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再點上一支煙,看看窗外竟然意外地出了太陽,這大概是我來南京的這些日子唯一一次太陽了,雨過天晴嗎?天氣如是,我則不然,
突然想出去走走了,一直呆在房子里,感覺我快要自閉了。.
好弄歹弄把九月裝進了貓包里,順手也拿上了它的牽引繩,我戴上我的帽子,刻意把帽檐壓得低一點。
我決定去學校邊的秦淮河畔走一走,帶著貓想出入學校還得遮著掩著,好不麻煩。自從有了這只被人嫌棄的花色小美短之后,學校和我距離真是越走越遠了,我也真的是,居然放著交了錢的宿舍不住,偏偏要搬出來養貓,還天天要擔心是不是要被查房。
我走出了我的房門,走出了大門,走下六層樓梯,走出單元,走出小區,本來應該是輕車熟路的我,卻因為心事重重走地好累。九月在我背后的貓包里,輕輕叫喚了幾聲就安靜了下來,我把包從背后換到身前,一步一步走去。
我盡量讓自己不去想那些煩惱的事,但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樣,凡是我特別想忘記了我就越忘不了,而大多我想記住的,沒過一段時間就會忘記地一干二凈。走去秦淮河畔的路算不上遠,但也算不上近,前前后后幾十分鐘我的腦海里不知道閃回了多少個畫面,從那個昨夜的噩夢到坎坷的愛情到畢業的煩惱到工作的壓力等等然后又回到那個噩夢,一直就揮散不去。
我從龍西路走下到河邊的最后幾個臺階,我看了看時間已經下午三點多了。我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好歹是沖淡了幾分心中的五味瓶。
站在河邊,石頭欄桿上的水漬還沒有跑個徹底,太陽從層層的云里面透出半張不帶表情的臉。河水流了不知多少個歲月就沒有停止過,岸邊的人來來去去我只是其中一個。陽光打在我的身體上,透過太空包的窗口也打上九月身上。
我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太陽已經開始慢慢下落了。空氣的潮濕感已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溫熱感,但這不能讓我感覺很舒適,大概心頭有事的時候就會這樣。
水面波光粼粼的,流動著,不知道我注視的,是不是昨天流經過別人眼里的。或者說,根本就沒有一直不變的流水,我是個詭辯者。
離開的時候,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我本想上去打個招呼,但是我實在是想不起來他是哪個,只是那個迎面而來的身影像極了以前的自己。我也好想再跑一遍這條河畔小道,只是熟悉的人來了又往,我找不到之前那樣熱血的沖動了。
回到家里后,閉塞的心情終于開朗了幾分。我想開始著手做一些簡單的工作,但是一想到要去使用電腦,又讓自己慌了神。我躺下來,把被子蓋過頭,讓黑夜提前到來,大概是神經疲乏了,竟然困意上涌,我索性睡去。
醒來的時候被子里的黑暗和室外的黑暗融合在一起,九月則安安靜靜綣在我身體右邊。我掀開被子,打開燈,光亮有些刺眼。
突然手機屏幕亮了起來,鈴聲略微有點讓我煩躁。屏幕上顯示未知兩個字眼,一想就是些無聊的騷擾電話,我便掛了去懶得理會。
過了幾秒,鈴聲又響了起來,我又掛斷。
第三次的時候的時候,我不得不去正視這個未知來電,到底是誰打來的這個電話?
我顫顫巍巍接通了電話。迎接我的是一陣沉默,我不知道說些什么,甚至我連喂都有點說不出口。
大概十秒左右,我還是決定說些什么。電話那頭卻傳來了嘟嘟聲。
惡作劇?
不會吧,誰會這么無聊呢。
煩心的事太多,自然多不了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