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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為了新生政權的鞏固

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是中華民族歷史上劃時代的日子。北京三十萬軍民興高采烈地聚集在天安門廣場,隆重舉行中華人民共和國開國大典。下午三時,毛澤東、朱德、劉少奇、周恩來等健步登上天安門城樓,出席這一盛典。毛澤東宣讀中央人民政府公告,向全世界莊嚴宣告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

新中國成立時,劉少奇擔任著中共中央書記處書記、中央人民政府副主席。十月十九日舉行的中央人民政府委員會第三次會議上,他又被任命為中國人民革命軍事委員會副主席。還沒有滿五十一歲的劉少奇,肩負著黨、政、軍的重要領導責任,以他豐富的經驗和旺盛的精力,投入到鞏固新生政權、治理國家的浩繁工作中去。

建國伊始,擺在新中國領導者面前的形勢,是嚴峻而復雜的。以美國為首的許多西方國家,對新中國采取敵視政策,實行嚴密的經濟封鎖和軍事包圍,力圖孤立和扼殺新生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從國內來看,人民解放戰爭尚未結束,包括重慶、廣州等重要城市在內的西南、華南大片地區和沿海島嶼還有待解放。在新解放地區,兩百萬土匪武裝仍嚴重威脅著新生政權和人民生命財產的安全。經過國民黨長期統治和連年戰亂,國民經濟已瀕臨崩潰:一方面是生產萎縮帶來大量失業,一方面又是惡性通貨膨脹造成物價飛漲。新生的人民政權在迎來偉大勝利的同時,又面臨著國際國內多方面的嚴峻考驗。劉少奇一九五〇年元旦在《人民日報》發表題詞號召:“一九四九年是中國人民勝利最大的一年,也是困難最大的一年。一九五〇年就要在基本上克服我們的困難與鞏固我們的勝利。同胞們!同志們!為克服我們的困難與鞏固我們的歷史性的勝利而戰斗啊!”《人民日報》,1950年1月1日。

新中國誕生的最初階段,劉少奇作為中國共產黨的主要領導人之一,在創造有利的國際條件、進行全國范圍的土地改革、鎮壓反革命和加強黨的建設等方面,都進行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

鞏固新生的人民政權,恢復與發展國民經濟,需要創造有利的國際條件。那時西方國家敵視新中國,這種狀況在相當長時間內難以改變。中國共產黨在建國前夕確定了“一邊倒”的外交方針:“我們在國際上是屬于以蘇聯為首的反帝國主義戰線一方面的,真正的友誼的援助只能向這一方面去找,而不能向帝國主義戰線一方面去找。”《毛澤東選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6月版,第1475頁。這是當時的歷史條件所決定的。

為了加強中蘇兩國和兩國人民的友好關系,新中國誕生后的第五天—十月五日,中蘇友好協會在北京成立。朱德、劉少奇、宋慶齡三位中央人民政府副主席和首都群眾一千余人出席中蘇友協總會的成立大會。劉少奇在會上作報告,以三十年來中國革命的歷史和今天的事實,說明蘇聯是中國人民的朋友。他說:“蘇聯對中國人民真誠友誼的幫助,是恢復和發展中國經濟的有利條件之一。由于這樣的原因,中國人民應該特別重視和珍貴對蘇聯人民的友誼與合作。”《人民日報》,1949年10月8日。大會選舉劉少奇為中蘇友好協會總會會長,宋慶齡等七人為副會長。

中蘇友好協會成立后,在中蘇兩國的經濟文化交流等方面做了許多工作。到一九五一年四月初,會員達到五百三十七萬多人。

為了使新中國獲得有力的國際支持,毛澤東應邀訪問蘇聯,同斯大林就兩國政治經濟關系廣泛地交換意見。十一月二十五日,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決定:在毛澤東出訪期間,由劉少奇代理中共中央主席、中央人民政府主席。

毛澤東這次訪蘇,歷時近三個月:十二月六日啟程,到第二年三月四日才回到北京。在此期間,他同劉少奇和中共中央其他領導人一直保持著密切的聯系。

一九五〇年一月二日,毛澤東自莫斯科致電中共中央,通知周恩來去蘇聯參加談判,因為斯大林已同意“簽訂中蘇友好同盟條約及貸款、通商、民航等項協定”。毛澤東致中共中央電,1950年1月2日。劉少奇主持中央政治局會議,討論了有關問題。一月四日,劉少奇、朱德、周恩來聯名致電毛澤東,報告政治局討論的情況,提出中蘇友好同盟條約應有時間期限等意見。劉少奇、朱德、周恩來致毛澤東電,1950年1月4日。次日,毛澤東復電說:“談判要點及準備工作,你們所指出的各點都是必須注意和必須準備的。”毛澤東致中共中央電,1950年1月5日。經過幾天準備后,周恩來在一月十日前往莫斯科。這以后,劉少奇在國內主持黨、政、軍的全面工作,并密切配合毛澤東、周恩來在蘇聯的談判。

為了在百廢待興的情況下,促進中國的經濟建設,劉少奇提出應該盡可能利用外國資金和技術,允許中外合資,合作辦企業和工廠,這種合作可以首先從蘇聯開始。一九五〇年一月二日,劉少奇致電正在蘇聯的毛澤東,提議在新疆設立開發金屬、石油的中蘇合資股份公司。他在電報中說:“這種事業可能不只在新疆,不只和蘇聯,和各新民主國家,在中國其他地方,也可能合辦這種工廠和企業。甚至帝國主義國家內的團體和資本家也可能要求來辦這種工廠和企業。但我們如果不主動表示要蘇聯來辦,蘇聯是不會要求我們辦這種事業的。現新疆同志則要求蘇聯來辦,我們是否向蘇聯作這種要求,請你考慮決定。此間同志認為是可以作這種要求的。”劉少奇致毛澤東電,1950年1月2日。經過雙方談判,中蘇兩國簽訂了關于新疆石油與有色金屬兩個合股公司的協定。這些消息發表后,在一部分群眾中引起思想波動,懷疑這兩個協定是否要損害中國主權。為了向干部和群眾說清楚這樣做的原因,三月三十日,劉少奇起草了中共中央對黨內的指示,指出:“為了利用外國資本以促進中國的工業化,某些事業的和外資合營及成立這種合股公司甚為必要,不獨和蘇聯,和各新民主國家,甚至和某些資本主義國家還可能在適當條件下訂立這種合營合同甚至租讓合同。”中共中央對黨內的指示,1950年3月30日,手稿。

中蘇談判過程中,毛澤東、周恩來不斷將會談情況和草擬中的中蘇友好同盟互助條約的內容用電報發給劉少奇,劉少奇在國內組織黨內外各界人士進行討論,并把意見匯總起來,告訴毛澤東、周恩來。一月二十七日,劉少奇電告毛澤東:“中蘇友好同盟互助條約草案,今天政治局會議討論后一致同意。”劉少奇致毛澤東電,1950年1月27日。二月十四日,《中蘇友好同盟互助條約》在莫斯科正式簽訂。

二月十五日,劉少奇舉行有中央人民政府所屬各部門負責人、外國使節、各民主黨派和人民團體負責人參加的慶祝《中蘇友好同盟互助條約》簽訂的盛大宴會。劉少奇在宴會上發表演說:

“中蘇兩大國人民之間的深厚友誼,是久已存在的,然而,只有到了今天,由于中國人民的歷史性勝利,這種深厚的真誠的友誼,才用條約的形式把它確定下來,因而就使中蘇兩國人民之間的友好關系,開始了一個完全新的時代。”《人民日報》,1950年2月16日。

中國革命的勝利,使全世界的工人階級受到極大鼓舞。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不久,亞洲澳洲工會代表會議便決定在北京舉行。這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第一次舉辦國際性會議。作為世界工聯副主席、中華全國總工會名譽主席的劉少奇,具體指導這次會議的籌備工作。世界工聯主席、法國共產黨中央委員路易·賽揚和三十一個國家的一百多名工會代表參加會議。

十一月十六日,亞洲澳洲工會代表會議在北京開幕。劉少奇被推選為大會主席團主席,并在開幕式上致詞。他說:

“亞洲澳洲工會會議,今天能夠在中國召開,這是由于亞洲和澳洲進步的工人運動和民族解放運動強大發展的結果。這是世界工聯所領導的世界民主工會力量的發展壯大,反對美、英、荷反動工會領袖的分裂政策,堅持國際工人運動團結統一,以保衛世界和平、民主與工人階級權益的一個偉大勝利。同時,這也是由于中國人民大革命在中國這一塊廣大的土地上獲得了決定勝利的結果。在這樣的基礎上召開的亞洲澳洲工會會議,無疑的,它將推動亞洲澳洲進步的工人運動和廣大發展的民族解放運動更加向前發展,并在國際無產階級親密團結的基礎上促進亞洲澳洲各國工人階級的親密團結。”《人民日報》,1949年11月22日。

接著,劉少奇介紹了中國革命勝利的經驗,受到代表們的熱烈歡迎。

會議期間,一些國家的工會代表之間在討論有關文件時發生了爭執。劉少奇了解情況后,邀集這些代表座談協商。他在斡旋中既堅持原則,又盡量照顧到各方面的意見,使風波迅速得到平息。路易·賽揚十分滿意。

十二月一日,亞澳工會代表會議在通過《告亞洲各國工人和一切勞動者書》、《關于建立世界工聯亞洲聯絡局的決議》等文件后閉幕。告別宴會上,路易·賽揚熱情地伸出大拇指向劉少奇祝酒,說:“偉大,中國共產黨!偉大,中國工人運動久經考驗的領袖!請你一定干杯,親愛的劉少奇同志!”

亞澳工會代表會議期間,兩位越南特使帶著胡志明的親筆信來到北京,向中共中央提出希望提供軍事、經濟援助的請求。胡志明是越南共產黨和越南民主共和國的領導人,二十年代以來曾在中國廣州等地從事革命活動,同毛澤東、劉少奇、周恩來等早有交往和友誼。他領導的越南民主共和國一九四五年成立后不久,法國殖民主義者卷土重來,占領了越南南方各個城市和交通要道,并向越南北部解放區步步進逼。越南人民的革命斗爭正處于敵強我弱、極其艱苦的時期,迫切需要得到國際上的支持援助。

這時中共中央還沒有設立對外聯絡部,涉及外國黨的問題由劉少奇直接處理。鑒于中越兩黨、兩國之間的通訊和交通極為不暢,情況不甚明了,劉少奇決定先派人作為中共的聯絡代表,帶工作人員赴越南,溝通兩黨聯系。

經過研究,劉少奇選調中央軍委辦公廳主任羅貴波擔任聯絡代表。他在自己的辦公室向羅貴波當面布置任務:轉達兩黨的意見,溝通兩國的關系;搞好調查研究,向中央提供制定援越計劃的依據。在羅貴波臨出發前,劉少奇又約他談了一次,仔細交待工作方針和注意事項,并要他對這次行動暫時保密,在適當時候回國匯報。最后,劉少奇為羅貴波寫了封介紹信:越共中央:

茲派羅貴波同志前來與你們聯絡,希予接洽。我們給予羅貴波同志的任務,由羅同志面告,特此介紹并致敬禮!

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

劉少奇

一月十三日劉少奇致越共中央信,1950年1月13日,手稿。

一月十六日,羅貴波帶著劉少奇的介紹信和工作人員由北京啟程前往越南。一月十七日,劉少奇給越共中央發電報,通知他們中共聯絡代表羅貴波已經出發赴越南。第二天,他又致電越共中央正式通報:中國決定同越南民主共和國建立外交關系。

幾天后,劉少奇接到中南局報告,胡志明本人已經秘密來到中國廣西境內。劉少奇立即為中共中央復電中南局,要他們熱情歡迎胡志明來訪,并指示:“在他到達武漢后,你們可和他商量是否能在北京公開歡迎他,看他意見如何再作決定。你們對胡同志應熱情招待,周密護送來京。”中共中央致中南局電,1950年1月26日,手稿。

一月三十日,胡志明抵達北京。按照他的意見,北京沒有組織公開的歡迎儀式。當晚,劉少奇、朱德等在京的中央政治局委員,設宴盛情歡迎胡志明并進行了會談。對胡志明提出的希望中國提供軍事、經濟援助的要求,劉少奇要朱德、聶榮臻、李維漢、廖承志等人組成一個委員會,研究方案。會見結束后,劉少奇立即致電在莫斯科的毛澤東,報告胡志明來訪情況:“胡志明同志今日已到北京,晚間政治局設宴招待并進行談話,他作了簡單的情況報告并提出了要求。我們除盛贊越南抗戰成績外,對他們的要求均給以滿意的答復”,“他離開工作已有一個月,赤足步行十七天才進入中國地界。他年已六十,身體瘦削,但尚健康”。劉少奇致毛澤東電,1950年1月30日,手稿。由于胡志明提出要去蘇聯會見斯大林和毛澤東,劉少奇迅速安排他在二月三日晚乘火車去莫斯科。

這以后,根據中央領導的分工,向越南人民的抗法斗爭提供軍事、經濟援助的工作,由劉少奇直接負責。三月十四日,劉少奇為中共中央起草黨內指示,說明:我們在革命勝利以后,應該用一切可能的辦法來援助亞洲各被壓迫民族爭取解放。中共中央致西南局、中南局、華南分局、陳賡、宋任窮等電,1950年3月14日,手稿。本著這一精神,劉少奇指示和協調國內各有關方面,積極組織人力物力,支援越南人民抗擊法帝國主義的斗爭。他一再要求有關部門:所調武器必須是合用的,所配干部必須是條件好的。一九五〇年三月,劉少奇以中共中央名義正式通知羅貴波組成援越顧問團,任命羅貴波為團長。后來,中共中央又陸續加派陳賡、韋國清、喬曉光等一批高級干部赴越南,幫助越共中央訓練部隊、指揮戰役和開始土地改革。一九五一年三月中共中央對外聯絡部成立,有關援助越南的具體工作由中聯部直接辦理,但每一項較為重要的決策與工作,仍在劉少奇的關心和指導下進行。

在毛澤東、周恩來出訪蘇聯期間,人民解放軍繼續向華南、西南勝利進軍,肅清國民黨在大陸的殘余軍隊。劉少奇在一九四九年十二月八日為中央軍委起草命令:“兩廣戰役即將結束,陳賡所部休息十天至半個月,然后進兵云南,解放云南。”中央人民政府人民革命軍事委員會致林彪、譚政、劉伯承、鄧小平并告陳賡電,1949年12月8日。第二天,原國民黨云南省政府主席盧漢宣布起義。十五日,劉少奇又為中央軍委起草致劉伯承、鄧小平電,同意他們用前線將領名義批準成立云南臨時軍政委員會并任命各將領。一九五〇年一月二十四日,他又為中共中央起草關于進軍西藏和有關問題的指示。但這時就全國來說,恢復經濟、發展生產,已成為中國共產黨和人民政府面臨的主要任務。其中,在占全國人口大多數的廣大新解放區進行土地改革,是最重要的一項工作。這項工作不做好,恢復經濟和發展生產都無法從根本上得到實現。

土地改革的工作,在中共中央領導層中歷來由劉少奇分管。一九五〇年一月四日,劉少奇為中共中央起草關于新解放區土地改革、減租減息和征收公糧的指示,根據各地區的不同情況,提出新解放區實行土地改革的步驟:“江蘇、浙江、安徽、福建、江西、湖北、湖南、廣東、廣西、陜西、甘肅十一省應該準備在一九五〇年秋后分配土地。在寧夏、青海兩省完全漢人居住的地區亦須準備秋收后進行土地改革,在少數民族居住的地區及漢人與少數民族雜居地區則不進行。在貴州、云南、西康則在一九五〇年還不能進行土地改革,一九五一年秋后來進行。”中共中央關于新解放區土地改革、減租減息和征收公糧的指示,1950年1月4日,手稿。

一月十日,毛澤東從莫斯科回電:“一月四日中央發各中央局關于土改及征糧等項工作的指示很好。請你們考慮可否要各中央局將此項指示電轉發給各省委研究,并要各省委向中央局及中央表示自己的意見。這些電報收到后,由你匯編告我。”毛澤東致劉少奇電,1950年1月10日。十一日,劉少奇以中共中央名義指示各中央局、中央分局:“一月四日中央發給你們關于土改與征糧等項工作的長電,請你們轉發各省委研究。”中共中央致各中央局、中央分局電,1950年1月11日,手稿。

土地改革是一場劇烈的社會變革,新解放區又占全國人口的一多半,所以劉少奇對新區土改采取十分慎重的態度。經過廣泛征求意見,他在二月十二日重新起草了《關于新解放區土地改革和征收公糧的指示》,對一月四日中央指示中提出的步驟作了若干調整。新的《指示》規定:一九五〇年秋收以后,在江蘇、浙江、安徽、福建、江西、湖北、湖南、廣東、陜西九省和甘肅、寧夏、青海三省的漢人地區,凡是準備工作已經充足、群眾的覺悟與組織已達應有水平的地區,由各省人民政府決定開始實行分配土地的改革;廣西、云南、貴州、四川、西康、綏遠六省,在一九五一年秋收以后由各省人民政府決定實行;新疆和全國各少數民族居住的地區以及少數民族與漢人雜居的地區,則在一九五一年秋收以后另行決定;所有新解放區,在實行分配土地之前,應一律實行減租。劉少奇將這個新指示電請在莫斯科的毛澤東、周恩來審閱。十七日,毛澤東、周恩來復電同意。隨后,劉少奇又召集各黨派人士協商。經政務院第二十一次政務會議通過后,《關于新解放區土地改革和征收公糧的指示》于二月二十八日以中央人民政府政務院名義發出。

三月四日,毛澤東、周恩來從蘇聯回到北京。中共中央又就新區土改的政策進行反復討論并征詢黨內外人士的意見,最后確定了保存富農經濟的政策。四月二十九日,劉少奇在北京慶祝五一勞動節大會上的演說中公開宣布:今后的土地改革“不動富農的土地和財產”。《劉少奇選集》下卷,人民出版社1985年12月版,第22頁。

此后,劉少奇以主要精力,主持起草《中華人民共和國土地改革法》和向中共七屆三中全會、政協一屆二次會議所作的關于土地改革工作的報告。

一九五〇年六月六日至九日,中共七屆三中全會在北京召開。毛澤東在全會上作了《為爭取國家財政經濟狀況的基本好轉而斗爭》的報告,指出土地改革的完成是獲得財政經濟情況根本好轉的首要條件。劉少奇在全會上作關于土地改革的報告,提出這次新解放區土地改革的總路線和關于富農土地問題、債務問題、人民法庭問題等方面的方針政策,經會議通過。全會還決定成立由劉少奇負責,彭德懷、習仲勛、王震、劉伯承、鄧子恢、黃克誠等參加的中央土地改革委員會,負責審定有關土地改革的文件,指導全國的土地改革工作。

對少數民族地區的社會改革(包括土地改革),劉少奇主張不能機械搬用漢人地區的做法。六月十三日,他為中共中央起草指示,指出:“關于各地少數民族內部的社會改革,特別是有關少數民族的宗教信仰、風俗習慣及土地制度、租息制度、婚姻制度的改革等,必須從緩提出。”“必須嚴格防止機械搬用漢人地區的工作經驗和口號,必須嚴格禁止以命令主義的方式在少數民族中去推行漢人地區所實行的各種政策。”

中共七屆三中全會結束后不久,在北京召開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一屆二次會議,中心議題就是土地改革。六月十四日會議開幕的當天,劉少奇在會上作《關于土地改革問題的報告》,系統地論述了中國土地改革的偉大意義、基本目的、歷史經驗和當前政策。報告分五個部分:一、為什么要進行土地改革;二、土地的沒收和征收;三、保存富農經濟;四、關于分配土地中的若干問題;五、在進行土地改革時若干應該注意的事項。劉少奇在報告中指出:

“土地改革的基本內容,就是沒收地主階級的土地,分配給無地少地的農民。這樣,當作一個階級來說,就在社會上廢除了地主這一個階級,把封建剝削的土地所有制改變為農民的土地所有制。這樣一種改革,誠然是中國歷史上幾千年來一次最大最徹底的改革。”

“土地改革的基本目的,不是單純地為了救濟窮苦農民,而是為了要使農村生產力從地主階級封建土地所有制的束縛之下獲得解放,以便發展農業生產,為新中國的工業化開辟道路。”《劉少奇選集》下卷,人民出版社1985年12月版,第32、34頁。

關于保存富農經濟,劉少奇指出:

“我們所采取的保存富農經濟的政策,當然不是一種暫時的政策,而是一種長期的政策。這就是說,在整個新民主主義的階段中,都是要保存富農經濟的。只有到了這樣一種條件成熟,以至在農村中可以大量地采用機器耕種,組織集體農場,實行農村中的社會主義改造之時,富農經濟的存在,才成為沒有必要了,而這是要在相當長遠的將來才能做到的。”《劉少奇選集》下卷,人民出版社1985年12月版,第40—41,31頁。

鑒于老解放區土地改革中曾發生“左”傾錯誤的教訓,劉少奇在報告中特別告誡:

“我們在今后的土地改革中,不能容許混亂現象的發生,不能容許在偏向和混亂現象發生之后很久不加糾正,而必須完全依照中央人民政府和各級人民政府所頒布的法令及其所決定的方針、政策和步驟,有領導地、有計劃地、有秩序地去進行。因為我們今后的土地改革是歷史上最大規模的土地改革,只有這樣,才能符合最大多數人民的利益。”《劉少奇選集》下卷,人民出版社1985年12月版,第40—41,31頁。

六月二十日,劉少奇又在會上作關于《中華人民共和國土地改革法(草案)》起草、修改情況的說明報告。二十二日,他就會議對土地改革問題的討論作了結論。會議通過了劉少奇的報告和中共中央建議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土地改革法(草案)》。六月三十日,《中華人民共和國土地改革法》經中央人民政府委員會第八次會議通過后公布施行,成為指導新解放區土地改革的基本法律依據。

這樣,從一九五〇年秋后開始,土地改革運動在新解放區分批分期陸續展開。

劉少奇清楚地看到:農村階級成分的劃分,是土地改革中“可以引起各種錯誤的一個關鍵問題”劉少奇在中共中央轉發華東局批轉浙江省委關于糾正錯劃階級現象的指示上的批語,1951年1月22日,手稿。。因此,他對這個問題給予了特別關注。在土地改革開始前的一九五〇年七月下旬,劉少奇就主持制定了《關于劃分農村階級成分的決定》。它是以一九三三年中華蘇維埃共和國中央政府作出的《怎樣分析農村階級》和《關于土地改革中一些問題的決定》為基礎,根據新的情況加以補充后制定的。八月四日,政務院第四十四次政務會議通過了這一決定,并于八月二十日公布施行,為土地改革中正確劃分階級成分提供了明確的政策依據。劉少奇十分注意運動發展中出現的動向。十二月二十日,他為中共中央起草致中南局并告華東局、西北局、西南局電,說:“我們基本上同意你們發這樣一個指示,著重糾正土改中的右傾偏向,以便發動廣大群眾進行土地改革。但在指示中還應增加一些防止‘左’傾危險的指示,指出那些‘左’的錯誤是不允許再犯的,例如侵犯中農利益,忽視聯合中農的重要性,破壞富農經濟,對地主普遍地掃地出門,亂打亂殺,在工作方式上的強迫命令、大轟大嗡等。如此,才能一方面既放手發動群眾,另一方面又不犯或少犯‘左’的錯誤。”一九五一年二月下旬,根據幾個月來土地改革實踐中遇到的新情況,劉少奇又領導制定了《關于劃分農村階級成分的補充規定(草案)》,對各種政策界限作出更加清晰的規定,使這一工作更具可操作性,避免發生以往在土地改革中曾出現的一些偏向。

劉少奇的姐姐劉紹懿在土改中被定為地主,寫信給劉少奇。劉少奇復信說:“你家過去主要是靠收租吃飯的,是別人養活你們的,所以你應該感謝那些送租給你們、養活你們的作田人。人家說你們剝削了別人,那是對的,你們過去是剝削了別人。”“我當了中央人民政府的副主席,你們在鄉下種田吃飯,那就是我的光榮。如果我當了副主席,你們還在鄉下收租吃飯,或者不勞而獲,那才是我的恥辱。”劉少奇給劉紹懿的信,1950年5月2日,手稿。

由于這項工作有領導有步驟地開展,由于實行了保存富農經濟等一系列有利于恢復和發展生產的政策,新解放區的土地改革運動進行得很順利。在全國范圍內,新老解放區的人數達三億多的無地少地的農民,無償獲得七億畝土地和其他生產資料,擺脫了原先要向地主每年繳納約七百億斤糧食的繁重地租,生產積極性空前高漲。土地改革后的農村出現了“貧雇農得地開心,中農有利放心,富農不動定心,地主勞動回心”的喜人景象。到一九五二年冬、一九五三年春,廣大新解放區除新疆、西藏等少數民族地區外,如期完成了土地改革的任務。這一歷史性任務的勝利完成,徹底消滅了延續兩千年的封建土地所有制,使占中國人口最大多數的貧苦農民翻了身,得到他們多少年來渴望獲得的土地。這是中國歷史上規模空前的社會大變革。它加強了工農聯盟,并為新生人民共和國的鞏固和發展提供了有力的保證。劉少奇在這項工作中做出了突出貢獻。

國民黨政府在逃離大陸時,遺留下大批殘余力量和特務、間諜分子。這些反動分子,有的結成土匪武裝同人民政權直接對抗,有的進行暗殺、放火、搶劫以至聚眾騷亂,使人民生命財產的安全難以得到保障。新中國成立初期,在有些地區這種破壞活動達到十分猖撅的程度。此外,在各地還有許多過去長期騎在老百姓頭上的惡霸、流氓、封建把頭等仍在繼續為非作歹。不把這些惡勢力打下去,人民便不能揚眉吐氣,感到自己真正翻身做了主人。

一九五〇年三月十八日,劉少奇為中共中央起草關于鎮壓反革命活動的指示:“最近各新解放區的股匪有許多地區業已肅清,另有許多地區的股匪則正在清剿中。但在股匪業已肅清地區,又發生多次反革命的武裝暴動,殺害我們干部多人,搶劫甚多公糧和物資,并在各地工廠、倉庫、鐵路和輪船上進行了多次的破壞。這證明在這些地區反革命分子的活動仍是十分猖撅的,而我們工作中的缺點亦給了反革命分子以造謠和鼓動群眾的機會。對于這些反革命活動,各地必須給以嚴厲的及時的鎮壓,決不能過分寬容,讓其猖撅。”“對于一切手持武器,聚眾暴動,向我公共機關和干部進攻,搶劫倉庫物資之匪眾,必須給以堅決的鎮壓和剿滅,不得稍有猶豫。”指示要求在“鎮壓反革命活動和土匪的行動中,決不應發生亂打亂殺、錯打錯殺的現象。此事應由各省委、省政府的負責同志親自掌握”。《中共中央關于鎮壓反革命活動的指示》,1950年3月18日,手稿。

經過嚴厲打擊,各地土匪、特務、流氓、惡霸等的活動有所收斂。朝鮮戰爭爆發以后,他們產生錯覺,以為形勢對他們有利,反攻倒算的活動再度猖撅起來。一九五〇年七月和十月,中央人民政府政務院和中共中央再次發出關于鎮壓反革命活動的指示。一場大規模的鎮壓反革命運動迅速在全國范圍內展開。

在此期間,劉少奇以很大一部分精力來抓這項工作。他及時答復各地的請示,批轉介紹這方面斗爭經驗的報告,指導鎮壓反革命運動的健康發展。十月十九日,他批復中共中央西北局上報的《關于開展反對一貫道活動的工作指示》:

“一貫道及其他類似的秘密迷信組織存在和發展的根本原因,固然是人民生活的痛苦和文化的落后,但它們在最近迅速發展及其活動的猖獗(已有許多暴亂及反動謠言宣傳),則主要是由于地主階級和特務反革命分子的活動和我們的麻痹,我們放任其自由發展和活動,沒有進行正面的有系統的反對一貫道的斗爭,所以他們的活動越來越猖獗。我們應該迅速糾正這種錯誤,進行正面的有系統的反對一貫道的斗爭。”劉少奇對中共中央西北局《關于開展反對一貫道活動的工作指示》的批示,1950年10月19日,手稿。

一九五一年二月七日,劉少奇為中共中央起草電報,答復西北局:

“你們應即在軍區軍分區及各城市軍管會與剿匪司令部下組織軍事法庭,在減租土改地區組織人民法庭。凡土匪、特務、反革命案犯,在軍事管制時期,經軍事法庭判決執行,在內部經省委或地委批準后,即可執行。”“在城市中的反革命亦可大殺幾批,才能壓下反革命氣焰,鼓勵群眾的情緒。應告訴我們的干部,對反革命的堅決鎮壓,只要我們不殺錯辦錯,是完全符合最大多數人民利益的,理直氣壯的,不要怕民主人士有什么批評和不滿。”中共中央致西北局電,1951年2月7日,手稿。

為了使鎮壓反革命運動有法可依,一九五一年初,劉少奇主持制定《中華人民共和國懲治反革命條例》。一月二十八日,劉少奇寫信給毛澤東說:“懲治反革命條例,已經多次討論修改,我看可以發布了。請審閱。但審判反革命罪犯仍以照現在辦法歸各地軍事法庭為好,有些地方無軍事法庭組織者,可立即組織起來,故人民革命法庭可以不組織,亦很難組織起來,不能應付目前情況,故以軍事法庭審判來得簡單有力。”劉少奇給毛澤東的信,1951年1月28日。當天,毛澤東批示:“此件關涉軍事及法院權限,應由中央人民政府委員會,開一次會通過,并用主席名義公布。”二月二十日,劉少奇主持中央人民政府委員會第十一次會議通過這個條例。第二天,正式公布。這個條例根據鎮壓與寬大相結合,即“首惡者必辦,脅從者不問,立功者受獎”的政策,規定了處理反革命分子的原則和方法,使這場全國規模的斗爭有了可以依據的法律和統一的量刑標準。

隨著《懲治反革命條例》的公布和《人民日報》發表《鎮壓反革命必須大張旗鼓》等社論,運動很快進入高潮。一九五一年五月中旬,中共中央適時地指導公安部召開第三次全國公安會議,將運動轉入清理積案階段。五月十一日,劉少奇到會講話,總結鎮壓反革命運動以來的成績,并針對一些地區發生的工作草率和“左”的傾向,指示鎮反工作現在要采取謹慎收縮的方針,集中精力處理積案。會議最后確定,從一九五一年六月到九月的四個月內,全國各地一律停止捕人(現行犯除外),集中清理積案。到一九五一年十月,鎮壓反革命斗爭作為全國性的運動基本結束。中國大陸的反革命殘余勢力基本上被鎮壓下去,社會秩序獲得了從未有過的安定局面,使人民能夠過上安居樂業的生活,從而大大鞏固了人民政權,保證了恢復經濟、抗美援朝、土地改革的順利進行。

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成立,使中國共產黨成為領導全國政權的執政黨。許多黨員干部手里掌握了很大的權力。有些人還受到來自各方面的誘惑。這種環境和地位的重大變化,給黨的建設帶來新的考驗。劉少奇一直特別重視黨的建設,并且在黨中央領導層中分管這方面的工作。建國前夕,他就開始考慮這個問題,曾說:

“我們打倒蔣介石、打倒舊政權后,要領導全國人民組織國家,如果搞得不好,別人也能推翻我們的。唐太宗曾與魏征爭論過一個問題:創業難呢,還是守成難呢?歷史上從來有這個問題。得了天下,要能守住,不容易。很多人擔心,我們未得天下時艱苦奮斗,得天下后可能同國民黨一樣腐化。他們這種擔心有點理由。在中國這個落后的農業國家,一個村長,一個縣委書記,可以稱王稱霸。勝利后,一定會有些人腐化、官僚化。如果我們黨注意到這一方面,加強思想教育,提高紀律性,就會好一些。”《劉少奇選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2年2月版,第413頁。

一九四九年三月召開的中共七屆二中全會,對革命勝利后黨的自身建設所面臨的新問題,作了清醒的估計。毛澤東在會上正確地提出:“可能有這樣一些共產黨人,他們是不曾被拿槍的敵人征服過的,他們在這些敵人面前不愧英雄的稱號;但是經不起人們用糖衣裹著的炮彈的攻擊,他們在糖彈面前要打敗仗。我們必須預防這種情況。”《毛澤東選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6月版,第1438頁。根據中共七屆二中全會的精神,劉少奇在建國后認真地研究并在實踐中努力探索解決這一問題。

一九五〇年二月七日,劉少奇在中共天津市委組織部關于一些干部中發生貪污腐化、欺壓群眾的惡劣作風的情況報告上批示:“對于以上較為嚴重的事件,應交黨的紀律檢查委員會及人民監察委員會加以調查,弄清事實,并給以處分(須本人到場)。最重要的是要把這些處理的事件在報紙上公布,在群眾中樹立黨與政府的紀律的威望,而不要把這些隱蔽起來。”劉少奇在中共天津市委關于一些干部中發生貪污腐化、欺壓群眾的惡劣作風的情況報告上的批示,1950年2月7日,手稿。四月十九日,劉少奇修改、簽發了《中共中央關于在報紙刊物上展開批評和自我批評的決定》,并加寫了這樣一段話:

“如果我們對于我們黨的人民政府的及所有經濟機關和群眾團體的缺點和錯誤不能公開地及時地在全黨和廣大人民中展開批評與自我批評,我們就要被嚴重的官僚主義所毒害,不能完成新中國的建設任務。由于這樣的原因,中共中央特決定:在一切公開的場合,在人民群眾中,特別在報紙刊物上展開對于我們工作中一切錯誤和缺點的批評與自我批評。”《中共中央關于在報紙刊物上展開批評與自我批評的決定》,1950年4月19日。

盡管中共中央對端正黨風采取了若干措施,但一些危險的傾向還是很快出現了。由于黨的隊伍急速擴大,新黨員數以百萬計,其中不少人思想作風不純,甚至混進了少數投機分子和壞分子。同時,在一些老黨員、老干部中,嚴重的驕傲自滿情緒和官僚主義、命令主義甚至貪污腐化現象也在滋長蔓延。中共中央對這個問題極為重視,于五月一日發出《關于在全黨全軍開展整風運動的指示》,決定在一九五〇年夏秋冬三季,結合各項工作,在全黨全軍中開展一次大規模的整風運動,以整頓全黨首先是黨的干部的作風。主要方式是,閱讀若干指定文件,評定工作,分析情況,展開批評與自我批評。

這次整風到同年冬季基本結束。運動收到一定成效,使黨內特別是黨的干部中存在的驕傲自滿情緒,官僚主義、命令主義作風得到遏制。但由于這次整風時間短,而且重點在解決各級領導機關干部的工作作風問題,因此黨的基層組織中思想不純和組織不純的問題沒有得到很好解決。一九五一年二月,中共中央召開有各中央局負責人參加的政治局擴大會議,對整黨建黨問題也進行了討論。會議決定從一九五一年下半年起,用三年時間有領導、有步驟地進行一次整黨運動,首先用一年時間“普遍進行關于怎樣做一個共產黨員的教育,使所有黨員明白做一個共產黨員的標準”。

三月二十八日至四月九日,劉少奇主持召開中國共產黨第一次全國組織工作會議,研究貫徹政治局擴大會議關于整黨建黨的決定。三月二十八日,劉少奇在會上作報告,全面分析黨的狀況。他在報告中作出“中國共產黨是偉大的、光榮的、正確的”論斷,指出:“我們黨經過了三十年來偉大的、艱苦卓絕的和復雜的革命斗爭,已經領導中國人民取得了革命的勝利。我們的黨是偉大的、光榮的、正確的,是中國歷史上從來沒有過的。”劉少奇在中國共產黨第一次組織工作會議上的報告,1951年3月28日。同時,他又指出,黨內還存在著問題,有些地方還存在著嚴重的問題,一部分黨員不完全具備黨員條件或有嚴重毛病或喪失了黨員條件,甚至還混進了一些壞分子。因此,有計劃、有準備、有領導地對黨的組織進行一次普遍的整理,是完全必要的。根據黨章和結合當時的實際情況,劉少奇提出了“共產黨員標準的八項條件”:

(一)必須了解“中國共產黨是中國工人階級的黨,是工人階級的先進部分”。

(二)“中國共產黨的最終目的,是要在中國實現共產主義制度。它現在為鞏固新民主主義制度而斗爭,在將來要為轉變到社會主義制度而斗爭,最后要為實現共產主義制度而斗爭。”“一切黨員必須具有為黨的這些目的而堅持奮斗的決心。”

(三)“必須是一輩子堅持革命斗爭。”

(四)“必須執行黨的政策和決議,積極參加黨所領導的革命運動,嚴格地遵守黨的紀律,對于黨內黨外一切損害黨的利益的現象必須進行斗爭。”

(五)“必須把人民群眾的公共利益,即黨的利益,擺在自己的私人利益之上,黨員的私人利益必須服從人民的即黨的公共利益。”

(六)“在革命斗爭中,必須勇敢堅決,不能在嚴重的艱苦的環境中退縮,不能向敵人投降,不能叛變共產黨與共產主義。”

(七)“必須為人民群眾服務,使黨與人民群眾建立很好的關系,認真地了解人民群眾的要求和意見并及時地向黨反映,把黨的政策向人民群眾作宣傳解釋。”

(八)“必須努力地學習,使自己懂得更多的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的思想,使自己的覺悟更加提高。”《劉少奇選集》下卷,人民出版社1985年12月版,第62—64頁。

1951年3月,劉少奇為第一次組織工作會議起草的共產黨員標準的八項條件手稿

四月九日,劉少奇又在全國組織工作會議上作題為《為更高的共產黨員的條件而斗爭》的總結報告,比較系統地論述了加強執政黨建設的問題。他說:“由于中國革命已經勝利,新的更偉大更艱苦的革命任務已經被提了出來,因此,今后共產黨員必須比過去具有更高的條件,才能擔負這些任務,否則,是不能擔負這些任務的。這也要求我們必須更加提高黨員的條件。”《劉少奇選集》下卷,人民出版社1985年12月版,第69頁。針對黨的隊伍中存在的思想不純和組織不純的情況,劉少奇具體闡述了整頓黨的基層組織、提高共產黨員的條件等問題,要求對黨的基層組織進行一次普遍的整理,對所有黨員進行一次認真的共產主義和共產黨的教育。

會議通過《關于整頓黨的基層組織的決議》和《關于發展新黨員的決議》。《關于整頓黨的基層組織的決議》把劉少奇提出的“共產黨員標準的八項條件”,作為整黨中對黨員進行思想教育的重要內容,指出這“是每個共產黨員所應該和必須具有的條件”。這就向全黨說明了在革命取得勝利的新的歷史條件下,怎樣才能成為一個真正的共產黨員。

五月初,中共中央將第一次組織工作會議通過的兩個決議和劉少奇在會上的總結報告轉發全黨,要求立即傳達并貫徹執行。整黨工作隨即在全黨有計劃、有步驟地展開。

這次整黨,是建國后的第一次整黨。一九五二年中共中央發動“反貪污、反浪費、反官僚主義”的“三反”運動后,整黨工作和“三反”運動結合進行,取得很好的成效,為加強執政黨的建設創造和積累了經驗。

第一次全國組織工作會議開完后不久,五月上旬起,劉少奇又主持召開中國共產黨第一次全國宣傳工作會議。新中國成立后,黨在宣傳工作方面也遇到許多新課題。尤其在開國初社會情況復雜、思想比較混亂的情況下,黨的宣傳工作應該怎么做,任務是什么,機構怎樣設置,這些都還缺乏經驗。五月七日和二十三日,劉少奇兩次在會議上作報告,全面地論述了這些問題。他指出:中國共產黨的宣傳工作取得了偉大的成績,一方面在廣大的范圍內宣傳了馬列主義,使馬列主義的原理通俗化,具有中國的民族形式,另一方面在極為深刻的意義上豐富和發展了馬列主義理論,在馬列主義總武器庫中增加了不少新的武器。他提出:在當前的新形勢、新條件下,黨的宣傳工作的任務,就是“用馬列主義的思想原則在全國范圍內和全體規范上教育人民”。《劉少奇選集》下卷,人民出版社1985年12月版,第82頁。宣傳工作可以分為兩項:一項是當前工作、時事政策的宣傳,一項是馬列主義基本理論的宣傳。要建立經常的宣傳機構和工作,注意思想斗爭,反對自由主義。

中共第一次宣傳工作會議開得很有成效。黨的宣傳部門和廣大宣傳工作者進一步明確了自己的任務,認清了方向。隨著會議精神的貫徹,各級黨的組織進一步健全宣傳機構,建立起一套相應的制度。經常性的宣傳工作很快開展起來,全黨的宣傳工作出現了新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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