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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二)

  • 墨竹遙
  • 夜塵w
  • 7238字
  • 2019-03-26 17:58:05

遠處依然是一排駿馬停在空地上,但是馬上的陳國斥候已經不見了,他們倒在空地上變成了一具又一具尸體,就在剛剛他們策馬奔馳的路上。

楚皓辰單手持長槍,單手拉住韁繩調轉馬頭,騎在馬上看著遠處的王伍長。

其他人同樣吃驚的望著楚皓辰,一個人,在馬上殺了近十名陳國斥候,從他們騎馬沖到身邊,在到楚皓辰殺人奪馬,在到馬群沖到前方,整個過程不到半盞茶的時間。

王伍長表情復雜的看著遠處騎著馬過來的楚皓辰,普通的士兵怎么可能做到這種事情,這是大將之姿,勇武過人。

“皓辰,這,這都是你干的?”李鐵柱跑到楚皓辰的身邊看著他長槍上還帶著的鮮血:“這,這也太厲害了吧。”

楚皓辰下馬,丟下自己手中的長槍,這是他第一次殺人,但是他卻感覺自己在殺這些陳軍斥候的時候一點感覺都沒有,他只知道出槍,格擋,在出槍,一槍將一名敵人殺人打落馬下,整個過程一氣呵成,現在回頭再看一眼地上的那些尸體,每個尸體的致命傷都在咽喉或胸口,地上流淌著鮮血。

檢查完地上的所有尸體,王伍長像看著怪物一樣看著楚皓辰,所有敵軍都是一槍斃命,傷口都是要害,他這樣上過好幾次戰場的人都不能做到,能做到這樣的是那些精銳的百戰老兵,他們喜歡殺人,他們會殺人。

“皓辰,你真的是第一次殺人嗎?”回程的路上,王伍長問楚皓辰。

“是的,伍長。”楚皓辰答道。

“你是個天生的軍人。”王伍長幽幽的說了一句:“但是多虧了你,要不然這一次我們還要經歷一番血戰,恐怕很多兄弟都要留在這里。”

“伍長,進了同一個營房,我們就都是同生共死的兄弟,這是我應該做的。”楚皓辰笑著說。

其他人看著楚皓辰的眼光中都多了一分敬意,在軍營中,在這幫丘八漢子之中,強者為尊,他們只信服強者,就如同他們服王伍長并不是因為他是伍長,是因為王伍長上過戰場,殺過人,比他們每個人都強,之前他們只是因為在同一伍,所以對楚皓辰表示一些親近,如今在他們心中楚皓辰的地位比王伍長更高,因為他更強。

在這片人殺人,人吃人的戰場上,只有強者才能活下去。

他們回到斷刃關的時候,王伍長直接稟報了今日值守的下將軍,并且將西陳斥候的身份牌都上交,緊接著整個斷刃關都開始戒嚴,上將軍嚴威親自前來接見王伍長了解情況,并且私下里對王伍長說了些什么,導致王伍長回來之后對楚皓辰另眼相看。

當夜,楚皓辰躺在自己的床上,翻來覆去的怎么都睡不著,只要他一閉眼他的眼前就是白天那些西陳斥候的樣子,他們流著血的尸體,他們那比不上的雙眼,那都是自己做的,自己今天第一次殺人,殺了十幾個人。

坐起身來,走出營帳,楚皓辰感覺自己的胸口有些悶,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皓辰,你也睡不著啊。”李鐵柱從營帳里走到楚皓辰的身邊。

“是啊,睡不著。”

“走,咱們上城墻上,吹吹風,說不定心情能好點。”李鐵柱拉著楚皓辰走到城墻上,看著遠處一片黑暗,他們看得方向是白天戰斗過的地方,哪里現在還埋葬著十幾名陳國斥候的尸體。

“皓辰,你為什么來當兵啊。”李鐵柱問。

“我,我們家里的人都是當兵的,我爺爺是,我父親是,我的叔叔也是,所以我要來當兵。”楚皓辰說,實情的確如此,如果楚凌云沒有和大夏太祖起兵,如果沒有北疆戰神楚無傷血衣將軍楚無雙,他楚皓辰,怎么可能會從軍。

“這么,這么簡單。”李鐵柱有些摸不到頭腦:“這也太草率了吧,你家里人就沒問過你愿不愿意嗎?”

“這是責任。”楚皓辰說,他想起臨走前自己爺爺楚凌云說的話,楚家世受皇恩,當永遠忠于大夏,為大夏拋頭顱灑熱血。

“那你呢,柱子,你為什么要來當兵?”楚皓辰問道。

“還不是因為我家太窮嘛。”李鐵柱說:“本來我家有十幾畝田地,每年賺個溫飽還能留一些錢,可是五年前鬧蝗災,家里人過不下去了,我爹就變賣了田地,領著朝廷的救濟去上京城郊安家,我爹每天砍柴賣給大戶人家,我就去大戶人家里面做傭人,本來日子也過的去,可是后來我娘得了病,那病大夫說很難去根,每天都要喝藥,后來家里的錢,就又沒有了。”

“對不起啊,柱子,我不知道你家里。”楚皓辰拍了拍柱子的肩膀,自己不應該提起人家的傷心事。

“沒事皓辰,你聽我接著跟你說。”

“我還有個妹妹。我妹妹長得可好看了,可惜我們家為了給娘治病,花光了所有錢,每天我和我爹賺的錢除了給我娘治病有時候連飯都吃不起,我妹妹一年到頭都換不上一件新衣服,當時和她一起玩的別的小姑娘都有新衣服,我妹妹雖然平時不說,但是她經常自己一個人坐在樹底下偷偷的哭,我當時偷著看見她哭,我心里難受啊,皓辰你知道嗎?我是個哥哥啊,我的妹妹這樣,我心里難受。”李鐵柱憤怒的拿拳頭捶自己,楚皓辰很難理解這種感覺,從小只有一個女孩叫過自己哥哥,可那個女孩是皇家的公主,從小錦衣玉食備受寵愛。

“鐵柱,不怪你的,你妹妹不會怪你的。”

“后來,我做功的那家的夫人丟了一塊成色還不錯的布,讓我去燒掉,我心想,這么好的布為什么要丟了燒掉呢,反正她也不要了那我就拿回去給我妹妹做件新衣服多好啊。我當時拿著那塊布,我想著我都能看到我妹妹穿著新衣服開心的笑了,可是后來被那家的夫人發現,她讓人把我打了一頓,把那塊布拿走燒了,我也丟了在那家做仆人的工作,那家的老爺是個當官的人,所以別的大戶人家也不愿意收我當傭人,我家里本來就缺錢,現在失去了這份工作,家里壓力特別大。”李鐵柱說著眼淚流了下來:“后來,后來我就碰到了上京城在招兵,那些識字的讀書人老爺告訴我說,去當兵朝廷給咱們養著家里人,每年還給不少銀子,比當傭人掙的錢多了去了,我一聽腦袋一熱就來當兵了。”

“柱子,一起都會好的,會好的。”楚皓辰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安慰柱子,他是個情商很低的人,從小到大都沒有人交過他這些人情世故,爺爺教自己軍事常識,二叔教自己讀書寫字,三叔教自己武功,從來沒有人教過他和別人相處,有時候很多事情都是李軼涵交給他去做,也難怪李軼涵經常叫楚皓辰木頭。

“皓辰,其實今天,今天我是第一次參加戰斗,第一次和真正的敵人戰斗。”李鐵柱嗚咽的說道:“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皓辰,如果如果我真的死了,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我爹,我娘,我妹妹他們會怎么樣,我今天真的好害怕,那些人騎著馬揮著刀沖過來的時候,我動都不敢動,我怕死。”

“柱子,柱子,我救你是因為我們是朋友,是戰友。”楚皓辰喝道:“柱子你得知道,我們是男人,我們是軍人,柱子我告訴你,我們站在這里,不是為了掙錢來拼命,是為了我們的親人,你記住,如果我們不站在這里那些陳國的人就會沖進我們的國土,殺我們的親人,搶我們的土地,你不是為了錢當兵的,你是為了你爹,你娘,你妹妹,你是為了他們不被別人欺負才來當兵拼命的。”

楚皓辰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說出來這些話,看著眼前怯懦的柱子,他的心中或許有些憤恨,這些憤恨不是對柱子,而是對自己,對于之前自己因為殺了敵人而難受,他是大夏的軍人,他殺的人是敵人,對待敵人不需要一絲一毫的憐憫,因為對敵人的憐憫就是對自己最大殘忍,他要殺,不只是今天要殺,以后他還要殺,還要殺得過多,殺到敵人膽寒,殺到敵人聽見他的名字就會膽怯,殺到敵人永遠不敢對他們的國土有任何的想法,殺到那些敢和大夏為敵的人,在夢中也會被驚醒。

“是啊,為了我爹,為了我娘,為了我妹妹,為了他們不被人欺負,我就是拼了我這條命,都不會讓他們在受欺負了。”李鐵柱從城墻上站了起來:“我要當將軍,我要成為大人物,這樣就沒人敢欺負我的家人了,皓辰,我先回去了,我要早點睡覺明天起來訓練。”

看著從城墻上向下跑去的李鐵柱,楚皓辰笑了,笑的很開心,回頭看著斷刃關外那片黑暗的大地,看著陳國的方向:“犯我家園者,雖遠必誅。”

寒風凜冽,銘著夏字的大旗獵獵作響,斷刃關上,楚皓辰第一次明白何為責任,何為擔當,他是楚家的傳人,是楚凌云的孫子,是楚無傷得兒子,他是大夏第一將門的后人,他的肩膀上,擔負著大夏千萬百姓太平安樂的責任,大夏是他的家,他要守護好他的家。

“犯我大夏者,雖遠必誅,犯我家園者,雖遠必誅。”

平靜的生活只持續了半個月,這半個月中整個斷刃關都處在一種冷漠嚴肅的氣氛中,每天城關上的守衛都是三班待命,出去巡邏的隊伍更是從一伍士兵變成一營,而且是四個時辰巡邏一次,每天早晚巡邏三次,整個斷刃關像是一頭匍匐的雄獅,它在等待,等待著敵人的出現。

楚皓辰每天看著斷刃關的變化,直覺告訴他,戰爭要來了,心中帶著緊張,帶著激動,經歷一場真的戰爭,是一個軍人必須有的事情。

“都他娘給我好好練,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王伍長用刀鞘掃倒猴子:“就你這樣的,上了戰場就是給人家送人頭去了,我告訴你們,咱們這一伍十一個人,上了戰場要說有人能活下來,只有皓辰,你們看看人家,每天背著五十斤負重一樣訓練,你們呢,二十斤就在這哭爹喊娘。”

從上次回來之后,王伍長就抓緊了對三十四伍所有人的訓練,王伍長的好心大家都知道,所以也都咬牙堅持著,楚皓辰看著王伍長的眼中帶著滿滿的擔憂。

“嗚、嗚。”蒼涼的號角聲響起,每個人的心頭上都籠罩著一層陰霾,這是戰時的集合令,所有的營長開始整理隊伍,到校尉前報道,所有校尉又帶著隊伍向所屬的下將軍報道,斷刃關城墻下的點兵臺前,整整十只軍隊整齊的站在這里待命,所有的下將軍都站在隊列的最前方,看著點將臺上的那個身影。

穿著顏色暗紅色的鎧甲,血紅色的披風,身旁立著一桿長槍,槍尖沖天仿佛要將天捅破,那把槍的名字叫血棘,那個人的名字叫楚無雙,大夏的血衣將軍,楚家的無雙,本來應該身在斷刃城坐鎮的楚無雙此刻竟然出現在斷刃關這里,是他命人吹起了出征集合的號角。

“將士們,我是楚無雙,今天我在這里,是因為,那些陳國的狗賊在我們關外邀戰,他們又掀起了戰爭,他們又想踐踏我們大夏的土地,他們又想去侵略我們的國家,傷害我們的親人,兄弟們,我楚無雙不能讓他們如愿,不能讓他們侵略我們的土地,傷害我們的家人,你們愿意嗎?”楚無雙站在點將臺上對著場下無數的士兵怒吼道,他的目光掃視著臺下的士兵如同一只嗜血的野獸。

“不愿意。”下將軍們帶頭喊起來,士兵也跟著喊。

“那我們該怎么做?”

“殺。”一個殺字吼出,緊接著是無數士兵,無數個殺字異口同聲的喊出來“殺,殺,殺。”

整個斷刃關前殺意濃重,楚無雙拔出血棘怒吼:“殺,殺光關外那些西陳的狗賊,殺光他們。”

“殺光他們。”楚皓辰被這氣氛帶動,跟著怒吼起來,他看著點兵臺上,今天他看到了不一樣的楚無雙,平日里的三叔像個頑皮的小孩,同自己說笑打鬧,現在他見到的才是真正的血衣將軍楚無雙,真的大夏將軍。

“擊鼓,點兵,今日本將要殺光這些陳國雜碎。”楚無雙吼道,隨著濃烈的戰鼓聲響起,數十萬大軍有序的行動起來,楚無雙騎著馬提著槍第一個踏出斷刃關,他的身后是一千鐵血衛騎兵,在之后是斷刃關的五萬守軍,這一次楚無雙帶了五萬人,其中就有楚皓辰他們所在的這一軍。

出了斷刃關,踩著遍地黃沙,所有士兵踏著整齊的步伐拿著手中的兵器,看著前方。

“停。”吼聲傳來,所有人的前進的步伐為之一頓。

大夏軍在沙場上整齊的列陣,他們的對面是陳國的軍隊,和他們一樣,整齊的列陣,肅殺之氣漫布讓人生寒。

聽不清前方楚無雙與敵將的罵戰,只見楚無雙拎著血棘沖了出去,敵將扛著一把大刀迎了上來,兩馬相交,楚無雙槍出如龍,一槍刺出,敵將便被他從馬上刺了下來,血棘的槍尖穿透敵將的尸體。

與此同時,凄厲的牛角號聲響起,夏軍發起了進攻,所有人拿起手中的武器,向著前方跑去,陳軍一方同樣如此步兵亦是無可阻擋地傲慢闊步,恍如黑色海潮平地席卷而來。

終于兩軍排山倒海般相撞了,若隆隆沉雷響徹大地,又如萬頃怒濤撲擊群山。長劍與長槍鏗鏘飛舞,投槍呼嘯飛掠,密集箭雨如蝗蟲過境鋪天蓋地,沉悶的喊殺與短促的嘶吼直使山河顫抖!

“殺,殺光他們。”所有士兵都是有著慷慨赴死的猛士膽識。鐵漢碰擊,死不旋踵,猙獰的面孔,帶血的刀劍,低沉的嚎叫,彌漫的煙塵,整個山原都被這種原始搏殺的慘烈氣息所籠罩所湮滅.....

兩只軍隊混在一起,越插越深,如同螞蟻群一般。

“柱子,小心。”楚皓辰一槍捅死一個想要偷襲柱子的敵人,貼著李鐵柱的背后:“不要怕柱子,我在。”

“都靠過來,別分散,這是戰場,不要逞能。”王伍長拿刀砍倒一個敵人,拖著嚇得不敢動彈的猴子對他們吼道,他們的周圍都是敵軍,還有很多友軍在和敵人拼命的搏殺。

終于三十四伍的十一個人聚集在了一起,周圍無數的敵人在不停沖過來,好在有楚皓辰和王伍長兩個人不停的對敵,其他人圍成圈抵抗著敵人,王伍長和楚皓辰兩個人武功最好,繞著圈子不停的收割著周圍的敵人,王伍長的身上沾滿了鮮血,楚皓辰的長槍也是血流不止,周圍已經倒下了幾十具敵人的尸體。

“快躲開,陳軍的騎兵沖過來了。”一個夏軍從前面跑回來大吼道,只見遠處煙塵飛起,馬蹄聲將大地震動。

“不好,是騎兵,快散開。”王伍長大手一揮,所有人都奔散著跑開。

“陳國人瘋了嗎?騎兵就這樣沖過來,不分敵我的踐踏。”楚皓辰看著遠處的騎兵連自己的士兵都踩踏怒吼道。

“別傻了小子,這是戰場,不管死多少人能贏才是最重要的。”王伍長吼道。

“我們的騎兵在哪啊?”大虎吼道:“我們的騎兵呢。”

“我們那里有騎兵,出征的是五萬步兵。”石猛吼道。

楚皓辰放眼望去,滿目都是敵人的騎兵,還有逃竄的夏軍和陳軍步兵,他想找找自己三叔在哪里,卻沒有找到。

陳軍騎兵呼嘯而過,根本沒有想直接殺死這些步兵的意思,他們踐踏而過,仿佛是因為這些人擋在了他們必經之路上。

“伍長,伍長。”猴子哭泣的聲音傳來,眾人只見猴子坐在地上,抱著滿身鮮血的伍長,不停的搖晃。

周圍三十四伍的兵都圍了過來,看著被猴子抱在懷里吐著鮮血奄奄一息的王伍長。

“怎么回事,伍長怎么會受傷了。”大虎吼道。

“伍長,伍長他是為了救我。”猴子哭了起來:“我躲不開那個騎兵,伍長他推開了我,自己被馬撞飛了。”

“伍長,伍長你怎么樣?”李鐵柱跪在王伍長旁邊看著王伍長。

“別,別管我,快跑,你們快跑,陳軍圍過來了。”王伍長抓著李鐵柱的手說。

眾人這才發現,周圍已經被陳軍的步兵包圍了,他們慢慢的圍了過來,足有幾十個人,周圍的夏軍都被陳軍騎兵沖散了,這一片只剩下他們十一個人。

“伍長,你怎么樣?”楚皓辰看著周圍的敵軍“我背著您,我們殺出去,外面還有我們的軍隊。”

“不,不行,我不能拖累你們,你們快走。”王伍長忍著傷痛推開楚皓辰堅強的站起來:“皓辰,帶他們殺出去,我相信憑你的本事可以的。”王伍長拿起了樸刀,踉蹌的向敵人走去:“你們走,我為你們擋住敵人。”

“伍長,我們不走。”大虎吼道:“我們要死也死在一起。”

“對啊,要死我們也死在一起。”所有人都吼道。

“殺。”陳軍怒吼著拿起武器沖了上來,幾十個人將他們圍在中間。

楚皓辰長槍揮舞,一人獨擋一面,長槍不停的刺出,一連殺了十幾個人,卻發現另一邊的戰友們已經擋不住敵人的進攻,他丟下眼前的敵人想去支援他們,但是眼前的敵人很明顯不想放他走,一個人拿著樸刀沖了上來,楚皓辰回身招架,殺了這個敵人,卻發現另一邊大虎被四名敵軍圍住,大虎招架不住被一把樸刀穿過他的腹部,大虎倒在了地上。

“大虎。”石猛看著大虎被人殺死,如同瘋了一般砍死一名敵軍沖了過去,砍死了那名一刀殺死大虎的敵人,石猛卻被前面三個敵人拿長槍釘死在地上,口中吐著鮮血,石猛也死了。

“猛子。”所有人怒吼,但是眼前的陳軍太多了,所有人都自顧不暇,奮力的抵擋眼前的敵人。

“殺,殺,殺。”楚皓辰的長槍不停的刺出去,沒刺一下就有一名敵人倒下,看著戰友們一個一個倒下,楚皓辰十分著急,他想去幫助他們,但是敵人似乎意識到了這個敵人的強大,越來越多的敵人到楚皓辰這邊,腦后一陣冷風掃起,楚皓辰下意識低頭,一把鐵劍劍鋒掃過,楚皓辰面前出現一個類似校尉官職的敵人,他穿著鎖子甲,拿著一把長劍,向楚皓辰撲過來。

“伍長。”李鐵柱的慘叫聲傳來,楚皓辰回頭,只見王伍長被一個敵人偷襲,受了傷的王伍長躲不過敵人的攻擊,敵人的長槍插進了他的胸膛,王伍長倒下。

楚皓辰一招橫掃千軍,擊退那個陳軍校尉,跑到王伍長的身前其他人都將王伍長圍在自己的身后,陳軍校尉見此招呼著所有陳軍士兵,將他們圍住,如同想要獵殺獵物的狼群。

“伍長,你挺住啊。”楚皓辰握住伍長的手。

“皓辰,帶他們活著,走出去。”王伍長死前的最后一句話依然還是擔心他們。

楚皓辰的眼淚流了出來,與這位王伍長相識不到一個月,卻經歷了生離死別,王伍長對他們很好,真的很好,像親人一樣。

王伍長死了,楚皓辰怒了,剩下的士兵也怒了,他們曾經日日相伴的戰友死了。

楚皓辰拿起長槍,沖了上去,“移山、填海、縱橫、北雁南來、有死無傷、千軍破”無傷六式被他用了出來,他如同無情的死神收割著敵人的生命,長槍不停的殺戮,向敵人傾瀉而去,詛咒與超乎很,令他在這一刻有些瘋魔。

不瘋魔,不成活。

他的長槍再次刺入眼前敵人的胸膛,他一腳將敵人踹出去站在原地大吼:“啊。”凄厲的吼聲,配合著他滿身的鮮血,周圍地上的尸體,遠處戰馬的哀鳴,都昭示著這場戰爭的慘烈。

“皓辰,小心。”李鐵柱的聲音傳來,楚皓辰感到破空聲響起,但是卻躲閃不及。

楚皓辰倒在地上,他是被李鐵柱推到的,李鐵柱的胸口上插著一只箭,那個陳軍校尉憤怒的丟下手中的弓向遠處奔逃,他想偷襲楚皓辰卻被李鐵柱擋掉,看見瘋狂殺戮的楚皓辰他怕了。

看著躺在血泊里的李鐵柱,楚皓辰怒吼一聲,手中長槍拋出,將逃跑的校尉,釘死在地上。

“柱子。”楚皓辰抱起李鐵柱,李鐵柱已經奄奄一息。

“皓辰,皓辰,之前,你救,救我一次,這次我救你,我們兩不,兩不相欠了。”李鐵柱嘴中吐著鮮血道:“我這次、這次活不了了、我知道、知道你不是普通人,請你,請你,照顧好我妹妹。”

李鐵柱用盡最后的力氣,拿出一個半截的玉佩,“我妹妹,也有一個,你幫我照顧她,好不好?”

“柱子,你挺住啊柱子。”楚皓辰慌了,王伍長死在了他的懷里,現在柱子同樣也要死在他的懷里。

“拜托了。”

“我答應你,柱子,從今天起,你妹妹就是我妹妹,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

聽到楚皓辰的回復柱子閉上了眼睛,柱子也死了。

楚皓辰失魂落魄的站起來,看著周圍一地的尸體,他的戰友們都死了,周圍的陳軍也都死了,滿目的蒼涼,斷肢殘垣,只有他一個人。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如果,這只是喝醉后的一場夢,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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