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錯悟真機邀賭斗
- 此妖嘎嘣脆
- 謝云養
- 2134字
- 2019-05-21 21:08:14
七輪石,又名七星石,形狀各不相同,多是巴掌大的玉石或鵝軟石,上刻北斗七星,乃是當年墨亭與煉丹師結合機關術與經脈學,聯手制作出來,用于檢查武道高低。
七輪石接觸到人體會發光,亮的星辰越多,意味著天賦、境界越高。這本是很有趣的工具,可惜后來被證實準確度不高,測天賦準確率約為八層,測境界準確率約為七層。
盡管準確率不高,李劍吟卻表現出濃厚的興趣,如此傳統的裝逼橋段他怎能放過,當即要拉李承歡測試。李承歡以很清楚自身境界為由拒絕,李劍吟又把主意打到全程吃東西、打醬油的小九兒身上。
從情商角度講,九兒要比李劍吟、李承歡都成熟,她無奈的同意李劍吟提議。李劍吟歡天喜地到柜臺交錢,租用一枚七輪石要五十文,他跟小九兒一人一只,剛好一錢銀子。拿到石頭后,李劍吟一邊把玩,一邊聽守柜臺的小廝講解使用方法。其實方法很簡單,就是依次在額頭、胸口、腹部貼放三十息,七輪石便會自行發光。
自身天賦境界屬于私隱,因此通源閣很貼心的準備出幾個試衣間似的隔斷,遮上厚厚的黑布簾,讓顧客自便。隔斷很小,只能容一人,因此李劍吟打算與九兒分開測試。誰知九兒剛進去便哭,李承歡忙把她抱出來,哄了好一會兒才罷,一問竟是怕黑。
李劍吟便道,“那讓她跟我一起吧。”
“什么一起,她怕黑,不去了。”李承歡心疼道。
“買也買了,測一下,對九兒也有好處。”
李承歡咂咂嘴,“有什么好處,這玩意兒又不準。”
李劍吟再說兩句,李承歡也還兩句,二人如同一對因為孩子教育問題起爭執的夫妻。
最后還是九兒主動提出測試,才草草結束這場斗嘴,果然她是仨人里最成熟的。
李劍吟從李承歡懷里接過九兒,帶她進隔間。隔間面積雖小,但九兒身材更小,兩人進去竟不擁擠。李劍吟輕輕把九兒放地上,“我先試,然后九兒再試,好不?”
“好。”九兒乖巧的點點頭。
……
夢四姑娘回到三樓時,雅廳里已經熱火朝天。
原來她看到李承歡的同時,趙兌也透過桌旁的窗戶瞧見李劍吟。他這人賭運不好,張艮笑他“趙明燈”,絕非信口胡說,趙兌在臨安各大賭坊輸的錢加起來,足夠另起間奈何肆。他最近瘸了腿,心中積郁一直無法排泄,這會兒見到李劍吟,忽然冒出個想法,忙差小廝去對面通源閣打聽。他本沒抱太大希望,誰知小廝去而復返,真給他帶來個好消息——李劍吟在測境界。
李劍吟是什么人?別人不清楚,他趙兌還不清楚。那晚阿扎克與李承歡邊斗邊走,最后已離趙兌甚遠,他又身受重傷,意識模糊,看不清聽不楚,加上夜幕昏沉,阿扎克砍煤氣罐一事看在他眼里,就變成李劍吟隨手一指,阿扎克原地爆炸。其實這也是趙兌得以活命的原因,以他當時的傷勢,如果他處在能看清煤氣罐的位置,可能會被直接震死。
知道李劍吟“高深莫測”就是趙兌這次賭博的本錢,奈何肆三樓向來只有一種游戲——賭七輪。
用七輪石測武道本是很私隱的事,可越是別人的秘密,越能引起這群紈绔的獵奇心理。他們用錢收買通源閣的小廝通風報信,在測試前下注,賭別人天賦或境界高低,七輪石共七顆星,他們既可以買單雙,也可以買大小,還能買數字,譬如亮兩顆,還是亮三顆。
有時他們會在窗口瞧好什么人進了通源閣,待小廝來報,問好測試者體貌特征,穿著打扮,一對號便知誰是誰。有時也不瞧,或是故意的,或是正喝酒沒瞧見。
他們還有種特殊的七輪石,分為子母兩塊,子石亮母石就亮,用來現場揭曉答案,增加游戲刺激性。
趙兌接到小廝匯報時,張艮他們正在玩單雙。張艮帶伙人壓單,另伙人壓雙。值得一提,七個數字,單數雖然比雙數多,但出單的概率卻遠小于出雙,因為這種測試出現一顆星跟七顆星的概率極低,一顆星甚至被視作不可能發生的情況。因此單的賠率很大,一般著急翻盤的都會試著買單。
散發著木頭香氣的長桌擺滿銀票,眾人圍在桌旁,聚精會神盯著孤零零躺在銀票間的翠玉母石。母石面用金子整齊鑲嵌出七個小點,呈勺狀排列,暗合北斗七星。其中勺尖的天樞、天璇兩顆星已經亮起,壓雙的人顯然松口氣,壓單的人卻瘋了似對著母石怒吼,吼的面紅耳赤,“亮,亮,亮……”
仿佛是感受到眾人的迫切,兩息后第三顆天璣星微微閃下,隨后亮了起來,壓單的人群爆出一陣熱烈的慶賀,而后很快安靜下來。
這次輪到壓雙的人怒吼,同樣的話,同樣的節奏,不同的人,“亮,亮,亮……”
第四顆天權星在張艮等人的哀嚎咒罵中亮起,桌前于是重新響起他們的怒吼,“亮,亮,亮……”
數十雙眼全神貫注死盯母石,忽然一只干凈的手突兀地伸到桌上,抓起母石握住,讓眾人瞧不清七星。如此天怒人怨的行為,自然惹得眾人不滿,大伙抬起頭剛要罵,卻發現對方是趙兌,大多數人不敢得罪他,當即把涌到嘴邊的臟話又咽回去,只有張艮敢跟他瞪眼,“姓趙的,你他媽有病吧。”
“我是怕你氣出病,你看,輸了吧。”趙兌壞笑著把母石丟回桌上,母石滾兩圈,剛好正面朝上。眾人定睛去看,星星還是四顆,趙兌一拿一丟少說過去兩三分鐘,如果還沒漲,就說明到頭了。
張艮更來氣,“還不是你手臭,摸啥啥停,玩啥啥輸。”
“我手臭?怎么,要不要玩一局。”趙兌誘道。
張艮頓時樂出聲,“跟你?趙明燈?白送的錢誰不要,老子求之不得。還玩這個?”
趙兌點點頭。
“正好,剛才對面又送來兩塊母石,一個男人,一小女孩。你也在窗邊,有看到嗎?”
“嗯,男的穿藏青袍,女孩約六七歲。”
“咱們就從這倆人里選一個賭。”張艮自信道,賭是他唯一能勝過趙兌的地方。
趙兌微微一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