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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卻說周修德同阿蠻鶯兒回到府衙,徑直來到董沅君房中,關上門。董沅君正側身靠在椅子上看書,周修德在背后輕輕咳了一聲。董沅君聽見有人進來,以為是哪個丫鬟使婢,不想身后傳來男人的咳嗽,嚇了一跳,回頭看見周修德,喝道:“誰叫你進來的?你是誰?”周修德道:“夫人不記得我了?”董沅君往他臉上看了看道:“有些眼熟,是不是前幾天太平粉館里打過照面的?那日見你就是一付獐頭鼠目賊頭賊腦的模樣,果然相由心生,不是好人,快快給我滾出去。”周修德道:“反正已經進來了。”董沅君怒道:“你知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知不知道我是誰?”周修德道:“知道。”董沅君道:“知道還敢進來!私闖官府內宅,信不信我叫人把你砍了?”周修德道:“信。”董沅君道:“要是往日,我早二話不說,一把擰下你的狗頭,算你運氣好,這幾天我不想殺人,你快滾吧。”周修德道:“好玩。”董沅君起身道:“這是你逼我殺你,不要怪我。”周修德忙道:“等一下!”董沅君道:“有屁快放。”周修德道:“殺我之前,你先聞一聞我身上的味道。”董沅君氣得哈哈大笑道:“沒見過這么賤的人,你以為我是貓,抓了老鼠不吃,伸鼻子嗅一嗅,叼在嘴里玩?”說完扔下手里的書,撲向周修德。周修德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用自己的聲音喊道:“不要殺我!”董沅君一把捏住周修德脖子,周修德嚇得緊緊閉上眼睛。董沅君好奇地把鼻子湊到周修德身上嗅了嗅。周修德戰戰兢兢睜開眼睛道:“嗅出來沒有?”董沅君道:“我不是狗,沒那么好使的鼻子,聞不出來,不過我不聾,你用自己的聲音說話,我當然知道你是誰。”周修德道:“夫人,我這個妝化得怎么樣?”董沅君道:“那天是天黑,不算,今天光天化日,你站在我面前,我都認不出來,你說化得好不好?”周修德喜道:“化妝其實不難,難的是變聲,我一個人不知道揣摩了多久,才終于摸到門道。”董沅君轉身坐下,懶洋洋地說道:“老爺真是越來越會玩了,你自己玩吧,我不陪你。”周修德道:“我聽阿蠻說你在家里吐得天昏地暗,是真是假?”話音未落,只見董沅君捂住胸口,對著腳邊的痰盂低頭便是一陣狂吐。周修德忙上前輕拍她的后背。董沅君道:“從今往后,休要在我面前說這個吐字。”周修德道:“這么厲害?看過大夫沒有?”董沅君沒好氣道:“假仁假義!你自己不就是大夫,你有什么藥方醫我?”周修德賠笑道:“我慢慢找,興許有辦法。”董沅君懶洋洋道:“那你慢慢找吧。”周修德拿起書看了看道:“好好的,看什么書?”董沅君道:“從前我練武時,你要我看書,現在我聽你的,不練武了,拿書來看,你又有什么話說?”周修德吶吶道:“也不是,夫人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勉強。”董沅君哼道:“你以為我看書是為了迎合你?我這幾天身子重,不想動,想睡瞌睡又睡不著,拿本書來看著催眠。”周修德自覺無趣,看了看董沅君道:“夫人辛苦了,左右無事,我來給夫人化妝。”董沅君道:“化什么妝?嫌我丑了?”周修德忙道:“不是不是,我自學會化妝后,還沒有給別人化過,現在給你化,一是我自己過過手癮,二也算是給你賠罪。”董沅君道:“我懷了身孕,那些胭脂水粉,少沾為好,你也不用給我賠什么罪,我折騰來折騰去,就是想再懷個娃娃,現在娃娃懷上了,你不單沒罪,還有功,要你賠什么罪?”周修德喜道:“那就不化妝,我來給夫人梳頭。”董沅君道:“頭也不用梳,早上鶯兒給我梳得好好的。”周修德道:“夫人不是最喜歡梁紅玉么,我照著戲妝里的樣子,給夫人梳一個梁紅玉的發式。”董沅君心動道:“你真的會?”周修德道:“怎么不會?”說完把董沅君擁到梳妝臺前坐好。周修德巧手如春,一忽兒就梳弄好了,得意地看著鏡子里的董沅君,嘖嘖贊嘆。董沅君左看右看,心里也很喜歡,嘴上卻說道:“豬吃食一般不停咂摸些什么?”周修德道:“真好看!”董沅君道:“你夸我還是夸自己?”周修德道:“都夸,你的底子生得好,我梳得也好。”董沅君道:“你倒是一絲一毫也不客氣。”周修德嬉皮笑臉道:“親莫如父子,近莫如夫妻,和自己的夫人,我還講什么客氣?粉面含春,顧盼生輝,是你的底子,加上我的手藝后,又可以再添上兩句,瑧首娥媚,英姿颯爽,你說好看不好看!”董沅君淡淡笑了笑道:“等生了娃娃,我們回一趟京城,到時候你幫我梳成這樣,去見爹爹和娘。”周修德摟住董沅君,把臉貼在她臉上柔聲道:“好。”董沅君扭了扭身子道:“放開。”周修德道:“不放。”說完把手移到董沅君胸脯上。董沅君手肘向后一揮,周修德疼得彎下腰,捂住自己肚子。董沅君沖到痰盂邊上,又是一陣劇烈的嘔吐。周修德站起來,董沅君也直起腰身,擦了擦嘴道:“還疼不疼?我下手沒輕重,你不要怪我。”周修德苦笑道:“跟了夫人這么久,這一下兩下,挨得起。”董沅君道:“不要惹我,我一點兒也不想,你要是想了,去找鶯兒。”周修德忙擺手道:“不想不想。”董沅君笑道:“不想你還跟我毛手毛腳?不要假正經,這一次你要是不跑,已經和那丫頭諧了魚水之歡。”周修德道:“我不要。”董沅君道:“從此以后,我再也不讓你碰,看你要不要!”

周修德帶了董沅君來到太平粉館。李芷蘭見他們夫妻登門,不知是福是禍,滿臉堆笑迎上前去輕聲叫了一聲周大人周夫人。周修德道:“人多,不要叫大人,讓他們聽見,害我吃不成粉。”李芷蘭喜道:“大人和夫人來吃粉?”周修德道:“我來你們粉館里,不吃粉干什么?”董沅君晃了晃拳頭道:“打架也行。”周修德忙拉住董沅君道:“她膽子小,你不要嚇她。”董沅君看了看周修德道:“你跟她很熟?死活不肯娶鶯兒,是不是看上她了?雖然年紀大了點,將就也還看得,要不要我幫你娶回去做小?”李芷蘭大窘。周修德慌忙道:“夫人不要瞎說,人家又漂亮又能干,好好的掌柜不做,做什么小?”董沅君道:“你堂堂的五品知府,就算給你做小,難道強不過做這個破粉館掌柜?”周修德道:“我們專門來吃粉的,不要扯閑篇。”說完拉著董沅君找了個空座坐下,對李芷蘭道:“照往常一樣的口味,下兩碗粉,包子上一盤。”李芷蘭恭恭敬敬點了點頭,快步去了。董沅君四下里望了望道:“生意這么好!”周修德道:“一百年的老店,你說生意好不好。”董沅君撇了撇嘴道:“知道一百年的老店。”周修德道:“誰告訴你的?”董沅君沖大門努了努嘴道:“看見那付大門沒有,新的,舊的那付一百歲,被我一腳踹塌了,你忘了?”周修德做了個鬼臉道:“夫人真是神威!”董沅君道:“心里有數就好,以后招惹我時,先在心里頭掂量掂量,看受不受得起我這一腳。”

李芷蘭親手將兩碗粉一盤包子端了上來,董沅君嗅了嗅道:“香!”李芷蘭躬身道:“二位慢用,不夠再叫我。”周修德道:“夠了夠了。”

董沅君風卷殘云般吃完了一碗粉,看看周修德,每夾起一筷子粉來,吹幾口氣,吹冷了慢條斯理放進嘴里,一碗粉只吃掉了一個尖。董沅君咽了一口口水,拉了拉周修德衣袖,小聲道:“再叫兩碗。”周修德吃驚道:“你沒吃好?”董沅君道:“好吃,我們每人再來一碗。”周修德道:“我一碗足矣,我幫你叫一碗。”董沅君道:“不行,你陪我再吃一碗。”周修德道:“我吃不下那么多。”董沅君急道:“吃不下也叫!你是男的,我是女的,你只吃一碗,我卻吃兩碗,怕人家笑話。”周修德無奈,示意李芷蘭過來,又叫了兩碗粉。董沅君抽空吃了幾個包子,等第二碗粉上了桌,又吃完了,周修德才終于吃完了第一碗。董沅君拿筷子敲了敲剩下的那一碗粉道:“快吃。”周修德捂著肚皮道:“吃不下。”話沒說完,打了個響亮的飽嗝。董沅君偷笑道:“瞧你那點出息,哪里像個五大三粗的男子漢,快吃。”周修德附耳悄聲對董沅君道:“我大也大,粗也粗,就是不能吃。”董沅君伸手在桌子底下捏住周修德大腿肉用力掐道:“做死!敢調笑老娘。”周修德吃疼,抖著大腿連連求饒,董沅君放開他道:“吃!”周修德沖董沅君拱了拱手道:“你我夫婦一體,本該同甘共苦,現在我德微力薄,實在對付不了這碗粉,請夫人助我一臂之力,剿滅了它可好?”董沅君狡黠地笑道:“這么說,還差不多!”說完摸起筷子又吃了起來。周修德暗笑不止。董沅君吃到一半,停下來,拍了拍胸脯,也打了一個響亮的飽嗝,喘了一口氣,欲待再吃,又打了一個飽嗝,終于萬分不舍地放下筷子。

李芷蘭見他們吃完,笑嘻嘻地走過來。董沅君對李芷蘭道:“有什么好笑?”周修德拉了拉董沅君道:“你是客人,人家不對你笑,難道對你哭?”董沅君對李芷蘭道:“其實不怕你笑,我這一向在府里吃什么吐什么,看見吃的東西就犯惡心,今天吃你的粉卻平安無事,所以多吃了一碗。”李芷蘭道:“夫人貴體欠安?”董沅君道:“你沒生過孩子?”李芷蘭羞得滿面通紅道:“還沒嫁。”董沅君道:“從沒嫁過?”周修德道:“夫人說什么話!”董沅君道:“好事,我問一問,要什么緊,你看她長得又出色,廚藝上佳,生意還做得這么好,居然還沒嫁過,我們把她搶回去給你做小老婆,替我們管家,幫我們生兒子,一定錯不了。”周修德道:“真是吃人家的嘴短,吃粉之前還是將就看得,粉吃飽了變成了長相出色。”董沅君沖李芷蘭嘻嘻笑道:“到添平四五年,不知道你這里的粉這么好吃,這個沒良心的,知道了也不告訴我,背著人家吃獨食。”周修德哭笑不得道:“姑奶奶,誰知道你金枝玉葉,燕窩海參咽不下去,偏偏瞧得上她這一碗粉。”李芷蘭道:“夫人喜歡吃,以后天天來吃。”董沅君道:“他俸祿少,要養家糊口,天天吃,吃不起。”李芷蘭笑道:“夫人說笑了,夫人大福大貴,最不缺的就是銀子,再說只要夫人肯賞臉來吃,說什么錢。”周修德問李芷蘭道:“他們呢?”李芷蘭道:“八老和李棗去了街上賣肉,秀才馬周剛剛被我趕進了后院讀書,小召在廚房里蒸包子,這幾天生意好,人手不夠,鵲兒也在店里幫忙。”周修德抬頭望了望,見鵲兒正在忙著收拾碗筷。董沅君道:“那個燒火丫頭叫小召?”周修德道:“什么燒火丫頭!人家也是正經八百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和家里吵了架,跑出來在她這里玩。”李芷蘭道:“在大人和夫人面前還提什么大戶人家。”董沅君道:“我們也不是天上的神仙,和大家一樣吃喝拉撒過日子,你把她叫出來,我會會她。”周修德忙道:“說好了找秀才和李棗,叫她做什么?”董沅君道:“我偏要見見她,你放心,今天不打架。”周修德道:“就算你想打架,三碗粉下肚,你也打不動。”董沅君狠狠一腳踩在周修德腳面上,周修德疼得倒吸一口氣。李芷蘭暗暗好笑,轉身去廚房叫來小召。小召面無表情向周修德和董沅君拱了拱手。李芷蘭踢了她一腳道:“啞巴了!”董沅君卻不生氣,拍了拍旁邊的凳子道:“過來坐。”小召大大咧咧過去坐下。董沅君對李芷蘭道:“為什么我看你們這里的人,個個越看越順眼。”小召開口道:“什么時候賠門?”李芷蘭急道:“放肆!”董沅君嘻嘻笑道:“不礙事,讓她說。”小召道:“打她又打不過,打得過也不敢打,除了賠錢,這筆賬難道有別的算法?”李芷蘭道:“我的門,我沒說賠,要你咸吃蘿卜淡操心?”董沅君對小召道:“你的功夫不錯,哪里學的?”小召道:“不告訴你。”李芷蘭道:“她爹爹教的。”小召道:“我打了半天,連她衣服都沒碰到,你還告訴她我師父就是我爹爹,你是嫌我丟人不夠,把我爹爹也拉出來丟人?”董沅君哈哈笑道:“有趣。”對周修德道:“你什么時候認識他們這些人的?”周修德道:“總是從家里逃出來的時候,忘了是第一次還是第二次。”董沅君道:“你怎么不早一點從家里逃出來,早一點認識他們,然后介紹我認識。”小召道:“你們是官老爺官太太,我們高攀不起。”董沅君道:“都是人,一樣的柴米油鹽醬醋茶,吃飯睡覺生娃娃,哪個高攀哪個。”小召看了看李芷蘭道:“她就不會生娃娃。”李芷蘭窘迫不已,紅著臉狠狠瞪了小召一眼。董沅君在小召肩上拍了拍道:“雖然沒有盡興,好歹也算是打了一架,謝謝你,等我生完了娃娃,我們接著打。”小召道:“打就打。”

董沅君對周修德道:“我們去找秀才?”李芷蘭忙道:“我去把他叫來。”周修德道:“這里人多,說話不方便,我們去后院找他。”李芷蘭帶著周修德和董沅君來到馬周屋里,馬周見了二人,慌忙跪下行禮。周修德趕忙去扶,董沅君拉住周修德道:“拉什么,讓他把這個頭磕完,他欠我的。”馬周認認真真磕了一個頭道:“馬周罪該萬死。”董沅君板著臉道:“行了,起來吧。”馬周正要起身,李芷蘭道:“夫人寬宏大量放過你,你多磕幾個頭也無妨。”馬周停在半路,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周修德打了個哈哈道:“秀才老實人,你們不要捉弄他。”說完把馬周拉起來。李芷蘭道:“求夫人開恩,仍舊讓他回書院里去讀書吧。”董沅君哼了一聲道:“出來了還想回去?”李芷蘭忙推了推馬周道:“快求求夫人。”馬周低著頭不做聲。董沅君道:“不求就算了。”李芷蘭急道:“活祖宗,算我求你,你張張嘴行不行?”董沅君道:“這就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監。”馬周終于搖了搖頭道:“不是我不愿意求夫人,寧愿回去山門縣,老死鄉下,也不回觀國書院。”董沅君好奇道:“為什么?有吃有喝有錢拿。”李芷蘭道:“祖宗,就算受點閑氣,忍一忍,熬一熬,也就過去了。”董沅君道:“我明白了,書院里有人欺負你。”馬周道:“從小被人欺負到大,我不怕被別人欺負,實在不甘心與他們為伍。”董沅君道:“鬧了半天,我讓人把你從書院里趕出來,不是害你,是幫你?”馬周低頭道:“夫人這樣說,好像也沒有錯。”董沅君假裝生氣道:“不行,我得重新找個法子好好害一害你,不然咽不下這口氣。”李芷蘭小心翼翼道:“夫人大人大量,我們也算不打不相識,夫人就高抬貴手,放他一馬。”董沅君道:“難怪不愿意嫁給我家老爺做小老婆!這么維護他,看上這酸秀才了?”李芷蘭羞得無地自容。周修德笑嘻嘻地在旁邊看戲。董沅君又問馬周道:“酸秀才,你呢,你是不是也看上她了?”馬周吶吶道:“我老氣橫秋,配不上她。”董沅君哈哈大笑道:“秀才記仇,念念不忘我那日的信口胡謅。”馬周認真道:“夫人不是信口胡謅,我和掌柜的同歲,只比她大個把月,她看上去年輕貌美,我卻暮氣沉沉,未老先衰。”董沅君對周修德道:“老爺,他這樣算不算當眾示愛?”周修德調笑道:“秀才不老實。”李芷蘭道:“羞死人了!”董沅君道:“羞什么,我們年紀相當,我孩子那么大了,早成了黃臉婆,你卻還賴著不嫁人,身材樣貌處處像十幾二十歲的青年輕女子,你是成心氣我。”李芷蘭忙道:“夫人過謙了,夫人天姿國色,而且文武全才,我哪里敢和夫人比。”周修德對董沅君道:“說正事,你說還是我說?”董沅君道:“當然我說,事都是我來辦,為什么要把人情讓給你。”說完對馬周道:“酸秀才,我剛才說要另找個辦法害一害你,我不食言,你不喜歡名利場,我偏把你往名利場里推,布政使司衙門里的大人是我親表哥,我給你寫了一封信,你去投他,只消帶足去時的盤纏,到了他那里,吃住開銷一切有他安排。很快就考試了,我不敢要他徇私,濫竽充數取你,但是只要你有真才實學,旁人決不敢欺你,保你一舉高中。”馬周吃驚地看著董沅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董沅君接著對李芷蘭道:“李棗不在這里,我懶得去找他,你捎話給他吧,我打算推薦他去我姐夫那里當兵,他這么多年的老兵了,去了那里,大官我不敢保證,給他個把總千總當當,想必沒有問題。”李芷蘭大喜。董沅君道:“一個學文的,一個耍武的,我這樣安排,李大掌柜可否滿意?”李芷蘭拉著馬周就要給董沅君磕頭,董沅君一手一個牢牢抓住,李芷蘭試著掙扎了一下,董沅君手上加了幾分勁道,幾乎把李芷蘭虛空拎了起來。周修德忙喝止道:“她又不會武,你快放手。”董沅君白了周修德一眼道:“酸秀才在這里,輪不到你來心疼。”李芷蘭扭了扭腰拜服道:“夫人武藝高強,沒拆了我的粉館,實是手下留情。”周修德對李芷蘭和馬周道:“我和她這一向多有得罪,效些微薄之力,算是賠罪,我坐在這個位子上,為國家舉薦賢良,讓秀才和李棗有用武之地,也算是我的本職。”李芷蘭千恩萬謝。馬周心里感動,口里卻說不出半句感恩戴德的話。董沅君把留給李棗的信交給李芷蘭,和周修德翩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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