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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對不起,是我的錯

  • 老公又在鬧離婚
  • 安心不亂
  • 10213字
  • 2019-03-06 17:34:09

“水……”江銘躺在沙發上,低聲喃喃。

“……”秦念翻了個白眼,她已經記不得這是他喝的第幾杯了,生無可戀地去給他倒了杯涼水,哐當一聲放在了茶幾上。

“你是什么水牛嗎?還是貔貅?只進不出?你一會兒要上廁所怎么辦?我是不會給你幫忙的!”她一邊嘀咕著一邊扶起他的頭。

江銘幾口喝完,又軟綿綿地躺了回去。

“你是不可能知道今天有多么驚險!要不是我,偉大的江醫生就搖身一變成了眾人唾罵的連自己弟媳婦都不放過的禽獸了!真是的,長點心行不行!”她自顧自地嘮叨著,也沒管他在沒在聽,疲憊地窩在他對面的沙發里。

她這會兒才得空回想剛才的事兒來。

“前女友成了弟媳婦,弟媳婦又公然想綠弟弟……這個女人到底是什么鬼啊?”她撫著下巴喃喃,想起跟她的兩次碰面,無語地嘆了口氣。

還好她今天靈光一閃,將潑婦罵街的本領發揮得淋漓盡致,不然這兩兄弟,可都著了她的道了。

自相殘殺,反目成仇……可怕。

……

深夜,她本來想走,但又放心不下江銘,只好給他找了床毯子蓋上,窩在一旁打瞌睡。

江銘沒什么動靜,像是睡著了。

不知迷迷糊糊睡了多久,她感覺手臂酸麻無力,吃痛地翻了個身,發現脖子都直不回來了。

“嘶……”她倒吸一口冷氣,疲憊地睜眼,發現客廳里的燈已經關了,只留下一盞小燈,而她的對面,坐著一個黑咕隆咚的人影,正一動不動地像一座雕像。

“你醒了啊?怎么樣?”她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正欲起身,發現剛才給他蓋的毯子不知道什么時候披到了自己身上。這會兒還殘留著淡淡余溫。

“謝謝。”江銘開口,聲音低沉好聽。

倒是秦念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在泰國也幫了我,就算是我回報你的吧!”她咧嘴一笑,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凌晨兩點了。

“既然沒事了,那你休息吧,我回家去了哈。”

她說著,站起身,剛邁開步子,就一腳踢到了旁邊的茶幾腿上。

“啊!”

江銘只聽得哐當一聲,覺著她大概撞得不輕,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卻是腿下一軟,撲通一下癱倒在她旁邊。

兩人的距離很近,秦念抱著腳趾頭哀嚎了好一會兒,一抬頭就感受到了他近在咫尺的呼吸。

“……噗!”

不知怎的,她居然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你笑什么,不疼了?”江銘身上的藥力還未完全散去,整個人軟綿綿的,聲音平白無故地多了點病嬌的味道。

“你好像一只,軟腳蝦啊!我從來沒見過你這種樣子,感覺好傻!”秦念捂著嘴笑,感覺他此刻很好欺負一般,一骨碌從地上爬起,大大咧咧地叉起了腰。

“正好,我要趁你毫無反抗之力時,把話說清楚!”

“我思來想去的,那天要是你跟你媽解釋一下,也不至于讓人誤會,所以你自己要承擔一部分責任,晚上我也跟著你過去了,都是因為救你沒遇到你媽,所以也不能怪我!”

“然后呢?”江銘垂眸,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斜靠著,淡淡地問道。

秦念瞄了他一眼,悠悠地嘆了口氣,“然后這個事就你自己解決吧!看在我們交情的份上,我不想坑你。美女那么多,你干嘛要在我這個歪瓜裂棗上浪費時間?”

“坑我?”

秦念呼吸一滯,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哎呀反正,你跟我在一塊,沒有好處的!你還是讓我去坑別人吧!我不忍心坑你!”

之前她還想著自己為什么又覺得他帥,又無法接受他。

剛才她突然想通了。

她確實很想死之前有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還自私地想過結婚,但,那人要是換成江銘,她總覺得有些于心不忍,覺得自己像個大騙子一樣,拖著半年不到的病體,跟人家談以后。

簡直厚顏無恥至極。

“然后呢?”他問著,語氣里聽不出什么情緒,平靜得如一汪潭水。

“……沒了,我今天幫你免了被人唾罵的罪,足夠抵消你的照顧了,咱們橋歸橋,路歸路!”秦念點點頭,很是滿意自己的決定。

“這樣啊……”江銘輕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沉吟片刻,點了點頭:“還有一樣東西,還了就兩清了。”

“什么東西?”她不解地眨眼,偏頭想了好一會兒,“我覺得沒了啊!”

江銘冷哼一聲,費勁地抬手打開了一旁的小抽屜,從里面掏出個什么東西來,輕飄飄地扔到了桌子上。

她不明所以地趴上去瞅了一眼。

“你給我十塊錢干嘛?!”

“干什么,你心里沒點數么?”江銘嗤笑一聲,“有膽做,沒膽承認?”

秦念聞言整個人都懵逼了,“我干嘛了呀?不就是十塊錢嗎?我還你一百,你要不?”

“現在?晚了!”江銘想著那天早上看著這十塊錢所受的心靈創傷,就氣不打一處來。

“十塊錢還給你,你,讓我睡回來!”

秦念愣怔地眨了眨眼,有些回不過神來。

“還……為什么??你怎么這樣?!還講不講道理啦?你出去隨便找上一個,也不止十塊啊!”

她直覺他又在整什么幺蛾子,聲音抬高了好幾度,扯著嗓子就質問了起來。

“你也知道不止十塊?”江銘嗤笑一聲,隨即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水。”

秦念條件反射地抓起水杯,給他倒了杯水回來。

“我不管,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回去了!”語畢,她抓起包包就要走。

“先幫我拿一下手機。”江銘抬起下巴,指了指不遠處的西裝外套。

秦念耐著性子在他衣服兜里翻找許久,“你手機不在衣服兜里,你摸摸你褲子兜有沒?”

見他摸了摸兜,褲子口袋也沒有,她眨了眨眼,“那就是落在車上了,我去幫你看看。”

說著,她站起身就要走,走了兩步又折返了回來,“你房門密碼多少啊,萬一我出去了進不來……”

“189033。”他飛快地答道。

“……”秦念反復念叨了幾遍,反正也記不下來,干脆拿手機記下,隨后才下樓去給他找手機。

“真是麻煩,這大半夜的,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干什么?我為什么要這么好心地伺候他啊?”

翻找了一大圈之后,她無語地嘀咕著,這才確信江銘的手機,好像是丟了。

想著,她下意識地撥通了他的號碼,所幸的是電話還能打通,但是響了許久,都沒人接。

她又鍥而不舍地打了好幾個,都是無人接聽。

“這個倒霉催的。”

幽幽地嘆了口氣,她這才回了樓上。

江銘已經從地上又爬回了沙發,正像個大爺一樣斜睨著她。

“我上來就是通知你一聲,你手機好像丟了!”

“行了。”他無力地揮了揮手,“睡吧。”

她連連搖頭,“我回去睡!”

“又不是第一次了,還矜持什么?”

“……”

秦念看了看時間,已經凌晨三點了,看著外面的夜景,整個城市好像都快休息了,想了想,干脆硬著頭皮留了下來。

最近也確實不太平,新聞里已經出了不少深夜獨自出門的女孩子出事的消息,真夠嚇人的。

她沒好意思去江銘的臥室睡,也將就著窩在沙發上,聽著他清淺的呼吸聲,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電話吵醒的。

看了一眼來顯,是喬項。

“呃,怎么了?”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問道。

“我看過了上班時間你還沒來……看來是睡過頭了啊!”

喬項說著,還時不時伴隨著輕笑,看樣子并沒有生氣,反而帶著些打趣的意味。

秦念的瞌睡瞬間飛到九霄云外去了,騰地從沙發上坐起,看了一眼時間,都九點多了!

而江銘,正杵在落地窗前看風景。

“你怎么不叫我啊!!”她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脫口而出。

“嗯?”電話那頭的喬項一愣,“你收拾一下過來吧,早上也不是很忙。”

她后知后覺地收起手機,作勢朝江銘的背影吐口水。

“我沒注意,正在想你要橋歸橋路歸路的事。”

江銘悠悠地轉過身,挑眉看她。

秦念懶得再跟他多說,急吼吼地到玄關換了鞋子,就踢踢踏踏地出了門,在電梯里整理了一下頭發,才打了個車直奔卓越。

到公司的時候,都遲到了四十分鐘了,喬項正在部門里跟組員們開會,她就這樣華麗麗地頂著眾人的目光,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上班第二天就遲到,她這么多年來嚴格自律,從來沒做過這種事情!

“那最近辛苦大家,等案子過了,我好好的申請一下年終獎!散會!”喬項笑得和煦,幾句話將大家的熱情都調動了起來。

開完會,他沒回辦公室,而是敲了敲秦念的桌子,示意她跟他出去。

秦念垂著腦袋跟在他身后去了辦公室。

“……不好意思啊,我最近失業,忘了定鬧鐘,不會再有下次了,該扣錢的就扣,都是我不好。”

剛站定,她就垂眸道歉。

“哎,我可不是叫你來道歉的。”喬項輕笑一聲,“只是那么多人看著,我不能偏袒你。”

“我知道我知道,以后就當著他們面兒訓我就是,這到了公司,我就是你下屬,做錯了事理應被訓的。”

“好。”喬項指了指對面的椅子,“不過這會兒我還沒想好怎么訓你,你先坐。”

秦念扯了扯嘴角,尷尬地在他對面坐下。

“這么快就趕來了,沒吃早餐吧?”打量了她許久,他的眸光閃了閃,低聲道。

她點了點頭,“當然是工作重要了,餓一頓又沒事。”

“那可不行,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喬項說著,轉身踱步到自己的辦公桌前,下一秒,一份清淡小粥放在了她面前的小茶幾上。

“呃,這……”秦念眨了眨眼,不解地抬眸,正對上他灼灼的目光。

“別想多了,我早上為了湊滿減,買太多了。”喬項笑了笑,“吃點再去干活。我可不想你辛辛苦苦給我幫忙,還餓著肚子。”

秦念本想拒絕,但看著他那堅持的樣兒,只好尷尬地笑了笑,端起面前的粥就喝了起來。

是的,她只想三兩下吃完,連勺子都沒用。

粥是溫的,是她最愛喝的蔬菜粥。

不過她沒心思品嘗也沒心思感慨他的體貼,只是飛快地喝完,然后擦了擦嘴,動作麻利地收拾好桌子。

“謝謝,下次我請你。”她笑了笑,一低頭,一陣風似的離開了。

喬項看著她身上和昨天一樣的套裝,眸光暗了暗,回到辦公桌前開始工作。

秦念一上午忙得焦頭爛額,所幸現在的工作性質和之前差不多,倒也得心應手。

李雨到現在也沒給她發個消息,大概是已經華麗麗地誤會了她跟江銘,夜不歸宿這種事情,她連問都不問了。

罷了,她也懶得解釋了,連江銘都不在乎,她還矯情個什么勁,跟他站一塊,她還是頭一次感受到被別人羨慕的滋味兒呢!

正忙碌著,小組的討論群里彈出一條消息,她瞄了一眼,是江城的八卦新聞。

她向來對這些不太感冒,正準備關掉對話框,就發現群里已經炸開了鍋。

“今日份瓜,江城那個貴公子陸星河,在昨晚的生日宴上丟盡了臉面!”

“是嗎?怎么回事啊?!我聽說他為人冷傲做事狠絕,居然還有這樣的事?”

“是啊是啊,他女朋友好像背著他想勾搭他哥哥,結果被他嫂子逮了個正著,把好好的生日宴鬧得非常難看!”

“我去,這么刺激?那不是一頂綠帽子扣得嚴嚴實實啦?”

秦念的腦子嗡的一聲炸了。

這!是!什么情況!!!

為什么事情的走向會是這樣?!難道不應該把重點放在那個心術不正的夏雪身上嗎?這一窩蜂的八卦新聞,全是關于陸星河被慘遭嫌棄戴綠帽子的是什么鬼啊?!

而且,好像還隱隱地帶上了她?

怎么看怎么都覺得,好像她理智一點不鬧騰的話,陸星河的臉還不至于丟得這么干干凈凈。

不知怎的,她這會兒才覺得自己好像……也許……惹上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至此,她再也沒心思干活了,滿腦子都是陸星河被綠了的新聞,甚至還有人,快把江銘的身份給扒出來了。

想著,她有些坐立難安,想給江銘打電話又想起來他手機丟了,好不容易挨到中午下班,她拎起包包急吼吼地就要去醫院找他。

“要我送你嗎?還是……有人來接你?”

公司門口,她正探著頭打車,喬項的聲音柔柔地響起。

“不,不用了,我打車就行。”她連連搖頭。

“我們是老同學了,這會兒下了班,還這么生分?”喬項說著,語氣里帶著些失望的味道,這淡淡的質問意味讓秦念表情一滯。

“沒有的事,只是我真的不想給你添麻煩,而且打車也很方便。”她解釋著,遠遠的看到一輛出租車過來,“看,打到車了,我先走了!”

語畢,她急吼吼地上了車,留給他一個遠去的背影。

她趕到醫院的時候,正值下班時間,向人打聽了一下江銘的科室,便急匆匆地往上趕。

去的時候,發現他的辦公室大門緊鎖,并沒有人。

“江醫生今天請假了,會診的話明天再來吧!”一名小護士沖她笑了笑,柔聲道。

秦念道過謝,又急吼吼地轉身,準備下樓。

走到一個拐角處,一個猝不及防,和迎面走來的高大身影撞了個滿懷。

“對不起對不起!”她反應過來,急急道歉。

“沒關系……”一道低沉的嗓音悠悠地響起,“嫂子這是來找我大哥?”

秦念聞言一愣,抬起頭,正對上了一雙好整以暇的眸子。

我去!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居然是陸星河!

“……找,找他有點事。”

她的氣勢頓時短了一大截。

且不說別的,陸星河這么丟臉的事,還當真是她梗著脖子嚷嚷出去的,本來他自己發現的話,還可以自家人關起門來解決……

“我也是。”陸星河好像并未受到八卦新聞的不好影響,不疾不徐地掏出手機,“他的手機,昨天落在房間了。”

秦念聞言頭皮一麻,尷尬地撓了撓后腦勺,“他今天沒上班。那個……陸先生,昨天的事,我還是想道個歉。我也沒想到,會,會有這種結果……”

陸星河聞言眸光閃了閃,嘴角掛起一抹促狹的笑。

“是我沒管好自己的女朋友,你有那種反應也正常。”他不疾不徐地說著,眸光在她身上游離了一圈,隨即轉身,踱步到她旁邊。

“我還想著給你賠個罪,昨晚的事讓你心中不悅。正好遇上了,走吧,請你吃個飯。”

秦念沒想到這個人看起來脾氣很不好的樣子,這會兒居然一句一個賠禮道歉,跟昨天晚上那令人膽寒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要賠罪也是我賠罪,今天的新聞我都看了,挺愧疚的,畢竟你也很無辜……”她的意思本來是想拒絕吃飯,卻不曾想他微微一笑,迎合著點了點頭。

“那就你請我吧。”

“……”她剩下的話被噎在嗓子眼,格外的難受。

這么一弄,她不請吃飯都不行了!

嘴上說著不好意思,又不愿意請人吃飯,這不是明擺著的虛情假意么?

咽了咽口水,她想做最后的掙扎。

“那個,我中午休息時間短,這樣吧,下次我請你吃大餐,彌補你的精神損失,如何?”

“不好,畢竟我不是什么時候都有時間。”陸星河挑了挑眉,抬手摁了電梯,三言兩語將她給拍死了。

氣惱地嘆了口氣,她只好悻悻地跟著他進了電梯。

她真想有江銘那張能顛倒是非黑白的嘴,拿出昨晚爭論十塊錢的架勢,這樣她就不會在這種關頭自己坑自己了!

懊惱間,電梯已經到了一樓,陸星河在前面帶著路,不一會兒,就將她領到了一輛看起來很是拉風的超跑前。

秦念不怎么識車,可是總覺得那四個車轱轆都好像在昭示著這輛車的價值不菲。

“上車吧。”陸星河倒不像江銘那般,會讓她不便地幫她打開車門,只是長腿一邁,自顧自地上了車。

她跟著落座,一聲不吭地系上了安全帶。

“我有一家想去又沒時間去的餐廳,讓你破費了。”

陸星河說著,一腳油門下去,車子發出一聲讓人側目的轟鳴,便如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嚇得她心肝一顫,差點叫出聲來。

沒過多久,車子在一間法國餐廳前停下,陸星河下了車,熟稔地將鑰匙扔給了一旁的侍者,耐心的杵在一旁等她下來。

秦念緊了緊懷里的包包,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卡里余額,在幾次三番確定自己好像請得起這頓飯的時候,才垂著頭跟著他走了進去。

這里環境優雅,大廳里飄揚著浪漫的提琴樂曲,人不是很多,都是男男女女在優雅地切著牛排,時不時交頭接耳低聲閑聊。

陸星河挑了個座位,在侍者的服務下瀟灑落座,她僵直著后背,臉上帶著尬笑,在他對面坐下。

“既然是嫂子請客,那我就點我愛吃的了。”陸星河倒也不客氣,優雅矜貴地翻著菜單,時不時還用純正的法語跟這個外國服務小哥交談幾句,看得她都愣了。

看來,是個不得了的人物啊!

不過看起來年紀輕輕的,確實比江銘小了好幾歲的樣子。

一分鐘后,他點餐完畢,這才悠悠地撫著袖口的精致袖扣,淡笑著看她。

“嫂子昨晚,沒跟我哥鬧別扭吧?”

秦念眨了眨眼,飛快地搖搖頭。

“我只是看你,沒換衣服,想著是不是昨晚生氣了沒回家。”陸星河淡淡地抿了一口杯中的水,沉聲說道。

秦念無語地嘆氣。

她當然沒回家!但是他字里行間的意思好像是自己跟江銘已經同居了,她是一氣之下沒回江銘那里去所以才沒換衣服?

真是的,到了這種關頭了,解釋又解釋不清了,干脆就任他們瞎想吧。

這會兒說自己其實不是江銘的女朋友,估計會被當成奇怪的女人吧?

“這是我們公司的制服,都一樣的。”她扯了扯嘴角,胡說八道道。

“嗯,那就好。沒影響到你們,就好。”陸星河沒再多說,仿佛對這個話題也不是很感興趣,好像只是他隨口一說的話,被她給當了真了。

不一會兒,精致的佳肴悉數上桌,秦念長這么大,真沒吃過這么浮夸的東西,那一坨牛肉,大到她一口就能吃完一碟。

桌上大大小小的幾個盤子,里面的食物她基本都能一口搞定。

陸星河優雅地拿起刀叉,慢條斯理地切著面前體積不到五立方厘米的牛肉,看得秦念眼角抽了抽。

她確實是個粗糙的女人,在這種場合,她只覺得渾身都如同被束縛住了一樣,特別難受。

“不知你愛不愛吃,這家的牛排很有名……”陸星河悠悠地說著,一抬眼,正見她戳起盤子中的肉,一口吃了下去。

他眉尾不著痕跡地輕挑,眸中浮上了些許讓人看不懂的神色。

“好吃,你吃你的就是,不用管我。”秦念嚼了幾下,便咕咚一聲咽了下去。

其實再怎么著,在外面她也會顧忌自己的形象,只是跟這個陸星河莫名其妙地坐在一起吃飯,讓她不便極了,她想早點吃完早點解脫,便也顧不上別的了。

“讓你感到不自在了?”陸星河沒有抬眸,話尾輕揚。

“還好。”她硬著頭皮答道。

“我家是組合家庭。我跟江銘關系雖不如親兄弟,倒也還行,不用顧忌我。”

秦念完全看不出來他還是個如此健談的人,遂扯了扯嘴角跟著笑,“不是有首歌唱來著,一定是特別的緣分,才可以一路走來變成了一家人……”

陸星河輕笑一聲,不知是被她逗笑,還是在笑她宛如智障。

“看來我哥眼光獨到。”他慢悠悠地說著,不知是在夸她還是損她。

“是哦,我也覺得。”她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大大咧咧地應和道。

在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中,陸星河終于吃完了。

期間她看了無數次時間,生怕自己下午上班再次遲到,整個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一頓飯花了她一千多塊,她的心都在滴血。

陸星河非要送她去公司,她推脫不下,只好讓他在老遠處停了車,自己下車走過去。

“既然遇到了嫂子,就勞煩你把手機還給我哥,我就不再跑一趟了。”陸星河說著將江銘的手機遞給她,一踩油門,便飛快地離去。

她回了單位上班,這還手機的事兒,一啰嗦就到了下午下班了,不想再白跑一趟,她干脆直接去了江銘住處。

按了許久門鈴,他好像不在,無奈之下,她只好輸入了昨天晚上記下的密碼,將手機扔到了門口的桌子上,這才下了樓。

剛走到樓下,一輛黑色商務轎車就停在了她面前。

一位黑衣男子從駕駛座上下來,畢恭畢敬地來到后座,正欲開門,門就被推開了。

一個熟悉的身影下了車,秦念一眼就認出來,這是江銘那個兇巴巴的媽!

今天這是什么日子?出門凈遇到他們家里人?

還未待她反應過來,林清婉已經踩著昂貴的高跟鞋怒氣沖沖地走到了她面前。

“……”秦念還未開口,就見她高高地揚起手,一個大耳刮子就扇到了自己臉上。

林清婉這一巴掌力道極大,她被打得耳朵嗡嗡作響,臉上火辣辣的,嘴巴里腥甜一片,好像是出了血。

“上次跟我說不是銘兒的女朋友?!”林清婉眼皮子暴跳,嘴角抽搐不止,渾身上下都透露著暴怒的訊息。

“怎么?昨晚看了一眼覺得這個男人條件還不錯所以上趕子地想跟他扯上點關系?!”

秦念捂著臉,反駁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她罵的沒錯,昨晚也確實是她自己扯著嗓子一口一個她男朋友的,只不過這會兒,心里還是有點密密麻麻的刺痛緩緩蔓延出來。

秦念,叫你多管閑事,你活該。

她在心里無聲地念道。

“我告訴你,銘兒糊涂看上了你我可以忍,但是你不知天高地厚惹到我兒子,我會充分地讓你見識到你是怎么死的!”林清婉暴怒,狠狠地瞪著她,抬手又要上去打。

“太太,息怒,這里有監控,落人口實不太好。”

一直在旁邊觀戰的黑衣男子湊了過來,低聲道。

林清婉這才收起了手,整理了一下頭發,一雙眸子似是能噴出火來。

“你這種貨色,我一年不知道解決多少個!我告訴你,要是這個事情繼續發酵,你就做好成為過街老鼠的準備吧!”

秦念被她罵得腦子里嗡嗡作響,垂著頭,也不反駁。

那一副死魚樣子讓林清婉的拳頭都像是打在了枕頭上,心中火氣更甚。

“真是什么玩意兒都有,也不看看自己那樣兒,想跟我銘兒攀上點關系,你也配?!”

“她不配,誰配?”

一聲充滿霸道氣息的冷喝聲響起,讓林清婉的表情一滯。

秦念捂著臉抬起頭,正見江銘陰沉著臉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眸光里帶著狠重的慍氣。

“銘兒,你回來得正好,昨晚的事,對星河造成了不小的負面影響,你出面,說這都是這個女人在胡言亂語,都是誤會,讓星河盡快平息這些風言風語!”林清婉沉下聲,語氣中帶著些強迫命令的味道,聽得江銘雙眸不爽地瞇起。

“您剛才是在欺負我女朋友,我可做不出睜眼說瞎話這種事情來。”他說著,霸道地將秦念護到身后,“這樣,您給她道個歉,我就考慮幫幫星河。”

“銘兒,你!”林清婉顯然是沒料到自己的兒子居然站在這個一無是處的女人這邊,美麗的臉有些微微的顫抖。

“看來是沒得談了?”江銘嗤笑一聲,拉住秦念的胳膊,“明天驗傷報告會送到陸家府邸,既然做不到對我和我女朋友基本的尊重,那我也沒必要照顧你們的情緒了,慢走不送。”

語畢,他不由分說地將秦念拽進了電梯,煩躁地摁了個數字。

兩人都沒說話,電梯里靜的出奇。

“你的腦子沒有發育完整嗎?智商過了八十沒有?她是我媽又不是你什么人,她罵你你就罵回去,打你你就打回去,忍著干什么?像個受氣的媳婦兒一樣?!”

看著她腫得老高的臉,他心中一股子燥郁之氣騰地冒了上來。

秦念咬了咬牙,聽著他的話,無語地冷笑一聲,跳起來就一巴掌扇到了他好看的后腦勺上。

“閉嘴吧你個不知好歹的臭sb!”

“你瘋了?!”江銘腦殼都被她打木了,一雙好看的眸子狠狠地瞪起。

“不是你教的嘛?沒關系的人罵我我就罵回去?打是你媽打的,母債子償怎么了!”秦念梗著脖子紅著眼,扯著嗓子回懟道。

江銘被她罵的腦仁作痛,煩躁地嘆了口氣,終是什么都沒說,無語地點了點頭。

“行行行,打夠了嗎?解氣沒有?”

秦念沒想到他居然這么輕易就服了軟,悻悻地瞥了他一眼,撫上了自己腫得老高的臉。

“你媽下手可真重,我覺得一巴掌不夠。”

“行,打!”江銘垂眸,將臉湊到了她跟前。

“算了,我回家了。”秦念說著,摁了個一層,轉過臉去不再看他。

江銘眉頭輕蹙,看著緩緩上跳的數字,繃著臉想事情。

“我要是你,背了這種莫須有的罪名,怎么著也該禍害她兒子一下,才算賺回來了!”

語畢,電梯門開了,秦念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他三兩下給拽了出去。

進了家門,江銘將她摁在沙發上,“等著。”

“我都打了你了,禍害你沒必要。”秦念見他去柜子里找出一個家用醫藥箱,乖乖地坐下,兀自嘀咕道。

“手拿下來我看看!”他回來,坐到她旁邊,一把鉗住她的手腕,盯著她被打的左臉,紅腫了一大片,還能隱隱約約看見五個手指印,耳朵上都是紅的,臉頰上還被打了一個長長的口子,似是要滴出血來。

秦念一抬眸,就看到了他白皙好看的臉還有幽深的眼睛。

“很嚴重嗎?”她咽了咽口水,故作堅強地問道。

“嚴不嚴重你自己沒數?”江銘蹭地站起身,去了廚房,不一會兒裝了一大包冰塊來,用毛巾包住,敷到了她臉上。

涼絲絲的,剛才火辣辣的感覺瞬間消散,很是舒服。

“本來就難看,這還能出去見人?”江銘面色不太好看,不知道這個女人腦子里在想什么玩意,又不答應跟他交往,還要承擔林清婉的質問和打罵。

秦念聞言掏出手機照了照,“我去,我臉上怎么會有這么大個傷疤啊!難怪那么疼!”

“大概是被她那十幾克拉的大鉆戒掛花的。”江銘眸光閃了閃,輕輕的嘆了口氣,隨即指了指冰塊,示意她敷好。

“那我這打挨得還挺值錢。”秦念聞言,咧嘴笑了笑。

“還笑得出來。”

江銘無語地嘆了口氣,將酒精和棉簽找了出來。

“不然呢?哭啊?這點小傷而已。不過說起來,果然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媽,我媽打人也可厲害……”她撇撇嘴,乖乖地將臉湊了過去,看著他修長好看的手,沉吟片刻,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他的臉色。

“那個,你媽……好像更喜歡你弟弟啊?你心里肯定,不太舒服吧?”

想著剛才林清婉的一言一行,她要不是聽陸星河說,都錯以為陸星河才是親生的呢。

“并沒有。我已經過了渴求母愛的年齡了。”江銘淡淡地答著,動作輕柔地給她臉上的傷口消毒,臉上沒什么情緒。

“這么看來,咱倆還挺像。”秦念點點頭,云淡風輕地扯了扯嘴角,卻不想牽動了嘴角的傷,疼的她倒吸一口冷氣。

“嘶……本來說要解釋清楚的,現在反而越來越亂了,你媽下次見了我,肯定要把我另一邊臉也打爛。”

本是無心的一句話,卻讓江銘的手頭一滯,眉頭緊蹙了起來。

“秦念。”他沉吟片刻,沉聲叫她。

“嗯?”

“今天的事,我很抱歉。”

秦念聞言,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抬眸瞄了他一眼,發現他有些出神地想著事情,才感覺到他這個道歉好像是真心的,遂大大咧咧地揮了揮手,無所謂地搖了搖頭。

“你抱歉什么啊?昨晚上你昏過去之后,我實在沒辦法了確實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給你弟弟和家人帶來這么大的困擾也是我沒想到的,我要是你媽,也發脾氣了。”

“不過現在想想,這巴掌也挺值,不虧。”她嘿嘿一笑,大喇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跟我什么關系都沒有,沒必要,也不應該承受這些。”江銘被她的樂觀搞得有些悶,不知道她是真的樂觀派,還是腦子沒有發育好。

“因為,那種情況之下,我讓你避免了被人唾罵的命運啊~雖然對你弟弟可能有些抱歉,但不虧,看在你沒得到母愛的份上,就當我偏心了!”

江銘聞言,沒了話,仔仔細細地幫她處理完傷口,一聲不吭地收拾好東西,在房間里發了好一會兒呆。

秦念湊在鏡子跟前看自己的臉,這會腫得正厲害,也不知道回去之后怎么跟李雨那個丫頭交代,煩惱地在客廳里踱著步子。

“你休息吧,我回去了啊!”她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見江銘過來,扯著嗓子在他房門外喊了一句,轉身欲走。

身后傳來響動,江銘正繃著臉杵在房門口,直愣愣地盯著她。

“秦念,就按你說的,橋歸橋路歸路。今天這些委屈,你也不必受著。”

沉默幾秒,他冷不丁地說道。

秦念換鞋子的動作一頓,眨了眨眼,狐疑地轉過身。

“此話當真?那你弟弟那邊呢?還有八卦新聞……”

“我們沒有任何需要糾纏的理由,我不會再打擾你。我家里的事我會解決,明天帶你驗個傷,把今天的惡氣出了。”他說著,語氣篤定,帶著些淡漠疏離的味道,眸底閃著晦暗不明的光澤,讓她微微蹙起了眉。

“出氣倒不用,一個耳光而已。”她搖了搖頭,淡淡地拒絕了。

“那是你不了解我媽。她,為了自己,可是什么都做得出來。”

江銘說著,暗淡地抬眸,輕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對不起,秦念,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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