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武器與養護
- 畸異世界異能爭端
- 木子橋居士
- 2397字
- 2019-03-08 19:00:00
不過戴晗并沒有找上包醫生助手的家給他一槍,倒是當晚便把他自己給搞壞了,相當的壞!
三十八個小時的復雜手術,助手因為身體疲勞和精神緊張,中途休克被抬去急救。
聽到助手重摔在地,手術臺上浸血的戴晗淡漠地說了一句:“不行了呢。”
自那以后,戴晗隔一段時間就重傷一次,戴晗重傷一次,包醫生就得大干一番,包醫生的醫術和衰老程度就是這么同步提升起來了。
雖然知道重傷也是戴晗有意為之,但是包醫生最開始的時候依然既心痛又擔心,看他重傷成那樣于心不忍,也怕他稍不留意就斷送了自己的性命,勸過、罵過、嚇唬過,但都完全沒用。
“戴晗,你下次不能這樣了,聽到了嗎?”一次手術中,包醫生對戴晗說。那時候戴晗正在琢磨其他事情。
戴晗收回思緒,看了一眼包醫生,說道:“我還是沒搞清楚,擊中我的子彈究竟是它自己打中的,還是我讓它打中的。”
“有區別嗎?”包醫生冒火了,“你躲不開嗎?!你擋不住嗎?!”
“有的。有區別的。齊先生說子彈打不中我,是因為我無意間發動了異能力,可是我總覺得我并沒有,如果我沒有發動異能力,子彈還是打不中我,那該如何解釋呢?說不定我就是個無法死去的人了。”
“能死去對你來說那么重要嗎?”
“不重要。對我來說,沒有什么事情是重要的。”
“那你為什么還好奇自己無法死去呢?”
“你不覺得很難過嗎?如果一個人無法死去的話。”戴晗眼神空洞地望著手術室的天花板。
“你不是以武器自居,不把自己當人的嗎?”包醫生想起了戴晗的生活宣言和人生信條。
“武器也有報廢的一天呀,而且一把武器的使用壽命是可以計算的。多好呀!是不是?我們天生什么也不是,既不是人也不是武器,一切都是后天選擇和行動的結果。我選擇成為一把武器,作為一把武器存活于世,這樣可以輕松一點,但是比起徹底地撒手人寰,還是沉重的。”
大概戴晗最開始受傷,只是為了探索自己是否能被子彈打中這件事,不知道他究竟得出了什么結論,但是后來他的目的似乎變了,他大概是從中重傷流血和瀕臨死亡中獲得了什么樂趣和好處,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鋌而走險,就好像嗑藥的人癡迷毒品一般不能自拔不顧死活。
包醫生看了一眼體溫數據,戴晗體溫下降了一點,但是他還是打算將恢復的速度放慢一點,戴晗這一次傷得非比尋常,恢復得太快,恐怕會加重心臟的負擔。
“沒那個必要。”正當包醫生的手伸向調節裝置的時候,戴晗忽然開口。
“你沒睡著呀?”
“睡著了。”戴晗的聲音和語氣已經開始呈現出以往惹人討厭的惡劣特征,包醫生放心的同時,火氣也上來了一點點——恢復正常的標志。
“怎么回事?”包醫生走回來,“是子彈自己打向你的,還是你把它們引向自己的?搞清楚了沒有?”
“誰知道?這種事情我早就沒興趣了。”
雖然說過無數遍了,但是包醫生還是要老調重彈一遍:“你給我聽好了,你也不是什么神,再這樣下去,你可真的會死的!”
“哦。”戴晗無所謂地應了一聲。
“受傷很好玩啊?差點死掉很好玩啊?”
“嗯。”戴晗篤定地嗯了一聲,還輕微地點了一下頭。
包醫生:……?!
“有種新鮮感哦,就好像洗了一個冷水澡,雖然凍得瑟瑟發抖的,但是渾身都充滿活力的感覺呦。我很喜歡這種新鮮的疼痛感呢,可以讓我思維敏捷起來,身體就好像剛經過保養的槍支一樣,變得格外好用了。”
“你?你就不怕萬一保養過了,徹底保養死了?”
“嘛嘛,死有什么好怕的?死就死掉咯。”
“你死了,齊先生可就少一把趁手武器了。”包醫生靠在康復儀器的玻璃罩上,看著戴晗說道。
“也是,”戴晗口氣輕松,呵呵一笑:“讓他再去找一把好了。”
包醫生轉身要走,戴晗喊住他:“嗨嗨,先別走。把那個弄快一點,我要快一點從這個玻璃棺材里出去。”
“不可能的!你這一次格外嚴重,不可能再快了。”
“嘛,我再不出去,徐庭又要把抓來的俘虜弄死了!到時候我又要把軟組織液化的尸體碎塊送到你這里來了哦。”
但是,包醫生已經離開了。
第二天下午,戴晗終于從“玻璃棺材”里出來了。包醫生知道,出了那個玻璃棺材,就意味著這個人又失控了。
“噫——呀——”戴晗雙臂后抻,拉伸了一下胸部肌肉,緊跟著,疼得吸溜了一聲,蔫了回去。
“傷口開裂了?”
“唔哇,咻,啊。”戴晗疼得直吸氣。
“活力新鮮的感覺哈?”包醫生嘲諷地說了一句。
“這種快樂,你是不會懂的。”戴晗嘲諷老古董般蔑視了包慶卓一眼,開始穿衣服。
包慶卓卻被戴晗一句話激起一腔怒火:“你知道這些外用藥有多貴嗎?啊?!原料有多稀有嗎?!全部三個月的產量,你一次就用完了!存活已經沒有了,如果你近期再受傷,就等著毀容吧!”
“嗯。”戴晗鑒賞般半瞇著眼睛,點點頭:“果然是好東西!”隔了一會,又迷醉般點點頭:“果然比市面上的香水要好一些。”
“你?!”包醫生無言以對,半天才抖著手說道:“你要再這么下去,我必定死在你手上。”
“不會的。”戴晗扣好襯衫最后一道扣子,“人類的生命力簡直頑強到了厚顏無恥的地步,別再說什么死不死的了,喊了幾十年都沒死掉,只會讓人覺得你言而無信。”
戴晗身上疼,穿衣服小心翼翼的,做賊般貓著腰把大衣披在身上,說了一句“又一件新大衣呢”走了出去。
“啊活過來了活過來了!”戴晗在新鮮的空氣中做著深呼吸,往北樓負一層走去。
站在北樓負一層的入口處,就聽見喬玦嚴厲的聲音在陰冷而空曠的地下大廳里回蕩:“快說,你究竟是怎么擾亂當時的子彈彈道的?!”
“姑娘,”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艱難地說道:“封宏業動用了,申海政府的異能力量,你隊長究竟是怎么死的,我根本就不知道。”
“唉!”戴晗失望地嘆口氣,“根本一點進展也沒有嘛!”
戴晗眼睛發直,盯著天看了好一會,自言自語道:“也難怪,喬玦也沒有任何突破口嘛。”
“啊——!”一陣慘烈的嚎叫,伴隨著人體通電的聲音從下面傳來。
正在往下走的戴晗,忽然停住了腳步,慢慢地,慢慢地,退了出去。
接著,喬玦又問道:“快說!于何洛的那截云紋假肢從哪里弄來的?”
“我,我,我不,知道。”叫唐黎的男人七竅流血,無力地回答道。
“作為他的醫學顧問,你會不知道嗎?”
……
重又站在入口處的戴晗,翻著眼珠看著天空,心有余悸地哆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