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娶她？”飛霜語氣中滿是怒意，他眸子微瞇，怒然問道，“你既然不想娶她，又為何要等她那么多年？你當初又為何要用一句空諾，讓她念了你三年？

慕玨卻抬頭，看著飛霜，語氣是他自己都想象不到的涼薄，“不想娶她就是不想娶她，要什么理由？”

飛霜聽后，雙拳握緊藏在袖中，他們終究是同門師兄弟，他不能動手。他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你當她是什么？你府中的女侍嗎？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慕玨臉色變了變，他極力掩飾著自己的情緒，不想被飛霜看出來自己在乎水泠羽。他冷靜的看著飛霜，“不錯，還有事嗎？”

“好。”飛霜怒極反笑，“那丫頭果然是瞎了眼了，才會等你三年！”他手展開，轉身背對著慕玨，收拾好心里的情緒后又轉回身來，“慕玨，我告訴你。你不要的那個人，是我醫族圣女！是整個天下都可望而不可即的人，你不要她？呵，正好。遂了我的意！蒼緋少主喜歡她許多年，不出半月他就可到達皇城。我會予他一封書信，讓他當著全天下人的面求娶她。所以，從今往后，你同她再無半點瓜葛！”這時候他也不知道自己說的是真心話還是氣話。其實在他心里慕玨比蒼緋更適合水泠羽，畢竟水泠羽喜歡的是慕玨。而且蒼緋對水泠羽的愛多少摻雜了一點蠻夷的利益……

慕玨的情緒終于掩飾不住了，讓他和水泠羽再無瓜葛？他怎么做得到？他站起來面對飛霜，“你說什么？蒼緋？你有沒有想過，她會嫁嗎？”

飛霜冷冷一笑，“你在質問我？那你有沒有想過，她嫁的那個人如果不是你，那是誰還有什么區別？她是個女人，一個女人一生能有幾個三年？你知道每次我看到菍念那副嬌貴的樣子是什么心情嗎？她同菍念一般大，菍念捻針線都覺得累，手擦傷都會覺得疼。她呢？她為了你，被族里毒打，差點死在那！她帶著滿身傷逃出來見你，你還說那些涼薄的話，你知道她是怎么挨過去的嗎？”飛霜偏過頭，那是他親妹妹，他怎么可能不心疼？“慕玨，你根本就不配愛她！”

慕玨站在那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水泠羽回族之后遭受了什么，水輕音都告訴他了。他怎么會不心疼，他原以為醫族的長老會說到做到，可他卻沒想到安以恒從來都是言而無信……

他們兩個就這么站著，一個滿是愧疚，一個滿是憤怒。良久，飛霜才平復了心情，他這次來可不是和慕玨吵架的。“若是你真的愛她，就娶了她。”

慕玨搖了搖頭，他不能這么自私。若是事情的結局和他想的一樣，那水泠羽豈不是……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你是以為她不想嫁給你嗎？”飛霜以為慕玨是在意水泠羽的那番話，所以他解釋道，“若我告訴你，她是為了你好，你信嗎？”

慕玨遲疑了一下，怎么會這樣？

“我只問你，若是你們之間從未有過任何阻隔，你可愿意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