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霜看著他，若是他點頭，那他就將水泠羽托付于他。他若是不同意，那就請族長出手，用蠱蟲迫使他娶水泠羽。總之，今日無論他同意或不同意，他都非娶不可。

慕玨笑了笑，那笑容掛在他臉上格外凄涼。他想了她那么久，怎么會不愿意？于是他在飛霜的注視下，輕輕的點了點頭。

飛霜見他點頭，心情總算好了些，“口是心非，這不還是愿意嗎？”

“不可以！”慕玨連忙搖頭。

飛霜一愣，一定是輕音和他說了什么。他嘲諷的笑了起來，“你是怕你死了以后，她會接受不了吧。”

慕玨眼底閃過一抹驚訝，但很快就被他掩飾掉了，可是聲音還是忍不住有些顫抖，“是能怎樣？不是又能怎樣？”

“她為了能讓你好好活著，你知道她做了什么決定嗎？”飛霜不禁覺得這兩個人可笑，機關算盡就是為了護住對方，奈何千算萬算也沒算到對方也做了同樣的事。“她為了不讓你也被牽扯進醫族的事情中，她要在醫族的人來皇城的時候，自己要同安以恒拼個你死我活。先不說她實力遠不如安以恒這件事，就算醫族其他人不出手。明月樓樓主江月白向來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好不容易能置她于死地了，江月白怎會坐視不理？哪怕，哪怕她能躲過明月樓的追殺，你可知她回族以后，那群長老們會將她怎樣嗎？那群冥頑不靈的老匹夫，恨不得一刀一刀剮了她！更何況她再一次違反了族規，他們就更有理由折磨她了。

你想沒想過，慕玨，你想沒想過，她為了你做了多少？一年前，你深陷荒沼，又遭人暗殺，你以為我為何會及時出現？那是因為她知道安以恒派人要殺你滅口，她拖著那副病殃殃的身子，來皇城求我救你。那次她被族里罰跪三日，重鞭五十。她為了替你報仇，殺了安以恒妻兒十數條人命！差一點，被安以恒千刀萬剮！若不是那日族長拿出圣令，才救下她一命。

你可知，醫族早有殺你之心，這三年來，醫族找了多少精通毒術武功高強的人，就是為了取你性命。每一次，她都神不知鬼不覺的替你解決掉那群人。

慕玨，你現在告訴我你不想娶她？難道你是想看著她死在你面前，還是你想讓她嫁與他人？”

慕玨眼眶有些泛紅，他倔強的說道，“只要她活著，我都無所謂。”

飛霜嘲諷的笑了笑，“慕玨，你是傻子嗎？你覺得你死了，那不比殺了她還讓她難受嗎？她嫁的人如果不是你，以她的性子，你覺得她會活著嗎？”飛霜看著慕玨這副樣子，真的想狠狠的打他一頓替水泠羽出口氣，但是他不能。如果慕玨真的出了什么好歹，水泠羽怕是會瘋。“慕玨，你就不能陪著她，親自護著她嗎？難道你真的要讓她下嫁他人？”

“她是我妻子！”慕玨終于開口，水泠羽是他立過婚書，拜過天地的妻子，雖然還未被世人見證，可這終究是事實。他還是太自私，他做不到看著水泠羽下嫁他人，更做不到將水泠羽拱手相讓。

“娶她。”飛霜再一次說出了此行的目的，他不能讓水泠羽這一生都這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