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板換了一件短袖襯衫,背了一只包,好像要出差和開會,裝好車,他和胖子一道去了。那個賣破爛王的人,騎著電動車,他帶了幾捆鋼筋,孫華民跑過去看了,拿了幾捆,他又往磅秤稱了份量,那個破爛王去找老板娘,老板娘房間關著門,他到窗口里去看了看,孫華民沖著他說:“在里面,沒有人的話,到村里去看看。”
他敲了敲門,老板娘走出來,稱了稱鋼筋,付了錢,他走了。
孫華民拿了幾塊鋼板,翻過來,老板娘看到了,對孫華民說:“這幾塊鋼板,可以做后檔板,那幾塊可以做耳朵。”
二個男人抬了鋼板過來,孫華民說:“丟。”
鋼板拋了過去,孫華民拿了一只圈尺,賈勵在彎板機處,拿了一只圈尺,二人在鋼板上劃了線,六厘米、十二厘米、十八厘米、二十四厘米、三十厘米、三十六厘米、四十二厘米、四十八厘米,孫華民劃一段,賈勵劃一段,幾塊鋼板,又切了下來,孫華民真心地說:“你彎后檔板。”
賈勵就去彎后檔板,拿了左、右面過來,重新進行補齊。
賈勵問孫華民:“今年楊梅酒你浸了沒有?”
他好像沒有聽懂,賈勵又重復一次,他說:“不用浸,去年我浸了三十斤,到現在還沒有吃完。”
賈勵本來想送一瓶楊梅酒給他,既然他這樣說,就算了。
二人又裝好靠山,孫華民叫荊二永過來,吸了一根“紅旗渠”香煙,叫他剪了第一張鋼板下來,量一量尺寸,一量尺寸不對,又敲了靠山幾下,終于固定在32.5厘米,幾十張鋼板,有一張也到最后相差二公分,賈勵只好說:“相差太多了。”
他又到靠山敲了幾下,終于尺寸正確了,二人又剪了幾張,孫華民認真地問:“這么又相差怎么多?!”
賈勵用力往前推,終于剪下來,后來二張不正確,孫華民說:“我同你調一個位置。”
他站在賈勵的位置,拉好鋼板,拉好后,問賈勵:“好了沒有?”
“好了。”
“好,就切下來。”
賈勵剪了鋼板下來,雖則賈勵在剪板,一直小心翼翼,躡手躡腳,瞻前顧后,但還是有長,有短,孫華民聳了聳肩,搖一搖頭,像老牛一樣,嘆了一聲:“唉-,怎么搞的?”
他又責怪賈勵,其實,賈勵盡力了,拼命往前拉,結果還是不行。
孫華民走到河邊去撒泡尿,到了對面女人看不到的地方,撒了下去,他到了荊二永處,手也不洗,又用拿過東西的手,給他吸煙,二個人像兄弟一樣,各自利用,過了一會兒,二人又狗咬狗。哈哈……
鄭志迪在洗漱時,老板娘對他說:“你昨天沒有來,一個人可以吃四個棕子,你要吃什么棕子?”
“吃咸的就可以了。”
老板娘給他送來了四個棕子,施而誠拿去一個,胖子帶來了筍干,他對賈勵說:“老賈,你要不要筍干?”
賈勵搖搖頭,三個河南人聲音很大,煙癮很大,地方這么小,賈勵驚嚇地說:“煙味太大了。”
胖子還喜歡看雜志封面的女人,似乎與封面的女人在偷情,他用嘴親親女人嘴,用手摸摸她的上身,一旦發現這些情況,賈勵將敵情報告給孫華民,孫華民像喝了米醋一樣,撲了過去,說了一句:“太監!”
胖子說:“我要回家去一趟,休息三、四天時間。”
剪了幾十張鋼板,孫華民回頭說:“喝開水。”
二人到工場間去喝了開水,又開始剪板。
下班的時候,胖子對老板娘說:“我要回一趟老家,休息四五天,你對老板講一下。”
賈勵看見胖子胖得不得了,就往他的腰部擰了一下,他的身體躲了一下,賈勵看到桌上放著二個饅頭,賈勵問胖子:“可不可以拿個饅頭?”
“可以。”
賈勵拿了一個饅頭,放在飯盒里,帶了回來。
施而誠在喝開水,賈勵問他:“你們那里天氣熱不熱?”
“夏天也是二十七度、二十八度。”
“最好是青島。”
“大連也可以。”
“去旅游應該去大連。”
他們一個上午做了四十五個,孫華民問賈勵:“你吃什么?”
“吃咸肉。是火腿肉,你要不要吃?”
他說:“我不要吃。”
他帶了一包榨萊,在吃。裝好車,二人卸了靠山下來,孫華民叫賈勵擰開靠山的螺絲,三個螺絲擰開,里面的一個螺絲太緊了,賈勵用腳踢也踢不開,只好用鐵榔頭在敲,仍然是巍然不動,孫華民坐在旁邊,看賈勵擰螺絲,實在看不下去,他自己來擰,結果也擰不開,螺帽打滑了,沒有辦法,孫華民用大的板手來擰,也擰不開,用小的板手,也擰不開,他向周老板借了一個板手,再擰也擰不開,孫華民對周老板說:“老板,這螺絲不行了。”
孫華民想用鋸把螺絲鋸開,周老板著急地說:“要么用銼刀錯平四角。”
后來一想:“也不對,用電焊把它焊一個螺帽。”
旁邊一個螺絲也是這樣的,但電線不夠長,又從電焊工那里拿了一根電焊電線,用電線夾在電焊口,線拖到剪板機,由賈勵拿著,問賈勵:“可不可以焊?”
他拿了一個螺帽,用電焊焊了上去。
胖子沒有來,賈勵問方春光:“要不要拉一車四十厘米鋼管?”
他在電焊,答應賈勵:“車吧。”
賈勵在拉了反斗車,裝了一車鋼管,拉到方春光,放在鋼管外,賈勵問:“施師傅,要不要四十厘米的鋼管?”
他說:“不要。”
說得很干脆。
賈勵剛要走開時,他又叫了:“要,拉一車來。”
賈勵又裝了一車,給施而誠放了許多,方春光又喊了:“再來一點,放放滿。”
賈勵車了一車鋼管過去,放在方春光處,裝好了車,去搞靠山,賈勵用板手,想給孫華民用,周老板叫:“老賈,一道去卸車。”
到了工場間,賈勵數了數配件,和螺絲,拎了一袋配件,就直接放在駕駛室,老板娘問賈勵:“配件搞好了沒有?”
“搞好了。”
周老板拿了一個板手給孫華民,說:“你慢慢搞。”
貨車一直開,周老板提醒地說:“我開車,你坐著,抓牢右手把手,萬一我急剎車,就沒法救了。”
賈勵說:“應該配一根安全帶。”
說完,右手抓在把手上。
到了鑫業公司,周老板在車上,賈勵在下面,搬一個,疊一個,周老板著急地說:“上面層反斗車,你要看一點。”
其實,賈勵扛在右肩膀,附下身,疊的時候,眼睛看不到,上面的架子,二人來回跑,周老板松了車上的繩子,放在地上,賈勵險些摔倒,周老板說:“你小心。”
“沒有關系。”
繩子很長,賈勵就放在貨車底下。
斗全部卸完后,賈勵拿了繩子,放在車上,回廠了。
周老板走過去,問孫華民:“那螺絲搞好了沒有?”
“搞好了。”
拉鋼板時,第一張要用力拉,第二張也要使勁地拉,一不小心,尺寸就會少,孫華民到了剪板機后面,量了里尺寸,只有三十一厘米,他順手拿起鋼板丟在旁邊,賈勵想:這鋼板有長短。
二人一下子剪幾十張,一張是三十一厘米,孫華民又責怪賈勵:“你是怎樣剪板的?剪了五張有三張壞的。”
他在鋼板上用石筆寫了三十三厘米,三十四厘米字樣,鋼板往斜一放,剪成斜角,做邊檔板了。
賈勵只好咬緊牙關,剪了一張,剪第二張鋼板時,用手把鋼板后頭抬了起來,往前推,再調整尺寸,孫華民問:“為什么這幾張剪得怎么好,是什么原因?”
“我把后面的鋼板抬了起來,這樣尺寸不會多與少了。”
他笑了笑,哎,剪得這么好,是真龍下蛋啦?!
但是,好景不長,剪了幾十張,賈勵覺得一張鋼板又多了二公分,孫華民又說了:“你怎么不吭聲?”
他量了尺寸,剪了幾張,發現孫華民這一頭多了出來,這就怪了,每次他那頭尺寸是正確的,怎么回事?
他走到剪板機后面,鋼板一張一張抬了過來,他又說:“你往前推一下,這板不能疊得太高,剪板的時候,剪刀要壓壞的。”
二個男人往前推,剪了下來,又裝車,周老板叫孫華民:“你去好了!”
他坐在駕駛室上,問賈勵:“你看一下,這個耳朵的小鐵棍還有多少?”
“半個月前已經快沒有了,現在將近一個月了。”
他又說:“那去切一點。”
賈勵搬了一捆鋼筋,再去搬第二捆的時候,他嘿嘿傻笑,說:“夠了,這一捆切了,已經夠了。”
走到河邊,看到對面有一男一女在釣魚,賈勵看了看四周,這女子有沒有在偷看,賈勵這東西不能隨便給女的看的,要看也只有他老婆一個人看!一男一女往前走,賈勵趕緊撒了一泡尿,憋死了!
回到切割機,賈勵就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