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回可疑香粉

“一路奔波，公子的身體是否吃得消……老板請大夫來了……”

還有大夫？戚貴一看，這哪是什么大夫，這明明是三嬸……不，他本來就是大夫。他竟然沾著白胡子。看上去挺逗的。

“老朽是京城名醫……聽說公子失音了……前來幫公子扎針。”

本來就沒事，還要被扎針，也沒聽說三嬸會扎針……

“我隨時好回稟……”巧兒說道，“大夫需要什么？”這位大夫奇奇怪怪的，巧兒不好說……就怕是壞人，于是她根本不放心……防人之心不可無……

“姑娘……老朽并不無惡意……姑娘，老朽扎針需要安靜……”

這是趕自己嗎？巧兒不便明說，但也不愿真回去，出了門卻躲在了門外。

果然有貓膩，這公子會說話。

“三嬸，你來怎么這般打扮？”

“不放心你，什么都是馬馬虎虎的……”秋水放低了聲音，她還真怕外面的人聽到。這皇上的法子還真不知道好不好用。

“大夫……”戚貴著急了，“不能說話怎么表達我對吳小姐的情意？”

“啞巴有什么……你還不是能寫字嗎？”秋水說道，“皇上說了，吳小姐從小喜歡同情弱著……你就裝幾日吧……”

這病好不了……戚貴很是失望……看著秋水離去……李青書在邊上笑，看他伶牙俐齒得與吳巧兒有說有笑，戚貴恨不得上去揍他……

“喜歡秀才……我難道成不了嗎？”戚貴心里暗暗發誓……恨不得把綿綿情語都寫在紙上……

秋水其實自己也糊涂……不放心這個侄兒……皇上的主意，意外的啞巴，不知道他們之間會發生什么……時間過去了……那陳家莊也沒什么消息……

“好事……大少爺……不……陳似貴陳公子中舉了……不是捐來的秀才了……”李青書突然回來了……

“慢慢說……怎么回事？”秋水問道。

“我要進宮稟報皇上和娘娘……”青書說道，“娘娘一直等著消息呢……夫人……您這里回頭我再慢慢說……”

“魯莽小子……沒有我……你怎么進宮？”秋水說道，“你以為你隨時見得到他們嗎？”

青書倒也是一愣……

“是……夫人……我太著急了……”青書說道，“其實我也不明白少爺見了巧兒小姐，還真能發奮……”

“你先下去休息……”秋水說道，“我派人通知皇上娘娘這件事就是了。中舉只是第一步吧……”

青書點了點頭：“聽少爺說是僅僅是第一步，后面該怎么做……小的也不清楚……”

韓祿在邊上說道：“皇上不知與阿貴搞什么……難道讀書就能獲得女子的芳心？阿貴都不能說話……這怎么表白？”

“你也知道要表白？”秋水說道，“有人能說話卻也如同啞巴……”

“夫人……請注意您的身份……”韓祿說道，“您還是將軍夫人……”

秋水瞪了他一眼：“滾……既然清楚這點，就不要在我面前……”

韓祿微笑地說道：“我只是可憐夫人……”

“我不要你可憐……”秋水說道，“將軍沒有忘記我……他永遠不會的……他心里始終有我的……”

戚琦的心……秋水想到又心疼了。

“娘……他是騙人……”戚賢進來說道，他年紀雖小，卻很是聰慧，“娘……爹不會再回來了，就算他來看我們……又如何，他這個月就沒回來過，他會慢慢疏遠我們的，她的心里現在只有她自己的那個孩子……”

在邊關十年，戚琦與賢兒朝夕相伴……視為己出，秋水怎么不知道，如今他是很少回來了，她有新的牽掛了，皇宮中的小皇子長得十分可愛……賢兒年紀雖小，但是他很清楚，這件事畢竟沒有隱瞞他，因為他太熟悉戚琦的一舉一動了，他能守口如瓶，但心里卻始終不愿意接受。

“不準那么說……”秋水說道，“賢兒，你長大了……應該懂事了，你始終是要承擔起自己的責任的，娘下半輩子依仗的是你不是他，你要知道娘不想失了名節……這樣子是最好的……”

“可是祿叔……”戚賢看了看韓祿，韓祿連忙說道：“少爺……我沒事……”

“不……是他自私……”戚賢說道，“雖然我從小一直敬佩他……以他為榮，但是他太自私了……”

戚琦是自私嗎？秋水想著就覺得兒子的話似乎有些道理。

午后的水榭宮香煙繚繞，這皇子并不與母妃同住，秋水進水榭宮并不用通傳。梅妃懶慵地躺在榻上，半瞇著眼睛……看見秋水進來，她坐了起來。

“姐姐……”她說道，“我想姐姐了，姐姐就來了……”

“我是無事不等三寶殿，貴兒中舉了……那巧兒也對他有了好感……我真不明白，這啞巴怎么還能讓人喜歡……”秋水說道，“另外就是賢兒怨你不去看他……”

“姐姐……我不是不想去看賢兒，是皇上不喜歡我回府……”梅妃說道，“他說有空應該去看天兒……賢兒大了……男孩子就應該獨立起來……”

“話雖那么說……”秋水眼圈紅了，“可是你也不來看我們眾人，這府里那么多人……爹說要搬回京城住……我怕他見了你這般樣子傷心……”

“傷心不如不見……”梅妃說道，“我知道他一直不喜歡我這樣打扮……最近我在宮里又惹了事……前兩天頂撞了貴妃娘娘，皇上罰我一個月不得出宮。”

“梳子這死丫頭，這么把你弄得那么妖艷……”秋水說道，“可你難道不知道貴妃娘娘在皇上的心中如同母親，那是碰不得的……”

“是啊，我原本以為他會遷就我……這不，梳子說了根源還是在皇上身上，要我好好討好他……所以給我換了新妝容，讓我再說些皇上要聽的……”

“你這樣不累嗎？”秋水拉住了梅妃的手……

“怎么不累……”梅妃一把反摟住了秋水，“可又有什么辦法……”

梅妃的聲音不再裝得嬌滴滴了……

“這些女人之間整天斗來斗去……就連賢德的吳皇后也免不了俗套，怕得罪了我，想讓我幫吳家說些好話，你知道皇上不喜歡后宮干政……我也不能明說了……朝廷的平衡要是打破了……但是這老虎不得不抓……”

“留在京城就免不了……”秋水說道，“聽說老太爺要回來，這送禮的都快踏破家門了。這回阿貴又有了進京趕考的資格，估計秋闈一過，戚家人會重新回到朝堂之上，他們也算是提前巴結了……”

“對皇上來說是威脅又回來了，阿貴中舉不是好兆頭……”

“可是考科舉是皇上的主意……”秋水說道。

“那……那是因為他真以為阿貴是個廢柴……公子……”梅妃說道，“逗他玩哪……他在阿貴面前許下了愿，只怕難以兌現……”

“他許了阿貴什么？”

“兵部尚書……”梅妃說道，“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統領兵部，誰能放心？”

“也許阿貴行呢……”秋水說道，“阿琦，你這是多慮了……”

是多慮了……梅妃站了起來關上了房門……

“秋水……陪陪我……我這里有新進上好的香粉……你聞聞……”梅妃遞上了一盒粉，抹在了秋水的臉上，“據說有點奇效……”

秋水注意力并沒有在粉上，望著她的眼睛……但是粉的味……那粉的味道真是很獨特……讓人心跳加快……

“阿琦……這東西誰給你的？”

“皇上賜的……”梅妃說道，“我也覺得有點不對勁……”

“也許是皇上弄錯了……”秋水說道，但是她的心卻揪了起來……這萬一皇上沒弄錯，是故意的……皇上的心機……

“幫我查查……這粉是文丞相的人采購的……”梅妃說道。秋水感到她的心跳也很快……

“里面一定有東西，快蓋上……”秋水蓋上了香粉的蓋……

“秋水……我想放縱自己……”梅妃說道，“這粉的確有問題……只不過面對你……卻是另一種感覺……與皇上在一起不是這種感覺……原來這粉才是害得皇上不愛早朝的原因……我還以為是我……”

秋水讓自己鎮靜了一下，最近宮中的確有個關于梅妃的傳言，那就是她使了妖法迷惑皇上……莫非這才是原因？秋水沉思了……只覺得梅兒把自己摟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