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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兩位大爺

楚子劍放學后蹬著自己那輛老爺車一邊走一邊琢磨著怎么活下去,直到進了家門后,楚子劍也沒想出別的辦法。

裝修的工人已經走了,楚子劍看到院子里的廢品被堆得更高了。他走進柴姐的臥室,看到房間的頂棚已經拆了,墻壁也露出了底色——青磚白縫極為工整。

楚子劍看到那些青磚比以前見過的那些紅磚要窄很多,看上去很古老。它們構成四壁,灰色的氣氛讓這個空間詭異肅穆。楚子劍看著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覺得不用再裝修了,就這樣也挺好。楚子佩如果住在這樣的地方,估計能變得正常些。

可能是屋里的燈光被灰色的墻壁吸收了,顯得房間里有點暗,楚子劍不想在這里呆的太久,便想關燈離開。當他的手按在開關上的時候,他突然發現安裝開關的那處墻面的青磚上密密麻麻的像是長了麻子。

湊近點后,楚子劍看到那些麻子是字,刻在青磚上的字。再仔細一看,不但這一處有,這面墻壁幾乎被刻滿了------

楚子劍看看那些字,有些認識有些還真不好認。不過,楚子劍看到這其中有些字刻的比較大,三個字就占據了一塊磚。楚子劍就開始辨認這些大一點的字,他看到了“真章”,中間那個字實在看不清。還有“真土章”、“附形章”、“筑基章”、“煉己章”、“火候章”、“陽火真符章”,這個占據了兩塊磚。還有一個只認識最后一個“章”字。

這都是些什么啊?楚子劍滿腦袋疑問。

再看下去,楚子劍就眼花了。密密麻麻的字太多太小,燈光又不給力,楚子劍便直起了腰身。

“認得嗎?不認得吧!”身后突然響起的說話聲差點讓楚子劍趴在地上。

趙大爺什么時候來的,來了多久了,楚子劍根本不知道。等他失魂落魄的看著趙大爺的時候,趙大爺已經像個幽靈一樣站在他身后了。

“趙大爺,你能不能別這樣啊?進門打個招呼很難嗎?”楚子劍恨不能拍死他。

“我看見門開著就進來了。”趙大爺說話的時候眼睛盯著那些字。

“門開著就進來?合著您家串門的方式是遺傳的是吧?”楚子劍正想再說什么,這時候就看見趙大爺的手抬了起來------

楚子劍趕緊捂眼睛,他怕趙大爺對他使出對待張經理的手段。

事實證明趙大爺是個講理的人。他的手揮向那面墻壁------

手掌掃過的地方,平整如初。

楚子劍看的目瞪口呆,心說您老這手掌是磨光機么?到哪哪光。

“誤人子弟。”說完,趙大爺輕飄飄的離開了。

楚子劍看看光禿禿的墻壁,再看向門口的方向,覺得自己是不是造孽了,才會讓自己碰上這么多蛋疼的事。

清晨5點,青城最大的菜市場。

楚子劍忍痛砸碎了自己的那只小豬儲錢罐,從里面找出了63塊錢,全是鋼镚毛票,最大的面額只有一塊。楚子劍把它們裝在一只黑色塑料袋里,拎著它在菜市場轉來轉去。最后,楚子劍停在一個攤位前。

攤位上擺著幾只籮筐,和老柴用的那兩只很相似。楚子劍已經轉悠了好一會了,發現就只有這一個攤位賣籮筐。原打算貨比三家,現在看來賣籮筐是獨家買賣。獨家買賣的好處是,要多少給多少-------錢。

“大叔,籮筐怎么賣?”

“論對。”

“什么?”楚子劍沒有聽清楚。

“一對、兩對、你要幾對?”大叔抬起頭。

嗬,是個調皮的大爺。楚子劍看到一張笑意滿滿、皺紋橫陳的臉。

“一對,多少錢?”

“60。”大爺又低下頭,可能覺得楚子劍并不真的想買。

“一個就要30塊啊。”楚子劍自語著,想著塑料袋里的那堆錢。

“一個50。”大爺又抬起了頭。

獨家買賣也不能說漲就漲啊,楚子劍急了,說道:“您剛才還說60,怎么------”

“你買幾對?”

“一對啊。”

“60。”

楚子劍有點哭笑不得,但是也明白了大爺的意思。這時候,旁邊那個賣大蔥的攤販笑著說道:“他在逗你呢,老爺子就這樣,十天半月也賣不出去一個筐,就是為了打發時間。”

打發時間有公園,還有廣場舞,再不濟還有大媽,賣籮筐是怎么回事?楚子劍想看看這個大爺。

“5塊一對,賣不賣?”楚子劍突然說道。

大爺猛一抬頭,心說怎么還碰上個比我還皮的?強賣啊!

雙目對視,數秒后,楚子劍不厚道的笑了。

來自大爺的第一條信息:小伙子不像壞人啊?怎么------

再往前的是:中午吃餃子嘍,韭菜餡的------

楚子劍沒有再向前翻,他覺得大爺就是調皮點,沒有什么別的問題。

“大爺,開玩笑的,60,我買兩個,哦,一對。”楚子劍笑吟吟地說道。

大爺一臉我就知道你是開玩笑的樣子,站起來拿過兩只籮筐,“孩子,賣籮筐做什么啊?”大爺隨口問著。

“裝菜。”楚子劍說著接過了籮筐。

“裝菜?那邊有賣塑料筐的,便宜,裝的還多。”大爺抓著籮筐不放手。

“我就要籮筐。”

大爺看了他一眼,松開手。楚子劍把塑料袋打開,數出三塊錢后,把塑料袋遞給大爺。大爺打開塑料袋朝里面看了一眼,臉上的皺紋更密實了。

“大爺,您知道哪里有賣扁擔的嗎?”楚子劍轉悠的時候就發現,扁擔在這個菜市場就是個傳說。

“扁擔?大陳,你見過扁擔嗎?”大爺轉頭問那個賣蔥的攤販。

大陳想了想,說道:“怎么沒見過?前幾天老柴------”大陳做出一副挑擔的樣子。

“對,老柴,等老柴來了,我幫你問問,哪里有賣扁擔的。哦,我還想問問你,你買扁擔干什么?想橫掃千軍嗎?”看來大爺對那些零錢有意見。

兩邊的攤販都笑了起來,楚子劍也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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