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辰，出來一下，二叔我有事情找你。”楚無悔的聲音從外傳來。

“那個，千雪，你先回宮吧，我這幾天要很忙沒有時間陪你，我走的那天你再來送行就好了。”楚皓辰說道：“不要擔心，我答應你安全回來。”

楚皓辰和楚無悔站在國公府的大門口，看著段千雪遠去的背影，以及在她身后跟著的幾個矯健的身影。

“那是皇室的暗衛？”楚皓辰道。

“是，看來千雪公主在我楚家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躲不開陛下的眼睛。”楚無悔冷冷的說道：“大皇子隨大哥去北疆帶了宗府的金甲鐵騎，看來皇室對我楚家是越來越不放心了。”

“二叔，是因為我嗎？”楚皓辰隨著楚無悔向府內走去。

“一部分原因，這幾年大哥和無雙手里掌控的兵權越來越多，而你又是我楚家唯一的繼承人，上次皇上的賜婚就是對我楚家的試探，你當眾拒絕選擇去從軍，更讓皇室對我們增加了懷疑。”楚無悔冷冷的說：“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自古帝王家皆如此，不過現在大夏三面受敵，陛下還是要我楚家為他鎮守邊疆的。”

“二叔，我們有什么辦法能擺脫這樣的事情嗎？”楚皓辰問，自古功高震主者，下場皆是家破人亡株連九族。

“本來最好的辦法就是，你娶了三公主，當了皇室的駙馬，從此我楚家就和皇室牢牢的綁在一起，你是我楚家唯一的繼承人，你娶了三公主之后就不可能掌握兵權，皇室只需要賜予你一個文職，然后逐漸削弱你父親和你三叔，就能從我楚家的手中收回兵權。”

“可是二叔，皇室想要收回兵權為何要如此麻煩，一紙詔令下來，誰敢不從。”

“你還是太年輕，太單純。”楚無悔有些失望的搖搖頭：“陛下當然可以直接下旨罷黜你父親的兵權，但是沒有正當的理由，皇室如何服人，以后胡誰還敢為皇家賣命。”

邊走邊說，叔侄二人走到了后院的練武場，楚凌云老爺子和楚無雙在哪里已經等候多時。

“皓辰，還有三日你三叔就要返回西疆了，你可準備好了？”

“不知爺爺有何吩咐。”

“我楚家男兒從軍，當過三關，若你能過三關，便代表你有了上陣殺敵的本事，若是過不去，也不過就是到戰場上送死罷了。”楚凌云老爺子不怒自威，蒼白的頭發絲毫不影響他如同三軍主將一般發號施令：“為將者，當以勇武為先，每逢大戰當身先士卒，所以這第一關便是考教你的武藝。”

“無雙，皓辰的武藝是你教的，今日就由你來考驗他的武藝。”

“是父親。”楚無雙一臉得意的站了起來：“皓辰啊，可別怪三叔我下手太重啊。”

“還望三叔手下留情。”楚皓辰躬身行禮道。

“無雙，切記不可輕敵放水，皓辰可沒你想你的那么簡單。”二叔楚無悔插了一句。

當下，叔侄二人走到演武場上，兩旁的武器架上刀槍劍棒斧鉞鉤叉樣樣俱全，二人在演武場中央站定。

“你將我擊出擂臺便算你贏。”

“那，便請三叔指教了。”楚皓辰寶劍出鞘，踏步向前，劍光凜冽，出招行云流水。

“叮當。”楚無雙拔劍，同樣迎了上去。

兩把劍交織在一起，楚皓辰劍招取巧字訣，輕靈縹緲連綿不斷，楚無雙則取力字訣，大開大合招招致命，幾個呼吸間，兩人手中寶劍以走過三五回合，楚皓辰已然落入下風，而楚無雙依舊平穩運劍。

“硬拼斷然不是三叔的對手，要取巧才行。”楚皓辰心中暗想，一步躍起，若天外飛仙，劍鋒一往無前向楚無雙刺去，楚無雙不愧是沙場老將，側開半步，長劍揮出半月，自下向上欲斬中楚皓辰之劍，卻見楚皓辰半路變化劍招，將手中寶劍向楚無雙擲去，楚無雙橫劍欲擋。

“上當了吧，三叔。”楚皓辰嘴角掛著笑意，快步向前沖到楚無雙的身前，此時楚無雙正欲橫劍抵擋楚皓辰擲出的飛劍，楚皓辰一拳向楚無雙面門打去。

楚無雙撥掉楚皓辰擲出的飛劍，在這么近的距離下無法抵擋楚皓辰的拳頭，便丟掉手中的寶劍，以掌接拳，叔侄二人纏斗在一起，二人出招師承一脈，打的難解難分，見招拆招，而楚無雙終究是年長楚皓辰氣力比他持久許多，漸漸地楚無雙轉手圍攻，楚皓辰節節敗退。

“三叔，小心。”楚皓辰忽然大吼一聲，楚無雙聽著不由得遲疑片刻，漏出破綻。

楚皓辰抬起一腳向楚無雙胸口踹去，楚無雙雙臂交叉抵擋卸去力量，后退了三步，站在了擂臺邊緣，看著身后只一步就要掉落擂臺，在看看楚皓辰，方才明白這一切都是楚皓辰的算計。

“好小子，把我都給算計進來，可惜還是功虧一簣。”楚無雙得意的笑道。

楚皓辰在看著楚無雙停下的時候就知道，這一計不成，走到演武場的武器架上取出一桿長槍拿在手中掂了掂，這一切被楚無雙看在眼里。

楚無雙蔑視的笑了：“臭小子，你敢在我面前用槍，真是不知死活啊，你三叔我一桿泣血槍威震西疆，可不是吹出來的。”楚無雙隨手拔出一桿長槍，二人同時走回演武場中央。

楚皓辰單手持槍負于身后，楚無雙雙手持槍若在軍陣之中，擺開陣勢，一雙眼睛盯著楚皓辰。

“三叔，請指教。”

“看招。”

楚無雙怒吼一聲持槍前刺，這一槍毫無任何花架可言，如同一條怒龍，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無物不破。

“一點寒芒先到，隨后槍出如龍。”再看楚皓辰同樣雙手持槍，以同樣的姿勢同樣的角度刺出，兩桿槍的槍尖在空中相遇之時，楚無雙率先動作。

槍尖側甩，槍桿如鞭子一樣側抽在楚皓辰長槍上，而后繼續向前刺去，楚皓辰手腕橫握，一招橫掃千軍，以更強的力度將楚無雙的長槍掃飛。

楚皓辰快速收槍接著腳步往前一跨,單手握槍斜著向前一刺,身子往前一傾接著一頓,整個動作一氣呵成,迅捷無比,這一槍刺出猶如潛龍出水,快如閃電,楚無雙堅如磐石站在原地長槍若游龍，格擋著楚皓辰的每一次進攻。

后退，舉槍，躍起，三個動作一氣呵成，“力劈華山”本是使用大關刀和大斧的招數，但萬法皆通，楚皓辰此刻以長槍施展出來同樣如此。

楚無雙橫槍駕住，感覺手上的長槍傳來一陣巨力，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見眼前寒芒一閃，楚皓辰的長槍壓住楚無雙的長槍后筆直的向前刺去，楚無雙偏頭躲過，單手抓住槍尾，向前一甩，橫掃千軍。

“三叔，小心了。”楚皓辰幽幽的說道，手中長槍自左向右橫掃，如同橫掃千軍，半路卻又自下向上回旋，這讓人摸不到方寸的招數，使得楚無雙疲于應付。

“北雁南來？”場下楚無悔疑惑的說道。

“的確是無傷的北雁南來。”楚凌云老爺子笑著點點頭。

“那么下一招就應該是有死無傷了。”楚無悔道：“看樣子無雙要輸了。”

果然，楚皓辰一槍揮出，自下而上打出一道新月，而后躍起，單手持槍向楚無雙沖去，楚無雙無法打亂和抵御楚皓辰的進攻，向后退去。

“最后一招，千軍破。”

楚皓辰落地，長槍從腰間被雙手不停鉆洞，追著楚無雙橫掃，而后左手從背后持槍向前筆直刺去，這一槍猶如潛龍出水快如閃電，在楚無雙還沒有反應的時候長槍的槍尖就已經刺到了他的脖子前面。

楚無雙收槍的動作頓住，看著離自己脖子不到一寸的槍尖，眼中充滿了贊許，從楚皓辰使出無傷六式的第一招北雁南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明白自己輸了。

那一槍，是楚無傷縱橫北疆名滿天下的資本，是無傷槍下有死無傷的威名，縱然楚無雙名震西疆，但在自己大哥面前，他依舊走不過十招，這就是差距。

而現在楚皓辰同樣用出了這套槍法，縱然不能與楚無傷想比，但也頗具幾分姿態。

“不錯，短短幾天就能把大哥的無傷六式練成這樣，皓辰你果然天生適合練槍。”楚無悔贊許到。

楚皓辰收槍對著楚無雙行禮，楚無雙回禮，這是武者之間的禮，與輩分無關。

“三叔承讓了。”楚皓辰再行叔侄之禮。

“沒想到啊，沒想到。”楚無雙放下長槍感嘆道：“才三天就把無傷六式的前三式融會貫通。”

正所謂月棍年刀一輩子的槍，槍法是最難練習的東西。

“爺爺，孫兒這第一關，可是過了？”楚皓辰走到楚凌云面前道。

“過了，過了。”楚凌云笑道：“不過你要切記，你們兩個這只是比試，到了戰場上那就是搏命，若是你三叔想和你搏命，你根本走不出三招就是他槍下亡魂。”

“是，孫兒謹記。”

“回去休息吧，明日再西郊校場，由你三叔考驗你領兵策陣。”

聽了楚凌云的話，楚皓辰臉瞬間黑了下來，和自己二叔斗軍陣，楚無悔那可是號稱神算天機，在九州第一元帥葉西城面前都能勢均力敵的人，自己初出茅廬又無戰陣廝殺的經驗，如何能是對手。

“爺爺，可否換一個人。”

“不能。”

第二天上京城西郊校場

楚老爺子高居閱兵臺上，便覽整個校場，閱兵臺下，所有兵士都靜靜等待。

“今日考你行軍布陣，皓辰你可準備好了？”楚老爺子聲音如虹：“為將者，當勇武為本身先士卒，為帥者，當運籌帷幄決勝千里，行軍布陣乃將帥之本。”

“孫兒，準備好了，但是爺爺孫兒未曾領軍，對布陣毫無經驗，想請三叔從旁指點，不知可否？”

“無妨，便讓無雙在旁輔佐。”楚凌云道：“你便與你二叔定下斗陣規矩，各自準備。”

“二叔，您是長輩，便由您來定下這規矩吧。”楚皓辰恭敬的說。

楚無悔今日沒有穿自己平日里的那一襲儒服，羽扇綸巾一襲青衣，明銳的眼眸的寫不進的睿智，如此這般風輕云淡卻掌控一切，方才不負神算天機之名。

“我們三局兩勝，此第一局，我來布陣，你來破陣，你我二人各自領一百鐵血衛，布百人陣。”楚無悔羽扇輕輕搖動，站在那里仿佛勝券在握，這便是他的自信。

神算天機楚無悔，落子無悔，絕不回頭。

“還請二叔指教。”楚皓辰躬身行禮，拿著自己的佩劍帶著楚無雙走向左側點兵臺。

“來人，擊鼓。”一副將大喊，立即有兩名士兵一左一右的跑到戰鼓前，揮動巨大的鼓錘，陣陣鼓聲響起，帶著金戈鐵馬，帶著鐵血崢嶸，一鼓作氣，氣乃軍魂。

楚無悔則走向右側點兵臺，走到臺上，放下自己手中羽扇，拿起令旗：“布小五行陣，二十人居左為木，二十人居右為金，二十人居前為火，二十人居后為水，二十人于西南為土，此金木水火土五門，以五行相生依次相連，木門持刀盾，金門持長弓，火門持長槍，水門持短刀，土門持短弩。”

令旗揮舞之下，一百鐵血衛快速組成小五行陣，站在點兵臺上的楚無悔，面色冷峻嚴肅，這一刻楚家的無悔公子成了那個西疆敵軍噩夢中的神算天機。

看著對面氣勢恢宏的百人軍陣，楚皓辰的臉色凝重了許多，他未曾接觸過行軍布陣，也不曾有過領兵的經驗，只是昨晚熬了一個通宵將楚家收藏的軍陣書籍讀了一遍，那本書中收藏著近百種稀奇古怪的軍陣，而眼前的小五行陣，是其中十種基礎軍陣中的一種，他很慶幸，自家二叔還是留手了，不然布置的就不會是這種基礎的軍陣，而是由許多種不同的暗陣組成的一個殺陣。

“三叔，小五行陣，你可有好的破陣方法？”楚皓辰看向在自己身后站著的楚無雙，楚無雙被楚皓辰拉過來打下手，但是之前楚老爺子就曾告誡過他，要讓楚皓辰自己出力。

楚無雙搖搖頭：“我是過來幫你布陣，而不是幫你打敗你二叔，我能做的就是指點你布陣，但是布置什么陣法還要由你自己來布。”

“三叔，這是我第一次對陣，而且對手還是二叔，我想贏。”楚皓辰堅定的說道，他的目光中帶著倔強看著楚無雙。

“好吧，好吧。”楚無雙被楚皓辰如此看著也沒辦法，誰讓他從小最寵愛自己的這個侄子呢：“小五行陣乃十種基礎陣法居中之魂，上接大陣，下化小陣，五行相生相克，變化無窮，通常戰場相逢都是要以十倍兵力圍為攻之，而現在是百人對百人，你當打破他的五行相生。”

“打破五行相生。”楚皓辰思慮片刻：“我只需要滅掉他五行任意一門，就算破陣了。”

“是的，但是你要知道，五行相生，想去一門的同時你會面臨其他四門的夾擊，你可有進攻之良策？”

“我昨晚觀書曾習得一陣，名曰白虎陣，白虎陣屬金，為殺伐之陣，其威力可破五行一門，五行生克，金克木，當破木門。”楚皓辰道。

“想法不錯。”楚無雙點點頭：“我要提醒你，白虎陣殺伐強大，但后力不足，面對二哥所布的五行陣，你切忌不可與他顫抖，不然會成困獸之局，被一步一步蠶食。”

“謝三叔指點。”

三通鼓必，楚無悔所布小五行陣演練完成，嚴陣以待，楚無悔靜靜的在點兵臺上望著楚皓辰，楚凌云老爺子坐在閱兵臺上也望著楚皓辰，臺下的一百鐵血衛同樣在望著他。

“傳我軍令，布白虎陣。”楚皓辰長劍出鞘劍指楚無悔：“十五人持長槍為虎首，四十人持長弓短弩為虎腰，二十五人持長刀為虎尾，前后左右各五人持短刀為虎腿。”

鐵血衛依照命令而動，三息之后，一只碩大的白虎成型，氣勢非凡的萬獸之王蓄勢待發，兇光畢露。

“白虎陣嗎？”楚無悔看著布置成型的白虎陣：“雖然不是最好的選擇，但是畢竟是第一次，能做到這一步，皓辰他，真的很不錯。”似乎是在感嘆楚家后人的杰出，楚無悔的臉上一直帶著微笑，但是在他微笑的同時他手中的令旗揮舞，小五行陣以木為先，左水右火，運動起來。

“明明金克木，可是二叔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以木為先，其中必有陰謀。”楚皓辰看著楚無悔的布置心頭充滿了疑惑，但是他又不能不應，白虎陣最重一往無前的氣勢，若無氣勢白虎便是病貓。

“白虎陣，猛虎下山。”楚皓辰揮劍，只見臺下的白虎陣如一頭猛虎撲向小五行陣，虎首未至，虎腰先動，一陣箭雨射出，向木門而去。

“舉盾。”木門軍士舉盾抵擋，此時白虎陣的虎首與前兩爪距離陣前十步。

“五行相生，木生火。”楚無悔的令旗揮動，木門士兵快速后退，火門士兵舉起長槍沖上前來“水生木，水門攻左爪，木門攻右爪，纏住白虎前身。”

“白虎陣，虎尾橫掃，側轉虎身。”白虎陣虎尾出手持長刀的軍士快步沖來，擋住水木二門，虎腰軍士反攻火門，虎尾如同一根鞭子橫掃三門，兩只后爪如同在水木火三門上踩了一腳，白虎陣脫離戰場，若猛虎進攻之后遠離獵物，尋找下一次進攻的機會。

但是楚無悔沒有放任這只白虎離開戰場，令旗急速揮動：“五行合一，五門以火為主，舉火燎天。”小五行陣合為一體由火門打頭追上白虎陣。

“虎躍。”

“五行相生，厚土圍之，請君入甕。”

白虎陣終究還是沒能逃出小五行陣的攻擊，被拖住之后，陷入包圍，如同困在籠子里的老虎，在做困獸之斗，楚無雙不幸言中。

小五行陣五行相生，五門運轉嚴密，不漏絲毫破綻，白虎陣被圍在其中尋不到進攻的方向，白虎陣不動，但是楚無悔并不想就這樣磨滅白虎陣，他要主動出擊。

“五行運轉，土門在前，左火右金。”楚無悔下令變陣進攻。

楚皓辰求救般的看著楚無雙，楚無雙無視楚皓辰，冷面嚴肅的看著場中的戰陣，楚皓辰無法，他想要自己保持冷靜，他想贏，他想去西疆從軍，可是他快要輸了。

他努力的回想著昨晚自己看的那本書，回憶書中的內容。

“白虎陣，猛虎下山。”楚皓辰吼道，白虎陣撲向面前的土門。

小五行陣的土門抵御住了白虎的攻擊，其他四門繼續收縮包圍圈，“白虎縱身，虎首攻水，虎尾攻金。”楚皓辰聲嘶力竭的吼道，他在賭，賭一個機會。

看著對面聲嘶力竭的楚皓辰，楚無悔揮動令旗的手慢了一步，他和楚皓辰相隔只有不到五十步，他能看清楚楚皓辰臉上的凝重，眼中的絕望和倔強，看著自己年輕的侄兒，他仿佛看到了當年那個年少輕狂不低頭的自己，他是楚無悔，楚家的無悔，做事落子無悔永不回頭的無悔，他這前半生，只做過一次后悔的事情，所以，他不能讓自己以后再面對楚皓辰的時候在后悔，那是他的侄兒，楚家的麒麟兒，大夏未來的支柱。

“小五行陣，土門進攻，滅白虎。”楚無悔令旗揮動，沒有再次變陣。

對面的楚皓辰終于看到了希望，他賭對了，：“白虎陣，白虎回頭。”楚皓辰用力的喊出這句話，他是吼出來的，他一直都在等這個機會。

白虎陣變陣，若一頭猛虎抖動身體不顧一切的回頭撲擊，縱使青龍高萬丈，莫叫白虎回頭望，白虎回頭是白虎陣威力最大的一記殺招，白虎陣帶著餓虎撲食的兇勁，撲向木門，將自己的虎尾和虎腰暴露在敵人面前，不顧一切要咬下木門這塊肉。

雄壯的戰鼓聲停了，楚無悔丟下令旗，楚皓辰丟下手中寶劍全身上下被汗水浸透，他贏了，他破了楚無悔布下的小五行陣，場上白虎陣的虎尾和虎腰已經被盡數吞沒，但是小五行陣的木門軍士也被虎首殲滅。

“白虎回頭，好一招白虎回頭。”楚無悔笑著走回閱兵臺，他輸了，小五行陣相生相克，缺少一門陣便破了，如今木門全滅，便是楚皓辰破了他的陣。

“二叔，承讓。”楚皓辰恭敬的行禮，卻被楚無悔攔住。

“皓辰，你做的很好，置之死地而后生，非常不錯，你已經有資格去從軍了，不需要在繼續比下去了。”楚無悔道，并向臺上的楚凌云行禮，楚凌云點頭，揮了揮手，校場的上的士兵全部整齊的退走，閱兵臺上只剩下了楚家的四人。

楚老爺子站起來，走到點將臺上，看著臺下的校場：“皓辰，當年我就是在這里點將起兵，率軍出發為我大夏開疆拓土，今日，你同樣是在這里完成了考驗，后天便讓你三叔帶你去西疆從軍，我要你記住我楚家世受皇恩，當永遠忠于大夏，為大夏拋頭顱灑熱血，日后你不可做出危害大夏叛亂之事，若為之，我親自斬你，你可知曉。”

“爺爺，孫兒知曉，我楚皓辰對天發誓，此生為我投身戎馬，為我大夏拋頭顱灑熱血，護我大夏萬世太平。”楚皓辰跪在楚凌云身后對天發誓。

楚凌云扶起楚皓辰：“皓辰長大了，我楚家的麒麟兒啊，你要去的地方是戰場，你代表的是我大夏將門的新一代傳人，是我大夏將門的榮光，從此之后，鵬程萬里，九州三國任你馳騁，爺爺會永遠以你為榮后天你便隨你三叔去西疆。”

說到這里，楚凌云不由得老淚縱橫，心中感嘆著，自己年輕的時候將自己送上戰場，中年之時將兒子送上戰場，如今白發蒼蒼了，仍舊要把自己的孫兒送上戰場，他其實很害怕，自己會有一天，看著自己的兒孫馬革裹尸，白發人送黑發人。

希望我楚家日后不必在有白發人送黑發人上戰場的事情了，楚老爺子仰起頭不讓淚水落下，似乎是想起了許多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