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分渭,可以吃到新鮮菜!
“休息一下。”
她心不在焉地“嗯,嗯”了二聲,又去忙了起來。賈勵在河里洗了二次,漂清爽后,用臉盆洗清了衣服,到自來水龍頭下洗干凈,洗了二次,也算了,用人家的水,雖然嘴里不說,但心里也許在想,就不洗了,洗好了,用衣架掛在繩子上,荊二永他們的衣服,也掛在那里。
胖子調笑說:“用洗衣機洗洗好了。”
“洗衣機一洗都是污垢。”
“你老婆不給你洗?”
胖子追問。
“臟衣服自己洗洗好了,很輕松。”
他閉口無言。
廠門口的大樹,風一吹,樹葉發出了咝咝的響,蟲聲唧唧,大狗在樹下蹲著,賈勵看上去,大狗在睡覺,小狗竄來竄去,聞聞賈勵的電腦包,狗又叫了,肉骨頭呀,肉骨頭呀,肉骨頭,真的沒有肉骨頭不行!
賈勵調了后面的靠山,因為最后一段太短了,往前面調了一點,長的把它切了,保持尺寸正確,太長太短,到時又過來,自己切,省得給人家講來講去,調了之后,一樣長了。
孫華民問賈勵:“你切的有沒有長短?”
胖子表情夸張地說:“嫖師傅教出的徒弟有長短呀。”
孫華民揮揮手,旁邊傳來了胖子的嬉笑聲。
切著,切著,幾捆鋼筋就切完了,賈勵一看,后面堆場的材料沒有了,就對孫華民說:“材料都切完了,還要不要切?”
他干脆說:“不用了。”
賈勵用袋子裝好了鋼筋,放到胖子原來放過的地方,胖子說:“慢慢做,做得太快下午又休息了。”
“休息是沒有錢的。”
賈勵嘿嘿笑笑。
胖子閑著,把鋼筋捧在手上,揣詳著,套上套管,一頭在鋼板上敲了敲,說:“這次是老師傅了,做得好了。”
胖子總算說了一句有良心的話了,賈勵聽了很開心,不說干活多辛苦,至今自己的勞動果實,受到別人的認可,是件很開心事!賈勵拿起套管,自潮地笑,努力掩飾自己的尷尬。
吃了中飯,荊二永見縫插針,馬上就去洗衣服,拿了一撮洗衣粉,往衣服上擦了幾下,就在河邊洗了起來,河水淺了許多,河面上都是一些亂七八槽的垃圾,密密麻麻的飲料瓶,塑料袋,環保的一只船,每天開過來,打撈垃圾,垃圾倒在船上,每天開過來,打撈垃圾,垃圾倒在船上,及時清理很困難,一天二次。
荊二永洗好衣服,打了一會兒瞌睡。
桌上放著賈勵給孫華民的一包“利群”煙,賈勵給每個人一支煙,問胖子:“你吸不吸?”
他說:“不吸。”
施而誠一見有好煙,就說:“不用給他吸。”
賈勵還是給他一支煙,胖子吸了,又說:“你不給吸,我自己拿。”
他伸手拿煙,賈勵馬上把一盒煙,放在孫華民的胸前,他穿著內衣,沒有口袋,是黑色的,免得搞臟衣服,他把香煙重新放在桌上,一直到出工。
賈勵去上班,發現一個女的又跟來了,賈勵朝后面看了看,她假惺惺地到油條灘買油條,賈勵就朝廠方向走來。
來到大門口,村里的狗跟來了,好像賈勵是它的爹一樣,緊跟不放,“汪汪”親呢得不得了,小狗一叫,廠門口的二只大狗也叫了,頭朝賈勵,越叫越響,賈勵也不去顧它們了。
賈勵換衣服時,一聽施而誠的衣服,里面的手機響,響了很長時間,沒有人接。
賈勵就去廚房拿了一瓶開水,倒了茶,就去切鋼筋,孫華民來了,荊二永來了,三個電焊工,孫華民說:“薄底黃銅裝四十五個。”
賈勵就將薄底黃銅往前搬,老板娘也來看,在檢查反斗車油漆有沒有漆好?孫華民發現有一只反斗車缺了漆,大聲地叫:“老板娘,這輛反斗車,漆補一下。”
她拿了一根鐵皮,刮了漆,補好了,就將反斗車裝上車,孫華民在車上,二排拿光了,胖子才騎著電動車姍姍而來,無所謂,賈勵問:“還有沒有?”
孫華民再次強調:“里面一排有三只。”
荊二永走過去,移開前面的反斗車,賈勵一看,拿不出,胖子上車,孫華民就下來了,賈勵只好說:“可能拿不出。”
孫華民將一輛反斗車拿出來,丟在旁邊,生氣說:“怎么會拿不出呢?”
賈勵拿了一輛反斗車往上裝,滿滿地一車。
老板娘又叫:“老賈,老虎車的輪子裝裝好,二十個輪子。”
賈勵到工場間問她:“輪子放在哪里?”
她說:“這二邊都是。”
賈勵看了一袋蛇皮袋,發現里面有輪子,就數了數數字七只,就尋了另外一只蛇皮袋,里面裝了幾個輪子,一數是二十個,用大的蛇皮袋裝滿拉了過去,其余,還有幾只,從拉過去的蛇皮袋里,倒出輪子,再裝了一袋就拉了過去,其余,還有幾只,從拉過去的蛇皮袋,倒出輪子,再裝了一袋就拉了過去。
賈勵就開始裝輪子,荊二永也來裝輪子,他小聲地說:“二邊方向不要搞錯,黑皮朝上,螺絲去拿幾個大的,這螺絲不是。”
賈勵又返回工場間,拿了整袋小的螺絲,拿到裝輪子處,問荊二永:“這螺絲是不是?”
“是的。”
荊二永擰了擰螺絲,終于擰了進去,放在擺架子旁邊,賈勵拿了幾根鐵絲,將鐵絲一段插進去,轉彎,又用老虎鉗,剪一下鐵絲,彎轉鐵絲,固定,有二根中間軸,洞沒有往前面打進,鐵絲容易掉下來,洞很大,賈勵問了胖子:“這樣的軸,鐵絲會不會掉下來?”
他肯定地說:“再固定也要掉下來。”
老板娘也過來了,看了看,輪子裝的如何?又將老虎車立了起來,一看沒有毛病,她回去了。
胖子固定的鐵絲太長了,賈勵沉默了一會兒,說:“鐵絲短一些,給老板省原料啦。”
周老板站在旁邊,他聽了挺開心,笑嬉嬉,生意做好,鈔票進來,當然,高興。
裝好后,胖子倒車過來,賈勵搬了一輛一輛老虎車,裝上車,胖子將老虎車橫放,裝好老虎車,周老板又叫賈勵裝薄底黃銅長柄,賈勵拿了一輛一輛反斗車往車搬,胖子拉住手柄往上拉,不管三七二十一,荊二永剛油漆好的反斗車也裝了上去,賈勵只好懸著反斗車裝,這樣,漆不會沾在褲子和衣服上,免得滿身都是油漆,臟得不得了。
胖子也是這樣,拖著反斗車,裝上車,全部裝完車,他走了,比兔子跑得還要快。
周老板想了想,講:“老賈,這里幾塊鋼板拖到剪板機前面。”
賈勵站起來應了聲,拖了過去,周老板又特地關照:“上面劃線不要搞了。”
孫華民在剪板,周老板又說:“你幫他后面抬著。”
賈勵抬著鋼板,孫華民剪了許多后檔板,賈勵拿到了壓板機彎后檔板,周老板眨著眼,說:“將切割的毛邊朝下面彎。”
賈勵看了看外面切割的毛邊,朝下面彎了下去,壓好了。
周老板又繼續說:“就放在這里,不用反斗車。”
彎邊檔板,又是厚鋼板,周老板一個人又站到邊檔板上面,賈勵開電源開關,朝下彎,但二個人氣力不夠,孫華民跑過來,三個男人一起彎,賈勵二手彎下去,周老板二個人站在上面彎下去,十五張邊檔板全部彎好,也放在那里。
施而誠和方春光悄悄地說:“下午他們休息了。”
施而誠問孫華民:“老孫,有沒有饃?饅頭。”
胖子開車回來,朝他們說:“你們下午回去,有二個饅頭可以吃了。”
賈勵吃好飯,去洗飯盒,回來時,施而誠說:“還有一個饅頭,你吃了。”
賈勵就把它吃了,施而誠拿了乳腐給賈勵吃:“你吃。”
“不用。”
賈勵拉方春光坐下,說:“掙錢了,也要去瀟灑瀟灑。”
胖子插口:“下午休息,找個小姐,江邊路那邊三十元也有的,蠻漂亮,我們三個男人都是單身漢,老婆不在身邊。”
他騎電動車回去了。
胖子睡在地上,底下鋪了一塊草席,賈勵也過去同他睡一會兒,他伸出手摸賈勵的上身,平胸,沒有性感,又往下身摸,硬綁綁的,一樣,摸了一遍,又要摸了,看來胖子性餓了,賈勵趕緊站起身,說:“你同性戀很嚴重啊。”
哈哈大笑。
到了原來的地方,打了一會兒瞌睡。孫華民用一顆螺絲丟在胖子臉上,又彈到地上,眾人醒了。
三個男人走到彎板機,彎底板,呈“V”字型,賈勵在拉,喊著“一二三”號子聲,喊到“九”字,也沒有拉上去,賈勵看到孫華民根本沒有用氣力往上拉,荊二永埋怨:“你總是往我這邊擠,我沒法用勁啦。”
二個人調了位置,賈勵在中間,荊二永在旁邊,三人往上拉,一口氣拉好了。孫華民嘻皮笑臉,說:“你饅頭吃了沒有用,沒有用力拉,我們二個人一拉就拉好了。”
賈勵他們二個人又去剪板了,這些舊鋼板高低不平,凹凸不整,賈勵在前面拉,孫華民在后面推,二人劃線,就剪板,一張鋼板,結果推不進去,胖子看到了,他跑過來,在后面將鋼板抬了起來,塞了進去,孫華民一踏開關,鋼板剪了下來。
剪了幾張,有一張大的鋼板,很難放到剪板口,賈勵就叫:“胖子過來幫忙。”
孫華民連忙說:“不用叫他,他出車去我們怎么辦?”
又對胖子說:“你去搞鐵鉤好了。”
繼續剪了幾十張,賈勵到后面遞了鋼板過來,孫華民似乎顯得不高興,看到鋼板一張大,一張小,叫賈勵量量尺寸,賈勵用圈尺量了尺寸,相差三公分,也有可能,孫華民在剪的時候,鋼板高低不平,沒有壓住,動了尺寸;也有可能孫華民有意搞你,總之,人為了錢,什么事情都會做出。孫華民呀,孫華民,你自己也有責任,你是這么把關的啊?!
“操!”
賈勵感到意外。
又想:你要知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好像賈勵是錯的,你全是對的,看來孫華民舉手投足中滿不是自信。
再想:蘇格拉底也曾經說:“我比別人多知道的那一點,就是我知道自己是無知的。”
他拿了二張鋼板放在前面底下,可以派其他用場,也可以剪長軸,由胖子打洞,做耳朵,不會浪費的,前幾張不也是這樣做得嗎?剪完好了,賈勵遞了后面的鋼板過來,交給孫華民,二人又剪了起來。
胖子在打攀頭的洞,朝孫華民開玩笑:“嫖師傅,拉---退---。”
賈勵對孫華民說:“我去喝開水。”
脫了手套,到了工場間,漱了口,拿起桌上的太空杯,喝了一大口,去河邊撒了一泡尿,朝河邊直沖,水面浮起許多白白的泡,孫華民也喝了開水,去河邊撒了一泡尿,點了一根煙,吸了起來。
切下來的鋼管,搬到里面的堆場,賈勵搬了幾次,胖子蹦蹦跳跳,來搬鋼管,周老板走過來,擦著頭上的汗,胖子趁機說:“休息。”
眾人到河邊洗頭洗手,孫華民來了,說:“你先用水。”
“你是我師傅,你先用,我這里可以用。”
他笑笑。
賈勵在河里洗手,孫華民問:“我們今晚一道去喝酒,好不好?”
“今天沒有空,等有空一起喝酒,吃吃飯,你喝五糧液,還是加飯酒?”
他什么也不說話。
胖子同賈勵一道出來,狗看見胖子也不叫,賈勵說:“我到廠里認識第一個人是你,剛好你下班,二人也比較講得弄。”
他騎車回去了。
天黑了,月光下一片碎亮,且濃濃的腥味。
走到飲食店,老莫在看報,賈勵與他打了招呼:“生意好不好?”
王阿姨在休息。
到了家里,租房者小季打來電話,“你回來沒有?”
“我在家,你過來好了。”
他已經到了,賈勵在房間里看書,問他:“你是怎么回事?不是租得好好的?怎么不租了,你這樣搞我腦子,你自己的錢晦氣!”
他說:“是的,是的。”
他人比較老實,覺得他是一個憨厚的人,賈勵接著說:“你自己想好,租,還是不租?不租了,晚上打電話給我,明天把東西搬走。”
聽見這樣說他就沒作聲。
賈勵和哥一起去辦事,走到海學路,一看對面有快餐店就進去,點了蕃茄炒蛋,帶魚,海帶等,又拿來了四瓶大梁山啤酒,一個老頭子進來說:“筍吃吃蠻愜意。”
對他不搭介的,又是這幫人。
賈勵對哥說:“有幾個老婦人,隔壁阿毛一道,什么介紹工作,找對象,都是騙錢的,上次我在包里放了一千五百元也是這些人偷去的。”
哥聽了,說:“去報警。”
賈勵開車回來,到了西青北路交叉口,二輛汽車撞頭了,堵了很長時間,沒有辦法,賈勵停了下來,朝撞車的人罵:“車子開到旁邊,堵車了。”
他也戴著眼鏡,無可奈何地說:“我們已經報警了,叫交警來處理。”
賈勵走下來,有點醉意,差一點摔倒樹旁邊的幾塊護樹板,走得很快,到了火車站的廁所,尿憋不住了,熬了很長時間了,趕緊撒了一泡尿,這啤酒就是水多,滿身是水,不停地撒尿。
快到家了,賈勵吃了飯,看了閱文集團起點讀書,就呼呼唾覺了。
賈勵去捧手柄,切了許多手柄,還沒有搬完,周老板叫賈勵歇一歇,裝車,孫華民在貨車上,“快把薄底黃銅拿來!”
荊二永也來裝車,裝了一半,胖子騎電動車來了,看見賈勵扛著反斗車,撅著屁股往車上扛,說:“阿霍桑(傻子)。”
胖子手上拿著菜盒,自顧兒到工場間去了。
孫華民掏出“紅旗渠”香煙,給荊二永一支,自己點了火,吸了起來,賈勵把漆好的薄底黃銅搬到外面堆場,胖子終于露面了,等他來了菜場都散了,車子裝好了。
賈勵問胖子:“紅旗渠香煙多少一包?”
“五元。”
“老孫說五十元。”
“吹牛。”
二人嘿嘿笑笑。
賈勵問施而誠:“倉庫里可不可以放反斗車?”
他說:“可以放。”
孫華民說:“你把上面架子上的三角鐵拿下來。”
賈勵從架子上拿了一根一根角鐵下來,方春光跑過來,嘴里在喊:“放下,放下。”
他擔心角鐵砸到爬的頭,就大叫大喊。賈勵放了下來,橫在路中,周老板不耐煩地說:“你上去干嗎?你又不知道角鐵厚薄?!”
旁邊有電線,他擔心賈勵踫到電線,觸電!
一個是帶班的頭,一個是老板,賈勵聽誰?賈勵去清理切好的小鋼筋,裝在反斗車,拉到施而誠處放好。
孫華民自己去拿角鐵,老板娘沖著他說:“拿厚的。”
“用薄的。”
孫華民拿了三根長的三角鐵。
賈勵將三根角鐵,拖到切割機旁,周老板看了角鐵,自言自語說:“這幾根比剛才拿下來的還要厚。”
你老婆說的,厚不厚對我們是不搭介的。
孫華民拿了角鐵切了起來,切下的角鐵,胖子拿到方春光處電焊,賈勵碰到他,覺得不妥,說:“你不要去拿,我會拿的,你慢慢搞鐵鉤。”
他聽后,不肯,孫華民在切割,賈勵看了他一眼,低著頭想:“我搬手柄去了。”
賈勵捧了幾捆,搬完了。
孫華民叫賈勵去彎邊檔板,拿出鐵絲,另外,一根鐵絲中間扣牢了,無法拿出,胖子拿了二下,也拿不出,賈勵看見彎板機有二顆螺絲,陪著笑臉,說:“把螺絲松掉就可以拿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