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晴下顎微抬,“我不了解,我只知道總編你說過誰拿下許教授的專訪誰就是副總編,如今專訪并沒有拿下怎么就已經定下了人選呢?還是說總編你說的話就如同放屁,說了就不算數了。”
“子晴,你這么說可就過分了你……”
然后李子晴與總編開始了你無情你冷酷你無理取鬧模式,糾結了半天。
溫婉怡只是看了片刻,就找了雜志社的文員要了那個看來非常難搞定的許教授的聯系方式和地址,開著公司的車子,去找許教授了。
當李子晴反應過來,才發現新官上任的溫婉怡已經離開了。
李子晴連忙拿著包包追了上去,她才不相信,她采訪了三年都沒有采訪到的許諾教授,那個新來的年輕丫頭能夠采訪到。
在李子晴看來,溫婉怡不過二十七八,而她在不久之前已經過了三十歲生日。
一個奔四的人自然看著一個奔三的人覺得年輕,而她卻不知道事實上溫婉怡已經年近四十了。
一路驅車來到T大,溫婉怡被警務室的人攔在了門口。
隨后趕來的李子晴瞥了她一眼,“沒有里面的人允許,外來人是不能隨便進入的!我勸你還是回去吧,新官上任的,何必好死不死地在這里吃閉門羹。”
溫婉怡并不理會她的冷嘲熱諷,而是拿出手機給許諾發了一條短信。
辦公室大樓里,身穿一襲黑色襯衣同色西裝的許諾梳著大背頭,端著茶杯在落地窗邊悠閑品茶。
這時候,辦公桌上的手機發出新消息的提示音,他邁著長腿走過去伸手拿起手機,看了看,嘴角卻不自覺地向上揚起。
“怎么了老許,中五百萬了,這么高興?”張教授笑著調侃道。
“中五百萬有什么值得高興,俗氣。”
許諾看了他一眼,然后低頭回復信息,“可以,晚上七點,伊味兒餐廳見。”發送成功后,他將這個手機號碼保存下來,姓名則是,婉婉。
“那是那是,您家本來就是雄霸東北一方的藥材大亨,區區五百萬算什么?”張教授調侃道,目光里不乏羨慕之意。
許諾抬頭,露出魚尾紋式的微笑,“不是這個意思。”
樓下,看著許教授的回復溫婉怡眉峰微動,然后收起手機,走向停車場。
旁邊看著這一切的李子晴心中滿是不甘與不解。
她費盡心思花了三年時間都沒有采訪到的人怎么就這樣被溫婉怡的一條短信就說服答應采訪了呢。
辦公室里,許諾拿著手機,又看著那條來自婉婉的短信,嘴角含笑,久久不語。
突然,許諾想到什么,視線終于從手機屏幕上移開,對旁邊伏案工作的男子說道,“老張,上次不是有一個學生送了他新開的美發店的折價券過來嗎,我記得好像都在你那里吧。”
張教授抬頭回視著他,“是啊!你要用嗎?你不是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嗎?”雖然這么問,但是還是從抽屜里拿出那些卡片。
“現在感興趣了,不可以?”許諾說著,從他手里拿過名片與折價券。
“老許你今天有點反常,有情況哦!”張教授一臉八卦的表情。
“這不是中了五百萬嗎?打扮一下再去領獎,難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許諾說得是一本正經。
“是是是,許教授您說的是!”張教授真是無力吐槽。
如此,許教授中了五百萬的消息不脛而走,在T大流傳開來,雖然,有傳言說,如果許諾許教授不好好工作的話,就要回家繼承百億家產了。
當溫婉怡回到麗人心雜志社準備讓攝影師杰森晚上與她一起去采訪許教授的時候,李子晴出來橫插一杠,說道,“不好意思啊溫副總編,杰森已經答應我晚上一起去給大明星落落拍照,落落可是如今的一線小花,我可是托了很多關系才能夠采訪到她的。”
溫婉怡并不氣惱,只是看向初出茅廬的攝影師趙向出了會兒神。
趙向這個名字聽起來和照相一模一樣。
據他所說,他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他爸爸姓趙而媽媽姓向。
當初他爸媽取名字的時候純屬偷懶,卻沒想到他長大后居然會當攝影師。
趙向立刻反應過來,笑容滿面地毛遂自薦,“溫副總編,要不我陪您去給許教授拍照吧!”
溫婉怡淡淡一笑,“嗯,我和許教授約的是晚上七點,到時候光線可能不大好,不過我相信你的技術。”
難得被領導如此信任,趙向連連點頭,“溫副總編,謝謝你,我保證把許教授拍得帥帥的。”
溫婉怡不禁莞爾,“這話可別說早了,也許那個許教授長得很破壞社會秩序也不一定。”
趙向幾乎笑噴,“溫副總編你這個形容太有趣了!不過你放心,許教授哪里會長得破壞社會秩序,他簡直就是社會秩序的領導者啊!”
溫婉怡沒有接話,而是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開始在網上看T大許諾許教授的資料。
當她看見屏幕里的照片上那張不算陌生的臉的時候,微微一愣。
原來,是他。
下班之后回到溫家,溫母已經開始要準備晚飯了,溫婉怡剛剛在沙發上優雅坐下,就接到了溫沛孺的電話——
“喂,是媽嗎?”
“是我。”
“是姑姑啊,麻煩您跟媽說一聲,我和小雅今天不回來吃飯了。”
“嗯。”掛了電話,溫婉怡起身走進廚房,淡淡地說道,“剛才沛孺打電話回來說他們不回來吃飯了。”
“嗯,那我就少做幾個菜。”溫母已經習慣兒子兒媳經常不在家吃飯了,“你想吃什么,我給你做。”
“晚上七點我在伊味兒餐廳有個采訪,應該會在那邊吃。”溫婉怡垂下眼簾,隨口說道。
“伊味兒?那不是……”
溫母還準備說什么,就被溫婉怡淡淡打斷,“大嫂,我知道,只不過那是受訪者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