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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談判

叁零一九年

三月二十三日

天氣:晴。

驟升驟降的氣溫讓不少同事都得上了感冒,辦公室里擤鼻涕、咳嗽的聲音此起彼伏,垃圾桶里全是白花花的紙巾,春天真的太容易生病了,大家千萬要注意,寧愿多穿一點,也別感冒了。

想起以前,一到春天我的重度鼻炎就會出來作祟,一天能用掉兩包兩百抽的至今,擦鼻涕擦得嘴唇鼻頭一片紅。這還不算完,鼻炎最要命的就是整個上半面部的灼燒感,眼睛睜不開不說,腦子就像被火鉗烙過一樣難受。

上了大學之后我才聽說鼻炎嚴重的話可能會影響智商,我是上了初中開始得鼻炎的,小學的時候成績一直很好,升了初中之后成績就開始一落千丈,我真的很懷疑是鼻炎害了我,不然我現在說不定也是個TOP5的高材生了。

今天還有一個好玩的消息,聽說南棒子那邊一個給導彈檢修的工作人員發生了疏漏,把導彈給發射出去了,還好在半空就炸了,要是不小心飛到北邊金胖胖的家里,那怕是第三次世界大戰要提前開打了。

說到打仗,我在大二的時候還參加過征兵,結果體檢檢出了兩個脾臟,一腔報國熱血就無處投遞了,想來還挺唏噓的。

不過要真打起來,起初我還覺得自己是不是有用武之地了,后來想想那炮火連天子彈像下暴雨的場面,就算我是個力大無窮的喪尸也不頂事,一顆流彈或是不知道從哪里飛來的破片攪碎了我的心臟、或是削掉了我的天靈蓋,也就GG了。

言歸正傳,昨天,不對,今天我和葉鍇還有劉佳睿在凌晨一點的時候趕到了龍王山,大概是入春的緣故,魚塘邊上夜釣的人多了不少,我們三人兜兜轉轉了一圈才到了半山腰上的墳場上。

上了墳場,劉佳睿對那些考究精致的墓碑很是感興趣,來來回回摸了一圈,在準備沿著小道下到夜市的時候,劉佳睿喊住了我和葉鍇,一人分了一支里面裝著淡黃色液體的針管,說是什么興奮劑。

看著這小巧的針管,我突然想到這家伙昨天早上不才說進度只到百分之五十八嗎,怎么現在就做好了,別是什么國王的新衣,讓我們打完之后產生精神激勵作用的吧?

聽到我提出的疑問,劉佳睿一臉神秘地反問我和葉鍇:“你們知道為什么好多文藝青年要飛葉子,要溜冰嗎?”

沒等我們倆回答,他又說道:“那東西確實能提高人的創作靈感和熱情啊!”

想到這家伙昨天早上送給我們的腦子,我有點擔心劉佳睿從此走上了一條不歸路,不過如果是喪尸的話,溜冰會有很大的危害嗎?

劉佳睿解釋了一通,這個興奮劑里有什么葡萄糖、發酵粉和二乙酰嗎啡,再加上他提取出來的新鮮血清,我在聽的時候云里霧里,葉鍇臉上露出了猶豫的神色,直到今天早上我一查,才知道這成分和海X因的成分基本上相同啊,怪不得當時葉鍇的臉色有問題。

不過劉佳睿拍著胸脯說打下去沒有任何的問題,畢竟我們現在不是人了,他自己親身試驗過,目前還沒有任何的副作用。

做事得分清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這是高中政治書上教會我們的東西,大敵當前,顧不得一些細枝末節的東西,打了!

還真別說,這東西注射進去之后很快就起了效果,不光感覺更加機警、身體更加靈敏,連視力和聽覺好像都好了很多,在小道里走得時候我感覺比上一次能觀察到的范圍大了許多。

一路進到夜市,黃得功已經端坐在一截樹樁子上,夾著根香煙吞云吐霧,三個兒子像三個護法天尊一樣蹲在他的身邊,看到那令人驚駭的大鐵棒子、大鐵鏈子和鋼鐵門板時,劉佳睿不動聲色地落到了隊伍的最后面。

見到我們過來了,黃得功使勁地嘬了一下已經燒到屁股的香煙,從樹墩上站起身來。

看著父親站起身來,三個兒子也抓起武器跟著站了起來,拿著鐵鏈的那位一陣噼里啪啦的亂響,驚起了黑暗中的幾只飛鳥。

雖然只和黃得功接觸過一次,但這老不死的肯定是大大的狡猾,看著只有三個人,周圍埋伏的還不知道有多少個呢。

未等我們開口,黃得功就把臉往下一拉,佯裝冷漠道:“三位同志來這里有何貴干啊?”

這老家伙莫不是老年癡呆了吧,自己寫的紙條,現在來問我們?

在我幾欲開口的時候,葉鍇輕輕地拉了我一下,往前踏出一步回應道:“黃老板,有點事情來商量一下。”

“商量?有什么好商量的?”黃得功冷哼一聲,瞇起的眼睛帶起了滿臉的褶子,五官都擠在了一起:“老頭子我雖然記性不好,但還記得那天晚上我說的是擺上一只裝半碗水的碗吧,可是我就只看到一只空碗啊,那不就是不合作的意思了嗎?”

這時我才醒悟過來,這老不死的,原來在這里拿捏我們呢。想到這里,我的心思卻突然岔開了,飛到了富家子弟和普通青年的差距上去了。

不得不承認,現在富裕家庭成長起來的小孩在眼界、談吐和思維方面拉開普通家庭的小孩越來越多,有人也許會不信,那就說個簡單的比方,一個在生意人家長大的小孩,每天耳濡目染的就是經濟形勢怎么樣了、集團內部出現什么矛盾該怎么處理了、這筆錢用到哪能產生最大的經濟利益了。

而普通人家的小孩,大概率每天聽到的是今天菜場的肉每斤漲了五毛錢了,隔壁家大嬸的女兒嫁人了、收了三十萬的彩禮,老家表舅舅的兩個兒子因為表舅舅的退休工資分配不均而大打出手了。

差距就是這么被慢慢拉開的,也許在學校的時候還沒有太大的感覺,因為大家的主要目標都是學習,可一出校園,那真就會發現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比人和豬之間的差距都要大。

所以寒門難出貴子,真的是很有道理。

葉鍇明顯對這種場面是游刃有余,他笑著拍了拍我,說道:“我這位朋友平時比較粗心大意,那天聽黃老板你說話的時候聽岔了,這才忘記了裝上半碗水,這種雙贏的事情,誰不愿意干呢?”

葉鍇說話的時候,王軍從林間鉆了出來,跟黃得功耳語了幾句,又走入了黑暗之中。

等葉鍇說完,黃得功的老臉緩和了許多,不過這應該不是葉鍇所說話的功勞,而是作為斥候的王軍告訴黃得功,我們就來了三個人。

這老家伙果然和狐貍一樣狡猾。

要說的話其實很簡單,就是我們之前商量那樣,用線索和逃犯來換取無辜民眾的生命安全,當然,跟黃得功老狐貍說的時候肯定不是這樣,而是說如果他們一直在我們這塊作案,我們也不好交代,很容易露出馬腳,不符合我們這邊的最大利益。

老狐貍沒接我們的茬,咧著一嘴焦黃稀疏的牙齒,跟我們介紹起了他目前的營業狀況。

老狐貍說他現在的客人有十九個,銷量在每兩天賣出不到三具尸體其中還有個神秘的大人物,會找他弄一些特殊訂制。

聽到這話,葉鍇壓住了內心的怒意,假裝漠不關心地問老狐貍的“商品”都是從哪里來的,黃得功嘿嘿一笑,說自己雖然沒文化,但是對法律還是存在著敬畏之心的,大部分都是街邊的流浪漢,當然那位神秘大人物的訂制商品,就得花點功夫去弄了。

到這里還不算完,老狐貍又跟我們講起了他宏偉的商業藍圖,他想直接在城里找一個隱秘安全的地方,做加工和冷凍,擴大產能,把產品進行分級,吸引更多的客源,提高利潤率;在時機成熟之后鋪開零售網點,建立一個穩定的進貨、供貨體系······

黃得功暢想到一半的時候,葉鍇打住了他,問道:“黃老板為什么要找我們呢,想必你也知道,我們的能量砸在金陵城這片大海里,能不能激起一朵水花都不得而知,為什么不找那位大人物幫忙呢?”

聽到葉鍇的問題,黃得功摸了摸后腦勺,說道:“這位同志你有所不知,那位大人物哪是能讓我們這種泥腿子碰到的,到現在我都不知道這位大人物住在哪里,更別說見面談事情了,每次都是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來跟我交接,大晚上都帶著一副墨鏡,套著口罩戴著帽子,你說奇怪不奇怪?”

葉鍇也是預料到了沒能套出這位大人物的消息,這倒不是黃得功撒謊,這些人上人哪個不是精明的跟鬼一樣的?

老狐貍東扯西扯,在葉鍇問到第三次的時候,他終于對我們的提議做出了回應,問道:“那三位同志,每天能給我提供多少逃犯?”

“不能穩定,這得看抓捕難度和運氣。”葉鍇的語氣倒還是很平和,我已經有點按捺不住了。

“這樣啊,那三位同志看看這樣行不行,我呢還是正常運作,不過把中心轉移到別的區域,你們說的什么逃犯線索對我來說沒用,我沒那個人手去抓,你們送來的逃犯呢賣光了我把利潤分給你們,你們看怎么樣?”

老狐貍一臉的誠懇,話里卻沒有任何的余地,直接回絕了我們的提議。

“黃老板,我這也是為你好,警署的力量可不是說著玩玩的,不瞞你說,你們已經引起了上面的高度重視了,他們三個再能打,”葉鍇說著指了指三個龐然大物,接著道:“三顆子彈也就能解決了吧?”

“嘿嘿,三位同志,你們也是要吃飯的吧,那警署什么時候請你們吃花生米呀?”

這話一出,我們就知道了黃得功還沒有完全摸清我們三個人的底子,他想當然地認為我們三個也是獵殺人類進食,果然,人的認識都是有著局限性的。

談話貌似陷入了僵局,誰都沒想到的是,黃得功三個兒子中拿鐵棒的那個,好像是對葉鍇所說的話不滿意,掄起鐵棒就朝我砸了過來。

一米八長、直徑七八公分的實心大鐵棒子,幾百斤的重量裹挾著山呼海嘯的氣勢向我的天靈蓋砸來,嚇得我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連滾帶爬地往旁邊一閃。

“轟!”我屁股底下的石塊被炸的四分五裂,四處亂飛的小石子有不少濺在我的臉上,甚至嵌進了皮膚里,足見這怪物的力氣有多大。

另一邊,葉鍇和拿著鐵鏈的那位廝斗了起來,劉佳睿則和端著門板護著黃得功撤離的那位對峙著。

極快地瞟了四周一眼,我趕忙站起身,抽出葉鍇給我的甩棍,看著手里這個五十公分的家伙,在心里哀嚎了一句,這也太不對等了吧!

一寸長一寸強,一寸長也一寸慢,大鐵棒子雖然攻擊力驚人、攻擊范圍極廣,但平A的攻擊間隔大,搖擺時間長,一個后跳躲過了第二棒,我就向前欺身而去,想用近戰解決這個怪物。

四五米的距離我只用了三步,一甩棍就狠狠地朝著他的脖子砸了過去,這家伙力氣大,我也不是吃干飯的,只見他笨重地一躲,甩棍上的鈍頭砸在了他的鎖骨上,骨裂的聲音過后,這個怪物痛苦地哀嚎了一聲。

也就看著嚇人嗎,戰斗力也就是一般般。

我一邊狂風驟雨般地朝著怪物猛擊,頭、頸、胸、腹,棒棒到肉、聲聲沉重,他要是肯扔下手中的棒子,雙手跟我對打,倒不至于被我打得皮開肉綻,只是這個腦子缺根筋的家伙右手死死地拎著毫無用處的鐵棒,左手上下招架,卻根本無法遮擋。

打到這時,我還有閑工夫左右看了一下,葉鍇那邊也是騎著拿鐵鏈的在打,至于劉佳睿,則和對手像玩相撲的一樣對峙著來回轉圈圈,也不知道他們暈不暈。

“啪”

手里的甩棍虛晃一下,看似猛擊脖子卻在中途變化力道,朝著面前怪物的太陽穴上狠狠地打過去,怪物左手遮擋不及,只能把頭一片,鈍頭擦過了他的眉毛,帶下了一片皮肉,粘稠發黑的血液從傷口慢慢地滲了出來。

就在這時,不知道躲在林子哪里的黃得功大喊了一聲:“結陣!”,我面前的怪物就突然發狠,左手抓住我一記頭槌砸在我的天靈蓋上,我急忙躲閃,卻被一腳蹬飛了五六米遠。

結結實實地一腳把我踢得是七葷八素,等我爬起身來的時候,三兄弟已經站成了一個三角,鋼板在前,鐵棍在左,鎖鏈偏后在右。

我和葉鍇對視了一眼,一時捉摸不透他們這是在甩什么花招,三角陣型卻動了,奔跑著向劉佳睿沖了過去。

拿著鎖鏈的那位一邊跑一邊在頭頂把鎖鏈舞成了一個圈,像套馬一樣朝著劉佳睿甩了過去,沒什么戰斗天賦的劉佳睿避閃不及,被死死地纏住了右腳。

怪物用力地一扯,劉佳睿就仰面倒下,像條泥鰍一樣被拉向了三角陣型,這家伙也是,一副嚇傻了的樣子,你說隨便在地上扒拉兩個,抓住個什么東西增加的阻力也好,但他就挺著身子任人宰割。

我和葉鍇拼命往劉佳睿那跑,緊趕慢趕還是沒來得及,劉佳睿已經進入了大鐵棒子的攻擊范圍。

不知道有沒有同學聽過,金屬棒狀物擊打骨肉的時候發出的聲音很是奇特,沉悶中又帶著一點點嗡鳴感。

說時遲,那時快,鐵棒子朝著劉佳睿的腦袋砸了過去,好在這家伙在最后的時刻恢復了神志,趕忙用手撐著在地上打了個滾,腦袋算是避開了鐵棒。

但是腦袋避開了,大腿沒避開,裹挾著巨大力量的鐵棒子硬生生地打斷了劉佳睿的大腿骨,從當時我的角度看,都能看到那抹彎曲的弧度。

奇怪的是,這家伙竟然哼都沒哼一聲,難道是因為疼痛過于劇烈大腦直接當機了?

當時的我來不及思考這些,因為這不是拍電影,反派不會把你打傷了就站著說一堆廢話等著被翻盤,轉瞬間第二棒已經到了,我卻離劉佳睿還有四五米的距離。

萬幸葉鍇先我一步,一個前滾翻勾住劉佳睿的胳膊,用力一扯把劉佳睿拉開,鐵棒在泥地上鑿出了一個要有二十公分厚的深坑。

葉鍇雖然保住了劉佳睿這一次,但他還是被鎖鏈給纏著,我用力一擲,把甩棍朝著端著鎖鏈的怪物腦袋擲去,趁他縮頭躲避稍稍卸力的功夫一把拉起鎖鏈,氣運丹田全身下沉,大喝一聲猛地向外一拉,把鎖鏈從他手里硬生生搶了過來。

葉鍇趁機拉著已經呈癡呆狀的劉佳睿向后撤了十幾米,我拿著鎖鏈兩眼通紅,喘著粗氣,大有當年長板橋張三爺的氣勢,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由于一天沒進食,這一次爆發過后我已經有點脫力,并且剛才那一拽,我兩個手掌上的皮已經全部蹭掉了。

三兄弟現在只要一個沖鋒,就能干掉我,但躲在暗處的黃得功卻發出信號讓他三個兒子撤了。

等三兄弟走的沒影了,劉佳睿突然痛苦地大叫了起來,兩只手瘋狂揮舞,身子不斷地抽搐,叫聲響徹山林,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脫下兩只襪子塞進神志不清的劉佳睿嘴里,又用大鐵鏈子把他綁了起來,和葉鍇抬著他從另一處地方繞走了。

我們沒敢回家,帶著劉佳睿找到一塊長滿雜草的廢棄河灘,把劉佳睿從車上抬下來的時候,這家伙看來是已經清醒了,眼神里全是怨念。

“老劉,咱們不是痛覺退化了嗎,真有那么疼嗎?”離開河灘后的一路上,劉佳睿都在哼哼唧唧,我忍不住問道。

“我···我感覺我的···我的骨髓···髓···都流出來了···”

看著他那副慘樣,我在心里為他默哀。

劉佳睿在后座哼唧,我和葉鍇在前面聊了聊關于黃得功的態度,葉鍇分析說這老狐貍今天根本就沒想談事情,主要是為了測試測試我們的實力,以后好看人下菜;特別是今天劉佳睿被打傷了,要是我們就罷了的話他肯定就不把我們當一回事了。

“這么說黃得功并不是把我們當成所謂的盟友,其實是把我們當成競爭對手了?”我問道。

“這么說對也不對,我現在思路也不太清,剛打完太暴躁了,沒辦法好好思考,咱們還是等明天后天再一起商議商議吧。”

說著話,已經到了劉佳睿的家里,我們把他搬回去,照著劉佳睿的吩咐做了一些處理措施,就告了個別離開了。

和葉鍇分別之前,他囑咐我最近多留個心眼,看看那個王軍是不是還在我家附近轉悠,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發了個微信給劉佳睿,讓他最近別去上班了。

本來就準備各開各車各回各家了,打開車門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劉佳睿不去上班,那我們吃東西怎么辦。

葉鍇示意我稍安勿躁,他自有安排。

也不知道他回沒回家,反正我早上去上班看到他就在警署了,但整個人的精神狀態有點不對,搖頭晃腦的。

一問才知道是把昨天那個吸毒的腦子給吃了,我在心里翻了一個白眼,原來安排就是這么個安排。

沒辦法,也不能讓肚子就餓著啊,一時興起在警署大開殺戒了怎么辦。于是我中午也回家把我的那份給吃了,你還別說,快樂是真的快樂,腦子里甚至出現了很多張開這雙手在云層之上跳舞的幻像。

劉佳睿很聽話地沒去上班,他家里還有一天的存糧,所以也不用擔心吃的,到了下午劉佳睿在群里發了條微信,說是感覺進了食之后感覺恢復速度快了不少,讓我和葉鍇明天務必要找到質量好一點的食物。

怎么找呢?我是沒什么辦法,只能看葉鍇的啰。

希望你們當中不會有那個被我們找到的倒霉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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