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3章 不可能的事

  • 七個男人
  • 狼酷
  • 5169字
  • 2019-02-19 10:00:12

賈勵對她說:“我給你十元錢。”

旁邊的女子幫賈勵找了零錢,賈勵喝了啤酒,啤酒十分冷冽,很好喝,這就使賈勵想起了,在柏林旅游的日子,在柏林,幾乎每人都可以喝上幾升啤酒,幾乎在任何的時間,都能看到一個個拎著啤酒的年輕人,他們在地鐵上喝,在餐桌上喝,從早喝到晚。在青島,也是這樣,人們離不開啤酒。

賈勵喝了二瓶啤酒,朝著外面的人說:“你們天天來煩,一點好處也沒有的,都是騙鈔票。”

賈勵喜歡看《紅樓夢》,看了八十九回人亡物在公子填詞,蛇影杯弓顰卿絕粒,書中說道黛玉無意間聽說寶玉與別人訂了親,猶如五雷轟頂,變得心灰意冷,并用絕食的方法力求速死,黛玉的做法雖不近情理,卻情有可原。她的生命以愛情之上,現在她賴以生存的精神支柱坍塌了,她只能以這種極端的方式來表示她的憤懣與反抗。

賈勵看了看,黃金萬兩容易得,人生難得一知己,自古長如此,嘆息未曾止,不禁掉下了眼淚。

吃了早飯,敬了財神,賈勵就乘車去中山銀行,看見銀行外面有一個保安,笑著說:“今天沒有休息?”

“沒有休息。”

其實,做保安也蠻辛苦的,工資也低,風里來,雨里去,節日也沒有休息!賈勵走到大門口郵局,將匯泰的資料寄了過去,又問了:“郵政號碼多少?”

服務員說:“在對面。”

賈勵看了看了郵政號,交給了服務員寄了出去。

到了東湖市場,看了一樓,有沒有勞保商店,過了一會兒,看到了一處勞保用品批發部,賈勵問店老板:“有沒有買口罩?”

“有。”

她肯定地說。

賈勵從塑料袋里抽出來,一包有二個口罩,問她:“多少錢一個?”

“一元錢。”

“買十個。”

她給賈勵五個包,里面裝有十個口罩,就回來了。

過人行道,走馬路時,看見一個女子,二手拖著二包大的進貨東西,好像很氣力的樣子,賈勵問她:“拎不拎得動?”

她不睬,不跟陌生人說話,像一個女中豪杰似的。

賈勵到了刻字店,刻了一個私章,這一男一女,原來是二夫妻,也是店主的父母親,男的打了一個手機,問他的兒子:“是哪個模印?”

他打開了刻字機,寫了“賈勵”二個字,按了開關,刻了起來,賈勵問他:“多少錢?”

“四十元。”

刻好章,他又用銼刀銼了幾下,有點高低,他用印泥蓋了章,賈勵也試了試,好像比過去小了些,他又用尺量了量尺寸,胸有成竹地說:“對的。”

賈勵拿出了身份證,給他看了看,那個男子說:“也有同名同姓的。”

賈勵叫他開了發票,就回來了。

節假日期間,賈勵發了一個微息給母親:我沒有時間回去了,賈勵的媽,去了姨媽家,送去了魚干,水產品,海港靠近海,新鮮的海產品很多,什么泥螺,蟹醬,黃魚等等,品種繁多,人見人愛!賈勵的媽,自己離不得吃,放在家里,都當禮品,大包小包送!

淅淅瀝瀝的雨給市民出行不方便,俗話說:“春雨貴如雨。”

雨后清澈透明的空氣,給人們帶來了小小的驚喜,太陽也出來露露臉,只是有時候會稍稍偷懶。在云后小憩一下,在家休息也累,一天下來,渾身骨頭像散了架似的。

賈勵的妹,打來了手機,“媽帶來的幾斤茶葉給妹夫喝喝算了。”

賈勵對媽也說了,她又打來了手機,說:“不用這樣遷就她。”

賈勵說:“自己姐妹,她要派用場就給她算了,不要去打手機了,免得妹要想的。”

施而誠早已來到了廠里,他在換衣服,“休息到哪里去了?”

“走走親戚,吃吃飯,喝喝酒。”

賈勵換好衣服,走了出去,周老板看了看堆場,臨走時候,丟下了一句話:“你抽五根鋼管。”

賈勵抽了出來,一根鋼管抽不出來。

周老板和賈勵一起切鋼管,他先量了一根管子,尺寸是一百五十八厘米,切了下來,他叫賈勵三根鋼管對齊,他又切,繼續說:“你對對齊。”

賈勵就對齊了幾根鋼管,用手按了一下,切了二十根,他自己拿到施而誠電焊處,放在那里,都是手工活,一般這種鋼管都是客戶要求定做的,他用鐵榔頭敲了一頭,一頭敲偏,他把頭湊過去,低聲地說:“再拉十根。”

賈勵一根一根抽了出來,滿頭大汗,抽了出來,放在切割機旁邊,孫華民來了,周老板瞥了他一眼,說:“你拿五根鋼管,要定做,六十五厘米,二個人一起做好了。”

二個男人一起切鋼管,孫華民戴好了平光眼鏡,拿了一把圈尺,一面量尺寸,一面切,終于切完了,他說:“喲,數一下幾根?”

賈勵數了幾根,說:“是三十七根。”

“不對吧?”

賈勵想:應該是雙數,又重新數了一遍,是三十八根,他叫賈勵拿過去,賈勵拿到施而誠的旁邊,問他:“放在哪里?”

“就放在這里。”

今天,他好像是一個人,另外,一個電焊工鄭志迪,好像沒有來,也有可能休息,也有可能不做了,也有可能……

又切了一百五十八厘米鋼管,切了六根,孫華民叫賈勵拿到施而誠那里,賈勵一捆一捆地拿了過去,終于全部切完。

胖子來了,笑盈盈地對賈勵說:“叫嫖師傅。”

孫華民有點生氣:“不要去聽他。”

賈勵笑著說:“不可能聽你的,老孫是我師傅,我總是聽他的。”

胖子沖賈勵笑笑,去干活去了。

賈勵問孫華民:“我做什么?”

“做切那個小鋼筋。”

賈勵去拿了一捆鋼筋,鋼筋用布綁著,賈勵就模仿孫華民,用板頭敲了幾下,布條就斷了,賈勵又開始切割。

切了幾根,切割片就切不下去了,賈勵就到工場間拿了一個新的大的切割片,裝了上去,又開始切割,四根大的切完,小的最后幾根,可以夾住,把它切完。

小的切割片是很難切的,而且,很危險。

周老板和老板娘在切割,用電焊,一塊一塊鋼板被切開,孫華民,胖子,荊二永,賈勵幾個男人,一起抬著鋼板,到鋼板堆上,放平,放整齊,孫華民在叫:“不要抬得太里面,防止壓牢旁邊的鋼板,要用就拿不出來。”

賈勵移出了鋼板。

一塊大鋼板,孫華民,荊二永賈勵都在抬,周老板在看,說:“快,人家已經在抬了。”

大概在說在說胖子,胖子沒說話,趕快與他們一起抬了過去,疊好。

胖子哈哈,挺開心的,他說:“老師傅,吃個饅頭吧!”

“經常吃別人不太好,我看一下路邊有沒有饅頭,明天買幾個來,這饅頭是可以的,我們那邊在買一元錢一只,只有這么小。”

賈勵用雙手比劃著,胖子說:“是肉包子吧!”

“不是,是饅頭。”

賈勵一看,旁邊的電焊工鄭志迪沒有來吃中飯,無蹤無影,不見人影,男人們都在談論,休息時間,也在說:清明節,回去掃墓,賈勵說:“祖宗是不能忘記的。”

胖子靠在袋子旁,又要閉目養神,施而誠在數攀頭,放了一包,自己拿去用了。

施而誠問:“節日去哪里?”

孫華民說:“那里都沒有去,喝了喜酒后,在家看看電視。”

施而誠說:“這次我去大錢湖去了,我弟弟的一個朋友在那里。”

“去大錢湖啦。”

孫華民說。

“大錢湖可以釣魚,也可以到小普陀拜佛。”

賈勵說。

又問:“天古寺有沒有去?”

“沒有去過。”

賈勵說:“叫周老板組織一次旅游。”

“他會組織去。”

胖子看見賈勵在吃大蒜,問:“你吃大蒜?”

“我吃大蒜炒肉片。”

“我也吃大蒜,不過,是太蒜炒雞蛋。”

賈勵認真地說:“天氣快要熱起來了,有些菜是不能帶了,一個上午蓋著蓋子要壞的,最好叫周老板買只冰箱,便宜得很,有一干元的,最好的也只有三千元的。”

“要么你對他講,不可能的事。”

賈勵問:“去年端午節休息了沒有?”

“一般是一天,共三天。”

胖子又說:“清明節是熱鬧的,像國慶節一樣,都去祭宗拜祖。”

施而誠笑著說:“我們一般去二次。”

“不止的,祖宗是不能忘記的的,春節一次,清明一次,忌日一次,冬至一次。”

胖子也說:“一般死者的忌日也要去一次,冬至不去。”

來自五湖四海,各地的風俗不一樣,談著談著,周老板叫大家開工,男人們去干活。

賈勵仍舊切小鋼筋,貨車開回來,胖子叫裝車,孫華民來了,荊二永來了,賈勵看見孫華民用肩在扛反斗車,是在二層的反斗車上,胖子拉著一輛一輛反斗車,到貨車上,裝好,周老板用繩子綁好,又發現了一輛反斗車,未將手柄插在上面的反斗車上,周老板重新拿了出來,再插上去,放好,綁好了繩子,車子開走了。

一個女子走了進來,胖子笑著說:“來了一個女的。”

這個女子往里面一看,賈勵看了,是隔壁的阿毛,后來,她回去了,賈勵自顧兒在切割,后又走進一男一女,女的抱著一個小孩,估計是這個老婦人,站了很長時間,在看賈勵干活,那個男子和女子,胖子用貨車,把他們送回去。賈勵想:來干嘛,費時間,費精力,費鈔票,胖子回來不張口,兀自去打洞,彎鐵鉤去了。

孫華民,賈勵,荊二永在抬鋼板,鋼板抬到剪板機旁,放好。

賈勵去洗手,滿手都是鐵銹,孫華民走過來,不滿地說:“你洗的是啥臉盆。”

賈勵趕忙將臉盆里的水倒掉,周老板來洗手,他說:“這是我家洗菜用的臉盆。”

賈勵也不響,自顧兒洗手。

胖子看了看賈勵的衣服,說:“衣服破了。”

賈勵問孫華民:“你在切割的時候,衣服有沒有破?”

孫華民脫下外套,拿過來給賈勵看,賈勵一看,袖口,前身都是小小的洞,可見,火星手下不留情。

賈勵對他說:“要么買一套厚的軍裝。”

“你家的旁邊也有。”

賈勵不知道孫華民住在什么地方,他怎么知道的呢?

賈勵笑著說:“我到那里去看過,只買勞保用品,軍用品很少。”

下班的時候,賈勵想了想,說:“外面這幾個老婦人,你們不要去睬他們,這些人是騙鈔票的。干活肯定是聽周老板和聽老孫的,不可能聽她們的,否則,要亂套的,在原來的單位,也是這樣天天來煩的,我不做了,再者,合同到期了。”

孫華民問:“做什么?”

“做電工。”

賈勵又給他一支“利群”煙,笑著說:“干活上的事你多教教我,這里離我家比較近,還可以的。”

賈勵去拿《海港日報》,飲食小店的王阿姨踫到了,她問:“你怎么晚去哪里?”

“下班了。”

“我在送面條。”

“下次你幫我送送來,在海港銀行后面。”

她嘿嘿笑了,說:“你要,我一定送。”

到了報刊箱,賈勵拿了報紙,回到家里。

賈勵又在切割,切割片用完了,賈勵干著急,提醒說:“老板娘,切割片用完了。”

她說:“咦,工場間里面有,箱子里還沒有拆開。”

賈勵看了紙箱外面綁了二道白色的裝箱帶,想找一把剪刀,找來找去,結果沒有找到,又回到切割機旁,拿了一把老虎鉗,把裝箱帶鉗斷,拿了一個新的大的切割片。

施而誠走過來,到工場間喝開水,賈勵也口渴,咕咚咕咚喝了開水,一看施而誠的眼睛腫了起來,賈勵搖頭:“你眼睛要當心哦。”

他去老板娘處,要了一瓶眼藥水,長時間在電焊,眼睛是吃不消的。

“要不,幫我滴一點眼藥水吧!”

賈勵幫他滴了幾點眼藥水,他馬上頭朝下,賈勵就叫他仰頭后靠,他仰著頭,閉著雙眼,一動不動,他倒滿開水,拿著太空杯,又去電焊了。

周老板邊笑邊對賈勵說:“彎剪下來的后檔板吧!”

這些彎好的后檔板,是呈“V”字型,賈勵與他一起搞,他說:“反過來,有線的地方。”

賈勵一看上面有劃線的趕忙從彎板機中插了進去,二人往上拉,呈“V”字型就可以了。

周老板關切地問賈勵:“眼晴看不看得見?”

“看得見!”

拉完了四張后檔板,賈勵又去切割了。

孫華民叫賈勵繼續翻后檔板,插了進去,鋼板很厚,是2.0毫米的鋼板,由于賈勵從來沒有翻過,氣力不夠,一直拉不上去,賈勵咬牙咧齒,一臉無奈,胖子又落井下石,坐在櫈子,沒有辦法,他又說:“叫嫖師傅搞!”

荊二永也笑著說:“沒有吃饅頭緣故。”

孫華民和賈勵一起搞,孫華民氣力大,一拉就成型,幾塊鋼板搞完,孫華民說:“這些后檔板,搬到電焊處。”

賈勵搬到那里放好,電焊工鄭志迪,今天他來上班了,賈勵搬過去,二個后檔板很大,二個搬過去,檔住了門,差一點搬過去,孫華民戴著平光眼,看著賈勵,這種刁樣,笑了起來,好像說:“走不過去吧!”

其實,賈勵一個人搬也很吃力,都是一些氣力活,孫華民搖搖頭,自己抱了二只半成品到電焊間。

周老板問孫華民:“他的眼睛沒有事吧?”

“沒事。”

“他做得這么慢,幫他調一調?!”

孫華民板著臉,沒有笑臉,站在賈勵旁邊看賈勵干活,他很激動地說:“做這種活,你做得太慢了。”

他自己來做,放了一大堆,來切割,連續不斷地切,“你做些做的東西,我二小時就夠了。”

賈勵急得頭都痛了:“我盡量做得快些。”

一做快,滿地都是火星,火花濺開,像一朵一朵小花一樣。賈勵看了口罩,都是灰塵,都是鋼屑,一個口罩,只能帶二天,黑黝黝的,就要調新的,經常要清洗,保持清潔。

吃飯了,賈勵帶了霉干菜烤肉,大家都來看,賈勵吃什么?賈勵吃鮑魚,吃甲魚,是冰糖甲魚,胖子只有一個月三千五百元,你甲魚吃得起嗎?你能吃鮑魚嗎?吃不起!吃不起,就吃霉干菜烤肉!有肉吃,已經不錯了,哈哈……

施而誠帶了一瓶農家菜,所謂農家菜,凈是些榨菜絲,又吃三只饅頭,饅頭,是施而誠每天必吃的東西,饅頭,饅頭,我愛你!

賈勵自顧兒吃飯,噎了,喝了一口開水,飯吃完了,到河邊,去洗飯盒。孫華民手機響了,他出去了,大概與那個老婦人去商談。

出車了,胖子和孫華民出去了,一道卸反斗車,老婦人跟在后面,他倆也不知道,二個人商量,口徑統一,賈勵眼睛看得見,沒有鈔票,吃莓干菜,他們回來,貨車停在路中,外面的人就看不到賈勵在切割。

切了一會兒,走道里聽到了孫華民的叫喊聲:“老賈啊,剪板。”

剪板機那里沒有燈光,天氣雖然晴朗,賈勵可以看見,但沒有看到刀片,只看到劃線部分,孫華民一看不對,就叫荊二永,過去剪板,周老板在劃線,要定做四,五個反斗車,鋼板剪好了,又彎了后檔板,周老板說:“你拿過去。”

主站蜘蛛池模板: 岑巩县| 通化市| 开江县| 嫩江县| 将乐县| 桑植县| 翁源县| 昂仁县| 中宁县| 平安县| 城固县| 江华| 四子王旗| 荔浦县| 南岸区| 铜梁县| 汪清县| 朔州市| 海口市| 浑源县| 西贡区| 巴中市| 林甸县| 芜湖县| 城口县| 昌平区| 南岸区| 襄垣县| 广水市| 喀喇沁旗| 托里县| 磐安县| 泽普县| 会泽县| 延津县| 长白| 龙岩市| 通化市| 永修县| 新龙县| 工布江达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