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飛霜對慕玨的固執無法理解，另一邊水輕音也對水泠羽的倔犟表示頭疼。

“阿羽，你就不能放過你自己嗎？”水輕音好說歹說，也不能改變她的主意。“你這樣又是何苦呢？”

“他活著就好了，至于我。”她莞爾一笑，“這么多年，我不都是這么過來的嗎？早都無所謂了。”

水輕音心疼的看著她，雖然知道她經歷了什么，可聽到她自己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心疼。“你不答應，無非是不想讓他牽扯進來，過著和你一樣的生活。可你根本都沒問過他，是不是愿意和你一樣？如果他真的愛你，那他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水泠羽搖頭，目光閃躲，“這有什么好問的？誰愿意每天讓自己走在刀鋒上？”

“你不信他。”水輕音一眼就看出了她真正擔心的事情，自從那次被人陷害后，她就一直對任何人心存戒備，包括慕玨。

水泠羽淡淡的笑了笑，果然這世上最了解她的人還是阿音。不錯，她怕了，她真的怕了。她不想再被自己最信賴的人推下萬丈深淵，也不想讓她最愛的人陪她墮入深谷。“阿音，你不應該這么了解我。”

“自從你遇到慕玨后，你就一直再怕吧？你怕他會和他一樣。所以，你一直面紗覆面，連名字都不曾同他透露，可最后他還是成了你心里的傷。”水輕音同她一起長大，知道她的一點一滴，清楚她內心軟弱，當然也理解她的做法。可她還是忍不住問水泠羽，“你這樣日日擔心，有意義嗎？”

“我不怕慕玨會成為下一個他！”水泠羽眼底泛著淚花，“經歷了這么多，我還有什么看不開的？”可能是許久未見水輕音了，又或許是這些話壓在心底太久了，所以她終于忍不住全說了出來，“我可以理解他為了那些無辜百姓而舍棄我，我可以容忍他身邊那些鶯鶯燕燕，我可以明白他所有苦衷。現在我想和他一起好好的生活，我不想再對他有任何防備了。

阿音，阿音你知道嗎？總會有那么一些事不盡人意。這世上想置我于死地的人不計其數，只要我過得不好，他們可以無所不用其極。我不能因為我自己，而讓他也和你一樣為我犯險！我想讓他活著，我想讓他好好的活下去，不被所有人算計，不被所有人記恨。可只要我們在一起，那他現在的一切都會變的。他會被世人唾罵，會被數不盡的仇家追殺。我不能，我不能那么自私……”

“那你知不知道，他和你想的一樣！”水輕音也曾愛的刻骨銘心，她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來看這件事，她能理解水泠羽的這份心，“你愛他，愿意為他付出一切，他又何嘗不是？你可知他……”她意識到自己說的有點多了了，嘆了口氣偏過頭不想看水泠羽，“阿羽，我只能和你說這么多了。別讓自己后悔，好好問問你自己，你心里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如果你這個心結還打不開的話，那你和他的緣分也就到此而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