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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你是女的!

  • 立于皇穹之下
  • 吳大寶本寶
  • 5326字
  • 2019-04-09 11:30:00

江面上的火光四起,濃煙直沖云霄。白沐辰和端木嗣二人連摸帶爬的上了岸。

“我的媽呀!”白沐辰跪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全身上下都被浸透,原本輕飄飄的衣裳全部貼在了身上。白沐辰只要一動,舞衣上的鈴鐺就會隨之響起,鈴聲清脆悅耳,叮當作響。白沐辰擦了擦臉上的江水道:“端木嗣,有你的地方就沒好事,以后別指望我幫你。”說著白沐辰攥起了衣裙,將衣裙中的水都擠在地上接著說,“我告訴你啊!你欠我的可欠大發了,這次你不請我好好喝頓酒,我不會放過你的!”白沐辰甩了甩手,將臉上的金珠面簾取了下來。端木嗣眼前的人哪里是男兒身,明明是個朱紅齒白的女嬌娥。

江面上的光線將白沐辰的模樣照的一清二楚。端木嗣看在眼里,仔細的確認了一番,這個人是白沐辰沒錯:“阿辰……”

“什么呀,我和你說話你沒聽見啊!”白沐辰話音剛落,朱唇便被覆上。眼前,端木嗣的眉眼出現在自己面前。白沐辰驚訝地吸了一口涼氣,耳根卻熱的像燒起來一樣。胸膛里的心跳聲,如戰鼓一般轟隆作響,一時間白沐辰竟忘了推開端木嗣。

端木嗣睜開了眼睛,嘴角上揚,摸著自己的唇角興高采烈得說:“甜的?阿辰,你是女的!你竟是女的!”

白沐辰又急又氣,一怒之下一巴掌呼在了端木嗣臉上。這一巴掌不僅沒把端木嗣打醒,反而更是糊涂了。端木嗣一把將白沐辰摟在懷里說:“你是女的,你是女的!”那日,端木嗣別提有多高興了。他對白沐辰的心意,早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只因平日里的白沐辰是男兒身,這份心意便成了開不了口的丑事。

白沐辰推開端木嗣,又是一巴掌。端木嗣兩邊的臉上倒是紅的對稱了。白沐辰憋紅著臉吼道:“你!登徒子!”白沐辰氣的話也說不上來。端木嗣越是挨打越是開心,笑的連疼都顧不上了。

“你還笑!”白沐辰摸著自己的唇道,“你可知,這,這是我第一次……”

“我知道,我會對你負責的!”端木嗣只會站在原地嘿嘿嘿的傻笑,“你瞞我瞞的好苦,你怎么都不告訴我你是女的。”

白沐辰看著自己一身的裝扮,蹙起眉咬著下唇道:“今日,你什么也沒看見,你聽見沒有!”

“我都看見了,你還讓我怎么沒看見啊,我又不是瞎子。”端木嗣得了便宜還賣乖,“阿辰,你跳舞的樣子真的好看。”

“你還說!”白沐辰說著舉起了拳頭,“你若是今后口無遮攔,我還不如現在就把你打死在這兒。”白沐辰說的自然是氣話,“還不都是因為你,盡給我捅婁子,你說現在怎么辦?”白沐辰說著吹了一口氣。

“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白沐辰的一舉一動在端木嗣眼里都是好看,“你穿成這樣真好看。”這是白沐辰有史以來第一次被男子夸好看,白沐辰先是驚愕,然后下意識的揚起了嘴角。她笑起來的模樣就像是端木嗣往日腦海中想的那個樣子,這一看便再也挪不開眼了。

濕漉漉的二人站在岸邊。遠處紅光搖曳,也不知是紅光映在了臉上,還是白沐辰自己因害羞而臉紅:“你說我,好,好看……”情竇初開的時候哪里知道,皇室中的情愛往往都不得善終的。那時,只知見山是山,見海是海,眼前所有都是美好的。白沐辰拽著衣角問:“真的好看?”雖著男兒裝,可白沐辰心里還是個未經歷過情事的小丫頭。

“嗯嗯嗯嗯!”端木嗣一邊說一邊不停的點頭。

見他傻傻的樣子,白沐辰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笨蛋……”這話在端木嗣聽來與甜言蜜語毫無差別。端木嗣往前走了幾步,試探性的牽起白沐辰的手。眼前之人沒有拒絕他,端木嗣激動的將白沐辰一把抱住:“阿辰,我……我喜歡你,我喜歡你。”

“阿嗣……你說什么?”白沐辰木訥的問。

“我喜歡你,我……”說著端木嗣喜極而泣,“我一直都喜歡你,吃飯的時候會想你,睡覺的時候也會想你,做夢的時候夢里都是你。你可知,我偷偷學做了你喜歡吃的菜;你可知,你當年說我不求上進,我便拼了命的練劍;你可知,你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在了心里。我以為我是瘋了才會對一個男人如此上心。還好,你是女的。”端木嗣松開了白沐辰,握著她的肩膀道,“阿辰,我想娶你做我的晉王妃!”

“你胡說什么?”白沐辰摸著端木嗣的額頭,“你也沒發燒啊,怎么凈說胡話,還是你在水里泡久了。腦子里進水了?”白沐辰捧著端木嗣的臉說。

“我說的不是胡話!我是真的想娶你。”端木嗣黑曜石一般的眸子認真得盯著白沐辰,“我沒有開玩笑。”見白沐辰愣愣的看著他,端木嗣握緊了白沐辰的胳膊道,“江河星辰,日月可鑒,我端木嗣此生只娶白沐辰一人為妻,若違此誓不得好死。”

“呸呸呸,閉上你的臭嘴!你定是要活的長命百歲的,不然你要留我一個人啊!”說著白沐辰捂上了端木嗣的嘴。白沐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會說出這種話的,剛說完臉就紅的更厲害了。

端木嗣將白沐辰的手放在臉頰上:“你這是答應我了?”

“誰說的,我從來沒說過要嫁給你的啊。”說著白沐辰往后剛退了半步又被拉了回來,“嘶……疼……”手臂上傳來一整痛意,白沐辰疼的蹙起了眉。端木嗣松開手,只見自己的手掌上沾上了鮮血,白沐辰的衣衫裂了一個口子,手臂上的傷口已經被水泡的翻了口子。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這是什么時候傷的。”說著端木嗣從衣衫上扯下一塊布條,將白沐辰的傷口包了起來。

“剛才和那些侍衛動手的時候,一不小心蹭了一下。”白沐辰邊說邊吹著傷口。

“對不起,都是我惹出來的。”端木嗣自責起來,“都怪我一時沖動。”

白沐辰舉起手在端木嗣的額間彈了一下:“沒事,我原諒你了。”隨后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這么擔心做什么?我又不是第一次受傷了。”這話不假,端木嗣卻聽的心顫。這些年,白沐辰上戰場哪次不是掛了彩回來的。大大小小的傷都挨了一遍,她從來沒哭過,若是放在尋常姑娘那兒,早就哭的梨花帶雨了。

小船上的四人從陰冷的江面中救上來一個穿的破破爛爛的小丫頭。那丫頭嗆了水,又在江里泡了好長一段時間,被撈上來的時候雙唇發紫,渾身上下冷的和一塊冰一樣。

“小妹妹,你沒事吧!”關纖塵道。憑著火光關纖塵看清了小丫頭模樣。這孩子不過十二三歲的樣子,面黃肌瘦膚色慘白,若不是還在喘氣,怕是和死人沒什么差別了。

小丫頭搖了搖頭:“我沒事。”

“你是從瀛洲島上來的?”端木淵問。

小丫頭點了點頭。秋兒湊進了一些,指著小丫頭道:“小姐,這不是剛才我們撞到的那個小乞丐嘛!”

“還真是!”關纖塵笑著說,“小妹妹你怎么會在瀛洲島上的。”

小丫頭看了看關纖塵,將身子縮在了一起不敢言語。

“你別怕,這里沒有人會傷你的。”端木淵說。

小丫頭看著端木淵,沒一會兒就哭了起來,“哥哥姐姐救救我,我不想被抓回去。我不想再回去了。”

“你別哭,別哭啊。”關纖塵想也沒想,捏起袖口就替這個衣衫襤褸的小叫花子擦干了眼淚。端木淵看著這個姑娘的背影,覺得很是有趣。這種不矯揉造作的個性似曾相識。

“你叫什么?”端木淵換了一種輕緩的語氣說。

“我,叫阿昭。”這個名為阿昭孩子一邊抽泣一邊說,話語哽咽聲音微弱,也不敢看人眼睛,破爛的衣衫下,青紫色的傷痕交替,一看便知平日里時常被人毆打才會有這樣的。

“阿昭,你一個小孩子怎么會在瀛洲島這種地方?”關纖塵問。

阿昭指著江面上的火光道:“哪里還有好多姐姐都沒有逃出來。”

“你是說瀛洲島上的舞姬和歌伶?”

阿昭搖搖頭道:“不是,是在船艙底下,有好多和我差不多大年紀女孩子都被關在瀛洲島的最底層。”

“有多少人?”端木淵問。

“最起碼有三百個人。”

“什么!”關纖塵站了起來,盯著已經大火熊熊的瀛洲島說,“為何會有那么多人在那上面。”

“我不知道,我們一睜開眼睛就已經在船上了。”阿昭說著拉住了關纖塵的衣角,“姐姐救救我,我不想再被抓回去了,要是被他們抓住他們會打死我的,好多想要逃走的人都活生生被打死了。”一想起瀛洲島里的事,阿昭就怕的渾身打顫。

“你別怕,你既被我撞見了,我就不會不管你的。”關纖塵說。

這個名為阿昭的姑娘來的正好。端木淵正愁沒有證人呢,如今人證物證俱全,魏家的魏奚平絕對逃不掉了。

“小姐,你打算怎么辦啊?”秋兒問。

端木淵從懷里拿出一個繡工精致的錢袋子遞給阿昭道:“連這位姑娘這般的弱女子都能救人于水火,我又怎么能袖手旁觀。這里的銀子足夠你用上好一陣子了。”

關纖塵話是說去出了,可也沒想好要怎么安置這孩子。見這位帶著斗笠的公子也是熱心腸便準備翹邊:“見公子也是一心向善的好人,公子不如將這孩子帶回去留在府上,賞她一口飯吃。”

端木淵隔著斗笠笑道:“姑娘可別將這燙手山芋交給我,我不過是京都城里一個小小的商賈,惹不起這瀛洲島下來的人和事。既然是姑娘夸下海口要救她的,那就請姑娘將這孩子帶回,好生安置。”

“小姐,我們突然帶陌生人回去,被大人知道了恐怕又要挨罵了。”秋兒說。

“我不要錢,求求哥哥姐姐救救我,給我一個藏身之地。”阿昭已經急了起來,忽然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他們真的會打死我的。”說著阿昭把衣袖撩了起來,瘦弱的手臂上新傷舊痕觸目驚心。船底被磕的咚咚作響,端木淵始終不為所動。眼看著小船滑到了岸邊,端木淵和齊光下了船。

“喂,你真的見死不救啊!”關纖塵大聲說。

“我們生意人最忌諱惹是生非,招惹無端的禍事。這孩子的事,在下愛莫能助。”說著,端木淵帶著齊光消失在夜色之中。

大街上的人大多去碼頭邊看熱鬧去了,如此漫天大火就連皇宮里都能看的清楚。

端木嗣走在白沐辰身邊。二人一路向著白府走去,一路上端木嗣總是看著白沐辰不停的傻笑。

“你再笑,臉都要僵了啊。”白沐辰一邊說一邊搓著手。初春之時掉進水里,任誰都要冷的吃不消。

“笑笑就不冷了啊。”說著端木嗣搓著手走到了白沐辰面前道,“我背你好不好。”

“我是手臂受傷不是腿受傷,哪里就要人背著走了。你見我哪次受傷要人背回來的。”說著白沐辰彈了一下端木嗣的額頭,“你怎么那么傻啊。”以前端木嗣犯傻的時候,白沐辰總會一邊大笑一邊拿手指輕輕得彈他腦門,白沐辰說:“這是我大哥說的,多彈幾次就會聰明了。”有很長一段時間里,端木嗣總是喜歡在白沐辰面前犯傻。因為那樣便能看見白沐辰只因自己而開心的笑容了。

“我背著你,我們都能暖和一點。”說完端木嗣便蹲了下來,將白沐辰的膝蓋拽到自己背上。

“誒誒!你小心一點,摔壞了要你賠的啊!”白沐辰的笑聲比深夜中用來取暖的篝火還要暖人心田。二人緊挨在一起的確是要比剛才暖多了。

“阿辰,我就這樣一輩子都背著你可好?”

“你又說胡話,背我一輩子你還不得累死。”

“我是認真的。我聽母妃說,以前母妃崴了腳,父皇心疼,便在眾人面前背起了母妃,也曾承諾要背母妃一輩子的。你可知,君無戲言一諾千金。我們皇室的男兒是不開玩笑的,說了就會做到。”

“那也得我愿意你才能背我一輩子啊。”

“那你愿意嗎?”

“嗯……”白沐辰想了許久,“我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

“嘻嘻……”

“你今日這是怎么了老是傻笑?”

“你肯想我就很開心了。”端木淵擦了擦鼻子,“我原本以為我們這輩子都是不可能了。當時我就想著,這樣陪在你身邊一輩子也好。能一直看到你我就心滿意足了。”

“你少誆我,你這種酸不溜秋的話都和多少姑娘說過啊,如今說來竟一點都不臉紅。你羞不羞。”白沐辰雖是這么說,可心里也是開心的很。

“在你這兒,還有什么羞不羞的。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有什么話不能和你說的。我說我想娶你也是發自肺腑的,可不是隨便扯來搪塞你的甜言蜜語。”

“娶我……”這兩個字將白沐辰從喜悅之中被拉回了現實,“若你真的要娶我,我又要以什么身份嫁給你?”

“自然是白家小姐的身份。”

“你別忘了,我現在是白家的四子,封丘的將軍白沐辰。如果我的身份被揭穿,白家可就是欺君之罪了。”

“那你就做你的白沐辰,誰也不是。”

“你是不是真的傻,你難不成想娶個男人做老婆。”

“我們可以一起離開京都城,去一個所有人都不認識我們的地方,去過閑云野鶴的日子。或者我們也可以去羌族,做些小生意能養家糊口就行。這樣你既可以是白沐辰,也可以以女子身份的嫁給我,不是皆大歡喜嗎!”

“你……”白沐辰有些吃驚。端木嗣乃是封丘的王爺,自小嬌生慣養慣了,雖不知他這話是不是一時沖動,但就憑著他能對自己說出這番話,白沐辰便覺得心頭一熱竟有些許暖意,“你可是晉王,當朝天子的親弟弟,你真的想好了不要這王爺的身份?”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若我此生不能和自己心愛之人在一起,即便是給我天子之位我也不愿意。”端木嗣說的真切,白沐辰也聽的真切。

“為了心愛之人,你真的愿意舍棄切,甘愿做一介布衣。”

“騙你做什么?”

端木嗣可以舍棄一切,白沐辰可以嗎?白沐辰不知不覺的攥緊了手。“我真的可以舍棄一切嗎?”“我憑什么舍棄一切啊?”“白沐辰若你真的舍棄了一切,白家該怎么辦?”白沐辰問了自己三個問題。那夜之前,白沐辰從未想過這些。什么兒女情長,什么白首不相離,對于白沐辰來說都是想都不敢想的奢望。即便如此,白沐辰還是忍不住,貪婪的問道:“那你那一府的侍妾怎么辦?”

“她們本就是我母妃給我聘的,我這就回去給她們找些好人家,盡快送出府去。”端木嗣雖背著白沐辰,但笑聲是藏不住的,“阿辰,你問我這么多是同意了?”

白沐辰抱緊了端木嗣的脖子道:“我如今的身份,如何說放下就能放下……”

“那我便等你,等你放下。”年少不知事與愿違這四個字怎么寫。夜色下的兩個影子重疊在一處,一人是滿心期待,一個則是滿心憂愁。白沐辰聽說府里人說,自己出生之時便有一位道士給自己批過一命。批文里清楚的寫著:白沐辰命里帶貴,若能入朝為官定能助白榮成就一番事業。根本就不是什么命薄緣淺,非要將其當作男子來養才能活的下來道理。一直以來,白沐辰只是裝作不知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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