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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狗血淋棺

  • 鬼官人
  • 湯師爺
  • 4249字
  • 2020-06-22 17:42:16

我猶豫著要不要把小叔也在供奉五猖神的事告訴侯爺,但是后來想了想,在這件事沒有弄明白之前,還是不要聲張比較好。

只聽侯爺說道:“這樣看起來,咱們倆之前的想法都錯了,從方向上都錯了。”

我不再說話,默默地聽著侯爺說:“那陳老鬼想要鬼胎,可能根本就不是要救大奎,而是要用來祭祀五猖神。”

我全身一震,問道:“你確定?”

侯爺看了我一眼,說道:“這我哪兒確定得了,這不是分析嘛。如果這個假設有可能的話,那么這事情可就熱鬧了,大奎的死可能跟他也有關系。”

我說:“大奎不是他的親侄子嗎?”

侯爺說:“嘿,這你就不懂了吧,墮民腦子里,根本就沒有什么三綱五常,骨肉至親,他們認為那全都是五猖神的祭品。而五猖神十年一大祭,那一場大祭,需要用男煞、女煞、嬰煞三犧同祭才算禮成。”

侯爺說到這兒,喘了口氣,繼續說:“這三犧之中,最難得的,就是嬰煞。你看看啊,大蓮是極陰之命,對吧,現在又成了尸煞,這就是女煞;而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大奎卻至陽至剛之命,跟你一樣。可你別忘了,陰盛則陽衰,否極則泰來,反過來也是一樣,一切事物物極必反。大奎這至陽之命,在某個至陽之時,那叫三陽匯頂,在那一刻,就反而變成至陰之命,此時死,就極可能成了陰煞,也就是男煞了。兩個陰煞生出的鬼胎,必也是陰煞無疑了,所以現在,我想陳老鬼那個老小子,已經把那三犧聚齊,就等著到時候開壇祭禮了。”

聽了這話,我大驚失色,問道:“要是祭祀禮成,那會怎么樣?”

侯爺搖了搖頭,說:“這我還不知道,也沒聽誰說過。因為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罕見的事情,似乎侯爺我家師門,也沒有幾個人趕上過。可是我覺得吧,肯定不會有什么好事發生,不然怎么各代朝庭都把五猖教稱為邪教呢?”

我點了點頭,覺得他說得話很有道理,不過又一想,還是覺得不對,問道:“如果陳老鬼真的想拿大蓮作為祭品,那么他又為什么把大蓮的尸體沉到圣山湖呢?直接放到家里不是更加方便?”

這句話似乎把侯爺問住了,他想了想道:“這倒是個問題,陳老鬼明知道大蓮是極陰之體,可能他將她買過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當作祭品,那么他把大蓮沉入湖底的惟一解釋就是,大蓮只有到了小龍坎,才可以孕出鬼胎。當然,這是我猜的,保不齊不準,可這又是惟一的解釋。”說到這兒,他看著我問道:“吳德友不知道?”

一說起小叔,我腦門上的汗就下來了,故作鎮定地說道:“你問我,我問誰去。”

侯爺看著我半晌,似乎看出我臉色有點不太對,但是最后還是什么都沒有說。

他來回看了看,說道:“奇了怪了,侯爺我這些年走南闖北,什么沒遇到過,但遇到眼下這怪事,我還是小閨女上轎頭一回。咱們可不能在這兒待著到天亮,不然等陳老鬼那老棒子醒了,說什么都晚了。”

我說道:“但是這好好的門,怎么就說沒就沒了呢?”

侯爺說道:“剛剛我從知道了陳老鬼拜五猖神,我就知道咱們是中了障眼法了。其實這門肯定在某處,只是咱哥倆被蒙了眼,看不見。”

一聽這話,我打了個冷戰,說道:“這也能行?”

侯爺說:“這才哪到哪兒,跟你說吧,比這厲害的侯爺我都見過。你瞧瞧這屋子,黃緞掛頂,狗血淋棺,這他娘的就是一個大陣,難怪咱們進來了出不去。”

頓了頓,侯爺繼續說道:“可如果是平常的陣法,也是困不住侯爺我的,可是這五猖邪教詭異得很,很多法術跟咱們正宗玄門還真是不一樣。你就說這金龜卸甲 吧,卻是一有個生門,奇就奇在,那生門一直隨著時間的推移發生變化。按理說這種法門,咱道家,出馬家也都有,可這邪教的法門卻技高一籌,等你把那生門算得八九不離十了,時辰一過,這門又出現在下一個地方了。”

我說道:“那就提前算,到下一刻該出現的地方等著它不就完了?”

侯爺看了我一眼說:“你說得倒輕巧,這玄門陣法跟你說得那么簡單,那還混個屁啊。我跟你說吧,這金龜卸甲就這樣的一個形狀……”

他一邊說,一邊隨手從旁邊拿起一根木棍來在地上劃拉:“你瞧瞧,本身也是源自八卦,但是它的生門在剛剛那里,是巽位,現在大概過了多久了,三刻鐘吧,那這大陣幾乎所有的生門死門全都移了位,切確的位置應該是在……”

侯爺不再說話,蹲在那里皺著眉頭開始掐算起來,我低頭一看,那算法居然跟《天機十問》里的二十八宿周天解的解法差不多,當下默算了一下,說道:“別算了,生門在離位。”

侯爺頭也不抬,說道:“別說話!”

見他那德性,我也不想解釋什么,站在那里看著他一遍一遍地在地上演算。看起來侯爺算得很痛苦,不時拿手抹著額頭的汗。

半晌之后,方才把結果算了出來,生門正是離位。

侯爺顯然是吃了一驚,抬起頭來向我看了一眼,不可思議地說道:“你會金龜卸甲?”

我說什么金龜卸甲,這不算術題么?

沒有想到侯爺聽了這話,把手一拍叫道:“你還真是一個活寶,我就知道帶著你準沒錯。”

我奇道:“什么意思?”

“老吳啊,我可跟你說,你這算術題可是解了咱們的大麻煩了,來來來,你幫我看看,下一刻鐘,生門在哪兒?”

我見他說得興高采烈,當下掐著手指算了算,說道:“在歸妹位。”

侯爺笑道:“人才,真是人才,這么一來,還去找吳德友干什么,咱哥倆就能把那血棺給打開。”

一聽這話,我莫名一陣擔心,心想不會這老侯子因為不信任小叔,不想讓小叔幫忙而故意這么說的吧。

當下問道:“你說真的?”

侯爺拿著火折子一指血棺邊上的蠟燭說道:“之所以侯爺我之前說那血棺開不得,就是因為血棺上的那些個鬼畫符,本來那鬼畫符鎮著棺里的尸煞,咱們一開棺蓋,力量一泄,那里頭的尸煞必定是奮然而起。但是你看看這蠟燭是干什么的?就是抵消那符咒的力量的,你給侯爺看好咯。”

說著話,他用火折子一個接一個把棺材周圍的蠟燭點燃,而后一下把火折子蓋了起來收進懷里。

我問道:“侯爺你那火折子是什么做的,怎么能點這么長時間。”

侯爺嘿嘿一笑說:“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火折子可是我師父傳給我的,聽說是拿東海鮫人的人油做的,所以一直不滅。”

聽了這話,我伸出大拇哥說道:“寶貝可真多。”

這句話說得侯爺眉開眼笑,說道:“你剛知道,老吳我跟你說啊,侯爺我壓箱底的寶貝多著呢,改明兒一個一個拿出來都給你瞅瞅,保證讓你大開眼界。”

我沒有想到一句話能勾起他這么多話來,當下說道:“那可說得了,一言為定。”

侯爺嘿嘿一笑,說道:“老吳你給算算,就按剛才那方法,把眼前這些蠟燭按著剛才的順序換個方式變通一下。”

我點了點頭,一邊演算,一邊挪著蠟燭。侯爺看起來很緊張,一句話不說,只是不斷抹著汗。那樣子看得我都有點緊張,拿蠟燭的手不斷哆嗦。

這時候,侯爺說話了:“老吳你可得好好算,千千萬萬別算錯了,不然咱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一聽這話,我更加緊張。

等我把所有的蠟燭按照算好的方位擺放好,侯爺才長長舒了口氣說:“不愧是上三門魁首,可真有你的。接下來,就看侯爺我了。”

當下大踏步走過去,彎腰把手放在血棺的棺蓋上,抬頭又問我道:“老吳,你確定你沒算錯吧?”

我說道:“看起來是沒算錯。”

侯爺咬了咬牙,說道:“行,侯爺我信你!”

說著話,一用力把那棺蓋就掀了起來。那棺蓋本來就是紙做的,輕巧得很,被侯爺扲在手里甩到一邊,可是當侯爺站直了身子往棺材里一看,愣住了。

我看得奇怪,問道:“怎么了?”

侯爺卻不吱聲,仿佛沒有聽見一樣,只是直直地盯著棺材里。

我感覺不對,剛剛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我站在當場等了一會兒,并沒有見到棺材里有什么反應,方才大著膽子走過去,一看之下,我也愣了。

那血棺之中的確是大蓮的尸體,但是讓人始料不及的是,在大蓮的尸體旁邊,還有一具尸體,仔細一看,居然是大奎。這兩個尸體規規矩矩地躺在那里,身上穿著婚服,雙目緊閉,雙手都護在各自的胸前。那兩具尸體的面容干枯蒼白,被周圍的燈光一照,顯得猶為可怖。

而令人詫異的是,大蓮本來隆起的腹部如今已然癟了下去,已然不像之前懷著鬼胎的樣子。莫非那鬼胎被人給拿走了?想到這兒,我全身一冷,抬頭看向侯爺。

侯爺也在此時看了我一眼,四目相對,侯爺咬咬牙,伸手想把大蓮的婚服掀起來一看究竟,然而一掀之下,卻掀不動。

這個時候我突然發現,大蓮和大奎的嘴巴和眼睛,居然被人用線給縫了起來。

見到這個情況,我不由愣住了,侯爺的臉色也是相當不好看。

只見那兩具尸體上,嘴巴分別被縫了三針,而眼睛則各縫一針。而大蓮臉上的線是黑色的,而大奎則是紫色的。可能因為是死后許久方才縫的針,因此兩個干枯的臉上,穿引的針孔處并沒有血跡,而是留下一個又一個黑洞洞的小圓孔,看起來驚悚可怖。

侯爺說道:“這他娘的真是邪了門了。”

我心說我還不知道邪門么,長這么大我哪里見過這么樣的陣仗。

侯爺目光閃爍著說:“怎么他也攪和到這件事里來了?”

一聽侯爺說起那個“他”,我不由想問個端詳,卻聽侯爺又彎下腰仔細看了看,又拿手在大蓮的身服上掀了掀,卻發現那壽衣居然直接被縫在身體上,根本就掀不起來。

侯爺說道:“錯不了了,這就是瞎裁縫的手藝。那個瞎裁縫之所以被人這么稱呼,因為他有一門離奇的手藝,那就是做壽衣。”

我問道:“壽衣哪個紙扎鋪子不會做,這也不算是什么手藝吧。”

侯爺說道:“你懂個啥,瞎裁縫這門裁縫手藝可真是有講究,他專門給橫死的人做壽衣,主要接的活是那些怨氣不散,化煞為僵的尸體,經由他動手做的壽衣,會被直接縫在死人的身上,而且還會把死人嘴上縫三針,雙眼各縫一針。她的講究相當多,什么樣的尸體用什么樣的線,壽衣用什么樣的料子,做什么樣的款式,都得她說了算。”

我不解道:“那有什么用。”

侯爺說:“經由他處理過的尸體,都不會起僵作惡,所以江湖人都叫他瞎裁縫。”

聽了這話,我方才恍然道:“你是說,大蓮和大奎的尸體,被瞎裁縫處理過?”

侯爺看了看棺材,點了點頭說道:“錯不了,只是我想不出來,這瞎裁縫本來是山東人,怎么跑到山西來了,娘的,這圣山湖里的東西,還真是讓天下玄門都動了念想!”

說到這兒,侯爺看著那棺材有點失神,半晌方才回過頭來問我道:“白天的時候,你看到醉鬼劉,你有沒有注意他那只手?”

我一時沒有明白他什么意思,忙問道:“什么手?”

侯爺說道:“我突然想起來,我在白天的時候,看到醉鬼劉,他的手跟其他人不一樣。按理說他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那手長得有點不對,說起來,是有點白嫩,跟年輕女人的手一樣,哪里像是一個老頭的手。更可疑的是,他的兩只手,都是六根手指。”

雖然我沒有怎么注意,但是聽他這么一說,我感覺到事情有點不對勁。

果然,侯爺說道:“傳說那個瞎裁縫,他的雙手也是六指!”

聽了這話,我全身一震,不敢相信地看著侯爺,難道醉鬼劉就是瞎裁縫? 這怎么可能,因為剛剛侯爺還說瞎裁縫是山東人氏,而醉鬼劉卻是土生土長的山西人,他單單在縣衙門打更都二十多年了。

我正要說話,陡然間一陣陰風襲來,棺材周圍的蠟燭被那股陰風吹滅,周圍一下子恢復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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