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回戚貴的懷疑

“不能驚動老將軍……”秋水說道，“更不能讓外人知道……”

“夫人……阿貴這孩子有危險……”韓祿說道。

“我知道……但是對方是有備而來的，我不信他們是為了那阿貴，他們要對付的是整個戚府，要戚府臣服于他們。”

“是啊……”韓祿說道，“我想起了一個人……一定是他，他會利用大少爺，讓老將軍答應他的條件的……在外人眼里，梅妃娘娘只是我們戚家的一顆棋子……因為戚家從沒有承認過把女兒送進宮里這件事。”

“我擔心文丞相知道戚琦的事……因為文芳知道……弄不好那個文碧蓮也知道……”秋水說道，“難道他們會瞞著太原王……”

“他們又是另一路的，那太原王信不過他們……”韓祿說道。

“夫妻同床卻異夢……”秋水搖著頭，“這樣夫妻哪里還像夫妻，只不過我不明白一件事，祿爺的耳目……對了，是皇上的耳目難道認為文丞相與太原王又不是一路的？他們不是翁婿嗎？”

“文丞相是老狐貍，文芳是將軍的摯友，他這人絕對不會出賣將軍的，至于文碧蓮，她的心不在太原王而是在皇上……”

“莫非真是傳說中的那樣……文王妃是皇上的人……”

“那只是傳說……我也不知道……”韓祿說道，“如真這樣……皇上還真拼……”

“那小公主豈不是有可能是皇上的？”秋水說道。

“我沒說過，夫人，你想象力也太好了……”韓祿說道，“如今我們必須要把戚貴救回來才是……只不過不知道如何救……那太原王會把大少爺藏在何處？他的手下，我們能不能對付……”

“沒根據怎么能到王府找人……人家要偷偷來對付我們……我們也應偷偷對付他們……”

“不……大少爺應該不會在王府里……因為他一定知道文碧蓮再暗中監視自己……”韓祿說道。

“這太原王也蠻可憐的，連自己的女人也信不過……這難道就是帝王家？”秋水說道，“怪不得父親當年不希望我與帝王家有任何瓜葛。”

“我們恐怕要等他們上門來談條件……”韓祿說道，“京城那么大，我們又無法調兵搜索。”

秋水擔心起來：“多一日阿貴就多份不安全……不……我們先去找找蛛絲馬跡。”

柴房中有打斗的痕跡，柴草看上去散亂無章……秋水仔細看每個地方……突然她笑了：“我還以為那孩子學不會什么，他留言了……看來這回將軍沒白教他。”

“留言？”

“你們只要去找這種符號就好了……”秋水拿出了一個簡單的符號……給家丁們看，那是木炭所繪的，，應該說就是個手印……這個手印很奇怪，少一只中指。

“莫非你認為我們這位少爺是故意讓人綁走的？”韓祿說道。

“也許還真是……”秋水說道，“太原王府應該沒有什么像樣的人吧，他要進來綁人，不容易，這阿貴本就不想好好在家呆著……這太原王府那幾人摸進來……正好溜出去，看守他的那兩人一定在說謊……”

“那就是他故意跑了？為什么還留記號？”韓祿說道。

“他想摸清那些人的老巢，讓你去抓呀……你不是想要太原王的證據嗎？興許這回能抓住他的把柄……”

“我這就派人去找……”韓祿說道。

“不……等等……阿貴好像讓我們不要跟得太緊，這中指代表三……那就是必須等上等……再說了柴房里的關的不一定是主子，他們不是奔少爺們來的，因為戚府的少爺們都不好惹，他們要抓的就是受罰怨恨我們的下人……或者是外面溜進來的小賊……你剛才抓戚貴的時候是不是喊他小賊……”

小賊……這只是韓祿的口頭禪而已……

“對啊……我說小賊你不好好在府里呆著，整天帶歪小少爺，別看你爺爺寵你，我不怕……”

“那就對了……他們以為阿貴是賢兒的貼身下人……”秋水說道，“明早阿貴會回來的，他們只要阿貴做內應……沒想到阿貴還是機靈的。”

“大少爺本來就不笨……只是任性了點……”韓祿說道，“那我們……”

“讓大家不用管了，回去休息吧……”秋水說道。韓祿卻怎么也睡不著了……秋水的推論有點真不讓人放心。還有這種暗語，怎么自己不知道……一個答案就是，在老將軍的眼里自己還不如秋水值得信任……戚琦也大概這樣看自己的。

戚貴一早就回來了……坐在柴房門口，昨晚看守他的兩個家人正陪著他聊天呢，韓祿走了過去：“昨晚有收獲嗎？”

“其實也不算有……”戚貴說道，“他們帶我去玩了玩，讓我監視戚府上下……這竟然還有這樣笨賊，不認識小爺的，看來那些人也夠蠢了，倒是昨晚他們帶我去的鶯歌館很不錯。他們要我定期去鶯歌館報告我們戚府主子的行蹤……許了我每次可以免費吃喝玩樂外加十兩賞銀，說這還是保底……”

“鶯歌館是妓院……你小子膽子不小……”韓祿忍不住笑了。

“祿叔，我這回是讓他們綁去的，鶯歌館的業主是誰，你知道嗎？”

“是誰？”

“它是太原王爺的產業……那兩伙計說的……”戚貴說道，“我這算不算立功，打聽到消息了……”

“大少爺，這在下早知道，京城百姓都知道鶯歌館是太原王的錢袋子。”韓祿說道，看來這位大少爺還是不精明……

“那……那……三嬸看了我留下的標記怎么說……”戚貴說道。

“夫人說了不管你……”韓祿說道，“這太原王不夠精明……雖有野心，成不了事……你喜歡逗他玩玩，那就玩唄……據說老爺們年輕時都貪玩，不惹麻煩回家就不是戚家人了……”

“三嬸竟然如此想……太有意思了……”戚貴得意起來。

韓祿臉一板：“你還當真了……夫人說了，要少爺小心應付，那太原王好歹是皇上的兄長，就怕沒有證據在手，很難告他對戚府不利，再說了我們戚府上下仿得再嚴，也難免有極致蒼蠅飛進來……”

“三嬸說我帶壞阿賢，這件事……”

“你小子……蠢……你能不能裝上一裝，看那種書能不能避著那小孩子，畢竟他還小，你有那心了，他沒有……他還裝得少年老成……在夫人那邊胡說……夫人不喜歡了……”

“我好像沒教過什么……”戚貴說道，“我家三叔其實是有點奇怪……”

韓祿說道：“等你長得些，有些事他們就不會瞞你了，你三叔根本不可能喜歡外面的女人，你別在你三嬸面前胡說，那下人們都長耳朵的。”

三叔當然奇怪……在邊關的時候，那些日子都是三叔帶自己練武的，他帶著自己出入軍營，但是有時也還避開了自己，自己可是他親侄兒，用得上這樣嗎？最奇怪的就是他從未在自己面前光過膀子，軍營中很注重細節……說白了就是有點……說不過去……可是三叔也就是清秀了些，平時一本正經而已……戚賢不像三叔……這話自己一直不敢說……

“貴兒……”秋水來了。

戚貴看著秋水……上下打量……又看看韓祿。

“也不像……”戚貴嘀咕道。

秋水說道：“安全就好了，您是大少爺，別亂出去，老將軍會擔心的。我也無法向你三叔交代。”

“我三叔人呢？”戚貴說道，“我要見他……”

“你三叔去哪，我們也不知道，要知道他出去了，什么時候回府都是他說了算的，你呀就安分些……”

戚貴當然是有話想說，但是他現在不得不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