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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灼灼琉璃夏未央

  • 日月笙
  • 知夏涼子
  • 4575字
  • 2019-02-04 09:58:43

“咚咚。”一開門,剛好對上城主,啊不,師兄那雙清澈的杏眼。我放肆地把視線定格在他的溫柔眼神里,直至完全陷入。

“昨日游玩如何?”

“啊,啊挺好。”我趕忙收回視線。

“那好,我們今天繼續。”

“啊,好。”

突然間,我很慶幸那日被玉墜套牢了脖子,慶幸被帶到這個陌生卻充滿溫情的世界,慶幸可以同一個名喚夏源的人相識。他的手抓著我的手,我離他如此之近,近得可以聞到他身上的香氣,傾聽他時而均勻時而急促的呼吸。知曉我在偷偷瞄他,夏源低頭望我,我巧妙地挪開臉,嘴角不住地向上勾起,漸漸作成月牙狀,在鼻尖下巴之間高高聳著,仿佛是對落葉艷羨表情的叫囂。夏源的臉上泛起點點紅色,嘴角還是揚起不易察覺的角度。良辰美景,才子佳人,一切看似那么美好,除了……

“我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

“主人是何事引您發笑?”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暖煦師兄,你把我叫到這兒干嘛呀?”因著拜入夏源門下,我對他們的稱呼也愈漸收斂。

暖煦師兄轉過身,朝我走過來,抓起我的手,將一個荷包塞入手中,“送你的,我親自繡的。”

“師兄為什么要送我這個呢?”我有點受寵若驚。

“在我們這兒,有一種傳統,如果遇見自己喜歡的女孩兒,就會親手繡一個荷包送給她。”他那仿佛含著水的眼睛看著我,我緊張得快要窒息了。不過這種緊張里夾雜著曾經對夏源師兄臆想和同時貪戀暖煦溫柔情愫迸發的羞愧。

我往后一撤,不想剛好踩到一塊石頭,“啊!”我閉上眼,沒有預想的疼。

“暖,暖煦?”暖煦摟住我的腰,四目相對,是暖煦那張英俊得沒有一點瑕疵的臉。斜陽穿過樹葉,為他的臉鍍上金邊。堆疊一些枯葉的地上,是斑駁的樹影和兩個少年的影子,悠長又浪漫。

“那個,時候不早了,我,我得回去了。”

“我送你。”

柏油路上,我和他并肩走著,握著荷包的手已浸滿汗水。我撲騰著心跳隨他徒步到晴欒閣。向來對美色的癡迷讓我希望那條路再長一些。即便一路無言,銀色月光灑滿的柏油路如同婚禮殿堂,幻想使之愈加浪漫。

“早些休息,晚安。”

“晚,晚安。”

他俯下身子,臉上的肌膚剮蹭到我的發尖,我似觸電般彈到門框邊。暖煦手抵上墻,濕熱的呼吸騷動我的發絲,我感覺,我的雙腿已沒了力量,只剩意念和好奇支持全身。他吻了我的額頭,即使這樣,我仍舊沸騰地仿佛血液倒流,手指抖到不行,我趕忙把躁動不安的它們藏到身后。

我應了渴求雙眼的要求,按捺住心跳和呼吸,抽著空釋放雙眼。但此刻,我不敢貪戀,只稍作對視,我便躲回了屋子里。隔上屏障,我開始大口喘氣,身體不自覺下墜,癱坐在麻木的雙腿上。我此刻唯一能做的,只有溢出再也藏不住的笑。

門外,一襲白衣飄在風中。“主人,是想要同她在一處嗎?”

暖煦的臉上沒了剛才的溫柔,一副冷峻的表情被月光照得生硬,他沒有作答。

瑛華一向縝密得不留破綻的臉上劃過一絲失望,空洞又明顯。

“你想什么呢?”

“啊?沒有,我沒想什么。”

“一整日都心不在焉,我教給你的都學會了嗎?”

“對不起,師兄,我錯了。”我一臉委屈,先認錯總比犟嘴更能得到夏源的寬恕。

“好了,好了。”他擺擺手,隨手拿起拴在我腰間的荷包,“這是什么?”

“這是暖煦師兄送我的他親手繡的荷包。”

“哦。”荷包從他手中滑落。“我們繼續練劍。”

之后的幾個時辰,夏源沒同我講過一句話,也沒近身教我,只是站在我的前面,容我吃力又尷尬的在后面亂揮一氣,而夏源,越舞越快。

“夏源師兄,我,我跟不上了,您太快了。”

“今天就到這里。”他甚至沒回頭看一眼弓著腰的我,便快步走開了。今天提早這么多,我本該高興,可夏源的低氣壓壓得我喘不上氣,說實話,我并不能搞懂他怎么了。

“在想什么呢?”

“瑛華,你怎么來了?”

“還不是當個媒人,暖煦叫你練完劍后到后山找他。暖煦是個不錯的人,要珍惜啊!”

我不好意思撓撓頭,“哎,不是你想的那樣,那個,我先過去了啊。”

“嗯。”瑛華依舊帶著笑意,在我蹦跳著跑向后山的背影之后,她的笑凝固了,仿佛未曾解過凍的冰川。她呼口氣,轉身離開了。

到了后山,我沒看到暖煦的身影。“不會放我鴿子吧,不對不對,應該是我來的太早了。”有一片落葉砸到我頭上,沒什么重量,可周圍的從天而降的枯葉吸引了我的注意。我抬起頭,以我為中心,向下飛舞著枯黃的葉子,雖不像花瓣雨那般誘人,卻也不失氛圍。最頂端,暖煦踏葉而立,如同偶像劇的男主角吊威亞出場,手持婚戒向女主角求婚。我想要揮去腦海中的雜念,暖煦已落地。他像往日一樣向我走來,捧起我的臉頰。在我驚恐的眼神里,他的唇落在我的唇上,有股溫熱的感覺襲遍全身。我閉上眼,感受小鹿亂撞的感覺。周圍,沒有聚光燈,沒有賓客,沒有酒席,可我猜,是我想要的婚禮場景。

青蔥不在的柳樹后,夏源看著一雙墜入愛河的少年,表情復雜,眉眼間很平靜。遠處的白楊樹上,一席白紗,就那樣靜默地倚著樹干,誰也不知,她究竟是落淚了,還是沒有,也許白楊知道吧……

“賣包子嘍,新鮮出爐的包子。”街上的叫賣聲仍舊一浪高過一浪,距離上一次相聚已經有一個月時間。

“夏源城主向來不生病,這次也不知是怎么了,不過也應該感謝他抱恙,我才能見到斯璇姐姐,真是太久沒見,我都想死你了。”

“你啊!”

“斯璇師妹,今日師兄身體不舒服,許你出街游玩一天。告辭。”

“哎,哎……”還想問問他師兄怎么樣了呢。

暖煦走在我后面,只要一回頭,我就看得見他。每次,他都能準確識別我回過去的臉,再報以一抹淺淺的笑。這一路上,他都是這樣看著我的,反倒是我并不能藏住感情。

“斯璇姐姐,你笑什么啊?”

“沒,沒有啊,我沒笑。”

“哼,你是不是有什么開心事瞞著我,不理你了。”

“我……”

“好了,我來說吧。”暖煦握住我的手,“以后,斯璇就是我的人了,你們不許再傷她分毫,否則,我暖煦是有仇必報。”

“聽聽,聽聽!”

“行啊你,什么時候的事兒啊?”

小六最先撞了下暖煦的肩,之后幾個大男孩兒瘋打在一團。當然,曼沒有,冷冰冰地杵在一旁,看他們扭鬧。

“斯璇姐姐,”草兒一臉驚訝,“真的啊?”

“嗯。”即使咬著嘴唇,害羞和喜悅仍舊不自覺地跑出來,勾起草兒的興奮,“那今天我們可得大吃一頓好好慶祝一下,不過,是不是得你們兩位請客呢?”

還沒等我開口,暖煦的聲音就搶先一步,“好,今天這頓我請了。”

“再來一壺,好酒。”

“草兒,別喝了,再喝下去會醉的。”

“今天高興,斯璇姐姐你也喝。要是瑛華姐姐今天也來了,她肯定不會攔著我,小二,快點兒!”

天色已近黃昏,江邊浣洗的老婦起身回家。一席白紗倒影在水中,抽抽搭搭。依稀有落葉驚擾岸上的人,哽哽咽咽。不知是岸上的人在哭泣,還是水中的游魚驚擾了波瀾……

“天色不早了,我們早些回去吧。”

草兒一把拉住暖煦的衣領,“我告訴你,你必須要對斯璇姐姐好,要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草兒,草兒,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我攬過草兒,架著她,目的是防止她再耍酒瘋。

皓月的銀粉灑滿整條街。這里的世界,沒有夜生活,到了晚上,大家各自回家,點一盞煤油燈,將廚房的交響樂和燈盞下的女繡光影相合,徒留街上未歸家的浪子心生五味雜陳。夜,安靜得很,沒有聒噪,只有幾株不服春生秋殺規律的小苗拔節的聲響伴著幾個少年返家。

“師兄,天色不早了,您早些休息吧。”

“這幾天城中頻繁有人失蹤,讓我怎能安下心。”

“師兄,也許是他們受不得疾苦,自行離開了呢?”

夏源緊皺眉頭,令他煩心的事恐怕不止這一件。

“主人今日……”

“明天再找幾個人過來實驗吧,上一次的幾個失敗了。”

“是,主人。”

瑛華直起身,暖煦修長的手撫上她白皙的臉。“為什么心甘情愿幫我做事?你大可安心住在湖里過完余生。”

“當日的救命之恩,小女子當涌泉相報。”

“恐怕不止這樣吧。你,是否鐘情于我?”暖煦此刻的表情,比起深情,更像是一種挑釁。不過,這足以使瑛華方寸大亂。

暖煦的臉湊近緊張的身軀,手指的位置下移,摸索衣帶。瑛華閉上了眼。

“主人,我是你的人,絕不會背叛你,下一步的計劃是?”重新穿上散落的白紗,在經歷過男女之事后還能如此冷靜鎮定地拾回主仆關系,恐怕只有瑛華了。

“那,就試探一下我們的敵人吧。”暖煦嗅嗅指尖,用舌頭不住舔嘴唇,眼神里不知是貪婪還是享受,抑或是意猶未盡。總之這時的他,放下矜持,沒了戒備。

瑛華關上門,她的臉色蒼白,仿佛沒有血色。

“斯璇師妹,有人讓你去方亭。”

該不會是暖煦吧,我確實還沒摸清他送驚喜的套路。我一路蹦跳著到了方亭,沒見到人,便在石凳上坐了下來。

“一會兒夏源會從方亭經過,你把籠子里的這些人放出去。一來檢驗我的藥物成果,二來看看他對謝斯璇的情意。”

“怎么還不來啊?”

“嗞嗞。”聽到草叢后有動靜,我計上心頭。“看我嚇你一下。”我踮著腳揪起裙擺輕聲從柱子后面繞過去,不過,草叢里鉆出來的四個人差點沒把我嚇暈過去。我至今都不大想回憶當時的場景,幾個長著尖嘴獠牙,血紅眼睛的不明生物在眼中放大。我有那么幾秒鐘嚇到手腳失控,連磕到石頭上也沒有痛覺。不過它們馬上頓悟,一齊朝相反方向使勁,硬把我的身子拉開了危險區。那生物的手仿佛刀子般鋒利,把我剛才所在地的石塊拍成粉末。它們似剛被放出籠的獅子,暴怒,用吼聲震得我頭皮發麻。雙腿無力,逃跑無望。它們撲過來,我本能地反抗,用上師兄教我的一招半式,可很快敗下陣來。最后的反抗是閉眼投降,我悻悻地想著,死就死吧,我也死而無憾了。

我該慶幸也應失望,我還能睜開眼,看見那四個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夏源提著劍走向我,“沒事吧!”

他的聲音輕柔如天籟,夾著些許焦急。我還沒來得及細細回味,就感到渾身燥熱,無法控制自己。

“斯璇,你怎么了?我是夏源師兄。”糟了,玉墜又發作了。

珠串血紅。脖項上面,一雙紅色眼睛歃血般狂妄。她的力道炸得地磚四散飛起,夏源意識到自己必須近身才能控制住她。輕蹬柱子,夏源繞到她身后,剛要施掌控制住她,斯璇一個回身,手就插進了他胸膛。夏源強忍劇痛,一掌拍向她后背。斯璇似斷了電,向著夏源胳膊倒去。傷口有些撕裂,他沒承住重量,失衡單膝砸在地上。玉墜恢復顏色,夏源拂去臉上汗珠,抱起斯璇離開了雜亂的戰場。

“主人,剛才您打開的藥瓶里裝的是什么?”

“是一種新研制的藥水,可以讓玉墜提前發作的藥水。”

“現在夏源已經受了重傷,我們何不趁此機會下手?”

“不急,楚楓也是個挺難對付的主,倒不如讓他們兩兄弟自相殘殺。”暖煦的笑有些瘆人,一旁的瑛華蹙著眉頭,若有所思……

夏源到門口時應聲倒地,屋內人聽到聲音趕忙跑出來,“師兄,師兄。”

夏源睜眼,勉強扭頭看看,發現女孩安靜睡著,便放寬心,長嘆一口氣。

“師兄,你醒了?”

“唉,最近潛入我城的賊人真是越發厲害了,還是要抓緊練功才行啊。”夏源的自白明顯念給旁人聽。

“少騙我了,這么重的傷,只有她才干得出來吧。”少年指了指旁邊草席上的斯璇。

這個常年輔佐在夏源身邊的少年從未摘下過面罩,也從未踏出過亭軒閣半步。但凡有人進入,他便會先一步躲起來。總之,他的存在,只有夏源自己知曉。當然,夏源也有問及過他的身世,可他只字不提。久而久之,夏源也就不再過問了,反倒很信任他,有什么拿不準的事都會征求他意見。

少年給夏源倒了一杯藥酒,“趁熱喝了吧。”

“有件事我想不明白。”夏源將杯子遞給少年。

“師兄請說。”

“為何今日斯璇突然遇襲,這與玉墜提前發作有何聯系,我始終想不明白。”

“這件事還不宜驚動太多人,先從尸體下手,之后再做定奪。”

“嗯,有人來了。”少年躲了起來。

“師兄,我們去方亭,并未看見尸體。”

“好,你下去吧。”

“是。”

“看來這人早有準備。”少年從簾子后現身。

一旁的草席上,斯璇安靜躺著,項上的玉墜晶瑩剔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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