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他接近九點時就會到了。噢，對了，我今早沒看到他。”

“你八點半到時，鑰匙還在櫥子里嗎?”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孫洪磊看起來有些不悅，不過他的表情一貫如此。

廖紓墨站起來，將雙肩包甩到肩后。“謝謝你的幫忙，先生。”

鄭云皓將他們送到門口，表示愿意全心配合，善盡公民義務來協助警方，這時安娜才大步離開塞謬的辦公室，走下寬大的樓梯。她心想，若能穿著華麗的古裝從那些階梯走下來，不知有多過癮。她轉頭看著心事重重、跟在后頭的萬答。

比起辦公室，鄭云皓的這個房間，更像是一間收藏室。由三面猩紅色的布屏風組成，后面一幅上開有一個門。上方是一個用明暗烘托法繪制的巨型西班牙式十字架。右面墻上掛著一面鑲著鍍金刻花框的鏡子，鏡子里映出了一張沒有收拾的床，看來有時候他加班晚是不回家的。

“我想我們該去找那些學生了解下情況了。°

廖紓墨和萬答來到樓梯底時，大廳吵得像繁忙的蜂窩一樣嗡嗡響個不停。她找到高一（3）班。

廖紓墨深吸一大口氣后才走進大廳，她在游戲里面對過無數的兇手和攜械的搶匪，可是想到要真實面對三十名毛毛躁躁的青少年，就令她頭皮發麻。

她一進來，就知道這班小鬼非常亢奮，一群人吱喳個沒完，屋頂的桁梁上回蕩著幾名男孩的破鑼嗓音。

萬答直接朝他們的老師走過去，她就站在石砌的大壁爐邊，跟一名穿古裝的女子談話。

“蔣雯老師嗎?很抱歉讓您久等了。”萬答笑著說，“我忘了做自我介紹，我是一名警官，已經向附近分局表明情況，等會記下所有學生的姓名住址，然后你們就可以走了。”

蔣雯看著眼前的警官是一愣，但是松了口氣。她瞄著騷動不已的學生，身邊那名穿古裝的女人馬麗緊張地把玩著掛在脖子上的珠寶。

“你是馬麗嗎?”小墨問，女人點點頭。“萬警官托我你幾句話，我們偵問過所有職員了，沒什么好怕的。”

萬答報警后，來了幾個穿制服的警員走進大廳，孩子們一看到穿制服的警官，立刻安靜下來。

蔣雯看到自己的學生，像老友般地跟他打招呼。

“哎呀，黃軒！你看起來好帥啊。”說著還伸手去摸警官的藍服袖子。“你很喜歡警務工作啊?這一向就是你的職志，不是嗎······自從你查出誰在學校化學實驗室放火后，就立志當警察了。萬探長，黃軒以前是我的得意門生吶。”

蔣雯用老師特有的驕傲口吻告訴萬答，而年輕警官只是默默地聽著，一語不發。

黃軒笑了笑，轉頭對馬麗說：“又遇見你了，馬麗女士。今早我沒機會跟你多談，徐凱可好?”

馬麗淡淡一笑，沒有回答。

廖紓墨的注意力開始飄開，一對銳利的眼睛瞥見一群賊頭賊腦、圍站在窗邊的男生。這幾個小鬼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不久小墨就弄清楚了。

“老師，”房中央有個高個女生說，“舒亞文有火柴，老師······還有一根蠟燭。”

“是我找到的啦，老師。”舒亞文大聲反駁說，“我在窗臺上找到的，我又沒有要據為己有，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