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發生無此無恥之事,但長樂長公主還是被明璃月逗笑,笑得前俯后仰毫無形象。明璃月這個一本正經說瞎話的本事,令人佩服至極。
拍拍明璃月的小手,長樂長公主坐在美人榻上,語帶譏諷。“你這傻孩子心眼實在,若是那本宮那兩個大嫂打得正經主意,昌南侯怎會生氣?
之前在成府那檔子事,因著兩個侄女深受其害,但事情畢竟是兩位大嫂做出來的,就將李玉容之女撇開,誰讓這事出自你情我愿呢。
但昌南侯畢竟不知情,還有兩個孩子是無辜的,誰能想兩個嫡母能心懷鬼胎至此。故而成王兄的補償,五十萬給了你,一百萬給了那倆孩子。”
說白了就是成王府的賠償款,分給了三個被帶到那院子的姑娘,明璃月雖然沒有損失,但畢竟是揭開事情的端由,也是受害者之一。
這錢雖然沒有明說,應該如何分配,但是并非是給了昌南侯府,更不是給昌南侯本人,不是拿來給一個沒臉的東西,充頭面的額外收入。
“可到底那日三個孩子都……若是只給了兩個庶出的,到底還是不公平。但畢竟四丫頭也有錯,平分或許少分些也應當。”昌南侯還是苦惱。
心中也覺得這樣不對,可兩個老婆在耳邊顛來倒去的說,昌南侯又心疼女兒低嫁。若是一分不給,難免會顯得刻薄。
長樂長公主冷笑一聲,怒道!“真他娘的放屁,你個是非不分的渾人,怎么有臉說出這樣的話來。那自甘下賤的東西,早該找個地方去死。”
昌南侯低下頭來,吶吶不敢言,他只想家里頭安靜些。
明璃月握著長樂長公主的手,依然是輕聲細語。“昌南侯,可否容晚輩說幾句話,辯一辯其中的道理。”
抬起頭來看著明璃月,昌南侯也急于想知道,為何長樂長公主這般惱怒。倒像是他做了什么天理不容之事,真真沒地方放下這張老臉。
此時若是明璃月能解釋一下,昌南侯自然能輕松些。“賢侄女請說。”
揮揮手讓丫頭婆子們都下去,長樂長公主也知道這種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管明璃月說了什么話,都最好不要傳到外面去。
端過一邊的茶放到長樂長公主手中,明璃月只說了一句話。“難道那日顧家四表姐打扮的如此嬌艷是為了成家嫡長子?”
緊跟著發笑,長樂長公主自然知道這些道理,只是長輩們對昌南侯,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過了,可這人聽不進這些苦口婆心的話。
還是明璃月這個問題問得好,就算之前昌南侯不想,如今也該想想了。
狠狠地錘著桌子,昌南侯自然知道。“不是……若是李玉容愿意將四丫頭許給成家,也不用通過這般齷齪手段。”
丫頭們都已經下去,明璃月倒了杯茶放到桌上,昌南侯還算是個明白人。倒是能讓她省下許多口舌,明璃月卻也知道昌南侯的難處。
吐出胸中濁氣,明璃月再次開口。“此事大家都清楚,顧家三位表姐定的都是宗親,是以顧四表姐看上的是成王世子。
而成家幫忙安排此事的代價,就是那兩個姐姐的清白,甚至可以說是性命。出了這種辱沒門庭之事,成家不娶那就是個死。”
“為何是成家娶?”昌南侯還真蒙住了,表示明璃月不是說錯了吧?
悠哉的笑著,明璃月篤定的說。“小女看昌南侯夫人,并非能容人的性子,庶女高嫁入郡王府邸,必不是她們原本的打算,成家才是選好的對象。”
低著頭思索片刻,都說到這份上,昌南侯還能不知道嗎?“李玉容的打算是,五丫頭與六丫頭嫁入成家,而四丫頭嫁給成王世子。
但成王的打算絕非如此,顯然成王世子的目標……”昌南侯看向明璃月,顯然也反應過來,成王也不是沖著成家和顧家去的。
而為何要兩個庶女生米煮成熟飯,除卻怕昌南侯不同意之外,還有就是不想讓庶女們有臉面,當真是惡毒至極,他怎么就忽略了這個。
長樂長公主也知道,明璃月現在很尷尬,接口道。“成王、成家、李玉容都有各自的打算,顧侯那四丫頭心里也樂意,到如今怎么哭起委屈了。
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東西,現在還有臉要這要那,虧得你有臉說這話,本宮聽了都覺得臊得慌,這三母女丟盡了顧家的臉,不沉塘就該拜佛。”
想也不想直接罵道,昌南侯現在居然還恬著個臉說,四丫頭也是此事的受害者。應該平分成王府給的補償,頂多四丫頭少分一點。
明璃月倒是也清楚,因此撇開明家的事情說。“顧家兩位姐姐也太可憐了,被嫡母掐著咽喉算計性命,壞了清白丟了名聲暫且不說。
她們用命用清白用一輩子換來的賠償,還要分給算計她們的人。兩位嫡母尚且可說一句,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昌南侯如此,也配為人父嗎?”
記得那時候有一句話,一想到為人父母居然不用考試,就覺得實在是太可怕了。明璃月覺得這句話,說的真是太對。
用在昌南侯身上,簡直貼切的不能再貼切。這是個老糊涂嗎?能在官場上做到如此地步,怎么可能會是個白癡傻子。
既然不是個糊涂蛋,為何說出這些話來,無非還是偏心二字。
直接拍手鼓掌,長樂長公主問了一句。“這話才是正理,雖然說嫡庶有差,但也要是非分明。難道五丫頭和六丫頭,不是昌南侯的親生女?”
已經是明擺著的事情,長樂長公主不想再多說什么?昌南侯這段時間雖有改變,可是就今日所說來看,依然還是那個糊涂蟲。
是!縱然是庶出,那兩個孩子也是他昌南侯的孩子。心中的無助和茫然無以言表,昌南侯哭的像個孩子。“我何嘗不知道,是我錯了啊!
可是現在大錯已經鑄成,難道要放著孩子們不管嗎?這些錢分出去,今后李氏和成氏還能照顧她們些,部分出去怕是要記恨上了。”
長樂長公主不甘示弱,也大聲地罵道。“糊涂!現在這兩個女人就敢這么算計兩個丫頭,難不成日后看著兩個丫頭高嫁,她們能舒服?不作梗?”
為什么一把年紀的人,為什么還能愚蠢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