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之梓在一次窮游中終于見到了趙沅。她很小,這次是真人,所以要比相片來的更直觀。她眼睛很大,可惜戴了一副比她眼睛還要大的眼鏡框,眼里的神采也沒有陳容遇給他看的那張照片里的動人,好像是被一根被風拖垮了的勁草,快要斷了生氣。
陳之梓擺了擺手中的保溫杯,滑出優美的曲線,很多人都在看他,甚至還有些自來熟的小伙子對著他吹起了響亮的口號,他禮貌地點了點頭,環顧一圈,那些人里沒有趙沅。那個沉默的小姑娘在自顧自的走著路。龐大的旅行包被她背在背上,顯得越發嬌小了。在那一刻,陳之梓不知道自個兒心底是苦澀多一點還是好笑多一點。
沒有人知道陳之梓為了見趙沅一面,盤算了多長時間,耗費了多少心力。
剛來這座城市的時候,他想去找她,可是毫無理由,畢竟她都不認識自己。要是直截了當的出現在她面前,告訴她:“我叫陳之梓,我喜歡你。”那他會不會被她當做流氓給打一頓呢?
根據陳容遇提供的信息,他在她的學校附近租了一套房子,每天蹲點。
看著她一個人去超市買東西,一個人擠公交,一個人逛街買衣服。
她好像很愛旅游,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出去一趟,背著相機。
她拍風景,他拍她。
他有時候會挑一些照片給陳容遇寄回去,陳容遇有時回應,有時候不回應。陳之梓不知道他們之間又出了什么問題,才會讓陳容遇將趙沅讓給自己,并拜托自己好好愛她。
要不說,這個世界上有錢就能使得鬼推磨。他只是出了一點小錢,就有人巴巴兒趕來告訴自己,趙沅即將跟某個旅游團出行。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趕緊屁顛屁顛兒的去報了名。
一邊,他時刻關注著趙沅,另一邊,又托父親幫他辦一下轉學手續。
父親聽到后很是吃驚,問他:“你是不是瘋了?”
他說:“我沒瘋,不過就是遇到了一個人罷了。”父親不是太理解陳之梓的做法,反倒是一直對他牽腸掛肚的母親很支持,母親問他:“是不是非她不可?”
他說:“嗯!”
他心疼那個淡入涼水的女子,他想讓她重新煥發生機,想讓她至此心里只有他一人,再無陳容遇半點位置,更想讓她為他生兒育女,同她一起白頭到老,他必然會將她護若珍寶,不會再讓別人傷她一絲一毫,就算是他自己也不行。
不過,理想很豐滿,現實很殘酷,六個小時的車程他愣是沒有和趙沅搭上一句話,每次他想和她搭話的時候,不是被人截了胡,就是她在蒙頭大睡。
對此陳之梓心中暗恨不已。
不過令他寬慰的是,睡著了的趙沅也是挺好看的,很安靜。讓他不由的就被擄了心神,拿起相機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拍了好多照片。
他想買一座屬于他和趙沅的房子,把趙沅的照片掛滿整個房間,開心的、安靜的、憂愁的、幸福的不管怎樣的都行,只要那人是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