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好車后，周老板對孫華民說：“你去一趟，卸在外面。”

剩余的一捆小鋼筋，賈勵把它鐵絲解開，周老板說：“昨天剛拿去，那邊放得下嗎？又去拿來了。”

賈勵說：“不是今天拿，原來在的，放得下。”

孫華民沒有來，重感冒又沒有治好，水土不服，吃苦頭，哈哈……賈勵切了小鋼筋，胖子說：“你慢慢切，沒有事就去彎鐵鉤。”

“鐵鉤你自己彎。”

賈勵想：你胖子最好是樣樣不要做，胖子啊，胖子，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做不錯。

胖子又說：“要么你去切套管。”

去拿套管時，一根套管，電風(fēng)線的電線吊在那里，賈勵拿下來的時候，剛好看見了，解開了鐵絲，拿下了二根套管，拖到切割機，切了起來，按照以往經(jīng)驗，切四根剛好是一桶。

賈勵去裝車，荊二永也來裝車，賈勵說：“你害人不淺，叫人家看黃色錄像，天天搞，又患感冒，就堅持不下來了。”

他笑笑，賈勵也哈哈笑笑。

眾人在休息時，周老板走了進來，手上拿著一包“黃鶴樓”香煙，他向幾個男人看了一下，問：“你們要不要吸？”

一陣沉寂，孫華民上班來了，周老板也給他一根煙，他看了看，周老板說：“這煙是從河里澇上來，我是不吸煙的，還有二條。”

荊二永聞了聞煙，就說：“這煙不能吸，發(fā)霉了。”

“發(fā)霉就丟掉了。”

胖子說：“給我一包，送給裝卸工，他一定高興，卸斗好快些。”

哈哈……

周老板說：“要么，我把煙放到微波爐上烤一下。”

他烤好煙，交給胖子一包，胖子就放在褲袋里，出車去了。

賈勵走了過去，荊二永還在油漆斗，賈勵“嗯，嗯”二聲，沒有反應(yīng)，他說：“我還有十個斗要漆，明天早晨要出貨。”

“那我們先走了。”

“你們先走。”

賈勵走進工場間，換了衣服，周老板走過來，叫了一聲：“老賈，還有幾只斗油漆一下，明天早晨要出貨。”

賈勵重新穿好衣服，穿上兜肚，戴好手套，生產(chǎn)忙，沒有辦法的，周老板說：“相差幾分鐘。”

“沒關(guān)系。”

賈勵搬斗到上面，漆了起來，一輛斗漆好了，斗放在堆場，地面上都是漆，賈勵漆斗時，荊二永也來一道漆，漆完了，荊二永說：“走啦，沒有斗啦。”

賈勵和他一起到河邊，洗漱，孫華民和胖子回來了，他問：“怎么不讓你們走？”

“老板說，這十個斗要漆完，明天早晨要出貨。”

孫華民也不響，他回去了。

周老板站在那邊，賈勵說：“老板，那個切小鐵棍的料沒有了，去買一點料進來。”

老板娘在電焊，叫了：“老賈，老賈。”

賈勵放下手中的活兒，跑了過去，她說：“拿一捆48厘米角鐵。”

賈勵從堆場上，拿了一捆角鐵，問她：“是不是？”

她也不說。

又說：“再拿一捆42厘米角鐵。”

賈勵找來找去找不到，她說：“這么笨，眼睛生著干嗎？！”

施而誠指了指手，說：“在那邊。”

賈勵跑到前面，老板娘又說：“你走到哪里去？”

周老板走過來，說：“42厘米在那邊。”

規(guī)格很多，確實很難搞清楚，再者，賈勵的眼睛也不好，賈勵搬了一捆角鐵，放在老板娘那里，老板娘又要小鐵棍，賈勵盛滿了一籃小鐵棍，拿了過去，她說：“就放在這里。”

搬好后，賈勵就切套管。

洗臉時，周老板笑著說：“你記性這么差，一次搬過就知道了。”

賈勵說：“這個我不是每天在做，記不牢，像搬斗一樣，天天在搬，各種規(guī)格就熟悉了。”

賈勵去時，看見施而誠的自行車，停在那里，但不見人，他的鞋子破了，他和老板娘一起在敲鞋釘，釘好后，他到工場間，賈勵問他：“一雙鞋子可以穿上多少時間？”

他說：“一個月。”

鞋子穿穿是沒有問題的，主要是爛掉，鞋子就被了。

孫華民在切鋼管的時候，鋼屑太多了，他問老板娘拿來了一個口罩，他看見二頭線太長了，從嘴巴下將線往上結(jié)，結(jié)果沒牢，他問賈勵：“有沒有口罩？”

“這里沒有，家里有。”

他說：“為什么不帶一個給我？”

賈勵說：“我也不知道你今天要戴，平時，你也不戴的。”

又說：“二根線二頭結(jié)牢就可以了。”

他伸手把二頭線結(jié)牢，就開始結(jié)鋼管。

施而誠做大斗，他說：“拿六張后檔板。”

賈勵拿了五張，太重了，分開五張拿，他又問：“拿了幾張？”

賈勵說：“拿了三張。”

“再拿三張。”

一共是六只斗，底板也是需要的，賈勵也搬了過去。

裝好了車，周老板說：“老賈，一起去。”

賈勵上了車，朝著胖子笑了笑，摧著：“趕快開，天氣熱，冷飲就可以吃了。”

他笑笑。

到了鑫業(yè)公司大門口，停了一輛面包車，胖子響了響喇叭，面包車往外倒，胖子開到里面，停在薄底黃銅堆場處，賈勵下車，解開了繩子，胖子卸了一輛車，賈勵就放好，來回奔跑，胖子說：“你慌什么！”

“我不快，又要給你說：＇慢！＇”

他笑遂顏開，說：“我叫你慢，就慢，叫你快就快。”

賈勵想：這胖子孫華民不在，他就做起二老板了，他就發(fā)號施令，要怎樣就這樣，那有這種事！

卸斗時，那個老板回來了，騎著自動車，帶了一個輪胎，堆場上還有許多斗，沒有賣掉，各種規(guī)格斗都有，周老板問胖子：“上次車去貨，還在不在？”

“在。”

“那堆不下了。”

卸完了斗，胖子說：“老賈，配件你拿到里面，送貨單叫他們簽字。”

賈勵交給老朱，叫他簽字，他對了對數(shù)量，簽了“朱華強”三個字，又將下聯(lián)交給賈勵，關(guān)好隔板，從地上拾起紅色的塑料繩子，放在車內(nèi)，車子倒了過來，哈哈，胖子又要休息了，賈勵說：“停在前面吧，吃點冷飲。”

胖子車子開到前面的煙雜店，賈勵下了車，問老板娘：“有沒有冰淇淋？”

她說：“有四元錢。”

他買了二個，拿了一張五十元錢給她，她說：“刮冰淇淋的木頭勺沒有了，只有一個。”

“其他有沒有？”

她拿出了二根管子，賈勵拿在手中，勺子給胖子，胖子一看勺子，只有一個，他把勺子截了二斷，一斷他留著自己，半斷給賈勵，賈勵拿著冰淇淋，用半斷的勺吃了起來，胖子說：“太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