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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再見

莫策被牧易禮這一牽手,先是一怔,隨后皺眉:“皇上。”

“啊?”牧易禮聞言一愣,隨后低頭看著自己手心里的大手,心跳微微一頓,但卻依舊若無其事的拉著他過來,好似這般并沒有什么不妥一樣,“愛卿,這幅輿圖雖比不上你那一幅,但也極其細致了。”

那抓著自己的手柔若無骨,手心處傳來的溫熱讓莫策心一跳,可看牧易禮神色坦然的模樣,莫策也不好說什么,只得點點頭,“皇上說有什么建議?”

此刻牧易禮心中卻并不如表現(xiàn)的那么淡定,心砰砰的跳個不停。她是強撐著才沒有露出什么破綻來,還好莫策也并沒有說什么。以往莫策在她面前都是淡然高遠的不可褻玩的模樣,這讓她剛剛故意做那個動作的時候心里都不由的忐忑。她心里微微一笑,想到昨日蘭妃的行徑不由的樂了。她今天這樣還是學習蘭妃的,雖然她做不到蘭妃那個樣子,但學個皮毛還是可以的。

牧易禮側(cè)過頭去看了下莫策的側(cè)臉,見他雖然面色如常,但耳朵微紅可見這個的舉動并不是對他沒有影響。

“朕不是剛命人去統(tǒng)計受災地區(qū)的農(nóng)作物情況嗎,我們可以開倉給這些災民種子幫助他們耕種,等秋日收獲的時候也只收回種子來讓災民得到喘息。”牧易禮自然而然的松開莫策的手,雙手置于輿圖之上,轉(zhuǎn)身看著他,強調(diào),“不過得是這些地區(qū)種的作物適合才行。”

“皇上圣明!”這是自牧易禮即位以來,莫策第一次發(fā)自肺腑的說出這四個字。

牧易禮聽到夸獎好像十分的高興,她眼神亮晶晶向前一躍伸手就環(huán)住了莫策的脖子,整個人伏在他的懷里,像是一個撒嬌的孩子:“愛卿你放心吧,這一次卿替朕保家衛(wèi)國,朕一定給你最大的支持!別的不說,軍糧一定充盈!”

“臣謝皇上。”莫策身子一僵,一邊說話一邊雙手并用的將牧易禮從身上拔下來。緊接著他俯身,還不待行禮就被牧易禮扶了起來,她面色紅撲撲的直視著莫策,言語態(tài)度都十分的誠懇,“應該是朕謝你們,謝所有為朕在前方拼命的將士!”

牧易禮聲音輕柔,抬頭,一雙眼里似乎只有莫策一般但說出的話卻擲地有聲不容懷疑:“當然也要請你們相信朕,朕既然說的出就一定做的到!未來中周國再遇戰(zhàn)事絕不和談,朕相信你不會讓朕失望。”

皇帝看著自己的目光中充滿了信任,莫策輕輕挑眉于此同時看著牧易禮的眼里多了一抹欣賞。雖說牧易禮除了相信自己再無他法,但在這個時候她還有這個魄力,也算是一個人物:“臣自然是相信皇上的。”話落就見皇帝勾唇,整個人好像又陽光了不少。

“有愛卿這句話,朕就算是注定要成為亡國之君,也一定做一個對得起天下對得起百姓對得起將士們的亡國之君。”

話說到最后,牧易禮臉上的神色一垮,看著莫策,“愛卿你說,真的會有那么一日嗎?”

牧易禮此刻的表情實在是有些萎靡與剛才的陽光與自信有鮮明的對比。莫策看著不知怎地聲音也輕柔了許多,“不會有那么一天的皇上。你不會成為亡國之君的。”

話落,眼前的人眼神又是一亮,“真的么,朕不會成為亡國之君?真的么?”她高興的像一個孩子,一遍一遍的問著,眼神里滿滿的都是信任。

鬼使神差的莫策點頭:“真的。”

話音落下,牧易禮更高興了,她就好像是放下了一塊心頭大石一般,“如此朕就放心了。”牧易禮的確很高興,但比起她表現(xiàn)出來的還是差了一點。

事實上,剛才她是給莫策下套了,誰知道莫策反應過來會是什么樣。

“和瑞王那你明日給朕一份征兵手冊吧。就是你對于征兵的想法,從哪里征兵,怎么練兵。出一個大概的報告。”牧易禮一邊說著,一邊伸手試圖將腦后的頭發(fā)歸攏,原本牧易禮以為這應該是一個挺簡單的事。

可那頭發(fā)偏偏調(diào)皮的緊,越是抓它,越是抓不住。攏起了這邊,掉了那一邊。弄好那一邊,這一邊又滑下來。牧易禮抓著一支簪子在頭上笨拙的戳來戳去,就是不得章法。

牧易禮眉頭越皺越緊,就覺著這梳個頭發(fā)似乎比應付莫策還難!于是她就和這一頭頭發(fā)較起勁來。

牧易禮的動作實在是有些太大,莫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牧易禮的手上,發(fā)上。只見她繃著一張臉,眼睛瞪圓,手指在發(fā)間翻飛,卻總是抓住這一縷掉下那一絲,越是這樣她的面上就繃得越緊。就是在太朝殿上,也沒見她這個表情。

莫策看著就不由的笑了一聲。

“和瑞王?”牧易禮聽見笑聲,面色不善的抬頭,莫策臉上的笑意還來不及完全收回,就見對方微瞇著眼睛看著自己,“你笑朕,那你來!”說著,牧易禮伸手拽起莫策的手,將簪子放在他的手心。

兩人手指相觸,一瞬收回。

莫策看著自己手里的簪子,看著那個惱羞成怒仿佛炸了毛的貓一樣的人。不知怎地,他就伸出手去,攏起了那一頭烏黑發(fā)絲。發(fā)絲入手,觸感絲滑,莫策卻是微微一愣,不明白自己干什么真的給皇帝梳頭。

可既然伸了手,就這么丟開也不是他的性子,于是他微微抿唇,三兩下就將那頭發(fā)束好,插上發(fā)簪,松開手的一剎那,心跳微微一頓,似乎有些悵然若失。

牧易禮感覺到頭發(fā)束好,面色一好,張口就夸:“愛卿不光仗打得好,就是這頭發(fā)束的也不錯。”

“皇上如果沒有其他事,微臣就告退了。”莫策看著牧易禮笑意盈盈的模樣,腦海中不知怎地就出現(xiàn)了剛才她繃著臉如臨大敵的模樣,心微微一跳。

牧易禮聞言一愣,還不待她說什么,莫策就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了?她望著他的背影,眨眨眼睛,只覺著這個男人真是高深莫測。

莫策直到出了宮門口面色才恢復如常,想到剛才在御書房發(fā)生的一切。他突然覺著自己好像是上當了?

莫策的馬車才走到朱雀街的時候被人截住,一人快速的上了車。

“皇帝留下你都和你說什么了!”上車的是虞立聿,他語氣有些煩躁有些不安,“這個皇帝好像變了個人一樣。”

莫策微微一笑,“沒有說什么,說是封我為和談使,全權(quán)負責這次和談。”

“什么?你答應了?”虞立聿聞言,臉色一變,聲音也高了幾分。

每一次和談,和談使都是吃力不討好的角色。莫策怎么能輕易答應了呢!

莫策淺笑點頭,好像尤嫌不夠似的補充一句:“我答應幫皇上征兵,練兵。”

這話一出,虞立聿的臉色立刻就黑了:“你說什么?練兵?莫策,你瘋了!”

瘋了么?莫策淺笑一聲:“我本身就是一名武將,朝廷兵權(quán)都在我手上。有什么不對嗎?”虞立聿聞言一想也是。兵權(quán)在手才好辦事,這年代兵權(quán)格外的重要。

虞立聿也不再追問,莫策低下頭去腦海里不由的就出現(xiàn)牧易禮姣好的側(cè)顏,明媚的崇拜眼神,堅定果敢的神情。

這個時候莫策才真的敢確定,皇帝是真的不一樣了。不過,似乎有點意思。

莫策怎么想牧易禮并沒有太多的時間去考究,幾乎是莫策出宮的同時她就換了一身衣裳走出了宮門。

官府門口,方知許一身素衣站在那里,眼神里有些期待也有些忐忑。她做了許久的仵作,但都是幫人驗尸,還從來沒有參與過破案的過程。

牧易禮來的時候就見這小姑娘左看看右看看的,等人的模樣十分的明顯。

“知許。”牧易禮揚聲喊了一聲,然后大步走了過去。

方知許聽著聲音,眼神一亮看了過來:“李大哥,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今天家中有些事耽誤了一小會兒。”牧易禮知道是自己遲到了,不好意思的笑了一聲,“驗尸報告交給官府了?”

提起這個,方知許就癟了癟嘴,“嗯,交過去了。官府說不用我們插手,他們會抓住兇手的。”

說著這話,方知許看向牧易禮,忐忑的開口:“李大哥,我們還去嗎?”

“去,怎么不去!”牧易禮一笑,“走吧,這些人家你比我熟悉。今天就你帶我過去吧。”

方知許高興的點頭,仿佛生怕牧易禮反悔不去了一樣:“好!我們這就走吧!”

牧易禮點頭應允,兩人一邊走,牧易禮一邊問道:“這些死者家家境怎么樣?”

“咱們西市沒有什么真正大富大貴的人家,這些人家有的像是張家一樣很貧窮的,也有稍微好過一些的。倒是也都錯不多,家境都不是特別好。”

牧易禮聽著疑惑出聲“這八具尸體家都在西市?”

得到肯定答復后,她沉吟了一下,“想來這兇手肯定與這八個人都認識,應該也是西市的人無疑。好好查問一下,不要漏過一絲蛛絲馬跡。”

“嗯。”方知許用力的點頭,“依照李大哥的說法,難不成只要是都認識這八個人的人都有可能是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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