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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明年豈無春

  • 春歸云胡喜
  • 沐小塵
  • 2527字
  • 2019-02-28 22:29:27

聽陳老師說他有幾天假期,實在是放心不下他,心思便活絡(luò)了起來,偷偷定了一張去南京的車票,想給他一個驚喜。這一路上到是沒有上次去時的心如止水,反倒多的是雀躍,一想到再有十來個小時就可以看到陳老師了,身上的每個毛孔都在揮發(fā)著愉悅的信息。

南京的火車站的條件要比蘭州車站好的多,燈火通明,即使天快要大亮了,也沒有關(guān)掉。我身上的背包說說輕也不輕,確實有些累人。又極為瞌睡,實在不想擠公交,無奈之下,攔了個的士,去往陳老師單位附近,順便在那里租了個小旅館先住了下來,養(yǎng)精蓄銳,打算到中午再聯(lián)系他。

這一覺睡得極沉,知道下午兩點多才醒來。拿起手機看了看,陳老師沒有發(fā)信息,有些奇怪,倒也沒有問他,只是起床收拾。

我想去他們單位門口蹲點,陳老師前幾天說他不打算回家,想在外面轉(zhuǎn)轉(zhuǎn),我希望我可以遇上他,運氣好的話。

以前總聽人說念叨啥,就來啥。現(xiàn)在想來這句話倒是沒不錯的,可能是潛在的墨菲定律吧。我確實遇上了陳老師,在剛一下旅館樓梯的時候。我們之間隔了一條街,他在對面,手里牽著一個女孩子。我看不清楚那女孩子的相貌,因為她戴著大大的口罩,純白色的衣服將她較好的身材凸顯了出來,走路一蹦一跳的。我們之間離得太遠,聽不清楚他們再說什么,但能感覺到陳老師很開心,他渾身上下都被一種叫做溫柔的東西包裹著。那樣的陳老師是我不曾見過的,即使是他來蘭州的那幾天,這種氣息在他身上也沒有閃現(xiàn)過。

我覺得自己的臉有些僵硬,伸手扯了扯,從兜里拿出手機,想打電話,卻又不敢,猶豫了很久,直到再看不見他們,才咬牙撥了號。

陳老師接了,只是說有點忙,晚上回復(fù)。

我有些呆,不知道我下一步要做什么了。就算再遲鈍,在此時,我也都應(yīng)該明白了一件事,我和陳老師之間的感情是畸形的,他對我感覺不是喜歡而是愧疚。愧疚我一廂情愿的深情!所以他才會不遠千里的去蘭州找我,每月都會寄東西給我,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源于一個愧字罷了!

在這個想法清晰地竄進腦海時,我的心底頓時有一種入墜冰窟的恐懼感在由內(nèi)向外蔓延,無處借力,只能依靠在旁邊的電線桿上,我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好像失了氣力,再也提不起什么精神,好像一個癟了的氣球一樣。

又折回了旅館,床有些凌亂,走之前沒來得及收拾,我在床上坐了一會兒,又拿起手機看了看,索性關(guān)了機。

再睡一覺吧,可能剛才沒睡醒,出現(xiàn)幻覺了。

陳老師晚上沒有回復(fù),我也再沒有聯(lián)系他。

生活是什么?生活就是那個在你得意忘形的時候給你一個巴掌接一個巴掌的人。

凌晨三點,陳老師發(fā)消息說他很想我。

我沒有回復(fù)。

只是胃里猛的開始泛酸,我實在抑制不住,只能沖進衛(wèi)生間,吐的昏天黑地。吐完后,才覺得人舒服許多。

我靠在馬桶上,一動不動地望著天花板,說實話,衛(wèi)生間里的燈明亮的有些刺眼,使得眼睛有些發(fā)疼。

第二天天亮,陳老師又發(fā)了消息,問我在干嘛?

我說:“我在南京。”

他問:“南京哪里,什么時候到的?”

我說:“昨天,在你單位附近。”

陳老師沒有再回信,他那么聰明,肯定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我看著鏡子里面的自己,有些自嘲。抬手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fā),擠出一個不是太能過關(guān)的笑。真好!

陳老師打了很多電話,約我出去。

我答應(yīng)了。

他帶我轉(zhuǎn)了好多地方,有的地方是我之前去過的,還有些是我沒去過的。一路上,我們都閉口不談那個女孩子,都把各自的心思埋在最底層。

陳老師將頭埋在我懷里,喉嚨里發(fā)出一絲哽咽,我一只手攬著他,另一只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他的平頭,有一點扎手。部隊規(guī)定很是嚴格,都是清一色的平頭,自然不能留長發(fā),我覺得這樣挺好,人顯得很精神。陳老師不是混血兒,可是他的鼻子卻很堅挺。漆黑的眼珠子偶爾轉(zhuǎn)動一下,迸發(fā)出好看的光芒。

到了現(xiàn)在,我反而比他要平靜的多。我聽見自己一字一句,鏗鏘有力的說:“陳老師,其實咱們第一次分手的時候,我來過南京一次。那時候,有些膽小怯弱,不敢聯(lián)系你,只好在你單位那里站了一天,跟一只呆頭鵝似的。”想到這里,語氣里不禁帶了一道笑意。

陳老師的肌肉有一瞬間的凝固,在聽到這話的時候。我輕輕地拍了拍“那時候總想著愛情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既然稀里糊涂的開始,總不能也稀里糊涂的結(jié)束吧,還是得有一個正兒八經(jīng)的交代。所以,我想當(dāng)面跟你說一聲再見。不過沒想到,有勇氣來南京,卻沒勇氣找你,最后只能灰頭土臉的回去。”說著說著,心里就充滿了酸澀,明明之前還好好的,怎么就……

“不過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說也是一樣的。”陳老師一直沒有說話,只是身子有些顫抖,我攬著他的力氣又大了一些。

“上次我?guī)愎涮m州,這次你陪我逛南京,可以說。咱們之間也算是扯平了!”我狀似豪氣,咬了咬下唇,將這句話說了出來。哪有什么扯平扯不平的,我欠陳老師的,陳老師欠我的,恐怕早就亂成一團麻了,哪還能理得清楚,說扯平,不過就是一個寬慰彼此的借口罷了。

陳老師語氣比之前剛見面時好多了,臉上擠出一抹慘淡的笑:“走,帶你去吃好吃的。”

我點頭。

在南京呆了三天,離開的時候沒有告訴陳老師。

陳老師打電話問:“再沒可能了嗎?”

我靠在窗口,望著窗外快速閃現(xiàn)的風(fēng)景,捂著嘴哭,卻是一句話也說不來。

陳老師你一定不會知道你在那個女孩身邊時,有多輕松自在,就像是在夜空中滑過的那顆最為燦爛的流星,我喜歡你,可是我不想你就此隕滅,不然那多遺憾?

來時有多歡心雀躍,回時就有多撕心裂肺,對面坐著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看我如此模樣,嘆了一口氣,從背著的包里翻出一包紙巾遞給我:“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我感激的點了點頭。聽著電話那頭的沉默,我輕聲叫了句:“師父。”

人生若只如初見,那該多好。

陳容遇,如果時光可以重新再來一次,我只想做你手下那個逍遙傻氣的徒弟,再也不會生別的心思。

回到學(xué)校后,幾個舍友可能都感覺到了我的情緒有些低落,有事無事也都避著我,心底有些感激。選了一個周末,拾掇好之前的差心情,喊了她們出去吃飯,喝了一點小酒,最后我們都醉了。一起跨坐在天橋,夜風(fēng)吹起了我們長發(fā),各自臉上都帶著傻笑。

原來生而為人,都各有各的不如意。

再后來,我把手機號換了,QQ也換了,微信自是不用提,剛開始還不習(xí)慣,時間久了,也就那樣了。可能我的生命里再也不會出現(xiàn)第二個陳老師了,一想到如此,心里還是會隱隱作痛。

陳老師還會寄東西過來,平均兩周一次,不過我都原封不動的退回去,與其生拉硬磨,藕斷絲連,還不如快刀斬亂麻,讓兩個人都舒坦。

畢竟長痛不如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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