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舅舅的故事
- 大地的陰謀
- 半條命d阿良
- 3396字
- 2018-12-27 14:55:00
第八章舅舅的故事
我一臉茫然的回到座位上。
焦陽湊上來:“你去哪了?受了什么打擊吧?”
“我很不爽,走開。”我把頭轉向另一邊,剛好裝上潘寧的眼神。
潘寧笑笑:“我猜到你會失敗了。”
我稍顯驚訝:“你知道我去干嘛了?”
“很難猜嗎?”潘寧道:“他可不是好對付的人,你肯定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看你樣子,反而把自己搞的很迷茫啊。”
我嘆口氣:“是的,我道行太淺了。”
潘寧說:“你最不該的就是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說出去。”
潘寧的話讓我醍醐灌頂,我這才意識到自己最大的敗筆是什么,沒問到東西不可怕,被氣場壓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問的每個問題都暴露了我所知道的信息。我把我的問題全都問出來了,舅舅也就知道了我此刻一共得到了多少信息。
我這是把自己送進去了呀。
語言是一門藝術。這次我深深的感受到了藝術的魅力。
我強裝淡定:“任何事情都是具有兩面性的,這也讓我重新考量一下我自己之前的判斷是否正確。”
“呵!”潘寧輕蔑的一笑,轉過頭繼續忙了。
我討厭她!這女的有病,那居高臨下的態度真讓人惡心!
不可否認,你的生活中總會碰到一些你比厲害的人。比如力氣比你大,智商比你高,成績比你好……這些都不算什么,你甚至會很愿意和比你厲害的人在一起,你會學到很多。
但有一種人卻無比讓人厭煩,他知道自己比你厲害之后就開始對你進行明里暗里的嘲諷,動不動就是“你這算什么,我以前……”“就你這還好意思拿出來啊?”“笑死我了,你這都做不到。”……
這種人極度片面,拿自己的優勢和別人的缺點比,完全不顧慮別人感受,以獲取優越感。他們非但不會覺得不妥,反而認為你臣服于他的強大了。
這種人說好聽了,就是情商低,說不好聽了,就不說了,直接打一頓才解恨。
我在心里默默蹂躪著潘寧,猛然間轉頭,竟看到了舅舅,他離我很近,不知道什么時候到的。我突然有了一種員工被老板發現上班時間不工作的驚慌感,趕緊低頭裝認真。
舅舅說:“秦澈,你過來一趟,我有話跟你說。”然后就兀自回走了。
我趕緊跟上。
舅舅并沒有回辦公室,反而帶我來到了森林邊緣。舅舅看了看四周,才說:“其實剛才你想說的我都知道,你那些問題我也有著同樣的疑惑。有些話我本不想那么早跟你說的,怕你接受不了,但看剛才你的狀態,我仔細想了想,決定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舅舅似乎要開誠布公的說什么了,顯然,在他看來辦公室不是一個可以談事情的好地方。
舅舅想了想,說:“我不知道從何說起,你問吧。”
我的問題太多了,整理了一下思緒,良久才說:“這是什么地方?”
舅舅說:“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這不是我們所見的世界。”
我早就猜到這里不是我們的世界了,但這并不是我要的答案。
我又問:“我們要怎樣出去?我們是不是出不去了?”
“很有可能。”
“那你為什么要困住我們?”
我問到自己最疑惑的一點。為什么困住我們,困住我們對舅舅有什么好處,舅舅困住我們的目的才是這一切謎團的關鍵。
舅舅說:“我沒有困住你們,我和你們一樣是被困的人。”
“這怎么說?”舅舅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
舅舅停頓了片刻說:“這說起來有點復雜,我慢慢給你講。”
舅舅似乎一直擔心被發現,講得很快也很簡短——
大半年前,舅舅原本的廣告公司因為客戶拖欠貨款而資金鏈斷掉了,公司也隨之倒閉。恰逢此時,舅媽又得了大病,一下子耗盡了家里所有的積蓄,外債還欠了不少。短短兩個月,舅舅從原本的小康生活,瞬間回到解放前。
舅媽的病并沒有被治好,舅媽住在醫院,每天都在燒著錢。醫院的錢也欠了好幾萬了,院方一再表示,再不補夠住院費,就要強制請出醫院。舅舅知道,這要是被醫院趕出來,舅媽幾乎毫無生存可能了。可是他沒有辦法,親戚朋友都借遍了,孩子還要上學,他能做的只有夜里躲在馬路邊痛哭。他甚至有過放棄舅媽的念頭。
就在舅舅一籌莫展之時,護士告訴他,舅媽的住院費有人補交了,而且還預交了二十萬。
舅舅大喜,但大喜之后便是大憂。舅舅不相信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有人給好處,自然有所求。果不其然,幾天后一個陌生男子找上了舅舅。
男子似乎對舅舅一清二楚,他開口便說:“幫我一個忙,我給你二百萬。”
“現在就給。”
“現在就給。”男子打開隨身帶的箱子,打開之后,里面紅艷艷一片。
“好!”舅舅答應了。
舅舅知道這二百萬可沒那么好掙,可能要拿他的命去換,但他需要錢,僅此而已。他除了老婆,還有孩子,如果孩子背上了老婆的醫藥債,估計這輩子就完了。
舅舅先拿到了錢,卻不敢耍花招。
就像貓玩老鼠,貓有把握老鼠跑不了,才一再放手讓老鼠跑。而舅舅就扮演著老鼠的角色,那人如此放心的給舅舅兩百萬,背后的勢力定然不小,舅舅自然沒有耍聰明的余地。
舅舅是個明白人,他知道自己結果不會很好,他只是用自己換錢。
舅舅把錢打給兒子,用自己的社會經驗編了一套說辭,就此和家人斷了聯系。
舅舅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商人,自己的利用價值在哪他自己都不清楚。
那人帶他坐上一輛中巴車,并告訴他這是唯一可以到達目的地的交通工具。車剛開出樊城,忽然,舅舅眼前一閃,腦袋一片混沌,好久才恢復過來。再往窗外看時,外面已經變成了荒地。
“終于來了。”舅舅心里小聲嘀咕著。
一切的不正常就從這一刻開始了。
男子把舅舅帶到這座小樓前,說:“你在這開一家公司,干什么都可以,然后招九個人在這工作,工作到七月三十號,中途任何事都不得離開。需要什么幫助直接提。”
那人說完就留下一箱子錢離開了——他們對待錢好像廢紙一樣。
那時小樓破舊不堪,到處都是灰塵、蜘蛛網。舅舅打掃一番,自己進城買了涂料,簡單的裝修了。他還買了九人份的被子、床、洗漱用品等等等等,反正只要你來了,就什么都有了。
他以前只干過廣告公司,便索性買了幾臺電腦和辦公設備,辦個“廣告公司”。
以至于我們所疑惑的電、局域網、電腦上QQ的設置等等,舅舅自己想到的主意,他做不了的就告訴男子,男子就帶人不打折扣的完成了。這都解釋通了,舅舅就是那個假客戶。
剩下的就靠舅舅自己了。此時舅舅的能力便體現出來了,社會上缺工作的年輕人多的是,而且舅舅出的工資又高,再加上他三寸不爛之舌,招個人輕輕松松。
但是此地特殊,是個人都會起疑心,他便有了計劃——分批招。
這是有講究的:先來的起了疑心,不多久就會想主意了,舅舅此時就會用計穩住,但也只是暫時的,到了快要控制不住的時候,再招一批,突然加進來的人會讓先來的警戒,行動勢必會因此暫停,然后他們互相熟悉一段時間,再會結為同伙。
這個后來的就起到了緩沖作用,爭取了時間。
然后,再招一批……
當然,其中舅舅還會扮演不同的角色,制造事端,讓他們互相猜忌、計劃露出破綻,不得不重新計劃,在他們一籌莫展時,又要給他們創造機會……在這方面我對舅舅能力十分信任,他的談話技巧,一些小計謀,完全可以應對普通小青年。
這半年來,舅舅就是在這種勾心斗角中過來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卻也有驚無險。
舅舅的計劃是六月末七月初就進最后一批人,憑他的能力,他有信心穩住一個月。
可是再進最后一批人的時候,男子出現叫停了他的計劃。男子給舅舅指定了一個人,讓舅舅把他帶進來。這是那人第一次給舅舅指定目標,而那個目標就是我。
當舅舅得知我是他親戚時,不管這個親戚多拐彎,他心里還是泛起了漣漪。他有些不忍,卻毫無辦法。他的老婆孩子的安全他不放心,只得照做。
不過舅舅卻想辦法給了我一些提示:那個電話就是。他故意不打通,然后又假裝睡覺,故意讓我看到他的通話記錄。他想以此提醒我,讓我起疑心,趕緊逃離。這樣我跑了,男子也無法怪罪他什么,只能算作意外。可是腦袋里裝滿屎的我卻選擇了按兵不動,現在想想——我為什么就沒有沖動一些?我差點扇自己一巴掌。
往后的事情我就都知道了。
舅舅在車上眼前閃了一下,這種情況我也遇到過。可以推測,閃的那一下的時候,就是我們進入這個世界的時刻。
講完之后,舅舅長舒了一口氣,這些秘密在他心里藏了大半年了,對他來說,說出這些話也算是一種釋放了。
舅舅的經歷讓我無比驚訝,我一直以為舅舅才是主謀,原來舅舅和我們境遇是一樣的,不同的是我們是被困住的員工,他是被困住的老板。
“我來了才算八個,應該還有一個人呢。”我說。
“不是來了嗎?任伴山。”舅舅說:“男子告訴我最后一個人會自己來,我問他具體怎么分辨是不是那個人呢?男子就說你看到他就知道是他,他很特殊。當我看到任伴山的時候就確定了,就是他,他太顯眼了。”
任伴山的的確很顯眼,不,應該是耀眼。
我問舅舅:“那他們為什么會讓等到七月三十號?七月三十號有什么特殊的意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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