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33章 手有余香

  • 七個男人
  • 狼酷
  • 5148字
  • 2019-03-11 19:35:07

孫華民一看,荊二永倒在地下,在趕忙跑過去,叫著:“老荊,老荊,你怎么啦?”

血從荊二永的頭上噴出來,血流出一步,流出二步,流得三步,流得越來越快,孫華民喊著:“老板,老板!”

老板娘看見地上的血,當場暈了過去。

胖子脫下衣服,包在荊二永的頭上,賈勵、孫華民三個男人,二話未說,把他抬了過去,周老板沖了出來,叫著:“快,送醫院!”

他開出越野車,到醫院,賈勵去掛號、付款,四個人抬進急診室,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直接跑進來,護土說:“樂醫生,這個傷患是干活的時候,頭撞在鋼板尖硬的凌角,導致血管破裂,出血太多了?!?

樂醫生檢查了荊二永的傷口:“輸血,準備手術!”

周老板一聽,要動手術,對孫華民他們說:“我去接老荊的老婆和他的女兒?!?

他先到廠里把老板娘扶到床上,叫他兒子阿雄照顧一下,他拿了錢,開車到荊二永家,一看沒有人,又打他女兒的手機,告訴她:“我是廠里的周老板,你媽在哪里上班?”

“她在滿園春物業公司上班?!?

他開車把她的老婆接了過來,耐心地說:“荊師母,在干活時,老荊管子沒有套牢,掉了下來,頭撞在鋼板上的凌角上,現在在醫院里?!?

荊二永的老婆一聽他受傷了,就嚎啕大哭,拿出紙巾擦著眼淚,二人又把她的女兒接過來,三人到了醫院,周老板從包里拿出錢,安撫地說:“荊師母,這是給荊二永治病的錢,是一萬元,救人要緊,你拿著?!?

他妻子推了二下,不肯收,孫華民說:“嫂子,你收下吧!”

護土把荊二永從手術室推了出來,他頭上繃帶白色的沙布,沙布外面也有血印,血絲外滲。

一開門,荊二永的女兒迅速地迎了上去,問:“醫生,我爸沒有問題吧?”

樂醫生對護士說:“拍張CT,再繼續觀察。”

他又安慰荊二永的母女倆,說:“要住院,出血太多了!”

三個男人給荊二永辦好了住院手續,輸了血,又做了手術,錢已寥寥無幾了。

荊二永不在,賈勵拖了斗,和孫華民漆斗,他拿了一把拖巴在拖鋼板上的血,拖了幾下,又到河邊洗了洗拖巴,拿到彎手柄處,又拖了起來。

周老板在彎手柄處,看了看,確實荊二永的套管沒有套進,導致掉了下來,頭撞在鋼板上的角尖上,他叫孫華民過來看,賈勵也走了過去,大概是下雨天,地上太滑,套管沒有套進,發生了這起工傷事故。

沈藝顥插著耳機,聽著音樂,來上班的,他這幾天也是走來的,賈勵問他:“為什么不騎自行車啦?”

“車壞了?!?

“外面有修理店去修理一下。”

他笑著說:“路也近,走走也鍛練身體。”

周老板來說:“搬十五套花板?!?

賈勵搬了三十張花板的邊檔板,讓沈藝顥電焊,外面大堆場里一輛反斗車也沒有了,周老板又叫:“再搬1.0毫米的底板?!?

搬了十五張,也放在沈藝顥的地方,他這里放著許多后檔板,電話又打給周老板,要定做五個大斗,尺寸是48厘米X39厘米。他量尺寸,量錯了,尺寸是37厘米,二人剪了下來,他說:“停下來,不用剪了?!?

他重新劃線,二人將鋼板抬到剪板機上,進行剪板,賈勵從剪板機后面的邊檔板,搬到前面,孫華民剪斜角,他問周老板:“靠山要不要拿掉?”

周老板說:“你們還要剪板,不用拿掉了?!?

孫華民邊檔板塞過來,賈勵把它放在靠山下面,剪了下來,五張后檔板,五張底板,到了彎板機,孫華民量好尺寸,周老板說:“這個尺寸是44.7厘米。”

他擦了白線,重新量了尺寸,彎了一張,賈勵問他:“這幾張是不是?”

“是,總共是五張?!?

賈勵彎了四張,彎完后,周老板指導地說:“彎好了,拿到電焊的中間?!?

孫華民對賈勵說:“邊檔板拿過來?!?

十張邊檔板,搬到了彎板機左側,彎好了幾張板,眾人馬不停蹄地裝車,裝好車,周老板叫孫華民出車,孫華民說:“老賈去好了,我要剪板。”

賈勵走過來,周老板說:“等一會兒,你上車一起出車?!?

他自己出車去了。

二人剪板了,孫華民苦笑一下,說:“他本來叫我去,我說,要剪板,他也不讓你去了。”

“胖子在講快和慢?!?

他沒說什么。

有一張鋼板,夾在靠山上,孫華民用鋼管敲了幾下,鋼板就掉了下來,放在剪板機后面。

剪好了板,賈勵就搬板,孫華民剪完了,也來搬鋼板,老板娘說:“老賈,來一下?!?

到了電焊處,“小沈處你拿過來。”

賈勵反應不過來,又問了一下,她說:“你前面的就是。”

原來是電焊焊好的斗拿過去,一共是五個,她又叫:“鋼筋短腳,搬了過去。”

搬好后,孫華民說:“你彎邊檔板吧?!?

方春光一直沒有來,孫華民漆了油漆,斗漆完后,二人剪板了,賈勵叫胖子,一張鋼板,鋼板又沒有放好,孫華民把它剪了下來,他責怪地說:“已經說,好了,還要使勁地推干嗎?”

胖子說:“誰也沒有推?!?

滑了過去,孫華民說:“昨天有二張,未講,今天也是二張?!?

他自己剪得太快,二人剪完板,賈勵去彎手柄,對胖子也把這話說了,在彎手柄時,一根鋼管斷了,雙腳脆了下去,差一點倒地,像荊二永一樣撞倒鋼板上。孫華民剪板,賈勵彎邊檔板,彎了二層后,就不彎了。

賈勵去拿剪下來的邊檔板,他說:“不用,你自己去做?!?

荊二永住院了,她老婆在物業公司上班,搞衛生,不可能一個月休息,她老婆無法去照顧他,就和女婿商量,叫女婿去照顧老丈人,反正,女婿也不上班,整天搓麻將,賭博,人家是十賭八贏,而他是十賭十輸。

她女兒,對他說了,“丈母娘見郎,割奶皮煮湯”,而他死活不肯,黑著臉,不再理人,女兒賭上了氣,看來二人已經不是一條心,他也不聽我老婆的話,一氣之下,她打了電話,把他的舅舅找來,父母親叫來,鬧著離婚,她要過思想獨立、經濟獨立、能力獨立的“三獨立”的女人了,他女兒只好到醫院去照顧荊二永了。

大門口的狗又叫了,而且越叫越兇,孫華民出去看了一下,荊二永的母女倆來了,孫華民與她們打了招呼,她們走進了老板的房間,談著談著,荊二永的老婆哭了起來,一件事又扯出來另外的事,本來家里錢不夠,拿孫華民的話說,他們家是三人掙錢五人用,荊二永住院,他們家雪上加霜,住院費就成了問題,總不能把他丟在醫院不管。

她們就和周老板來商量,周老板認定這起安全事故,是荊二永由于套管沒有套進,操作不當引起的,廠里已經拿出了一萬元錢,工資照發,廠里已經夠照顧了,其余由你們自理。

鬧了一上午,荊二永老婆哭了一上午,不但耽誤了二人工作,中飯也沒有人燒,毫無進展,私人工廠,就是什么都沒有保證!荊二永又沒有做社保,母女倆回去了。

整個上午她們在吵,孫華民就是聽著,沒有說話。

中午吃飯時,眾人談論荊二永她們母女倆來干什么?而且又哭天抹淚的,孫華民說:“是為了住院費的事,荊二永家是沒有錢的。”

眾人面面相覷。

賈勵在搬斗時,聽孫華民說了一句:“無事生事?!?

二人在彎鋼筋斗時,賈勵就問他:“你說我無事生事?我是不要事,外面的這些人每天在講,做什么,我是不認識的,不要去講,我要被老板講的?!?

他說:“沒有講,我做我的,你做你的?!?

“我對老荊也講過,這種事是不能做的?!?

昨天調的切割片,賈勵用完后,裝了一張小的,周老板走過來,問:“怎么用小的?”

“上次留下來的,把它用掉,總不能丟掉吧。”

他又問:“可不可以用?裝不裝得緊?”

“裝得緊。”

沈藝顥問孫華民:“方春光回去了?”

“回去了。”

賈勵和孫華民在彎鋼筋中,彎斗時,他那邊的尺寸移了過去,賈勵擔心二邊不準,尺寸和邊檔板對不上,孫華民也擔心不準,拿來邊檔板,對了對尺寸,相差差不多,彎好后,賈勵就去切鋼管,老板娘又叫了,賈勵趕緊起身,搬了1.0毫米的底板到電焊處,她說:“老賈,焊好的斗搬到那邊去。”

搬斗的時候,賈勵的鞋底被地上的鋼板鉤了一下,差一點摔倒,沈藝顥說:“小心!”

孫華民在磨2.0毫米后檔板和邊檔板,切好了40厘米的鋼管,賈勵就丟在原來的地方,周老板擺擺手,說:“不要放在這里?!?

這些鋼管全部放到統一的堆場,堆場離廠門口不遠,周老板鄭重地說:“就放在這里。”

堆場上放著一排整齊的鋼管,賈勵拉了一車,整齊地疊好,周老板站在門口,看賈勵切鋼管,一根一根地切了下來,前面堆了一大堆,他又去電焊去了,快下班了,又裝了一車,他開車出去了。

我們這些臭男人,肯定有滿身毛病,但也不一定每個毛孔里都有不對的地方,賈勵回到家里,和老婆商量了一下,動員全家捐款,妻子聽了,就說:“大家湊點,都是一個廠里的,人家有困難,幫點忙,做點好事。”

妻子從錢包里拿出了五千元,“這是我的一個月的工資啊,你拿去吧!”

妻子總是善解人意,雖則有些措手不及,賈勵的兒子平時舍不得用錢,他從儲蓄罐里,把壓歲錢都倒了出來,數了數三千元,全部捐了出來,想不到兒子也會出力了,賈勵哈哈笑笑,說:“算是老爸問你借的,下個月還給你??!”

“人命關天??!”

賈勵全家去醫院,看望荊二永,到了醫院樓下買了一籃水果,住院部在新大樓,三個人,走上大摟的臺價,一步一步走了上去,走進里面,賈勵的兒子問:“在幾樓?”

“在七樓。”

電梯發出了聲音,“七樓到了!”

走進大廳,右邊這里,是護士值班記錄的地方,荊二永的病房在706室,走進病房,里面放著三張病床,荊二永頭還包著,背靠床架,他坐在床上,荊二永的老婆在,她還不認識賈勵,賈勵笑咪咪地說:“荊師母,我們來看老荊了?!?

“你是?”

一聽到是賈勵的聲音,荊二永睜開了眼,賈勵就問:“你好點了沒有?”

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好多了?!?

他叫來了老婆,對她說:“這是我們廠里的老賈,人蠻好?!?

賈勵的老婆趕忙將水果,交給她手上,叫兒子叫:“嬤嬤!”

兒子甜甜地叫了一聲,荊師母說:“你們人來看看就可以了,不要買東西。”

說著說著,荊二永的女兒買飯進來,賈勵一看,身材苗條,鳥娜多姿,雖則過了三十多歲,人家說:女人過了三十,是豆腐渣,賈勵看看還是一朵花,這么好的老婆不珍惜,“小孩外婆家,后生丈母家,老來女兒家”,就是不見他的女婿。

妻子推了推他,他們也要吃飯了,賈勵叫妻子拿錢,女士優先,榮譽是老婆的,困難是留給自己的,妻子將包好的二萬元錢,交兒子轉交給荊二永的妻子,說:“這是我們全家人的心意!”

荊二永的老婆雖然是一位斗得過小三,打得過流氓的人,但一看是錢,她一點也不含糊,說:“這不行!”

二個人推來推去,她老婆最后還是拗不過賈勵的兒子,又把錢交給賈勵的妻子,賈勵的老婆,放在荊二永手上,他嗚咽咽地哭了起來,對他說:“大哥啊,你先用著吧!”

他們就回來了,叫荊二永養好身體,早日康復!

他的妻子送賈勵全家人,到了電梯口,一再道謝,說:“城里人真好!你們是好人??!”

全家人聽了,笑嘻嘻的,贈人玫瑰,手有余香!

賈勵想:人生就是一個舞臺,每個人演譯著不同角色。

住了一個月的醫院,荊二永在家里休息了十多天,他又來上班了。

放薄斗板的堆場旁邊,疊著許多彎好的鐵鉤,扣除了鋼板,賈勵說:“荊哥,后面的鐵鉤拿拿掉?!?

他停下了手中活,拿了一根鋼管,鐵鉤往里敲,鋼板可以放進去了,孫華民一會兒停下來,一會兒剪得很快,賈勵搬得很快,五張,十張……他停了下來,給荊二永抽一支煙,煙是五元錢,基本上荊二永吸“黃山”煙,孫華民吸“紅旗渠”煙,最近,又在混吸,荊二永吸“黃果樹”煙,孫華民吸“哈得門”煙,沒有煙,二人就不能生活,像吸毒似的。

賈勵去彎薄鋼板,量好尺寸,叫荊二永再量一下,雙保險,他量了后,說:“對的?!?

賈勵彎了幾十張薄底板,就對孫華民說:“不彎了,我來幫你搬邊檔板?!?

搬了前面一推,他搬后面的,他搬完了后面的邊檔板,來搬了前面的邊檔板,二人搬完。

中午孫華民和荊二永二人喝了酒,就不一樣,迷迷糊糊,做一會,停一會,他說:“喝了酒,我一直睡到天亮,酒不喝,二三點鐘就醒來了。”

酒精要中毒,不要天天喝。荊二永和他一起搬了幾十根,上面都是灰,賈勵說:“要么我去切鋼管。”

他說:“你喜歡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那也要你同意的。”

裝好車,三個男人都沒有去,賈勵將螺絲重新調了一下,擰緊了,靠到切割片太近了,與上面的防護罩摩擦了,孫華民問:“修好了沒有?”

“正在修理。”

還是擰不緊,又松了,賈勵只好把它拆了下來,荊二永走過來,說:“這顆螺絲好像不是?!?

“這螺絲毛掉了,擰不進去?!?

周老板回來了,孫華民對他說:“切割片擰不牢,你修一下?!?

他二話不說,拿起板手,修了幾下,切割片拆了下來,調了一顆新的螺絲,長的一短,到鉗虎鉗夾住,用鋸片將它鋸斷,再用砂輪磨了一下,螺絲裝了上去,擰緊了,切割片的軸也用板手固定。

周老板在修切割片時,孫華民叫賈勵拿一張大的切割片,賈勵跑了起來,又跑了回來,周老板說:“老賈,你拿東西,不要去跑,這里是鋼板,萬一摔倒。”

孫華民問他:“賈勵有沒有錢?”

“他沒有說。”

賈勵又說:“荊哥,你不要對老板去講,讓我做什么,這個事情不能做了,太亂了?!?

周老板說:“你試一下,有空轉的,仍然不能用?!?

靠山往后退到尺寸處,賈勵切了幾根,量了一下,周老板疑惑地問:“你切鋼管,怎么切一根,量一根?”

他量鋼管尺寸,手柄太短了,孫華民量了量,說:“切92厘米手柄算了?!?

“可以做。”

他量了量,拿了一根鋼管,到反斗車上對了對尺寸,說了一句。

孫華民說:“那個接頭也不要切了?!?

下班的時候,賈勵特地對孫華民說:“今天沒有撞你吧!”

主站蜘蛛池模板: 石棉县| 将乐县| 抚州市| 江安县| 浠水县| 嘉祥县| 边坝县| 扶余县| 许昌县| 会泽县| 息烽县| 沽源县| 金乡县| 陇川县| 栾川县| 广丰县| 云霄县| 海淀区| 阿克陶县| 宁武县| 兰考县| 屯昌县| 绥滨县| 玉山县| 铅山县| 县级市| 资源县| 正宁县| 长宁县| 河源市| 宁海县| 普兰店市| 五莲县| 阿城市| 凤翔县| 琼海市| 樟树市| 扎囊县| 静乐县| 吕梁市| 阿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