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可愛的骨頭
- 舌尖上的巨匠
- 書靈奪體
- 3485字
- 2019-02-23 09:27:49
輕輕敲醒沉睡的心靈
慢慢張開你的眼睛
看看忙碌的世界
是否依然孤獨的轉個不停
春風不解風情
吹動少年的心
……
玉山白雪飄零
燃燒少年的心
使真情溶化成音符
傾訴遙遠的祝福
……
誰能不顧自己的家園
拋開記憶中的童年
誰能忍心看他昨日的憂愁
……
青春不解紅塵
胭脂沾染了灰
……
歲月的年輪,像那黑色的旋轉著的唱片,在我們每個人的內心深處播放著那美麗的舊日小歌小曲。
生命的樂章,曾幾何時,悄悄化為燭光,點燃我們的心靈,猶如的溫暖陽光,照亮著我們前行。
憶往事
總有一些歡樂的鏡頭,藏在記憶的角落,在無意中輕輕掀開,又悄悄流走。
……
一只手,翻開一頁蠟黃陳舊的筆記本。
上面寫著一句醒目的提問:
「小同學,你喜歡兒科嗎?」
這是一位頭發花白老教授,包含真切目光,發自內心肺腑的提問。
橫店,CC兒童暖暖醫院。
一間褪去外表,化繁為簡的兒科室。
蘇臨風的媽媽,季思存就在這坐診。
季母坐在一張陳舊的椅子上,目光落在一頁筆記本上面,在空白處,起筆寫下:是的,我熱愛兒科!深深熱愛孩子們。
沉睡的記憶中,一道畫畫面閃過。
18歲那年,自己懵懵懂懂,不知如何回答,只好點了點頭。
一晃三十余年過去,輾輾轉轉,當年的小同學已經是名副其實的老醫生了。
如果您老在天上看著,學生上交一份答卷。
熱愛這個詞。
它
飽含著發自內心的熱情,支撐著每一個平凡而忙碌的日子。
選擇了兒科醫生,這么多年,幾乎每天都和孩子在一起,喜歡孩子們清澈的眼睛和天真的笑臉。
入院時,患病的孩子或哭鬧不安,或無精打采,家長愁眉苦臉、心急如焚。
出院時,家長帶著活潑可愛的孩子向我們告別,家長一句發自內心的感謝,孩子一張無邪的笑臉,仿佛一縷燦爛的陽光,透過陰霾,讓她心情舒暢。
季母輕輕蓋上筆記本,放入抽屜里鎖上。
隨之,從另一個抽屜里,抽出一張片子,細看,那是一截可愛的骨頭。
只不過,可愛的骨頭上有幾寸細小零碎的斑點。
她伸出手輕壓著自己的小腿某一點處,揉了揉,淡淡一笑。
起身,藏好片子,隨后,稱了一下自己的體重。
嘿,又變輕了。
季母坐回位子,面色淡靜,落筆寫下201號,午時……
這時,有人來敲門。放下筆,季母快速起身,那一絲痛至,她面色恍若無事人一般,打開門一看,是今日早上的患兒家長。
“季大夫,我家孩子怎么低燒了?”病人女家屬急切問道。
“多少度?量了嗎?”季母握著她的手,詢問情況。
“剛來時 40 多度,用了退燒藥,剛才一量,36 度,變低燒了,您是不是迷迷糊糊的把藥量下錯了?!
“燒退了,這才對了。”季母聽她所說,心里松了一口氣。
“這不是低燒嗎?”
“不是低燒,36 度是正常體溫,不是發燒。”
“什么?正常?不對!我家孩子平常體溫都是 36.5 度,現在 36 度不是低燒嗎?”
“醫學上 36 度是正常體溫,不是低燒。”
解釋明白。病人家屬雙手拍著自己額頭,原來是這樣。連忙道:“不好意思,麻煩您了,季大夫。
季母入坐寫了一張紙條,然后遞給了她,語氣親和,道:“有什么疑惑,可隨時打我的電話。”
病人家屬笑道:“季大夫,您真細心。”
病人剛走,又有一位有家長進來,問:“XX 床的化驗結果出來了嗎?”
“您稍坐,我幫你查一下…結果昨天就出來了,值班醫生查房時沒跟你說嗎?”
“說了,我看那位大夫挺忙的,沒仔細問,麻煩您再好好給我講講。”
“血常規,白細胞總數高…”季母耐心說了起來。
“大夫,白細胞高是咋回事?嚴重不?”
“白細胞高說明有炎癥。”
“那啥時候能降下來呀?”
“等炎癥消了,就降下來了。”
“那幾天炎癥才能消啊?”
“這個不好估計,一般像你家這樣肺炎的孩子得一周左右吧。”
“啊?還得一周啊,能不能用點好藥,好得快點啊?我們都上班,沒空。”
“炎癥的消退有個過程,著急也沒用,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嘛。”
“大夫,我家孩子抽了那么多血,還化驗啥了?”
一項一項解答完畢,家長意猶未盡。
不一會兒,又來一位:“大夫,你快看看我家孩子,身上起包了。”
季母趕緊隨家長去看,孩子周身皮疹,象是過敏,問:“今天給孩子吃啥了?”
“沒吃啥呀,都是正常飯菜。”
“吃魚蝦蟹了嗎?”
“嗯,吃大蝦了。”
“值班大夫沒有告訴你不讓給孩子吃海鮮嗎?”
“告訴啦,我尋思大蝦有營養,孩子以前吃了也沒事啊。”
“現在孩子有病,飲食必須清淡,我懷疑是食物過敏了,一會兒下醫囑給孩子吃點抗過敏藥。”
兒科醫生的生活日常,就在陸陸續續來的家長們提問,解決中渡過。
有家長會問化驗結果,會問孩子吐了,會問孩子拉了,會問孩子發燒了…時間就在問問答答、走走看看中過去了…
有許多家長們并不了解的醫學常識,需要來回幾次反復確認,才會漸漸心安。
季母依依耐心解釋著,并不覺得累。
因為這份工作,她熱愛。
日常中,能幫助每個家長解決了問題,看著他們喜悅而去。
臨走時,對自己微笑說:
謝謝你,季大夫。
這一句話,如同清茶一般,很樸實平淡。
但,對于季母來說,這是天籟之音,靈魂間互相交流。
沉重而寶貴。
……
……
生活水鄉店。
門外,蘇臨風氣喘吁吁,后背衣服有幾許濕透,兩肩沁透著密密汗珠子。
他手里提著幾大袋子蔬菜,停留片刻,抬步緩緩走進店內。
店內,有三位客人舉杯問盞,閑聊著天。
正在廚房內忙忙碌碌的蘇父,聽得腳步聲,轉身看了一眼,見是自己兒子回來了,微微一笑。
笑中,隱藏著一絲絲關懷。
蘇臨風渡著沉穩步子到了廚房,手里蔬菜輕輕放到一邊。
蘇啟近看見他額頭上的汗水,緩緩滴落,語氣溫和道:“累了,就去歇會吧。”
蘇臨風站在原地,聞著鍋里飄來的香味,味覺悄悄打開,詢問:“好香,您老這是給客人做得什么美味佳肴?”
蘇父輕笑一聲,道:“這是在做白煮肉。”
這一道菜品,有所耳聞,有所常。
蘇臨風明白了,父親原來是在做白水煮肉。這是京城著名的一道菜系,稱法有白煮肉,白切肉,雖名目雖不同,但都是水煮白肉。
不過,這水煮白肉,看似誰都能煮?但是煮出來的硬是不一樣。
各地的館子都有白水煮肉,各地人家也都有這樣的家常菜,而巧妙各有不同。
有一次他和母親去京城吃白水煮肉,當時,那家店豬肉煮了一大鍋,瘦多肥少,切成一盤盤的端上桌來。
那時吃起來特別有味,入口很油,但不膩味。越吃越有滋味。
事后才得知那家店煮肉的時候是先用繩子把大塊的肉五花大綁,緊緊捆起來,煮熟之后冷卻。
然后解開繩子用利刃切片,可以切出很薄很薄的大片,肥瘦凝固而不散。肉不宜煮得過火,用筷子戳刺即可測知其熟的程度。
還有他們的火候是要靠經驗,刀法要看功夫。要橫絲切,順絲就不對了。
如果你覺得白肉沒有咸味,可以加蘸醬油,更多加蒜末。
當然川菜館于蒜、醬油之外,另備辣椒醬。
如果醬油或醬澆在白肉上,便不對味。白肉下酒宜用高粱。吃飯時另備一盤酸菜,一盤白肉碎末,一盤腌韭菜末,一盤芫荽末,拌在飯里,澆上白肉湯,撒上一點胡椒粉,這是當時標準吃法。
另外北方人吃湯講究純湯,雞湯就是雞湯,肉湯就是肉湯,不羼別的東西。那一盤酸菜很有道理,去油膩,開胃。
蘇臨風想起京城那次旅行,吃得白水煮肉,至今還是那么有點回味無窮。
說起來,這道菜還有些典故,這白豬肉之所以成為有名的京菜,實際上與古京祭神的習俗有關。因為那時祭拜所用的供品,全是白煮肉,所以形成民間也有吃白煮肉的習慣。
不但一般在家庭吃,飯館也有供應。京城以砂鍋居飯館最為著名,直到現在還保存下來。
砂鍋居原店名和順居,開設在西四南大街缸瓦市一帶,面對豐盛胡同。店址原是清代定王府的群房,沿馬路邊平房五六間,據說自乾隆年間就開業了。
因為它用一口特大的砂鍋煮肉,所以被人稱作“砂鍋居”,不想這個綽號反而出了名,沒有人再叫它和順居的本名了。過去有些慕名前來的人,走到和順居門口,而找不到砂鍋居,尋問附近居民,才知道就在眼前。
清朝皇室和貴族,都有按時舉行祭神的習俗,祭品是一只全豬,祭完就吃白煮豬肉。
和順居店址既然是王府群房,有可能店主就是當年王府的廚師或什么人,開的這家小飯館,專賣白煮肉,而且也是以一只豬為限,每天煮一只全豬,售完為止,絕不破例。每日營業時間也只限上午,下午停市。
老BJ有一句歇后語,叫作“砂鍋居的幌子——過午不候。”
同時,說明這家店的古老保守的經營作風。白煮肉砂鍋居的菜,全在一只豬身上,就是冷盤熱炒也離不開豬肉和豬內臟。
它出名的菜冷盤如鹽水肝、拌皮絲(熟肉皮切絲冷拌);熱炒,如炸鹿尾(讀鹿也兒)、炸卷肝、溜肥腸等,大都是豬內臟;湯為血腸湯(即豬血灌入腸內)。
這時,蘇啟已經做好了白煮肉,準備上菜……
聞著鍋里留下的絲絲余香,蘇臨風味覺上涌心頭,不等父親提醒,他連忙端菜上桌。
面對客人微微一笑,說了聲:
各位朋友,請慢用。
回到廚房,蘇臨風心里贊了一聲:
白水煮肉真是一門值得好好學習的手藝活。
目前,由于店里家中的大伯和一個阿姨請了假,現在店里就只有他父子二人。
看著父親忙碌著不停,蘇臨風蹲下身子開始撥著菜葉……
蘇父見兒子勤勉工作,倍感欣慰,父子同心同力……
他這輩子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