺骨,天地如同黑云壓頂,仿佛重回午夜。

云風隱早已悄悄將身形隱匿于風中,退至數(shù)十丈之外,心中打定主意,決定暗中旁觀,立誓要找出天落暗通妖族的實證來。

眼見虛宿星輝即至,天落強打精神召出靈狐,讓其躍至齊予安肩頭,周身北斗星辰閃亮,將方圓數(shù)十丈的空間照亮。隨后,靈狐踏北斗星位而行,在虛宿星陣之中如同銀色閃電劃過,湛藍的雙眸星輝閃耀,將星位一一點亮。

齊予安見此北斗星圖,亦無二話,以氣御斧,銀斧之上星輝璀璨,聚天罡之氣為盾,將鬼泣之聲及寒霜之息阻擋在外,而后凝神聚氣,捕捉靈狐之影,揮斧而行。

晏樺一面揮執(zhí)神矛,一面細看齊予安身后的天落,只見他倚靠樹干而坐,雙目微閉,滿臉倦容,木琴置于雙膝之上,雙手輕撫琴弦卻并無聲息,不免心中暗想:“見他此般模樣,定是方才受傷未愈,于是喚來云澤族的妖人前來相助。只是,昨日他明明可以脫身離去,偏偏要在河畔駐留一夜,他究竟是為何不走?”

晏樺將殘魂神矛斜挑,試圖繞過齊予安,每次剛要越過銀斧,欲將殘魂之息朝天落擲出,銀狐身影便在眼前一閃而過,天罡星輝則緊隨其后揮斬而至。

數(shù)個來回以后,晏樺不由緩下腳步,對齊予安憤然說道:“你身為人族郡王世子,卻為何要助紂為虐?”

齊予安亦緩下銀斧之勢,沉默片刻之后,回答道:“我并沒有見到他做惡事,若非相逼過甚,他又怎會與你們?yōu)閿常俊?

晏樺反問道:“昨日午后,既然已經(jīng)從我們的圍困之中脫身,他為何不離開暮宗山?偏要等到今日清晨齊溢總將到來?聽云風破所述,他將齊溢先斷指再毒殺,可是虛言?”

齊予安聽到齊溢的名諱,不禁心中悲痛難禁,低聲回道:“溢大哥乃是被瘴毒所害,這應該是……應該是一個意外。而且并沒有人親眼目睹,何必妄加猜測......”

晏樺冷笑言道:“你不是一直與他相隨嗎?那時你去何處了?”

“我去了......”齊予安卻不知道如何解釋,心中也是百般不解,為何那時天落會將自己騙入天石之內(nèi)。“我當時并不在場......”

晏樺又說道:“歹人行惡,怎會輕易落人口實?昨日,他于寒蟬縷內(nèi),破我玄甲陣時,你在何處?他引澗底之潮,水淹冷杉林,擊退我六人時,你在何處?方才,他將明先生與齊總將先凝魂再毒殺時,你又在何處?”

齊予安當然知道自己在何處,同時也明白,每次進入天石都不是自己的本意。他不由心中悵然,無法辯駁。

晏樺再言道:“他以你為盾,自己卻藏匿其后,教我們屢屢心生顧忌,你就甘心為其利用嗎?”

齊予安無奈地說道:“你所說的那些事情,我終究是并未親見,他是我的兄弟,我必然要護著他。”

晏樺接著說道:“《啟雲(yún)錄》從不虛錄假名,這御心族卻始開先河,而且弄出一個前所未有過的初評來,提前了大半年時間公布于天下,你不覺得蹊蹺嗎?”

齊予安不免反駁道:“行走江湖,使用假名又有何不妥?”

晏樺回答道:“這說明,御心族都沒有弄清楚他的來歷,于是撰寫此道初評以警示天下。”

話音剛落,齊予安身后傳來幾聲冷笑,只聽天落戲謔言道:“妄想實在太過精彩,讓人不得不折服。只是為何,你們都是這樣喜愛正義凜然地胡說八道?”

晏樺看向齊予安的身后,天落仍是一臉平靜,雖無多少神采,卻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心中不禁暗想:“他重傷之下仍是如此有恃無恐,不過是依仗吾之所忌罷了。”他將目光轉(zhuǎn)至齊予安,深嘆一聲:“齊世子,得罪了!”言罷,晏樺星輝爆起,殘魂神矛直指齊予安,直欲將其挑飛。

方才言語之間,齊予安見晏樺腳步放緩,虛宿星勢暫退,自己也放下了銀斧,僅以天罡之氣護體。此刻虛宿星輝驟然而至,殘魂矛尖近在咫尺,看勢已經(jīng)來不及揮斧相擋。

千鈞一發(fā)之時,琴音忽而錚鳴,琴意如雙刀閃電,于齊予安胸前將殘魂神矛架住,而后無數(shù)梓樹之葉隨琴音飛至,片片梓葉如同利刃,在晏樺周身伴隨琴意飛舞,赫然一個快刀之陣,與雨怒方才施展的藍焰刀陣相差無幾。在快刀聲勢的逼迫之下,晏樺只能收回殘魂神矛,與漫天飛舞的梓葉利刃周旋。

此時,齊予安的腦海中響起天落的聲音:“予安,你只需專注自己的北斗星陣,他便傷不到你。再堅持一會兒,就可以離開此地了。”

齊予安點了點頭,重新凝聚心神,捕捉靈狐的身影,北斗星輝再次成陣。瞬息之間,琴音中斷,刀陣立刻消失無息,梓葉紛紛飄落。

晏樺見狀心下了然:“定是他在傷勢之下,琴意難以為繼。”只是這么剎那間的延緩,齊予安星陣之勢再起,繁復變幻的一百零八星位如同迷宮,將晏樺困在原地。

天落雖是微閉雙眼,靈識卻是一分為二,一面關注著飛刀門與云澤族六人,推算刀劍與巫毒之間稍瞬即逝的時機,一面細細揣摩殘魂神矛的氣息。記得在《將之器》中曾經(jīng)說到,四大神器各有戰(zhàn)魂,欲得其器,必先奪其魂。臣服戰(zhàn)魂豈是瞬息之間就能夠達成之事,不知道此時這殘魂臣服于誰?天落忽然心念一動,想起當初封其神器名號之人,正是天君先祖。

天落不由自嘲,沒想到此時會有倚借血脈之機。他將一分靈識悄然附著于殘魂神矛之上,果真有一縷不同于晏樺的氣息,這一縷神識魂魄傲然不屈。

天落想了想,以靈識低聲說道:“殘魂,你可認識我?”

殘魂先是一驚,而后說道:“天君之魂,自然認識。請問尊上有何戰(zhàn)令?”

天落心中暗喜,接著說道:“神矛歷經(jīng)傳承,直至此時,持矛之人不辨事非,輕信妄言,已然不配殘魂之志,此刻我當收回封賜,他日再賜當屬之人。”言罷,殘魂便隨著靈識離開了戰(zhàn)矛,天落將其引入木琴的暗盒之中妥善收藏。

恰此時,耳邊傳來攝魂鈴聲,天落一面暗暗對齊予安說道:“予安,時機稍縱即逝,你務必跟緊靈狐,其他的一概不要理睬。”同時他將始音石取出放在肩頭,而后雙手撥響琴弦,一聲凄厲之聲直達云霄,將林中的巨樹震得猛烈搖擺,琴意滿含星輝,使得攝魂之鈴紛紛震裂。

與此同時,晏樺只覺得琴音如針搗耳,頓時雙耳失聰,心中不禁異常警覺,卻見方才落在地上的梓葉忽然如同颶風一般盤旋而起,其勢好似餓龍撲食,試圖吞噬一切,朝著自己席卷而來。

晏樺不知道是餓龍先從手中吞噬了殘魂神矛,還是自己先中了隱匿在颶風內(nèi)的凝魂箭,他所看到的是梓葉颶風挾裹神矛飛至凍梓林旁,下一刻天落一手執(zhí)矛一手攜琴倏然消失,身形的殘影處靈狐一躍而過。

晏樺在急切之中大聲驚呼:“快快截回殘魂矛!”

靈狐將天石銜于口中,踏上風尋鋪就的赤色刀路,閃過雨怒的藍焰快刀,避開霜斷的驟雨利刃,看準云澤的霧簾間隙,一閃而過。齊予安亦步其后塵,眨眼之間便穿越了巫毒之陣,向著密林深處飛馳離去。

靈狐進入密林深處,身形一轉(zhuǎn),奔向靠近潛龍峪山體的方向,尋得一個藤蔓遮蔽的山洞鉆了進去。齊予安跟隨而入,借著靈狐周身的銀光,看清山洞大小不過方圓數(shù)丈,洞內(nèi)藤蔓懸吊,地面青苔密布,潮濕陰寒。

齊予安看著靈狐悠閑地蹲坐于一旁,耳邊還回響著晏樺最后的那一句驚呼之聲,心中卻是忐忑不安。

數(shù)息之后,天落攜琴出現(xiàn)在山洞里,接過靈狐吐出的天石,笑著說道:“這次,確實沒有讓你進天石吧。”說完,便一手斜支于地,席地而坐。

齊予安看著天落滿面的笑容,一臉輕松的模樣,頗為擔心地問道:“你奪了他的殘魂神矛?”

“是的。”

“為什么?”

“上次被殘魂之勢貫穿胸腹,差點淹死。我可不想再來一次。”

齊予安有些吃驚,“差點淹死?什么時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天落哈哈笑道:“好像你應該知道,大概是忘了吧。”

齊予安仍是憂心忡忡,問道:“你奪了神矛,他對你怨恨更甚,這可是天君封賜的傳世神器,現(xiàn)在,整個晏海郡都將與你為敵了。”

天落不以為然地說道:“既是天君封賜,天君亦可收回,沒什么大不了的。先休息一會,再看看這山洞是否另有出路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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