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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二落

  • 煞極天下
  • 三橫亂
  • 3270字
  • 2019-02-09 15:08:49

南方二人已斃。西邊有三人,其中一人實力不淺。北位有七人,站得尤其緊密,似乎會使劍陣之類的群攻之法。東邊只有一人,此人卻乃來犯十一人中的最大威脅。蔡吳鉤如是暗想,若是自己使全力拖住對方,以蔡玄風的實力倒是有九成能脫身,但要帶上周子異和吳俠就……

當初果然不該那么輕易答應李無休,蔡吳鉤心里雖在腹誹,腳下卻是一蹬,急急朝北方七人掠去。

唰唰唰!

將將殺到七人面前兩步,蔡吳鉤刀光一抖,看似舉刀砍來,卻忽然由后腰摸出連弩,朝著七人面門連連激射。趁著對方持刀招架的片刻,蔡吳鉤又飛身而起,踩著對方的刀面借力一個翻身,在空中倒懸時從袖筒里抽了把短小的三連銃,朝著西面三人猛地一轟。落地的一瞬,蔡吳鉤幾乎腳步不停,又直接朝著東邊那人飛掠而去。

高手過招,往往一個陣腳亂了就可能帶來毀滅。蔡吳鉤就是利用對手這種心理,他知道對方人多勢眾,己方又有人負傷,因此對手對防遠大于攻。所以他一瞬流水般地打擊為的不是讓對方減員受傷,而是要給蔡玄風與吳俠的脫逃創造機會。

“走!”

兄長的意思蔡玄風瞬間心領神會,他左手扛起周子異,右手朝吳俠腰間一環,順勢就要將其帶起一齊奔去,哪知西面三人已然先一步封住了他們的去路。

嗖!

一枚石子擦著一人的耳廓飛去,吳俠雖深受重傷,可擲出石子的威力仍有過去的一半。他一擊不中,隨即又猛地打出一枚,這次的威力甚至比第一枚的力道還重,那三人避開的一瞬都明顯聽見了嗡地破空聲。

這小子受了那么重的傷竟還有此等氣力!三人詫異間,蔡玄風也已欺身而上,他雙手各執一把一指長的小刀,左右開弓瞬時一刺一劃。其中兩人忙護住頸子,卻還是晚了一步,那激射而出的血注狠狠地打在了二人無助的手掌上,匯成一汩汩紅線,順著他們漸軟無力而倒下的身子滑入了泥土。

剩余的一人與蔡玄風瞬時過了三招五式,其身法詭異,宛若游蛇,任憑蔡玄風如何尋機會找縫隙,都能被其堪巧閃過。直至第十二招,此人側身躲過蔡玄風斜刺一擊后,竟被腳跟旁松動泥土里隱藏的樹根絆了下,身子朝左側歪摔過去。

見此機會,本還給自己留有后手騰挪躲閃的蔡玄風登時無所顧忌,急急朝其胸口一刺。可就在刀鋒離著那人胸口不到一寸時,蔡玄風卻見那人眼眸一彎,他心中忙暗叫一聲不好有詐,可顯然為時已晚。那人腳底就似黏著鉚在地上似的,他的身子竟能以腳下畫圓,一瞬時從蔡玄風身下旋至了其背面,而后猛地朝其兩側肩胛骨轟了兩掌。

嘭!蔡玄風猛墜的身子將地面砸了個小坑,泥土飛濺間,破空聲瞬時而來。方才見二人打得膠著,吳俠也不敢輕易出手,如今一見蔡玄風落敗,趕忙出手相援。

只是那三枚疾射而去的石塊都被對方一一擋下,且用的是手掌!而后那人單手一捏一握一張,石子便化成了一片洋洋灑灑的石屑。

咕嚕嚕地,蔡玄風的腦袋在泥土里摩擦,他想說什么,卻說不出口,因為一張嘴就得吃土。他想爬起來,卻用不上力,因為兩側肩骨都已碎裂。

形勢如懸崖轉石,急轉急下。啪,那人一腳踩住蔡玄風的腦袋,盯著吳俠道:“不想他死,就隨我們走!”

此人聲音尖尖細細,到像是個女人。方才急急提氣,血氣翻涌的厲害,吳俠揉了下尚在流血的鼻子。不過除了血腥味,他竟還嗅到了股奇異的香味,可這附近除了點點野花,并沒有能散發如此濃香的花朵啊。不過此刻吳俠已無法深想,只得點了點頭,長長地吸了口氣,丟掉手里的剩余石塊。

那人道:“好,我現在封你穴位,免得再生事端,你莫動!”說罷,那人下腹一癟,上圍一鼓,而后將臉上蒙面黑布一掀。吳俠剛模糊看見其鼓起的腮幫,就聽砰砰砰數聲爆響,而后整個人便似被人朝要穴處惡拳猛擊了數下,顫抖著倒了下去。待他再反應過來時,整個丹田氣海都已被封死,別說再使破浪指,就是稍稍多用些力氣都要渾身酸痛。

這人的功夫著實詭異的很,想不到他竟能吐氣成拳,封我穴位。吳俠晃悠著站起身,有氣無力地說道:“請別在徒增殺戮,如果你們是來捉我的,那我就和你們走,放了隨我一起的人吧。”說著一瞥眼間,見一旁蔡吳鉤仍在鏖戰,一把繡春刀對上七人也絲毫不落下風,劍影刀光,有來有回。

本想著說不定還能靠著蔡吳鉤有著一絲反轉余地的吳俠又朝東邊一瞟,卻見那高瘦人影依舊立在樹下,未曾一動。于是心中稍稍有的一絲波瀾又平靜了下去,他嘶吼道:“蔡家大哥,別打了!”

鐺鐺,蔡吳鉤將將格開兩把從肋下斜刺而來的暗招,又一掌拍開正面橫來的一腳,且退且戰地連化數招。看得出,他想停下手上功夫看看到底什么情況,卻奈何那七人根本不給他機會,齊心要置他于死地。

這時,呦呦一聲鹿鳴響起,震住了吳俠將欲怒吼的嘴巴,也驟停了七人正要出招的四肢,他們齊齊退下,只留下一臉憤憤,尚做著劈砍動作的蔡吳鉤。

“果然是你!”蔡吳鉤盯著東邊高瘦人,他將滿是豁口的刀往地上一插,朝東邁了兩大步,道:“鹿面侍郎,你來的到是真快。”

那高瘦之人聽罷也朝前踏了兩步,其左手小指微微動了動,卻沒接話。

“怎么,這么久沒見,出手就要拿老友的項上人頭嗎?”蔡吳鉤說著,指了指仍在地上抽搐不已的蔡玄風,道:“而且你下面的人對我弟弟也太不客氣了吧,若是要報七都之亂的一箭之仇,你倒是來廢了我啊。這么對付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好像不算本事吧。”

這些人竟和蔡吳鉤認識?吳俠只稍稍怔了下,便釋然開來。自打他進了京城,似乎完全沒有關系的人實際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不論是喬達、魏千駟還是李忱鳶。想到這,吳俠又不禁悵然若失,輕嘆了口氣。

此時不少起初黏沾在四處枝杈上的火星都已熄滅,只是青煙陣陣還在訴說著方才的驚心一幕。蔡吳鉤用鑲著銅邊的鞋頭朝一塊尚在燃燒的柴火上踢了腳,道:“我今天能跑來在這兒當個護衛送他們離開,你就該知道。若是我們死了,南北兩司絕不會就此罷了。”

“話是不錯。”那人一把扯下了面罩,露出了個金色的鹿首面具,上面雕工繁復,光是鹿角上就有不下百個微如指甲的符文。鹿面侍郎道:“八年前平定七都時,你面兒上來助我,實際卻是奉命暗中滅我口的,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蔡吳鉤聽罷大笑,道:“你我同為朝廷做事,難道不知道軍令難違的道理?況且時至今日,那當年的一役除了讓我們加官進爵,可是一點兒壞處都沒有吧,更何況……”蔡吳鉤玩味兒地朝吳俠那邊一瞄,道:“我聽說你之所以武功如此精進,就是因為找到了梅花圖的殘本。所以我猜,這整個妖狐夜出的事兒,其實都是為了掩蓋你們捉這小子弄出的幌子。你們一早就知道他身上的秘密了,對吧。”

我身上的秘密?!

吳俠心頭一緊,果然這一切又是指向他的,可究竟是為了什么?一絲絲冷汗漸漸滲出,吳俠緊張地注視著劍拔弩張的二人,撲通撲通,他能清晰感覺到心臟的疾速搏動,那感覺就好似他第一回使了輕功成功地越過高墻,那一刻除了緊張,還有一絲興奮。

“不愧是南司的門臉,蔡家的彎刀。蔡吳鉤,你知道的不少啊。”鹿面侍郎淡然道:“但我今天既然親自來,你也該懂是怎么個意思。”

“哼,鹿面侍郎,刀鋒袖藏。你就算做事兒再干凈,只要動手殺我,上面必然知道!”

蔡吳鉤雙臂一抖,登時撒啦啦地一陣響,兩柄軟劍似吐信銀蛇般驟然一閃。蔡吳鉤持劍而立,一臉肅殺。

“銀蛇纏兩臂,吐信劍封喉。”

鹿面侍郎腳下一點,便好似片葉子般悠悠飄蕩到了蔡吳鉤跟前。二人只隔著不到一丈,他道:“聽傳南司蔡千戶前些日子里破了一落化境,也是個有二落境界的絕頂高手了。八年一晃,早想再討教兩招卻一直沒機會,不如就是今日吧。”

“我猜你這討教不光要決勝負,還要論生死吧。”蔡吳鉤神色一凜,已先一步踏出。他知道鹿面侍郎端的是皇城第一高手,八年前就已是二落化境,先下手雖不一定能占上風,但總比讓其先動手自己落于被動好。

颯地一聲,似一陣凜風刮過。蔡吳鉤抬手就是殺招,他手中雙劍隨他一同旋轉合一,直朝著鹿面侍郎的眉心打去。登時劍氣四動,寒芒順著劍尖朝四處激射,就連兩丈外樹杈上的葉片都被劃做了兩截。

“好一招銀蛇漩舞!”

鹿面侍郎開口一贊,卻立若寒松,直至那劍光幾近面門都未曾一動。

一招既出,本再無收招的道理。可就在蔡吳鉤的劍鋒將欲刺穿那鹿首面具時,卻忽然急急收招,整個人好似和飛速旋轉的陀螺一般,滴溜溜地朝天飛起。

下一瞬,那鹿面侍郎的身子忽然焰光一閃,竟爆裂了開來!霎時炸裂的火焰沖起了一丈來高,迸裂的氣浪將遠處的吳俠都掀了個大跟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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