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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粉末

第三十九章粉末

第二日祭祀禮正常舉行,祭祀禮過后付辰毅當著眾人的面宣布旗下酒店和所有股份歸付以昭所有。

下午三點我們出發離開歸祖陵。

回去的路上付以昭沒有再和我說一句話。

這幾日付以昭似乎很忙,又或者他似乎不想見我,總之從歸祖陵回來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幾乎沒有出現過在我的眼前。

他總是回來的很晚,通常在我睡著的時候,他回來的時候也多半睡得書房。

鐘叔說先生生意做大了管的事情太多了難免有冷落家庭的時候,要我多擔待。

我一言不發的笑了笑,他怕是還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是付以昭的太太,何來的家庭?

又過了幾日付以川出現在老宅,毫發無損,只是模樣有點憔悴。

他對付辰毅說:“前幾日身體不適,住在醫院里頭讓父親擔心了。”

付辰毅問他:“可是以昭給你安排的醫生?現在可都好了?”

付以川微微點了點頭,眸子里的星辰暗了,他說:“嗯,弟弟給我安排的很好,我都已經好了。”

付辰毅握住他的手很開心的說:“那就好,以后閑下來陪我到處多看看,養花,釣魚,旅行……或者你想出去再讀讀書也可以,以昭都會給你安排好的……對了,你也老大不小了,有沒有看中的姑娘?遇到喜歡的就去追,你也該成家了。”

他說著說著望向一旁吃茶的我,“別學你弟弟……傷人姑娘的心也傷著自己。”

我有些尷尬,我想他應該是在怪付以昭沒有給我這個“妻子”舉行婚禮,他們大戶人家應該都比較講究。

付以川也有些尷尬,沒有那個男人能在看見過他落魄的女人面前真心自在的談笑風生。

我上前對著付以川喊了聲大哥歡迎回家,然后就回房了。

付以昭對他哥哥還是心軟。

三天后我約好搬家公司派人過來把我的東西都搬走,前一天我已經在城南郊區租了一套小公寓。

搬家前一天付辰毅和付以川去了意大利,偌大的付家老宅,沒有一個人攔我,只有鐘叔和老李。

其實我也明白,我和錦源的“淵源”被付令儀暴露在他們面前,估計心底里厭我,如今見付以昭和我似乎有了“嫌隙”,自然是巴不得我走的越遠越好。

鐘叔說:“太太你再等一等,先生把手上的事情處理完了就會回來見你。”

我對鐘叔說:“是我對不起你們家先生,其實我早就該離開了。”

老李喝住幫我拿行李的人,我對老李說:“不也不用攔我,我本來就不屬于這里。”

搬到小公寓當天晚上我整個人恍惚渾身放松了一般窩在沙發上睡著了,竟然夢到了付以昭。

夢里的付以昭像從前那樣抱著我,用手指的指腹摩擦著我的手指,他低垂著眸子喃喃的說:“小惠,我該拿你怎么辦才好。”

那樣子就像喝醉了一樣,我湊到他的嘴角聞了聞沒有酒味,只有淡淡的茶香。

我對付以昭說:“我似乎沒有理由再留在你這里。”

他溫和的眸子突然變得冷漠起來,他對我說:“我一直以為我對你還有利用價值。”

然后我就看見了他流淚的眼,靜靜悄悄的就像是演默片電影。

再然后我就醒了,醒來的時候滿臉都是淚痕。

真是奇怪,我怎么哭了。

真是奇怪,付以昭怎么會哭呢?

第二天一早我接到了千文的電話,她對我說:“夫人,我已經三四天沒有在公司看到你了,你在哪兒?”

我笑著說:“你怎么不問你老板。”

千文說:“拜托,老板一天到晚冷著臉……他這次回來比以前更恐怖,回來第二天他就召開緊急會議收購了三家企業,嘖嘖嘖,那樣子簡直就是一個吸血鬼……而且他還變成工作狂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都在工作。”

我說:“他從前不就是那樣子么?七八年前他就是那樣子。”

千文不說話了,過了好久她才央求我說:“你快回來吧……你這個首秘不在,好多活兒堆到了我這里……”

我想了想說:“大概你們老板想把我炒了。”

“別開玩笑……”電話那頭的千文簡直要哭了。

我說我沒有開玩笑,千文說:

“你們好歹同住一屋,你倒是和他說說啊。”

“我們現在已經不住一屋了。”我說。

“怎么會?!”千文不相信。

其實我也不相信,感覺就像是做了一場夢。

可我確實沒有理由留在他身邊,我騙了他。

他不理我也是有道理的,我質疑他。

從前我以為我偽裝的很好,可是他什么都知道,那時他還可以抱著看“戲”的心態把我留在身邊。可如今,夢已醒,戲已散,褪去粉墨的我們太過于真實,真實的可怕而丑陋,又怎么能日日相對。

沒有理由日日相對。

“我犯了錯,”我對千文說,“恐怕他是不想再理我了。”

千文安慰我,“不會的,可能最近公司太忙了……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

可我們不是夫妻。

這句話我沒有說出口。

千文見我不說話,恐我是心情不佳于是說了聲“好好休息”就掛了電話。

我在公寓里又窩了許多天,不知不覺又是櫻花時節,可奇怪的是今年我并不想看櫻花。

隨手打開了電視,電視正在播報一則新聞。

又出現登山隊遭遇雪崩的消息。

我心一緊,好在主播說所有人員平安無事,我長舒一口氣。

這時畫面又切換到幾年前雪崩救援的畫面,我記得,我記得那是錦源遇害的那一次。

畫面只有幾秒鐘,接著我看到了付令儀的臉。

“沒錯,那就是三四年前我兒子遇害時的情景,現在想來還是歷歷在目。”

付令儀故作悲傷的姿態令我惡心。

“是,應主播遇害我們也是難過不已。”女主播說。

“幸好這次沒有事情……不然有多少母親跟我一樣傷心難過。”付令儀在扮演著好母親。

“我們這次特意開了這個專題,請了您過來,您能簡單再和我們聊一聊關于應主播,關于雪崩的故事嗎?”

“可以,作為節目的贊助商我們芳怡珠寶一直都在關注自然災害救援……”

我一把關掉了電視,氣得渾身顫抖。

錦源死了,她還活著。

她還活著還在利用消費他,變著花樣沒皮沒臉的利用和消費他。

根本不是錦源想要做的節目。

付以昭把她放了,她什么事情都沒有,從頭到尾的只有我,我像一個傻子,付以昭只是為了看我的表演。

現在表演結束了,他一定不知道躲在哪個角落偷笑。

我越想越氣,氣急了,忍不住抓著手邊的東西亂摔。

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根本對他們對付令儀一點辦法也沒有。

我放聲大哭,哭的渾身都失去了力氣。

我不停的哭,可是此刻我的身邊卻再也沒有人安慰我。

沒有母親,沒有錦源,也沒有付以昭。

我想起了付以昭的手帕。

“從前你嫂嫂特別愛哭,不知道弄臟了我多少帕子……”

付以昭的話回響在我的腦海,那是他騙他妹妹的話。

他是個大騙子,一直都是。

他曾經對我說如果有一日我騙了他,他也希望我好好的。

他不是答應過錦源要好好照顧我的嗎?

我想找他,突然很想找他。

可是我已經沒有理由去找他。

我打電話給惠子,那個有了家庭就很少和我聯絡的惠子。

惠子接到電話的第一句就是:“你沒跟付先生在一起嗎?”

付先生付先生,她為什么第一句話就是付先生?

“沒有。”我強忍住眼淚裝作漫不經心的問她,“最近在做什么?”

她說:“多虧了付先生,現在基本上所有酒店都是用的我們的花……付先生還給凱文介紹了各種花藝師,凱文現在在籌備特色花藝教學,我們連學校場地都租好了……”

我一把掛斷了電話,又忍不住往下流。

結果她又打了回來,“是斷線了嗎?……什么時候有時間過來參觀?”

“有時間吧,我突然有事,先掛了。”我掛斷了電話,腦海里回憶幾年前她和母親在醫院陪我的情形。

母親已經沒了,惠子也不是從前的惠子。

惠子是什么時候變得呢?

她婚禮的時候開始?不對,似乎還要往前。

她認識凱文開始?不對,應該是她認識了付以昭開始。

仔細想想我好像一個交心的朋友都沒有了,突然覺得心里十分空洞。

這時我想起了本間先生,想起來藤倉太太,想起了妮可。

打電話到事務所,他們說本間先生失蹤了好久,聽說去旅行了。

本間先生本人電話打不通,妮可的電話依舊打不通,幾年前她說來中國那時電話就沒有通過,她也失蹤了。

我抱著最后一線希望打給了藤倉太太,從我回國開始我就沒有聯系過藤倉太太。

接電話的是一個男生,聽聲音在三十歲左右。

“藤倉太太?我們這里沒有姓藤倉的人。”

“嗯?”好奇心暫時趕跑了我的難過,我問,“這個不是私人手機嗎?”

“是,”他說,“可是我不認識您說的人。”

我報出了藤倉太太家的住址,那邊有些遲疑。

“那個,額,我們就在您說的這個地址,這里是一個私人訂制照相館。”

“那你知道這個位置嗎?”

我又報出了我曾經住過的位置,那是藤倉太太來我這兒工作的地方。

“有些熟悉,請等一下,”那邊有翻書聲,不一會兒他問,“請問您和宅子的主人付先生什么關系呢?”

隱約的,我仿佛覺得有什么事情會發生。

“我,是他太太。”我厚著臉皮說。

“啊,我知道了,您肯定是記錯了。”他有些興奮,我們這里沒有藤倉太太,倒有一位藤原太太,她三年前曾在我們這里兼職負責給付先生拍定制照片。”

“照片?什么照片。”我立刻反應過來,“對,是照片,我先生和我說過。”

“啊,您真的是他太太嗎?”

“誰,您說付先生?”

“對。”

“我是。”

那邊不說話了,我想了想問:“能把照片發給我嗎嗎?”

他說:“對不起,這個……我們對客戶資料應該保密的。”

“拜托了,”我說,“我先生的照片連同底片一起遺失了,他讓我找藤原太太,可我聯系不上她。”

那邊似乎很為難。

“拜托了,”我央求道。

最后他終于妥協,要了我的郵箱。

十五分鐘后,我收到了他的郵件,打開。

照片,整整七百三十張照片。

照片只有一個主題。

整整兩年春夏秋冬,每天都會有一張照片。

有陽光下的背影,有午后小憩的睡顏,有春天拿水澆花時的笑臉,有穿著大棉襖踩著雪腳印的下雪天。

每張照片的主人公都是我。

甚至還有我眼疾住院眼睛裹著紗布的樣子。

藤倉太太,不對,藤原太太變成了付以昭的眼睛,即使我不在明園他也要日日看著我,是要看著我還是監視我?

當初我想離開明園,結果離開了明園還逃不開他的眼睛。

一開始我想著應該是我眼睛受傷之后他才注意到秦洲,可是如今看來應該不是。

從我離開明園開始,我所有的情況他依舊都了如指掌。

他眼睜睜看著我和秦洲相識,眼睜睜看我落入秦洲的圈套,他有條不紊的下著他的“棋”,無動于衷。

我一直以為我只是他臨時布局的一個棋子,如今看來根本不是臨時布局,說不定從我離開明園開始又或者說更早的時候就已經落入他的圈套。

他只是拿我當魚餌,給了秦洲一個吃食的機會,然后就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秦洲,接著一步步將計就計……

我不敢再往下想,關掉了電腦,后背一陣涼意。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接到了秦洲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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