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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暮宗驚三郡

未時,圣都帝宮。

云風(fēng)破的急信徑直送入帝宮雨石苑的墨香閣,恰如巨石入水,激起千層浪。信中寫得詳細,御風(fēng)堂掌門與赤隼戎總將先被凝魂鎖氣,再遭瘴毒化水,不幸殞命暮宗山。圣帝司馬子仁細細看過白絹之上的文字,容顏大怒,叫來門口的玄鎧戍衛(wèi)傳令齊自諾即刻入宮。

齊王府書房中,齊自諾手中收到的卻是另一封密信,待他看過之后,一面將之焚于掌心,一面喚來管家齊全,吩咐道:“你準備一下,片刻間圣帝定會傳我入宮,待我見過圣帝,便與我一同前往暮宗山。”話音剛落,玄鎧戍衛(wèi)的傳令即到府中,齊自諾顧不上備好馬車,自行牽過一匹快馬疾馳奔入了帝宮。

墨香閣內(nèi),司馬子仁怒容滿面,沉聲說道:“安兒在搞什么?齊溢與他自小一同長大,情如兄長,這樣都勸不回他?”

齊自諾沒有搭話,心中自然對這逆子已是怒不可遏。

司馬子仁又說道:“不過是幾個坐忘境的小孩子,齊溢,晏樺,還有明風(fēng)斬,這兩個總將加上一個掌門,三者之中失去了兩人,世間能有如此不可思議的怪事嗎?”

齊自諾不得不低聲回答道:“妖族向來奸邪,教人防不勝防。我這就啟程前往暮宗山,把那逆子綁回來謝罪。”

司馬子仁尚未應(yīng)允,外面又報暮宗山急信。

齊自諾不免震驚萬分,喚人將信送入墨香閣內(nèi)。

此信正是風(fēng)尋破指所寫的血書,字跡看上去急促慌亂,斑斑血跡教人觸目驚心。司馬子仁看罷,將血書扔給齊自諾,盛怒之下,竟將書案上的玉硯拍成齏粉。

齊自諾看完此信,不由得心驚肉跳,先失斷念斧,再丟殘魂矛,四大神器已去了一半。他忐忑不安地說道:“寧郡王已在去往暮宗山的路上,那滅靈戟......”

司馬子仁稍稍平復(fù)怒火,說道:“斷念斧雖失,其魂尚在。血書未及明言神矛的戰(zhàn)魂所屬,殘魂矛若是被剝奪了戰(zhàn)魂,再想取回就不容易了。你即刻出發(fā),與寧王匯合,不惜一切代價,將此人斬殺于暮宗山,拿回天石圣物與殘魂神矛。”

齊自諾依令匆匆離去,數(shù)息之后,司馬子義出現(xiàn)在墨香閣內(nèi)。司馬子仁見他只身一人回來,面露不快,問道:“為何這么快就回來了?那小孩呢?”

司馬子義冷笑言道:“有人保他,我動不了。”

“誰保他?”

“幻云先生。他對你我可是了解得足夠透徹啊。”

司馬子仁不由得心中更加煩悶,沉吟不語。

司馬子義走到一旁,在軟椅中坐下,低聲問道:“方才你叫齊自諾不惜一切代價斬殺那個小孩,先前跟我說的可是要將他活著帶回來。是什么教你改了主意?”

司馬子仁微瞇雙眼,悠悠說道:“當初要你活著將他帶回來,是為了找他詢問他父親的下落。那枚黑色的天石一直是歷代天君傳承的信物。如今,他輕易便奪了神矛,定是收了戰(zhàn)魂在先,說明他已具天君之實,黑石天石必然就在他的身上,所以他的死活并不重要。”

司馬子義卻無奈地笑道:“然而幻云先生要保那小孩一命,他已經(jīng)先我們一步了。”

~~~

晏海郡,閬丘。

雨怒從官道急馳離開暮宗山,一路坦途,竟未遭遇任何阻攔,心中更加猶疑不定:為何妖族會放任自己去給寧郡王報信?還是他們已有萬全的應(yīng)對之策?

出了暮宗山,距離閬丘僅數(shù)十里路程,快行一個時辰便可抵達。

凌晨卯時,寧漠郡王寧憶絕領(lǐng)著素鳶胄十八精銳,乘著素鳶一路飛行,午時剛過便到了閬丘。

寧漠郡地質(zhì)惡劣,沙漠熔巖遍布,往來通行極為不便。因此郡內(nèi)的百姓普遍飼養(yǎng)素鳶,以此代步。

素鳶周身雪白,體型健碩,飛行敏捷,爪利翼寬,性情兇悍,品格忠誠。軍中飼養(yǎng)的素鳶,更為矯健迅猛,身披銀色胄甲,通常是一兵一鳶,配合默契。

在閬丘休整了一個時辰之后,寧憶絕便傳令再次出發(fā)。

卻說這寧郡王年過五旬,仍似而立之年的模樣,身高近九尺,古銅色的膚色,粗眉橫臥,眼若銅鈴,紫玉發(fā)冠將濃密黑發(fā)緊束,一襲白色錦衣,手執(zhí)滅靈戟。戟身玄鐵幽黑,長約丈余,眉月雙戈,戈尖矛銳,幽幽寒光內(nèi)斂。

據(jù)傳,打造此戟的玄鐵乃是從地心熔焰內(nèi)取得,其芯寒勝千古之冰,炙熱的巖漿都未能將其融化。寧氏先祖匠人引來雷電之勢將其捶打成戟,所含魂魄吸收雷火,成戟之時,戟中的雷火傾瀉,直至方圓百里生靈滅絕,故而得名“滅靈”。

寧憶絕跨上素鳶正待出發(fā),雨怒匆匆趕至,攔下素鳶,將殘魂矛被奪之事詳細敘說了一番,最后言道:“我等擔憂,妖族已奪天石,如今意在神器。神矛已失,還請寧王斟酌此行。”

寧憶絕端坐于素鳶之背,看著手中的滅靈戟,朗聲說道:“誅殺妖族,正是我等職責所在,若是瞻前顧后躊躇不前,豈不墮了神器的威名?晏樺總將事先未有警覺,不慎失了殘魂神矛,此刻正是應(yīng)該速至暮宗山,將妖族剿殺,奪回神矛!”他看了一眼雨怒,又說道:“得你事先警示,此行應(yīng)當無虞。你是否與我一同去往暮宗山?”

雨怒點點頭,說道:“那就煩勞寧王了。”言罷,寧王將他拉上素鳶之背,領(lǐng)著十八素鳶胄向著暮宗山疾馳而去。

~~~

玉掌峰,晏王府。

雖說晏王府距離暮宗山最近,但風(fēng)尋的血書徑直發(fā)往了圣都,待圣都再傳信轉(zhuǎn)來,已過申時。

晏智辰本以為剿滅幾個妖族嘍啰,乃是手到擒來之事,卻萬萬沒有想到,晏海郡丟了神矛,齊岳郡失了總將,御風(fēng)堂喪了掌門。

他的眼前不由浮現(xiàn)出在青風(fēng)鎮(zhèn)臨松客棧見到天落時的情形,那時只見他天生才俊,卻無修為,還暗自惋惜。昨夜一卷《啟雲(yún)錄》的初評橫空出世,便已經(jīng)讓世人震驚萬分。此刻又驚聞,這個少年于片刻之間便奪了殘魂神矛,心中是既驚又怒:懸鏡崖怎會教出如此惡徒來。

府內(nèi)總管晏楓眼見晏智辰面色陰沉,雙眼怒火欲噴,驚憂不定,沉默不言,便低聲問道:“王爺,這趟暮宗山是非去不可了。你看,我們什么時候動身?”

晏智辰勉強點點頭,說道:“你去準備,即刻出發(fā),午夜之前要與晏樺匯合。”

~~~

傍晚,暮宗山,凍梓林外官道旁。

冬日陰沉,天色早已落黑。直至此時,晏樺才悠悠轉(zhuǎn)醒,凝魂箭勢早已消散,只是驚懼之情猶為深刻。

霜斷見晏樺醒來,焦慮地問道:“晏總將,你可還記得神矛離手之時的情形?”

晏樺沉痛地點點頭,緩緩說道:“聽聞云澤族擅長以鈴音攝魂,當林中響起鈴聲之時,我便已經(jīng)格外警覺,那時的殘魂矛似乎有些不對,我尚未來得及查驗,凄厲之聲突現(xiàn)耳畔,梓葉颶風(fēng)忽至近前,生生就把神矛從我手中吸走,颶風(fēng)之中暗藏著凝魂箭,我卻是早有防備。若不是心系神矛,亦不會著中凝魂鎖氣。”

霜斷聽罷,心中的焦慮更甚,“你是說那攝魂鈴聲剝離了戰(zhàn)魂?”

風(fēng)尋卻說道:“那鈴聲響起不過瞬息便被琴意粉碎,頃刻之間便能剝離戰(zhàn)魂嗎?而且若不是琴意相助,恐怕我們已經(jīng)被鈴聲攝魂。這......”

霜斷恨恨地說道:“他既已得手,便假意賣個人情予我們,看起來好像是助我們破了云澤的毒霧,其實正好讓他們從巫毒間隙逃走。”

晏樺深深嘆息,自責言道:“若不是昨夜被他巧言的說亂了心緒,今晨就應(yīng)該與明掌門一同去往寒桐林。他們也不至于慘死,我亦不會失了殘魂神矛。如今,此人恐怕已然離開暮宗山,同妖族匯合去到北冥之境了。”

風(fēng)尋卻搖了搖頭,說道:“只怕未必。寧郡王已在來此的路上,我讓雨怒趕去示警。”

晏樺這才記起自己曾經(jīng)急信給寧郡王求援,心中生出一陣恐慌,喃喃說道:“除了天石圣物,難道他還意在四大神器?當年妖族敗走,四大神器戰(zhàn)功赫赫,如今,妖族妄圖卷土重來,這是要先行奪了神器以絕后患嗎?”

正言語間,血燕飛至,正是圣都回信,信上僅僅八個字:不惜代價,斬殺天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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