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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春花秋月何時了

  • 春歸云胡喜
  • 沐小塵
  • 2731字
  • 2019-02-28 22:08:52

陳容遇在最后終究還是把他的阿沅給弄丟了,趙沅從南京離開的時候沒有告訴他,不過他知道,因為是他送她去的車站。

不過趙沅肯定不知道他去送了她,他一路上都在跟著她,從旅館到超市在到長街,最后到車站。他看著她提著沉重的皮箱笨拙的在人群里穿梭,幾次都差點摔倒,他想沖上前去幫忙,可到底還是沒有去。

他就那么癡癡地望著她的背影,阿沅啊,你一定不會知道在我身上發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所有的痛就讓我來背負吧,你只管恨我,然后就是忘了我,再快樂的生活,終有一天,你會再遇到一個比我還要愛你的人,那人定是不會像我一樣舍棄你的!他會身披金甲圣衣,腳踏七彩祥云去娶你。

一想到阿沅會嫁給別人,陳容遇的心臟就像是正在被千萬條毒蛇啃咬一般,疼的他喘息不得。

以為真的可以裝作若無其事,但還是控制不了心中那個最后的期望,給阿沅打了電話,他聽到自己壓抑住了口腔里的哽咽,手重重的按壓在心口,問道:“再沒可能了嗎?”阿沅,你再說一次有好不好,我求你,阿沅,你再說一次!只要你說,我就敢拋下一切來找你。可他的阿沅這次是真的真的不要他了,過了許久,他聽見她說了兩個字:“師父。”她肯定是恨極了自己吧,不然怎么會把界限劃得如此明朗?

陳容遇捂著胸口,滿心的苦澀,確是怎么也說不出口,他和趙沅就像是兩條突然相交的線,又突然被分開了,再也沒有了相交的機會。從此以后再無男女朋友的他們,有的只是師徒關系的他們,或者說再無他們,有的只是他和她。

那個姑娘是他的前女友,叫葉準雪。

他從蘭州回來的那天,假期還未結束。突然想起以前的老友,很久都沒有聯系了,便動了心思,喊了他們出來玩兒,他們不知道他和葉準雪高三就已經分手了,還以為他們還在一起,也帶著一塊兒出來。后來不知道怎么就喝大了,沒什么意識,只知道自己被他們中間的誰扶到了床上。都是一塊兒長大的兄弟,能有什么不放心的,是以,他將所有的戒心都丟回了部隊,狠狠地睡了一個懶覺。

可讓人震驚的是,第二日,從他懷里竟然鉆出了個女人,是葉準雪。

他想問發生了什么,但是嗓子就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樣,說不出半句話,腦海里一直盤旋著一句話:“他和阿沅完了。”葉準雪好像看出了他在想什么,聲色很淡,漠然地說了句:“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他想辯解,想吼叫,想問問為什么會這樣。可到了最后還是回歸到了平靜,在穿好衣服后,他盯著葉準雪看了一會兒:“你放心,我會負責的。”葉準雪沒有回應他,只是輕輕的笑了笑。

陳容遇落荒而逃,幾乎是跑著回了部隊。

阿沅還向往常一樣,愛說話,且語氣里滿是俏皮,他真的很想坦白,轉念一想,萬一阿沅離開他了怎么辦?一想到這個,他就痛如刀割。可是又想到了葉準雪,還有那個他沒有一點意識了的荒唐的夜晚。腦子就像是快要爆炸了一樣,為什么,老天爺,你為何要待我如此不公?

他時常盯著陳之梓發呆,看的陳之有些梓毛骨悚然,吃也吃不好,誰也睡不好。陳之梓就不明白了,陳容遇一個大男人怎么就那么小氣?那事都已經過去那么久了,況且他也發了誓,絕對不會再惦記他的女朋友,怎么陳容遇還記著?

有一天,陳容遇忽然問陳之梓:“你服役結束后,打算去哪里?”這話問的有些奇怪,陳之梓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作答。先把腳從洗腳盆里拿出來,擦干,又蹲下身子,開始洗襪子,動作一氣呵成。陳容遇以為陳之梓沒有聽見,又問了一遍。陳之梓更加奇怪了,這是鬧哪樣啊,之前說好的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哪兒去了?難道蘭州真的是一個很神奇的地方,把陳容遇的小氣病給治好了?

“想去大西北。”陳之梓小聲的說。他害怕陳容遇又亂想,指不定會再打一架呢。陳容遇耳力挺好,聽清了陳之梓的話,即使他說的很小聲。陳容遇將書蓋在臉上,聲音沉悶:“去吧,若是……若是能遇到她,替我好好愛她吧!”聽到這話的時候,陳之梓有些呆,發生了什么大事兒了,陳容遇怎么將自己的女友拱手讓人了?“你怎么了?”陳之梓顧不得手上的襪子了,重新把它們扔回水盆兒里,一把掀掉擱在陳容遇臉上的書,扯著他的衣領問道。陳容遇眼底發紅:“不喜歡了,我他媽的不喜歡了,還能怎樣。”陳容遇聲音有些嗚咽,好像一頭受了傷的小獸。陳之梓后退一步:“陳容遇,你發什么神經?”但是抓著陳容遇的手并未松開,宿舍里余外的幾個人還以為他們兩個又要打起來了,連忙上前調和,讓陳之梓松開抓著陳容遇衣領的手。陳之梓不情不愿地松了手,看了陳容遇良久,又蹲下身子洗襪子去了。別人看陳之梓這樣,也就放了心,各自散開,做自己的事去了。

陳容遇又開始沉默。

一晃,已經到了結束服役的日子,陳容遇給了陳之梓一張地圖,關于西北五省的。陳之梓收下了:“陳容遇,謝謝。”陳容遇不知道陳之梓是在謝他送給他了一張地圖,還是謝他將阿沅讓給了他。一想到阿沅,陳之梓臉色又難看了起來。

葉準雪不久前甩了他一張醫療單,她懷孕了,他的。

她問這個孩子陳容遇要還是不要。

陳容遇在衛生間里抽了一晚上的煙,最后決定要。

恰巧部隊放了幾天假,他就陪她去做產檢,一路上,葉準雪挽著他的手,他沒有掙脫。只是偶爾會走神,他記得他第一次拉阿沅的手的時候,她很害羞,不過沒躲。

可能是老天也看不過去他做享齊人之福吧,所以讓阿沅來了南京,還好巧不巧地讓她看了個正著。之后的一切就那樣發生了,我以為阿沅會大吵大鬧,可是她沒有,她比他還要平靜。她來的時候沒有告訴他,走的時候也沒有和他說。他想問:“阿沅,你愛不愛我?”但是他好像沒有那個資格問出口。應該是愛的吧,如果不愛怎么會不遠千里的兩次來南京,可若是愛,阿沅為什么一點也沒有為自己爭取呢?

陳容遇想起冬天時,那個站在寒風里的姑娘了。那是他的阿沅啊,他這輩子再也得不到了的阿沅,那個生長在大西北像太陽一樣明亮的阿沅。

陳容遇聽說陳之梓在離開部后的第二天就離開南京北上了。那時的陳容遇正在和父親為葉準雪肚子里的小寶寶做嬰兒床。在得知陳容遇還沒有結婚就已經快要當父親了,可沒把陳父陳母嚇了個半死,不過時間長了也就都接受了,現在的年輕人,哪個會按常理出牌?這樣想著,兩人就又沉浸在馬上要抱孫子的喜悅中去了,恨不得把所有的好東西都捧在葉準雪面前。

陳容遇還是會給趙沅寄東西,有時是好看的書,有時候是關于南京的明信片,但是都被趙沅原封不動的退回來,起先,他很焦躁,也很難過。后來卻很平靜,還是會寄東西過去,不過被退回來的時候,他不像之前把它們撕的粉碎,而是把它們全部都放置在一個紙箱子里,平均兩周一次。

又一次葉準雪無意間翻了一下那個紙箱子,陳容遇知道后,沒有說話,只是把它們重新整理了一遍,換了個地方,至此,葉準雪再沒見過。

不久后,陳容遇迎來了自己的第一個孩子,是個姑娘,眼睛很大也很亮,陳容遇親了親她的眼睛,起名叫念沅,陳念沅。葉準雪不知道陳容遇為什么起這個名字,不過她也沒問。

陳容遇曾經以為愛情可以填滿人生的遺憾,去不成想,制造更多遺憾的,反而是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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