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主付了訂金給風鈴閣,閣表示需要一天時間才能查出紅月的下落,如若查不出,訂金原數奉還。
還沒等到風鈴閣的消息,大活人就已出現在他面前,傅青風老淚縱橫,寶貝女兒月兒淚如雨下,兩人相擁良久。一開始傅青風根本不相信他的月兒回來了,還惱老丁欺騙他,等月兒自己跑進來,他一看可高興壞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人一回來,傅家主馬上派人通知風鈴閣不必再找。由于是買主自行取消交易,因此那筆訂金順理成章地歸風鈴閣所有。
“月兒,你被玫瑰盜擄去怎么回來的?”
“我是趁迷煙失效蘇醒,然后把惡棍殺了逃回來的。”她說謊不眨眼睛,反而真情堅定,可有誰知她內心的苦楚?
“好,好,好。”三個“好”字出口,傅青風面露難色,按理來說女兒回來他應該高興才是,只不過,從昨天開始他的月兒已不再屬于他,不再屬于傅家!
“月兒,爹爹現在跟簡家回報一聲,你心里也該準備準備,回去后首要做的事情就是行新婦禮。”一番話帶著濃化不開的父愛,其實傅青風心里萬分不舍女兒離開自己身邊,無奈“嫁出去的人,潑出去的水”。
“好,爹爹以后也要保重身體,少生氣,多笑容,女兒去了夫家也會恪守婦道,不會讓爹爹蒙羞的。”紅月忍著淚,傅青風面露勉強的笑,兩人一陣無言。
“爹爹,女兒先回房一趟。”
“好,待簡家的轎子來,我再派人叫你。”
回到房間,翻著往日蓋身的床褥,摸遍屋里的一桌一椅,再想起昨日立下的誓言,一切的一切無不令人動容,又無不令人煩惱徒增。
“少爺,少夫人回來了。”轎子從側門出,也從側門進,不比大婚之時八抬大轎、前呼后擁、光明正大。
當紅月得知倚紅代自己出嫁時,恨不能立馬去保護可憐的她。雖然此前與伯東相處的機會不多,但紅月也不難看出他是怎樣的一個人。
“還不知道紅兒被虐待得多凄慘呢!”紅月現在也只有干著急的份。簡伯東來接她下轎,她心里雖然厭惡,臉上卻不表現出來。
“伯東,我們先去行新婦禮吧。”本來簡伯東拉著她的手是要往新房趕的,被紅月制止了。“對,還是你想得周到。”一高興,差點連正事也忘了,伯東連忙派人去通知老爺和夫人。
新婚夫婦給二位高堂奉茶,老爺夫人滿面笑容地喝下新婦茶后,每人給了兒媳一個過門紅包。行過新婦禮,兩個小姑子就迫不及待跑出來見嫂子了。簡夏和簡秋照理喊她一聲“嫂子”,紅月聽見不準她倆以后再這樣叫她,命她倆像往日一樣以姐妹相稱。簡懷仁和夫人見姑嫂幾人相處愉快,很是欣慰。
伯東拉著紅月向二老告退,然后兩人攜手走出廳堂,后面的簡夏簡秋想開口喊住兩人,思忖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出聲。
開了門見到床上的倚紅,紅月掙開伯東的手就奔向床邊。躺在床上的倚紅看見小姐在眼前,眼睛稍微明亮了些。
“小姐。”“嗯,我來了。”“我身子不干凈了,小姐不要碰我。”她聲音幽而怨,明亮的雙眼此刻變得死氣沉沉。把頭偏過一邊去,倚紅不愿與紅月對視。
“簡伯東!”紅月發怒,怒吼的聲音令伯東身子一顫。“紅月,你聽我解釋。”“你出去!”自知理虧,他甩門而出,房間內剩主仆二人。
“紅兒,我一直把你當做我的姐妹,以前也是,現在也是。”
“小姐……”倚紅感動落淚,主仆相擁良久。
紅月掀開被子,迎面的是喜慶的嫁衣,再掀到底,被子上有一攤鮮紅。蓋回被子,她的臉色很難看。
“小姐對不起,我穿了原本屬于你的嫁衣,還代你出嫁。”
“傻丫頭說什么呢,是我對不起的你,我不該讓你替我受罪的。你放心,從此以后,有我在的一日,你就不會再受一點傷害!”
“小姐你真好。”
“不要再叫我小姐了,叫我紅月姐,我說了我們是姐妹。”
“嗯,紅月姐。”
紅月打開門,沒理站在門外的伯東,而是叫了個小丫鬟過來,吩咐她拿床新被子和套新衣服來。
“紅月,我是你的新婚丈夫,你不該這樣對我。”
紅月依舊沒有理他,接過新被子和新衣服就進房了,順便把門也關上。叫紅兒換上新衣服,她把被子和嫁衣打包好,抱出門給了小丫鬟去處置。紅月進門后,簡伯東也跟著進來了,倚紅坐在床上朝他叫了一聲“姑爺”。
“我沒叫你進來,出去!”
“臭娘們,誰給你的膽子,敢對我吆三喝四。”被媳婦趕出新房,伯東覺得很沒面子,他決定找回面子,給新娘一個下馬威。
說做就做,簡伯東猛的沖向紅月,打算給她來一耳光,不料紅月早有防備,伯東不僅沒打中她的臉,反而雙手被她束縛在背后動彈不得。
“放開我,臭娘們。”伯東想掙開卻掙不開。紅月手上一使勁,伯東吃痛叫出聲。
“對我放尊重點,我是你們家的少夫人。還有,這間新房從此屬于我們主仆二人,你愛哪睡去哪睡。”雖然紅月的一番話很讓他沒尊嚴,但他還是放低姿態地說:“娘子,新婚燕爾的,你忍心讓為夫一人獨眠嗎?”
紅月身上有好聞的體香,生氣的樣子在他看來也別有一番風味。嗅著迷人的體香,伯東深覺自己能娶上這么一個美人兒極為幸福。
“忍心。快說,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伯東見她強硬,不好逆她意,只好點頭答應,他心想:“明媒正娶的嬌妻,還怕沒機會同床共枕嗎?”紅月松開了他的手,趕他出房。
“娘子歇息,為夫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