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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家庭隱患

  • 轱轆人生
  • 秦黎明
  • 2630字
  • 2019-01-30 11:36:32

這是個早晨,徐福祿推開了一扇木頭門,從屋子里面撲面飄來一股霉味,這是正房的最后一間,原來是徐福祿的工作間,兼堆放家里面的一些雜物,兩只配不上對兒的舊椅子,一張破桌子,四條腿的長度已經不甚一樣,一碰就搖搖欲墜的樣子。許多小零件散落在桌子上面,地上還有隨手科的小螺釘。空氣里面一股潮濕的氣味兒,現在因為他不經常來這里,這里就變得更加潮濕古老。徐福祿從一張靠墻的舊單人床下面拉出了一個木頭箱子,里面都是原來修理剩下的一些備件,他翻檢了一會兒,從里面找出了洗衣機的電機,接著又試了試電,完好的,然后放在一邊,準備下次去學習的時候帶上。這間屋子忽然使徐福祿產生了一種親切的感覺,他坐在那張破床上面,伸手碰了碰一本已經發潮的正打開的關于電視修理技術的書,自己看了幾眼。然后又放在一邊,在這里他覺得十分安寧。自己漸漸陷入了沉思。

“在這里干什么呢?”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徐福祿聽出是自己的老父親的聲音。接著老爺子出現在門口里。

“沒干什么,找點東西。”徐福祿甕聲甕氣地說。

“那車學得怎么樣了?什么時候開啊?”老爺子又問,兩撮花白的眉毛微微的顫動著,顯得十分可憐。徐福祿的心忽然一軟,像里面什么柔軟的東西被碰了一下,不禁口氣和氣了不少。

“現在剛學教規,還沒找公司呢,早著呢。”徐福祿盡量溫和地和父親地說著話。

“是啊,什么時候找公司?”老人又問。

“學完車再說吧。不知道呢。”徐福祿又有些不耐煩說。

“是啊。”老人聽出了兒子不大高興,然后轉身緩慢地離開了。

徐福祿又坐了一會兒,覺得心情有些沉重,但是卻不知道為什么。他把那臺電機又看了看,想起了那個教練,人家怎么就運氣這么好,歲數比自己的年輕,那么早就有了自己的車,現在還能夠出租,自己也能夠有關系當教練。那個人看起來也非常一般,總覺得也并不比自己聰明,可是人家就比自己的強。徐福祿拎起電機帶著這個疑問來到廚房,看見女人正和面準備中飯。

他不知道從什么地方開始和女人探討一下這個問題,但是他又特別想和女人探討一下這個問題,于是他故意嘆息一聲,把電機重重地放在地上。

女人果然回頭看看她,但是沒說話,又繼續和面。

“中午吃什么飯啊?”徐福祿主動和女人說道。

“烙餅。”女人說。一前一后的搖著身子。

“噢。”徐福祿不吱聲了。

“你拿那電機干什么?”女人又問道。徐福祿不僅有點興奮,甚至是有點激動起來。

“給給給……給一個教練的。”徐福祿一激動就會結結巴巴。

“給教練?!”女人并沒有引起足夠的興趣似的隨后問道。

“是啊,我們一個教練的洗衣機電機壞了,我給他修修。”徐福祿說。

“他怎么知道你會修理電器?”女人問道。

“我們聊天地時候知道的。”徐福祿說道,“教練的命真好,剛剛三十出頭,都干了好幾年個體出租了,這家年把車租出去了,自己又找了個差事當教練。你說人家是怎么混得?”徐福祿感慨地說。

“這回知道有比你強的了?”岳蘭馨問道。

“早就知道。”徐福祿干笑了一聲說。

“這些年我體會出來了,你這個人,不行,以前我覺得你還行,挺能夠唬人的。現在怎么樣,承認了吧?”岳蘭馨說。

“我就是沒有人家運氣好。”徐福祿有些不服氣說。

“什么運氣好?人家多機靈。一轉眼珠兒就是一個主意,誰像你們家的人傻實誠。”

“……”徐福祿不語,他覺得自己沒什么好說的了,岳蘭馨饒著沒分析告訴他一個中肯的結論,自己又陷入了人身攻擊的俗套,這樣也沒有必要再和岳蘭馨在說下去了。

兩個人正處于僵持階段,空氣里面出現了長久的沉默,徐福祿坐在屋檐下面的石頭上面又陷入了沉思,這些日子他經常處于這種狀態里面。他忽然覺得自己要想一想的事情太多了,但是他卻總是十分茫然的想著,沒有任何頭緒。不知道為什么,想找個人商量商量也沒有個這樣的人,他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自己的小姨子,也許因為她是自己周圍的人群里面學歷最高的緣故吧。

徐福祿正在沉思中,忽然一陣巨大的東西破碎的聲音從東邊的院子里面傳過來,接著是一聲女人的尖叫,徐福祿不受控制地從石頭上面站起身來。

“怎么了?”女人岳蘭馨也聽見了聲音從廚房跑出來。

“你哥哥又犯病了!”徐老爺子不知道從什么地方跑出來,磕磕絆絆地往東院里跑來。徐福祿還沒有明白怎么回事兒就隨著老爺子身后跑過去。

徐福祿快步走進東院里的時候,看見他哥哥徐福壽正拿抱著電視機欲往水泥地上面摔去,他嫂子伸手攔在身前,不停的大呼小叫著。

“福壽,放下,快放下。”徐老爺子伸手攔住兒子,嘴里不停地叫喚著兒子的名字。徐福祿跑過去從后面摟住了哥哥的腰部,徐福祿比自己的哥哥身體要高也壯實,又年輕力氣大,徐福壽竟然動彈不得,嘴里不停地發出含混不清的喊叫和斥罵。

“因為什么啊?因為什么啊?”徐老爺子幾乎帶著哭腔一邊問著兒子一邊搶過電視機。

“我都砸了它,我都砸了它。”徐福壽不停地叫喚著說,但是已經泄了不少力氣,被弟弟抱著站定了,徐福祿也松開了手,兀自站在一邊喘著粗氣,聽嫂子一聲聲哭泣,不知所措,不是拿眼睛看看哥哥,預防他再次沖動。

“到底怎么了?”岳蘭馨滿手面粉的也跑過來問道。見沒有人說話,又看看自己的男人。

“不知道。”男人搖搖頭。

“我就說了一句別人掙錢多,他就急了。”嫂子陳桂華一邊哭泣一邊說著。

徐福壽也不看自己的女人,只是坐在地上的臺階上面低著頭沉默。

“走,到我那院里去。”徐老爺子伸手拉著大兒子的手說道。

“我不去。”大兒子兀自蹲在石階上面沉悶地說。

“你這坐什么啊?走吧,老二,把他叫走。”徐老爺子又對小兒子說。

“走吧,大哥。”岳蘭馨也叫了一聲。

“我不去,你們回去吧。”他大哥抬頭看了他們一眼,又低頭不說話了。

“走吧。到那院待會兒去。”徐老爺子又說。“你媽叫你呢。”

“我不去了,你們回去吧。”徐福壽又抬起已經充滿血絲的眼睛看了一眼眾人說道。

“你不去你不能再鬧了啊?!”徐老爺子說。

“嗯。”徐福壽低聲地應了一聲。

“你們兩個回去吧。”徐老爺子向老二夫婦擺擺手,岳蘭馨和徐福祿一先一后就轉身離開。

“到底因為什么啊?”岳蘭馨一邊走出院門一邊說。

“誰知道啊?沒準兒又犯病了,吃飽了撐的。”徐福祿有點生氣地說。

“你怎么這么說話啊?”岳蘭馨聽了又好氣又好笑說。

“可不是么?一個老爺們在家里做飯洗衣裳,一個娘們在外邊掙點錢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回家再嘟囔麻煩的,誰不嫌煩啊。可不是吃飽了撐的么,要沒吃飯早就沒力氣打架了。”徐福祿也發著牢騷。

“嫂子也是,你招他干嘛啊?你不知道他有病,還老招他。我聽說什么錢的事兒。是不是又說什么話了?”岳蘭馨打聽說。

“誰知道啊?!”徐福祿沒好氣地說。

兩口子回家之后無話,等到中午時候,女兒回來三個人吃中飯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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