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做每一件事要用心點
- 七個男人
- 狼酷
- 4514字
- 2019-03-10 13:29:42
二個男人彎了鋼筋斗,起先賈勵彎了一個,一看角是圓的,二個男人一起彎了,尺寸是孫華民昨天劃好的,他嘆了口氣,說:“你的工資與我們一樣的,我們都能完成生產(chǎn)任務(wù),你切小鐵棍這么一點,過一會兒,你去裝完,我們來切,我肯定比你多,老荊來切肯定比你多。”
賈勵不去理他。
荊二永在旁邊彎手柄,他給孫華民一支“黃山”煙,他對荊二永又說了同樣的話:“老賈的工資和我們一樣的。”
賈勵沉寂良久,說:“這工資我也不知道,你去對老板講,反正,我是憑良心在干活!”
他一邊干活,一邊說:“難道我們沒有憑良心在干活?我們也在憑良心干活!”
賈勵安慰:“我會對老板講的,像你老孫有技術(shù)的,剪板最起碼是五千元,胖子上次對老板也講過,要加工資四千元,他也不想做了。”
他又說:“你怎么知道他不做了?!”
賈勵到新華書店,看了看《漢日雙解詞典》,是機械出版社出版的,又看了電子辭典。
賈勵收到了一則短信息:淡淡棕葉香,濃濃世間情,根根絲線連,切切情意牽。棕香千里,鶴起湖湘,銜棕而飛,用真誠的心把快樂、平安、幸福包成一個大棕子,送給你們?nèi)摇?
賈勵給王總發(fā)了一則短信息:銀行的變更手續(xù)已經(jīng)辦好,新的單子到你們,你可以去取錢了。
賈勵去公廁,開了門,有一個坑,里面有一堆大便,又換了一個坑,上了廁所。
回來后,咸肉全部切下來,再不吃要出蟲了,吃了飯,賈勵就看了一會兒報紙。
賈勵剝了大蒜皮,丁阿姨在拖地,賈勵對她說:“我來拖。”
賈勵邊剝邊說:“很潮濕。”
“梅雨季節(jié)。”
到了老莫處,夫妻倆坐在店外面,賈勵一看,二人倒是很像的,特別是鼻子,也是一模一樣,真有夫妻相!
搬好了斗,孫華民吩咐:“你還是去切小鐵棍吧!”
中午雨下得很大,是暴雨,孫華民蹲在門旁邊,對賈勵說:“雨下得很大,大傘要倒掉了,他又要說了,拿你的傘去收掉。”
賈勵從包里拿出了傘,冒著傾盆大雨,跑了過去,收了大傘,雨水淋濕了全身衣服,又重新躺在席子上,方志迪笑哈哈地說:“你叫老板買一套衣服,濕的不要穿了,要患感冒的。”
頭上吹著電風扇,賈勵睡了一會兒,又醒了,衣服也吹干了,施而誠和方春光,一看雨這么大,就休息了。
周老板走進工場間,叫了:“2.75毫米底板彎八張,明天他們來可以做了。”
孫華民笑著對荊二永說:“老荊,給我們彎2.75毫米的底板八張。”
荊二永拿了八張底板,放在彎板機旁邊,他又去油漆了。
孫華民劃線98.5厘米,98.5厘米,98.5厘米,賈勵也劃了同樣尺寸的線,二個男人剪下后,賈勵脫了手套,劃了線32.5厘米,32.5厘米,32.5厘米,又剪了下來,孫華民說:“你手套不脫沒有關(guān)系吧!”
賈勵戴著二付手套,劃線很困難,拉板時鋼板也很難攀開,要用小鐵塊挑出來,才能推板。
二人劃線,賈勵干脆不脫手套,劃了32.5厘米,32.5厘米,32.5厘米,鋼板剪了下來,孫華民一量,媽哎,是33厘米,他又責備地說:“這線是怎么劃的?要操心點,否則不行。”
剪了幾十張鋼板,彎了底板,下班的時候,孫華民又說:“你做每一件事要用心點,不去用心,無論到那個地方都一樣。”
村上的那只咖啡色狗,看見賈勵“汪汪”叫了起來,一聽外面的狗一叫,廠里的二只狗也叫了起來,狗呀,狗,都是自己人,你叫什么,狗就不叫了。
一看時間還早,賈勵到切割機,切完了剩余的小鐵棍,賈勵蓋好了切割機,就和荊二永搬斗到堆場,周老板說:“不用搬了,下午要裝車,放一個上午也可以的,下雨天要褪色的。”
二個男人到剪板機,孫華民從放在剪板機旁的小盒子里,拿出了煙盒,抽了一支,吸了起來。賈勵到了后面,把剪下來的鋼板往前搬,二人劃了144厘米,前面這一塊是邊角,“嘭”的一聲,剪了下來,
荊二永在彎手柄,二頭彎下去,鋼管全部彎完了,一根也沒有了,拿胖子的話說:“奶奶的胸!”
剪完板,孫華民到切割切機看了看,有沒有切完?賈勵也過去了,他說:“耳朵小鐵棍用袋子裝了。”
賈勵手上剛好拿了一只袋子墊屁股,袋子是從工場間那邊拿來的,裝完了一袋,拖了過去,放在方春光那邊。
孫華民又說:“切鋼管,老荊那里一根都沒有了。”
切了一大堆,賈勵搬鋼管,孫華民說:“不用搬了,老賈,切割機直接往前搬就可以了。”
“上次也往前搬了,坐不來,又放在上面。”
他去彎后檔板了,用反斗車拉到里面。
雨又下了,賈勵移了一下大傘,又轉(zhuǎn)了幾下,雨淋不著了,切割片用得差不多了,賈勵拿了一個新的大的切割片,周老板看見,說:“老賈,這切割片還是很大,下面墊塊木頭。”
賈勵重新裝上切割片,又切了起來,他說:“到最后的時候,轉(zhuǎn)一轉(zhuǎn)鋼管。”
他指了指地上的切割片,“這個太大了,這個可以。”
賈勵就按照他的要求,鋼管切到最后,轉(zhuǎn)了幾下,結(jié)果“咔”的一聲,切割片弄了一塊口子,周老板在后面補漆,說:“怎么回事?鋼管沒有放好,調(diào)一個。”
也切得差不多了,賈勵調(diào)了一個大的,又切了起來,旁邊放著許多短鋼管,賈勵量了尺寸,切了幾根,孫華民急匆匆地說:“你在干嗎?先切手柄,老荊那里已經(jīng)沒有了,長的先切。”
賈勵點了一下頭,短的干脆不去管它了!
切了許多鋼管,賈勵去工場間,又拿了一個新的大的切割片,切到中午吃飯的時候,施而誠和方春光來了,做了大斗二十八個,他們二個男人在篼魚,施而誠拿了一只臉盆,方春光在篼魚,賈勵就到電焊處,撒了一泡尿,他那邊,前面有一塊石板,對面的女子看過來,是絕對看不到的!哈哈……
河的兩邊綠樹成蔭,一群鳥兒飛了過來,嘰嘰喳喳叫個不停,一只鳥兒就停在傍邊的草叢里。
賈勵走出來的時候,頭撞在上面的鋼條,火冒金星,施而誠問賈勵:“你干嗎?”
賈勵笑了笑,看了他臉盆里的魚,洗了手,就去吃飯,吃得差不多了,方春光給賈勵一個饅頭,賈勵推辭了一下,說:“實在吃不下去了。”
方春光伸手把饅頭扔在賈勵的飯盒里面,賈勵蓋好飯盒,拿回去吃,施而誠看見了,“嗯嗯”二聲,坐在凳子上,吸煙。
有魚的臉盆,施而誠放在洗手的地方,他們下午不做了,孫華民看見賈勵和荊二永在休息,他就叫荊二永去對老板講:“下午我們也休息算了。”
荊二永走過去,如實地對周老板講了,他回來后,孫華民又問他:“你講了沒有?”
“講了。”
孫華民走到周老板面前,又說了一遍,周老板叫他留一個人,還要裝車。周老板說:“過一會兒不下雨,就馬上裝車。”
雨還在不停地下,孫華民說:“叫老板把車子倒過來。”
周老板表示:“現(xiàn)在怎么裝車?雨太大了,衣服要淋濕。”
過了一會兒,車子倒了過來,荊二永戴了一頂斗笠,給孫華民也一頂,賈勵戴著自己的帽子去裝車,賈勵哼哼唧唧,跟在孫華民后面,像一只乖乖聽話的哈巴狗!
周老板拿了一頂斗笠和雨衣,賈勵說:“不用。”
斗笠戴在賈勵的頭上,雨衣他拿了回去,賈勵脫了自己的帽子,丟在荊二永油漆的地方,裝反斗車的時候,斗笠太大不方便,又重新戴上了自己的帽子,車子裝好后,施而誠和鄭春光在篼魚,只見一條小魚搖頭搖尾游過來,方春光用篼了起來,他拿住魚,這魚不停地在他的手里掙扎,妄圖逃脫,結(jié)果沒有成功,賈勵又看了一遍,魚不大,賈勵想:這四周都是廠,有污染,就非常懷疑地問:“老施,這魚好不好吃?”
“好吃的!”
賈勵洗了衣服,就洗頭和洗臉,方春光也來了,他問賈勵:“好了沒有?”
“沒有,你來得不是時候,我在洗衣服,你在篼魚。”
賈勵洗好頭,臉盆遞給他,說了一聲:“對不起。”
施而誠也在洗臉,賈勵摸了他的背,叫了:“阿霍桑(傻子)!”
賈勵走出工場間,撐開傘,施而誠擼擼胡茬,說:“你拿幾條魚去。”
“不用,我有。”
方志迪來了,他昨天也休息,賈勵說:“我們昨天下午也休息。”
他說:“天氣下雨也沒有辦法。”
孫華民問:“這2.3厘米邊檔板是不是你剪的?”
“是我剪的。”
“他們不肯做。”
賈勵走過去,施而誠剛好在拿斗,就笑逐顏開:“這幾張邊檔板是我剪的,做做了,我有數(shù)的。”
他連忙點頭腰哈。
切了幾十根鋼管,突然停電了,孫華民“嗨-嗨-”,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說:“這些后檔板搬搬過去。”
賈勵搬了過去,放得太進去了,孫華民坐著吸煙,說:“老賈,你為什么怎么傻?放出來一點。”
賈勵往外面移了一下,一疊一疊放好,孫華民又說:“你看看,你疊的東西,我疊的十張十張很整齊。”
疊好了后檔板,走到方春光電焊處,他問:“你在切什么?”
“切鋼管。”
“那小鐵棍也可以切了。”
“現(xiàn)在停電,用牙齒咬。”
他笑笑。
不一會兒,孫華民說:“回去!”
孫華民去洗衣服,荊二永也去了,真是不是兄弟,勝似兄弟,孫華民發(fā)現(xiàn)洗衣粉沒有了,叫了:“老板娘,洗衣粉有沒有?”
老板娘拿了一包大包的洗衣粉,方春光和施而誠在釘鞋子,老板娘忍不住地說:“晚上八點鐘前,電來了,你們要來裝車和焊斗,最遲也要發(fā)貨。”
賈勵聽了,急了,問方春光:“借支筆和紙。”
老板娘焦急地說:“你不是有手機的嗎?”
她報了電話號碼,賈勵用手機撥了過去,她的電話響了二下,內(nèi)儲進去了,賈勵對她說:“有事情打我電話。”
孫華民一看到荊二永就打招呼:“哎!老荊,裝2.75厘米鋼板。”
二人到堆鋼板處,拿掉蓋在鋼板上面的廢鋼板,又叫:“老賈,來抬鋼板。”
又喊了:“你去叫老板倒車,裝鋼板。”
賈勵去敲了敲門,說:“周老板,麻煩你車子倒過來,我們要裝鋼板了。”
周老板光著膀子,從房間走出來,胖子人不在,只有他開車,車子倒了過來,又往后倒,賈勵移了大傘,以防車子倒過來,大傘被車撞倒,車子往下面倒,又開上來,停在堆板處。
孫華民爬到車上,賈勵和荊二永在下面,鋼板一張一張往車上送,孫華民用老虎鉗夾住鋼板,一不小心,老虎鉗沒有夾住,鋼板差一點砸在他的腳上,賈勵和荊二永趕緊抓住鋼板,拖了十多張鋼板,周老板過來看了看,說:“剪幾張再講。”
為了防止雨淋濕鋼板,最上面的二張鋼板兩頭拉了出來,周老板發(fā)現(xiàn)左邊的鋼板高,雨水仍舊要流下來,他說:“用左邊的鋼板壓在后邊的鋼板。”
孫華民是一個話不驚人死不休,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他想抽出下面的鋼板,但被右邊的鋼板壓牢了,無法抽出,周老板一看,“算了。”
車子倒到剪板機旁,孫華民說:“你拉一把,站到右邊去。”
荊二永和周老板從車上推下來,孫華民二人放好鋼板,賈勵為了分清下面的鋼板,放了一張底板,卸完鋼板,賈勵問孫華民:“這板要不要剪?”
“不用,鋼板很濕。”
孫華民和荊二永吸著煙,賈勵看見荊二永的手指上,都是黃黃的,是煙熏的,賈勵去切小鐵棍,切了許多,孫華民又叫:“剪板。”
二個男人,劃線100厘米,剪好后,又在剪板機上劃了48厘米,剪完后,再剪二塊,剪板機后面剪了許多鋼板,賈勵從后面拿過來,再按照劃的尺寸剪了下來。
孫華民在量上次賈勵剪的邊檔板,他又問:“這邊檔板是你剪的?”
“是我做的。”
“電焊工不肯做。”
賈勵看見施而誠,給他一支“利群”煙,就對他說:“這幾塊邊檔板是我剪的,做做了。”
他頭是點了,但還是沒有做,孫華民眼珠一轉(zhuǎn),出了一個餿主意,他二話不說,把二疊邊檔板拼在一起,第二天施而誠也不知不覺地做了。
荊二永沒有來,賈勵在漆油漆,孫華民也在漆,漆了幾輛,賈勵和胖子出車去了,到了六號橋的女老板那里,胖子倒車時,前面的一個塑料蓋頭被他撞壞了,他同對方的老板談了,生氣地說:“我同老孫出來,絕對不會撞頭的。”
他又說:“我賠了十元錢。”這十元錢好像割他的屁股肉似的。
二個男人卸完了斗,賈勵從皮夾子拿出十元錢,說:“胖子,十元錢我給你,你也不要對老板說了。”
他不肯,又把錢丟給賈勵,賈勵一邊又給他,一邊說:“不要退了。”
他收下了十元錢,又說:“過一會兒去買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